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鬼船
把油桶筏子劃過去,用船上的鐵鏈牢牢拴住油桶,我和王保振爬上了遊艇。
在甲板上撿了一隻火把,王保振用打火機點著。我們從側面一個舷門進去,裡面是大廳,椅子倒在地上,桌子四腳朝天,滿屋都是洋酒瓶子。
「沒錯,這就是那隻遊艇。」我說。
「上樓去看看。」
上了三樓,甲板上很有多鳥的屍體,斷腿的白色鋼琴,后艙是乾涸的游泳池,裡面有幾隻海鳥的屍體,我和王保振又去了二樓客房,推開一間門,地上是白色熊皮,半扇衣櫃門壞掉了,裡面是燕尾服,和白色襯衣,襯衣口袋裡還有一隻鳥的乾屍。
「保振,這衣櫃的門還是上次許軍拉壞的。」我拿出衣櫃里的燕尾服。
「沒錯,這裡面有一股味道。」王保振捂著鼻子。
我穿上燕尾服,「怎麼樣,這身衣服簡直就是給我量身定做的。」
「死人的衣服你也穿。」王保振說。「哎,好像隔壁有動靜。」
「有動靜?」我側耳傾聽,「好像是隔壁床晃動的聲音。」
「不是,我聽到隔壁有笑聲,女人的笑聲,很清楚,好像是兩個女人在笑。」
「隔壁有女人?不可能吧,這鬼船會有女人在裡面?」我說。
「你別出聲。」王保振說完躡手躡腳的出了屋。
我拿著短劍跟在他後面。
隔壁的門爛掉半扇,王保振舉著火把進去,床上鋪的是紫羅蘭碎花床單,枕頭上面有一雙鑲嵌水晶的粉紅色高跟鞋,地上是香水瓶,化妝盒等瓶瓶罐罐,還有破碎的小鏡子,羽毛扇子。衣櫃里有裙子和晚禮服。
王保振把火把遞給我,他走到衣櫃前,從裡面拿出一件白色連衣裙,居然自己拿著裙子在身上比劃著。
「我靠,你在幹什麼?」我說道。
王保振沒有搭理我,又換了另一件裙子在身上比劃著。
「你有病啊,這是女人的衣服。」我說道。
王保振把衣服放進衣櫃,然後悶聲不吭的走出房間。
我彎腰也出了房間。
王保振走了十多米遠,忽然轉過頭,「還是有女人在笑,這次聽得更清楚了。」
「沒有啊,我沒聽到。」
「還是剛才那個房間。」王保振說道。「有糧,這船真是鬼船。」
「你它媽的嚇唬我是吧?」我說,「今晚我就在這船上睡了。」
王保振又捏手捏腳的走過去,彎腰朝門裡看著,回頭看了我一眼,皺著眉頭,「這會怎麼又不笑了?」
「如果這船上有鬼,那你就是這個鬼。」
王保振瞪大眼睛看著我,「你來打我呀,有糧,你快來打我。」
「你被鬼附體了?」
王保振把食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又笑了。」
「我靠。」我一腳把半扇門踹掉,然後進了屋。
我覺著火把,直接躺在床上,又把那雙高跟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王保振鬼鬼祟祟的走到床前,「有糧,這船上陰氣很重,真的有鬼。」
「有個屁鬼,鬼在哪了?」我說道,「這床真不錯,今晚我就在這睡了,你去隔壁睡吧。」
王保振忽然眼神極為恐懼,他拽著我的胳膊,「有糧,這屋裡有鬼,這船上到處都有鬼。」
「有鬼我也不怕,如果是個女鬼,老子就把她給日了。」我拿起高跟鞋看了看。「這鞋子不錯,我要了。」我把高跟鞋塞進衣服里。
王保振朝門口看了看,然後回過頭來,還是一臉的驚恐,他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拽下床。
「我靠,你在幹什麼?」
「有糧,床上有鬼,趕緊跑。」王保振還是一臉的驚恐把我朝門口拽。
他力氣極大,我被他拖出了屋,然後他拽著我朝樓下跑去。
「你他娘的瘋了。」我喊道。
王保振把我拉到船舷邊上,「有糧,你快抓著鐵鏈下去,快點。」
看到他被嚇成這樣,我搖了搖頭,抓住鐵欄,朝下滑落。還沒滑到一半,就聽王保振大叫一聲,直接跳進了海里。
我下到油桶筏子上,伸手把王保振從水裡拽上來。
王保振上來后,慌忙解著拴在油桶筏子上的鐵鏈,解開鐵鏈后,他拚命的用鐵皮划水。
這小子是不是瘋了?難道是和小島上的女鬼對視了一夜,被鬼附體了?還是他精神出問題了?
「差不多了,已經離那遊艇很遠了。」我說道。
王保振不搭理我,仍就低頭拚命的划水,直到再在也看不到遊艇,他才停下來。
我拿著那雙粉紅色高跟鞋看了看,在星光里,這雙鞋非常的美,這鞋如果寧程程穿上,一定很漂亮。
王保振突然搶過高跟鞋,然後用力扔向遠處。
「看到沒有?那高跟鞋沒沉。」王保振說。
「你是不是瘋了?」
「有糧,我又救了你一命,你睡的那床下面躺著一個女人。」
「床下面有女人?」
「不是床下面,是床上面,你睡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她伸出兩隻手要掐你的脖子,還好,我動作快,把你拽了下來,嚇死我了。」王保振說。
「你是在給我演戲吧?」
「演什麼戲?真的有鬼,你沒看到剛才我都從船上跳下來了嗎?有一群鬼張牙舞爪在後面追我們,我們真幸運啊,要不然就永遠在那鬼船上了。」王保振說。
「差不多了,行了,別演了。」
「有糧,你怎麼不相信我?我真能看到鬼,我真不是嚇唬你,我不是給你說過嗎,昨天夜裡我和那些女鬼聊天了,她們把自己的身世都告訴我了,還告訴我她們上輩子是做什麼的,上輩子是怎麼死的,有糧,我現在開天眼了,天眼你肯定不知道,就是我能看到鬼的世界。」
「你真瘋了,是你的幻覺吧?」
「我真沒有瘋。」王保振低頭沉思著,「有糧,我有一種預感。」
「預感?什麼預感?」
「我好像能預感到你什麼時候死,對了,有糧,如果夜裡看到白衣女人,你千萬不要和她說話,如果你和她說話,她就看到你了,然後會把你帶到陰間去。」
「你成神婆了。」
「什麼神婆?你知道為什麼,你現在還活著嗎?就是因為你爹給你起的名字好,叫錢有糧。」王保振說。
「我這名字是我媽給我起的。」
王保振雙手放在我肩膀上,注視著我的眼睛,「不對,是你爹起的,在你一歲的時候,你爹喝完酒回來,對你媽說,這孩子命中缺吃的,就叫有糧吧,你媽就同意了。」
「命中缺吃的?金木水火土,沒聽說過缺吃的?」
「你不懂,你以後要聽我的,我是你的貴人,我能讓你逢凶化吉。」王保振拿起短劍,「這寶劍你不能用,我先收了。」
「行了,你一邊歇會吧,我要睡了。」
王保振盤腿坐著,閉上眼睛,嘴裡念念有詞。
我爬起來,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又摸了一下他的胳膊,胳膊卻是冰涼的。這小子發高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