第三十四章 護主受傷,鹿鳴自救
不知何處傳來一道暗哨,鹿鳴只覺暗器愈加多了起來,她朝趕車暗衛使了個眼色,暗衛便一個長鞭抽在馬背之上,馬匹受驚,飛奔而去。
鹿鳴冷冷一笑,她說過,只若是決定了的事,便是拚死也會做到。
早在行走之前,馬車車廂內便被鹿鳴點上了熏香,那香會讓莫家主陷入沉睡。
鹿鳴曉得,既然莫家主如此大張旗鼓地找了如此多的護衛,便定然會中途遇襲,可倘若當真遇襲,莫家主又定然不會拋棄他們不管。無奈之下,鹿鳴只得趁機與莫家主暗衛商量好,出此下策。
倘若她當真有什麼不測,莫家主暗衛自然會幫她將茯苓救出。
隨著身邊的護衛愈加之少,鹿鳴開口道:「大家既然都是莫府的護衛,便應該盡其職責,定然要拖住這些刺客,萬不可讓他們得逞。」
那些護衛經過層層篩選,自然也是仁義之人,他們都點頭,異口同聲道:「那是自然。」
許久,沒有了飛鏢,其他護衛不禁重重舒出一口氣,唯有鹿鳴,她反而愈加警惕。
沒了飛鏢,便會有其他暗器。她知曉這些暗器都是在草叢之中傳出,只是她卻不能靠近,這樣拖下去還有一絲勝算,若是橫衝直撞地直接將刺客逼出來,怕是會不盡其意,從這些暗器中能看得出,刺客不在少數,而莫府護衛也僅剩七八名。
鹿鳴此時再次開口,聲音幾欲被震天地雷響之聲掩蓋,只依稀聽得她道:「只若是能堅持到莫家主走遠,咱們便可離開。」
話不過將將說完,便見身旁地一名護衛嘴角流血,虛弱倒下。
「不好,毒針。」鹿鳴卻也是略微懂毒之人,只是此番她卻未曾帶什麼解藥,而且這般情況之下,她卻是也無法看出究竟是何毒。
鹿鳴與其他護衛緊緊挨在一起,相比飛鏢,銀針顯然更是令人防不勝防。
毒針細小,在這般黑色,幾欲讓人無法察覺。
這可如何是好?
望著身邊之人一個個倒下,鹿鳴一時也失了主意。現如今只能拖一時是一時了。
鹿鳴突然開口道:「他奶奶的,有種給老子出來,躲在暗處玩陰的算什麼本事?」
鹿鳴此話便是將女子的矜持盡數拋棄,她話語粗鄙,只是想用激將法將那些暗衛激出來。
可是顯然,那些暗衛經過訓練,並無人應答,只是毒針愈發地頻繁。
旁邊之人已僅剩兩人,鹿鳴不由更加著急,她低聲道:「過會兒,瞅準時機便逃,約莫家主也已到了安全之地,咱們這樣也拖不了多久的。」
那兩人也凝重點頭。
鹿鳴伺機在懷中掏出方才未用完的迷粉:「擯氣凝神,莫要故意。」
說著,便將迷粉撒向草叢,只是可惜這下雨之時,迷粉根本便無法盡數揚去草叢之中,也不過是起到暫為迷惑的作用,實則並不能將人至暈。
鹿鳴見時機成熟,而後飛奔而去,只是在一躍而起之時,背後突然傳來劇烈的疼痛,卻是不知被何暗器所傷,鹿鳴立即封了幾大穴道,順著草叢偷偷離開。
她的身體堅持不了太久,後面定然會有刺客追殺,在此之前,她必須要找一個藏身之處,不然便是必死無疑。
雨水混合著鹿鳴背後低落地血水低落在青草之上,又經過新鮮雨水的沖刷,最終不見蹤跡。
可此時鹿鳴卻步伐踉蹌,已經快要倒地,她不過是靠腦海中的意念強行堅持著而已。
正心驚之際,卻見前方一輛馬車出現,馬車后隨的護衛更是浩浩蕩蕩。
鹿鳴揉了揉雙眸,察覺自己並未看花眼。左右不過一死,倒不如堵上一賭,贏了便可保住這條命,輸了便當是滿盤皆輸。
因傷口在背後,哪怕極為疼痛,鹿鳴卻也無法自行處理,她只能踉踉蹌蹌朝著馬車而去,她要拼盡這體內的最後一絲內力。
鹿鳴飛身而起,不顧風雨交加,不顧電閃雷鳴,更不顧如撕扯般疼痛的傷口,她只求最後一線生機。
鹿鳴自馬車門前突入,護衛自然是看到的,他們立刻停了馬車,有黑衣暗衛潛入馬車,捏住了鹿鳴地脖子。
鹿鳴毫無懼色,抬眸看向馬車裡所坐之人,那是為面帶白紗的女子。
鹿鳴忍著頸上傳來地窒息疼痛,對那面紗女子道:「求你,救我。」
女子挑眉開口,聲音宛若黃鸝清脆:「你倒是說說,你這般無禮地闖入我的馬車內,我不殺了你便是好事,怎麼可能救你?」
鹿鳴開口:「只若你能幫了我,我日後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任何條件,只要我能做到。」她微微閉眼,拿出了手中獨有的籌碼。
沒了命便什麼都沒了,倘若命在,什麼都能捨去。
「你似乎什麼都無法幫我。」女子說著,將鹿鳴打量一通,「以你這卑賤的身份,什麼都幫不了我。」
「你如何才能救我。」鹿鳴見自己所說女子絲毫不為所動,倒不如由女子提出條件。
「你能讓我變得更美么?」女子突然靠近鹿鳴,一雙桃花眸撲閃撲閃,極盡魅惑。只可惜,鹿鳴卻同為女子。
鹿鳴只覺背後那暗衛的手愈加地緊,她輕咳幾聲,拍打著那隻手,意指自己已經說不出話。
女子彎起了眉角,笑道:「好了,阿木。她沒有危險,你便先退出去吧。」
被喚做阿木的暗衛擔憂地看了一眼女子,卻還是聽話地走了出去。
女子朝外喊道:「繼續行駛。」
鹿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有氣無力道:「謝謝你。」
「你可莫要如此著急謝我,你究竟能不能讓我變得更漂亮?或者,你有沒有興趣做我的面首?」
女子以袖掩面,輕笑著。
鹿鳴再次咳了起來。
若說這讓人變漂亮的法子,鹿鳴倒還真曉得一個,用花瓣做成的花泥敷面,卻是可以美容養顏,緩解疲勞。
想到此,鹿鳴快速開口:「我可以讓姑娘變美。」
「那你是沒興趣做我的面首了?」
「不瞞姑娘,我卻是個女子。」鹿鳴伸手將頭上的絲帶解下,滿頭青絲飄落,卻因淋雨的因由而不斷有雨水低落。
鹿鳴看著身上的血已經粘在了馬車之上,不由歉意地看了眼女子。
體力再也只撐不住,沉沉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