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農家女二十七
可能是因為鍾明娥是這些年來唯一一個主動靠近自己的人,也可能是因為師父是死在這片深山之中,她答應過師父不再進深山,隻好在大青石旁等候。
可一聽見大蟲的怒吼,她就不由自主的衝了過去,沒有人比她更了解深山裏那些猛獸的恐怖之處了!
鍾明娥一介書生,哪能逃的過大蟲的血盆大口?
自己好歹還曾獵殺過兩頭餓狼,有對敵經驗,趕過去也許還能為鍾明娥掙得一線生機。
事態緊急,容不得她多想。
陳岩直直朝著大蟲的所在的方向跑去,半路隱約聽見她的呼喊。
心急如焚,用盡全力奔跑,不過一刻鍾就跑到鍾明娥打蛇的地方。
路上還有不少人踩踏過的痕跡,但到這裏就斷了!
陳岩握緊長刀,提著心,小心謹慎的往前挪步,沒走幾步就遙遙地看見大蟲的身影。
大蟲比人要敏銳不少,猛地轉頭朝著陳岩怒吼,身體快速朝她撲來。
見此,陳岩吃驚的四處張望,到處尋不到鍾明娥的身影。
不知她是被大蟲咬死了?還是跑了?
眼見大蟲已經近在眼前,陳岩隻得專心對付大蟲,揮刀用力一砍,趁大蟲閃躲的時候,就地一滾。
人已來到大蟲剛才出現的地方,快速起身朝那個方向飛奔。
她得先去看看人在不在那,還有沒有救。
等鍾明娥趕到的時候,一人一獸已經開戰了。
鍾明娥已經顧不得平複喘急的呼吸,用手帕緊緊裹好握刀右手,直接衝過去朝著大蟲砍去。
“鍾明娥!你沒事?”
陳岩見到人後,猛然一驚,反手一刀在大蟲肚子上開了一道口子。
同時,鍾明娥也被大蟲的利爪劃破左手手臂,還好她動作不慢,狼狽的閃躲開了,不然左手不保。
鍾明娥緊盯著大蟲揮刀,邊回答。
“我追著你來的,快跑!”
“跑不掉了,殺了它。”
陳岩也沒時間惱了,對準大蟲的兩隻眼睛射箭,沉聲道。
看見人沒事,陳岩一下子恢複以往打獵時的那種超乎尋常的冷靜自持。
一箭射出,正好正中大蟲的右眼,霎時間,大蟲疼得長嘯,憤怒的撲向陳岩。
陳岩抓起地上插著的長刀,往地上一躺,舉起長刀握緊,在大蟲躍至上方的時候,趁機劃拉,精準的劃破大蟲的肚皮。
頓時,鮮紅腥臭的血液噴灑了她一臉一身。
同時,大蟲的利爪也抓爛了她的肩膀上的護甲和裏麵的衣裳,抓出三道深深的傷口。
陳岩飛速翻滾,脫離大蟲的身下,將弓箭遞給鍾明娥,厲聲提醒。
“射它。”
話音未落就麵色不改的衝上去,手拿長刀砍殺大蟲,好似肩上的傷口根本不存在一樣。
鍾明娥接過弓箭,二話不說瞄準大蟲拉開弓箭,射殺。
連射三箭後,方感到手指劇痛,其中一箭正好射中它另一隻完好的眼睛,如今它已經什麽都看不見了!
大蟲疼得發狂,正好將一旁的陳岩撞飛。
橫著飛出三米,直至撞到一棵大樹,狠狠撞擊一下才落地。
陳岩嚐試爬了幾次都沒爬起來。
大蟲知道自己要死了,拚命朝陳岩撲過去,很有一種死也要拉一個人墊背的架勢。
陳岩見狀,咬牙起身,猛地朝大蟲飛撲,直接一刀插在大蟲的脖頸。
沒一會,一人一獸都陷入昏迷。
鍾明娥立刻丟下鐮刀,用盡吃奶的力氣把陳岩拖到幹淨的草坪上,望著滿身是血的陳岩,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下手!
神識覆蓋在其身上,鍾明娥能夠清晰的看到陳岩肩膀上的抓傷,右腳踝和後背的撞擊導致的青紫和體內被撞擊出的內傷。
直接撥開陳岩肩膀上被利爪撕爛的衣服,看到皮膚上那三道深深的傷口,伸手準備去解開她的衣服。
陳岩突然一把抓住鍾明娥的手腕,昏昏沉沉的拒絕。
“別碰我。”
“你傷的太嚴重,必須馬上止血。”
望著虛弱的陳岩,鍾明娥滿臉嚴肅。
誰知陳岩另一隻手緊緊拽著衣領,雖然人很虛弱,態度卻很強硬,看樣子她是把所有的力氣集中在這了。
鍾明娥沒工夫多想,見她腳踝處的靴子都被掛爛了,鮮血一直在往外流。
幹脆鬆手,抬起她受傷的腳,脫下靴子,下一刻卻愣在原地。
怎麽感覺陳岩的腿似乎短了一節?腿上還包著厚厚的護甲?
“別、別碰~”
陳岩抬起頭,伸手去拽鍾明娥的手,似乎想阻止,鍾明娥見狀連忙避開,仔細查看傷口。
護甲已經變成破爛,傷口不輕,鍾明娥忙掀開外衫,在自己裏衣的下擺處扯下一條,將其傷口包紮好。
護甲被劃開的地方有些割手,鍾明娥怕碰到她的傷口,幹脆將她腿上的護甲整個扯掉,結果又意外的發現它的腿很細!
之前是因為護甲的存在,才看著比較粗。
此時,鍾明娥顧不得想其他,非常慶幸陳岩身上有護甲。
“得虧你穿了護甲,不然今天就不止是傷成這樣,說不定命都要沒了。”
說著,鍾明娥又去拉拔她的手,想解開她的衣服。
“快,把護具取下來讓我看看你後背的傷。”
陳岩死死抓著衣領不放。
“不用,我回家自己處理。”
“你幹什麽?又不是男子,怎麽弄的像我要欺負你一~樣~”
鍾明娥皺著眉頭,話還沒說完就呆愣著,看看陳岩臉上的表情,目光又掃向她的腳,抓起一邊的靴子一看,裏麵居然墊了老高的底,在看向陳岩的脖頸。
因為拉開一點,剛好可以看見那小巧精致的喉結。
鍾明娥第一次吃驚的瞪大了雙眼。
“你是男人??”
陳岩殺狼殺老虎的時候都沒有此刻這般驚嚇,他往後挪了挪,拚命把露出來的腳往另一隻腳下藏。
可他實在沒力氣了,挪得很艱難。
鍾明娥放下手中拿著的靴子,暗自思索,難道‘她’真的是小哥?
她又不想破壞底線,利用神識透視陳岩的身體。
鍾明娥的茫然隻有一瞬,看著陳岩白皙小巧精致的腳,再看向她那古銅色的臉色,猜測她肯定是用什麽方法遮掩了。
她也不再探究了,深呼吸,上前勸導。
“治傷要緊,我是醫師。”
陳岩張張嘴想說什麽,但下一秒人就陷入昏迷,手也失去力氣滑落在地。
鍾明娥鎮定撥開他的衣服,上藥,撕下自己裏衣的下擺開始包紮。
鍾明娥心無旁騖的給陳岩包紮好肩膀和背部的傷口,其他流血不多的傷口就顧不上了。
這裏的環境簡陋又少藥,包紮也隻是暫時應付,還是要抓緊下山清洗傷口上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