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月光
月光很快把洞口照亮,一隻小鳥飛進洞來,緊接著又一隻飛進來。
「有鳥肉吃了。」王保振說。
「不能吃。」冷波說道,「這是它們的家。」
「它們的家?」王保振說。
「那邊有個鳥窩,我早就看到了。」我說。「它們進窩裡去了。」
「它們在這養兒育女,兩天前,它們下了一窩蛋。」冷波說。
「明白了,是不能吃鳥,以後可以吃鳥蛋了。」王保振說。
「你就知道吃。」冷波說道,「鳥蛋也不能吃。」
「鳥蛋也不吃,你留著看?」王保振說。「你給我開玩笑的吧?」
「真不能吃,它們是我的鄰居。」冷波說。
「這些鳥都成你的鄰居了?」王保振撓了撓頭。
「冷波說的沒毛病,沒有人會把鄰居吃了。」我說。
「寂寞,孤獨,你這是病。」王保振說,「那就養著吧。」
一隻還沒長齊翅膀的小鳥爬出了窩,一路歪斜朝冷波走過來。它走到冷波的拐杖邊,跳了上去,沖冷波渣渣叫著。
「你的鄰居來找你玩了。」我說。
冷波俯身把小鳥捧在手裡,放在嘴邊,吹了吹它的羽毛。小鳥趴在他手心裡,歪著頭看著他。
「這小鳥真可愛。」王保振說。
兩隻大鳥走了過來,好奇的看了看我。
「這鳥真不知道害怕。」我說。「有這些鳥陪伴,還真不寂寞。」
「我們去山頂看看他們在幹嘛?」王保振說。
「不能去,我們打死了他們一個人,他們肯定瘋了,估計現在到處在找我們。」冷波說。
冷波話音剛落,就聽到洞外傳來直升機的轟隆聲。
「好,讓他們找。」我說。
「這裡很隱蔽,他們很難找到這裡。」王保振說,「我覺得先讓他們找兩天,消磨他們的意志和精神。」
「這是個好主意,還可以消耗他們的體力,他們應該害怕了。」我說,「死了一個同伴,又少了一把槍,這次輪到他們恐懼了。」
「對,我們就在這洞里先躲上兩三天。」王保振說,「冷波,那條船上留守的有多少人?」
「三個人,不會超過三人,上島的有9個人,死了一個,還剩下8個。」冷波說,「這麼算來,他們現在一共是12個人。」
「直升飛機上有多少人?你知道嗎?」王保振問。
「三個人,有時是兩個,這次三個。」冷波說。
「直升機上的人是有槍的,他們會不會參與殺人?」我問。
「應該是不會,有一次直升機飛在我頭頂上,上面有人拿槍對著我,我以為死定了,但他們很快就飛走了。」冷波說,「我看過有兩個戴金屬環的人在草地上跑,直升機就一直跟著,並沒有開槍。」
「這麼說來,直升飛機上的人不參與遊戲。」王保振說,「他們是盧圖島上的人。 「你呆這裡半年了,就沒有看到過直升飛機上開過槍?」我問。
「沒有開過槍。」冷波說。
「沒開過槍,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開槍,我們現在已經打死一個白人了。」王保振說,「你說他們晚上都睡在船上?」
「對,全部睡在船上。」冷波說。
「那我們就夜裡上船,偷襲他們。」我說。
「不行,他們上了船后,就把碼頭上的電網拉上。」冷波說,「白天進島后,再把電網管好,有一個人手裡有遙控器,可以控制電網。」
「來的時候,我看到碼頭上有個配電室。」王保振說。
「夜裡直升飛機去哪?會飛回盧圖島嗎?」我問。
「一般不會回去,直升機也停在碼頭上,在電網外面過夜。」冷波說。
「就是說我們夜裡偷襲不到他們了。」王保振說。「只有等白天他們進來。」
「挖個地洞,穿過電網呢?」我說。
冷波搖了搖頭,「夜裡我挖過,下面都是混凝土,也沒有挖掘工具,很難。」
「理論上說,朝下挖的足夠深,應該可以挖穿。」王保振說。
「是的,但會花很多時間,不是三五天就可以挖好的。」冷波說。「並且有人會沿著電網巡視,很容易就會發現洞口。」
「你平時在島上幹嘛?」王保振問。
「那些白人不來到話,我會在島上隨意走走,找點吃的,如果他們來了,我就躲在這洞里不出去。」冷波說。
「這次他們來了,你怎麼敢出去溜達?」我問。
「沒有水喝了,山後面有個很小的淡水湖,我有一個爛鐵桶,是在島上撿到的,我下山後,聽到了槍聲,我就想看看他們怎麼殺人的,不料,在山崖上看到你們,從山崖上看你們的身影,感覺很熟悉,我靠,水桶忘拿回來了。」冷波說。
「那麼說我們沒有水喝了?」王保振說。
「我可以兩天不喝水,你們怎麼樣?」冷波問。
「我們可以堅持五天。」王保振說。「我和有糧是經過考驗過來的。」
「其實,夜裡可以去那個湖,打水喝,我白天出去,就是想看看他們怎麼殺人的。」冷波說。
「你這也太冒險了。」我說。
「我熟悉這裡的地形,再說我腳上沒有金屬環,他們很難抓到我。」冷波說。
「你有沒有想過,去幫那些戴金屬環的人?」王保振問。
「想過,但是我不能幫,他們都戴著金屬環,如果把他們帶進這洞里,這裡就暴露了。」冷波說,「你們確定他們沒有接收器了?」
「確定沒有,你放心。」我看了一眼冷波的斷腳。
「有糧,我們找一些小石子過來,再找些大點的石頭。」
「找石子幹嘛?」我問。
「擺一個沙盤,我們來研究一下敵情。」王保振說。
我和王保振找了不少的大石頭和小石子。
王保振拿了一塊大石頭,放在地上。「這是我們的山。」
冷波拿出一個石頭,放在旁邊,「這是相鄰的山。」
「這個樹葉當船吧。」我說,「船在哪?」
冷波拿過樹葉放好,「在山的這個邊角上。」
王保振拿了三個小石子放在樹葉上,「這三個人是船員。」
我數了八個石子,「這些是殺人犯,其中有一女的,這個歪石子是女的。」
「冷波,這女人什麼情況,每次都來嗎?」王保振問。
「幾乎每次都來,這女人殺了很多人,有時候,他們把一個人逼在死角,讓這女人開槍射擊。」冷波說。
「這麼冷血的女人,可別讓我抓到。」王保振說。
「不用抓,直接弄死。」我說。
「這些白人,是不是一起行動?還是每次分組?」王保振問。
「有時候九個人一起出動,不,現在是8個人了,他們也會分組,分三個組,三個人一組。」冷波說。
「現在是8個人,如果分成三組,那麼就會有兩人一組。」王保振說。
「但也會分成兩組。」我說,「他們殺科爾的時候,就是兩組。」我說。
「八個人,如果兩組,就是四個人。」王保振說,「我們三個人,但只有一把槍。」
「如果他們分成兩組,其中一組必有一個女人。」冷波說,「我們應該先對付這個有女人的一組。」
「不錯。」王保振說,「有沒有可能他們有人落單呢?就像我們砍死的那個白人?」
「砍死那個白人後,他們肯定不會再有一個人行動了。」我說。
「這麼看來,他們以後要麼就四個人一組,分成兩組,要麼,就八個人一起行動。」冷波說。
「對。」王保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