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牆磚
回到宿舍,沒看到王力。宋中國和周沖在打牌。
王保振去了衛生間,在裡面呆了一會出來。
宋中國看了一眼王保振,「弟弟,幫我去倒杯水。」
「誰是你弟弟?」王保振說,「我沒空。」
宋中國又斜眼看了一下王保振,「好,你沒空是吧,行,等著瞧。」
「等什麼瞧?」王保振說道。「我靠,你還威脅我?」
「好,好,你說髒話,這裡是不準說髒話的。」周沖說道。「等會告訴蔣文革,你就會挨皮鞭的。」
「我靠,這是口頭語,不是他嗎的髒話。」王保振說。
「好,你有種,你等著吧,你的屁股會被打爛的。」宋中國說。
「這不是都到了共產主義社會了嗎,怎麼還體罰人?」我說。
「哪個社會都不喜歡沒有眼色,腦子進水的人。」周沖說。
王保振眨了眨眼,「那,那我錯了,哥,我給你倒水去。」
「不用了。」宋中國用力甩著牌,不料牌甩在了地上。「哎呦,要是有一隻狗,幫我把牌撿起來就好了。」
「胖子,這裡哪來的狗?」周沖說。
王保振彎下腰,把牌撿起來,雙手遞給宋中國。
「還說沒狗,這隻狗好大啊。」宋中國笑了笑。
「哥,你消消氣,我給你倒水去。」王保振說。
「好,去吧。」宋中國說。
王保振把水倒來,然後恭恭敬敬的端給宋中國。
王力走進來,他朝我們遞了個眼色,然後出了屋。
我和王保振走了出去。
王力靠著牆角坐在地上等我們。
「真他嗎的氣死我了,我想把這兩個人的脖子扭斷。」王保振說。
「小不忍則亂大謀,不就是倒個水嗎?讓你倒你就倒唄,哪這麼大的脾氣。」我說。
我們走到王力身邊,和他坐一起。
「怎麼了?」王力問王保振,「看你心情不好,被人欺負了?」
「屋裡那兩個狗日的,讓我給他們倒水,我不願意倒,他們威脅我。」王保振說。
「原來還真被人欺負了,我給你們說,這兩個人就是監視我們的,要和他們搞好關係。」王力說,「我剛才去洗澡,看到蔣文革了,你們猜怎麼著,他下腹也有刀疤。」
「這人也被摘腎了?」我說。
「我打聽過了,他和鄭建國也是被騙來的,只是他們在這裡表現好,才提拔當組長和副組長的。」王力掐了一片草葉子在嘴裡嚼著。
「你就和我們說這事?」王保振說。
「是啊,這裡的情況很複雜,我們要小心點。」王力說。
「我們要趕緊想辦法了。」王保振說,「明天早上人數再少的話,就有可能是我們三個人了,或者是其中一人被帶走摘腎了。」
「是的,你有什麼好主意?」王力問。
「我剛才去了衛生間,靠外面的牆是磚牆,把那牆挖個洞,就可以出去。」王保振說。
「那牆後面是隔壁的院子,挖洞出去正好被抓個正著。」王力說。
「王兄,你沒注意到嗎,我們的院子是內院,要想逃出去,就要先出這內院到外院,你看看,我們現在對面,對面是山崖,根本無路可走。」
「衛生間挖洞怎麼挖?」王力問。
「用小鏟子一點點挖。」王保振說,「有個電影不知道你看過沒有,電影名字叫《肖申克的救贖》,主人公在單身牢房裡挖洞,挖了二十年,然後逃了出去。」
「這電影我看過。」王力說,「電影里的主人公有的是時間,但我們沒有時間。」
「我算了一下,把那個衛生間的牆壁挖穿,能讓人鑽出去,如果運氣好的話,大約需要三夜。」王保振說,「如果能挖掉一兩塊磚,其他的磚就好挖了。」
「開頭難是吧。」王力說。
「對,萬事都是開頭難。」王保振說。
「挖洞出去怎麼逃?」我說。
「這就聽天由命了,我擔心會遇到守衛,我們又沒有刀槍。」王保振說。
「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死,我給你們說過的,先干到一個,如果守衛有槍,就搶槍。」王力說。
「搶到槍,我們也不會用啊。」王保振說。
「把槍給我,我會用。」王力說。
「好,那就說定了,把槍給你。」王保振說,「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挖洞的問題,我們夜裡挖洞,恐怕很難不驚動宋中國和周沖這兩個畜生,他們知道后,肯定會告密的,還有劉田和拉索這兩個人,他們會不會舉報我們?」
「這是個問題。」王力說。「劉田和拉索問題不大,但宋中國和周沖他們就是來監視我們的,要不把他們制服了?」
「怎麼制服?你把他們倆都殺了?」王保振說。
「怎麼能隨便殺人呢?」王力說。「再說,把他們殺了,我們不是就暴露了嗎?還有,蔣文革每天都來宿舍檢查,對了,蔣文革這兩天來,都是會去衛生間查看的。」
「衛生間的問題不大,牆上有一面鏡子,我們把鏡子拆下來,在鏡子後面挖牆,早上再把鏡子裝上去。」王保振說。「現在就是這兩個小畜生怎麼收拾?怎麼才能堵住他們的嘴?」
「給他們弄點安眠藥吃呢?」我說。
「這主意不錯,怎麼給他們下藥?還有,先要搞來安眠藥。」王力說。
「安眠藥很容易搞來,這裡有醫務室,應該有安眠藥。」我說,「在他們喝水的時候偷偷下藥,剛才那個胖子喝水,還是王保振給倒的。」
「好,那就每天晚上給他們安眠藥吃,但不能給他們吃多了。」王力說。
王保振笑了笑,「那怎麼會呢,這東西吃多了,就永遠也醒不來了。」
拉索走過來,手裡拿著畫架。
「大畫家,今天畫完了?」王力說。
「這會光線不好,不畫了。」拉索說,「你們天天挨在一起,是不是想造反啊。」
「拉索,給你說個事,我們想從這裡逃出去,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走?」王力說。
「我暫時還不想出去,我想在這裡畫幾個月的畫。」拉索說,「我給你們看看我畫的。」
「看看。」王保振說。
拉索把畫架放在地上,畫中是一個游泳池,一個女孩穿著泳衣面帶著微笑,她的背後是高高的院牆和標語。
「這女孩的笑容很迷人啊。」王力說。
「是的,這裡的一切都充滿著生機,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光芒,每一棵小草都帶著微笑,當然除了你們三個是死氣沉沉的。」拉索說道。「這才是生活,這才是生命的真正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