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密室
「門關上了?」李世雙說。
許軍跑過去拉門,門打不開,用力拳擊了幾下,沒有任何的回應。
「我們上賊船了。」王保振說。
「出不去了,怎麼辦?」我說。
「真不該來這廚房裡。」許軍懊悔的說道。
「還不算太壞,這廚房裡還有吃的。」王保振拿起案板上的菜刀,把手指放在刀刃上,慢慢磨蹭著,「是不是誤會呢?這遊艇老闆把我們當壞人了?」
「有可能,如果他們真想限制我們自由,也不會把我們關在廚房裡,是不是?」許軍看了一眼冰櫃。
「你們看,那邊有個門是開著了。」李世雙指著貨架旁邊。
「進去看看。」許軍說。
進了那道門,裡面豁然寬敞,房屋中間有把高背椅子,一個射燈從天花板照射下來,椅子前有一道白光。
「這好像是個密室。」李世雙說。
「這裡不可久留,趕快出去。」許軍說。
許軍話音剛落,就聽砰地一聲響,門關了。
王保振跑過去拉門,門紋絲不動。
「他娘的,壞了,我們被關這裡了。」李世雙說。
「這門應該從裡面能開的,一定能開的,」王保振雙手亂摸著牆壁,語氣慌張,「大家不要緊張,肯定有辦法能出去,」
「為什麼這老闆會對我們這樣?他救了我們,我們應該感激他,把我們關在這裡面算是什麼意思?」我說。
「肯定是看我們鬼鬼祟祟的,把我們當壞人了。」李世雙說。
「你們有沒有感覺到,這裡比外面那個廚房冷多了。」許軍說。
「是冷,會不會我們誤入冷庫了?」我說。「是不是我們有點大驚小怪了。」
「不像是冷庫。」王保振說,「好像有水流聲,你們聽。」
徹耳傾聽,可以聽到咕嚕咕嚕的聲音,還不是一種水流聲,還有一種是噗噗的聲音,非常有規律。
「我們在船艙下面,應該是波浪聲。」李世雙說。
「波浪聲應該不是的,聽起來像是燒鍋水,水沸騰開鍋的聲音。」許軍說。
「老大,你後面的牆壁上好像有一層布似的。」王保振說。
我回頭,看到牆壁上有一層綠幽幽的光,光在慢慢波動著。
許軍走過去,手放在牆壁上一劃,屋裡大亮,這面牆壁居然是一個大玻璃水箱,水裡面躺著一個luo體女人,我們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腳上,她少了一隻腳。
水箱四個角落噴擊著水柱,女人在水柱的衝擊下,慢慢翻轉著身體,漸漸她正面翻了過來,眼睛是睜開的,面無表情,頭髮散亂著,原來流水的聲音是從這水箱里發出來的。
「這人是活的,還是死的?」李世雙說。
「死人。」王保振說。
「完了,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許軍說。
「這老闆比我們壞多了。」李世雙說。「別人是在水族箱里養活魚,他朝裡面放一個死屍,這是什麼意思?放活得不好嗎?像美人魚一樣游來游去,多好看。」
「我們遇到了一個變態狂。」王保振用手摸著水箱旁邊,「是帷幕,布料像真絲一樣,極薄,又很柔滑。」
「還有一面牆?不會也是水族箱吧。」許軍走過去,手一劃,牆壁上出現了一個圓形的窗口,可以看到外面的波濤。
我們四個急忙趴過去看。
一眼看去是遠處的沙灘,是我們島上的沙灘。霍思琪,寧程程和王倩站在沙灘上興奮的揮動著手臂,一隻快艇朝她們開去。我心裡頓時陰沉起來,像是自己整個人被魔鬼按進了地獄里。
「靠,是接她們去的。」王保振說。
「她們千萬別讓啊,千萬別上。」許軍說。
「不上不可能了。」李世雙說。「她們以為自己有救了。」
「其他人呢?是不是都被接到船上來了?」王保振說。
「很有可能。」許軍說道。「這麼大的船,開到這裡,島上的人不可能看不到。」
三個女人上了快艇,很快開到了船邊。
許軍拿起手槍,後退了三步,我們慌忙閃開,他手指扣動扳機,只聽咔嚓一聲,子彈卡殼了。他迅速退下彈匣,彈匣里沒有子彈了。
許軍憤怒地把手槍砸向玻璃窗,但玻璃窗沒有任何損壞。他拿起刀不停擊打著玻璃窗,但女人就是不朝這邊看。女人一個個都上了船。
遊艇漸漸駛離了小島。
「老大,怎麼辦?」我說。
許軍把手槍砸向大門,「給他們拼了。」
「老大,你先冷靜一下,先要想辦法出去,才有機會。」王保振說。
「冷靜個屁啊,怎麼冷靜?我靠它娘的。」許軍用刀尖狠戳這水族箱。
「沒用的,我們的一舉一動很可能都被這遊艇老闆從監控器里看到了。」王保振說。
「是啊,急也沒用,我們只能在這裡等了。」李世雙說。「不要激怒他們,他們要想讓我們死,那太容易了。」
許軍扔下刀子,抱著頭蹲在地上。
水族箱里的女人正面朝向我們,她的嘴張開了一些,似乎想對我們說什麼。
「金髮碧眼,白種女人,身材苗條修長,真是可惜了。」王保振說著坐在水箱旁邊繼續看著女人。
「是可惜啊,只能看,不能摸。」李世雙說。「應該這水箱里有葯吧?要不然屍體早就腐爛掉了。」
「肯定裡面都是藥水,哎,聽天由命吧。」王保振說。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放我們出去?」我說。「不會餓死我們吧。」
「我真沒覺的有多害怕。」李世雙說,「這老闆是惡人,大壞人無疑了,問題是我們也是壞人啊,記得我那年上小學的時候,學習好的同學和學習好的一起玩,學習差的和調皮的一起玩,你們懂我的意思嗎?」
「壞人都是一夥的,你不就是想說這個意思嗎?」王保振說。
「對啊,我們要是好人,那就等死吧,但我們是壞人,無惡不作的壞人,肯定和這老闆有共同語言的。」李世雙說。
「是你無惡不作。」王保振說道。
「別他嗎的打岔,你們想想,什麼人利用價值最高?」李世雙說。
「難道是壞人的利用價值最高?」我說。
「有糧兄,你的智商比這王八蛋高多了。」李世雙說。
「我覺得老李說得有道理。」許軍牙咬了一下刀刃,「我們只能靜觀其變了。」
「對,千萬別給我們機會,一旦有機會,我們殺他個寸草不留,寸草不留。」李世雙說。
許軍拍了拍李世雙的肩膀,「老李,我還真沒看走眼,你是個人才。」
李世雙笑了笑,「謝老大讚賞。」
「我覺得兄弟們在一起要團結。」許軍看了一眼王保振,「保振,你有時候鑽牛角尖里了,記住這句話,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有時候想得太多,會貽誤最好的時機。」
「老大,我記住了。」王保振抱著膀子。
「我現在擔心程程,她們被抓上船,不知道會怎麼樣?」我說。
「是呀,情況不妙啊。」李世雙說。
許軍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放心,我覺得女人比我們有價值,我們之前不是看到幾個女人在船上游泳嗎?看來這老闆善待女人。」王保振說。
「對對,女人只要聽話,我覺得老闆應該不會殺人的。」李世雙說。
王保振拍了一下水箱,「哎,老大,是不是我們想多了,比如這水箱里的女人是老闆的女兒什麼的,她不幸病死了,老闆很傷心,就把女兒泡在藥水里,這樣每天都可以看看。」
「那怎麼會被砍掉一隻腳?」李世雙說。
「被鯊魚咬掉的?這女孩在海里游泳時,來了一條鯊魚,然後失血過多死了,老闆把鯊魚殺死,然後再把斷的腳放進冰櫃里。」王保振說。「還有,屋裡只有一把椅子,是吧,老闆想念女兒了,就坐在這裡看看。」
「這是你想象的。」我說。
「合理想象,說不定真有這種可能呢。」王保振說。
許軍搖了搖頭,「凶多吉少,凶多吉少。」
「那椅子呢?會不會是什麼機關?」我說。
王保振走過去,把椅子挪了一下,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屋子,「沒什麼動靜啊。」
「這裡越來越冷了,難道要凍死我們?」李世雙說。
從窗口望去,天越來越黑了,風浪也越來越大,水箱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讓人感覺有些絕望。
屋裡突然黑了下來,只有水箱里的燈是亮著的。
玻璃水箱里的女人慢慢翻轉著身子,臉朝著我們,似乎嘴角掛著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