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處治
養心殿里的氣氛,因為慕沉遠的沉默,突然就顯得格外的凝重了。
「父皇兒臣知道錯了,全憑父皇責罰!」
駱大將軍冷冷一笑,他現在真覺得當初不該輕易認下上官婉婉。她分明不是來給自己做女兒,而是來討債的。
「臣請皇上放心,臣必定不會為上官婉婉這個逆女開脫,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而且她不孝在先,挑撥在後,理當論罪!不過皇上,上官婉婉搬弄是非確實該罰,可是七王爺輕信讒言,其罪一樣不能免!「
慕沉遠心中暗罵,「姓駱的,只要本王還有一口氣,定要讓你這老東西不得好死!」
「駱大將軍這是定要治本王的罪了?」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今日不少老百姓都親眼所見,若是皇上不秉公論處,怕是難以讓百姓信服!「
「你……」慕沉遠暗暗叫苦,現在他才想明白,從頭到尾,他都入了一個大套裡面。
「老七,你知法犯法,聽信小妾讒言,公然帶兵闖入駱大將軍府,情節嚴重,理當論處!」
皇帝的話不容反駁,慕沉遠一時就像泄氣的皮球一樣,沒了生氣,跌坐在地上。
「可是父皇,兒臣到底是皇子,還請父皇給兒臣留些臉面?」
「可是七王爺不顧本將的臉面,還著人就闖進去,可曾想過本將的臉面。這若是換成尋常百姓家,想必也未必咽的下這口氣吧!」
駱大將軍並不退讓,他今日若是有理都退縮了,就真是辱沒了駱大將軍府的名號了。
慕沉遠轉身,臉色陰沉,極為不客氣。「駱大將軍此話何意?難不成駱大將軍是定要逼父皇治本王的罪?」
「七王爺怕是誤會了,本將只是不希望皇上恩小失大,讓百姓們看皇室的笑話。本將一心為皇上,為皇室的臉面著想,這又有何錯?」
「你,你分明就是狡辯?」
「行了,休要再吵了。老七你罰俸祿一年,另外三個月不得入朝辦差,同時還要親自去駱大將軍府請罪。至於上官婉婉自然是不能再讓她留在七王府了!」
皇上對上官婉婉的處治只是一句話罷了,可是正是這一句話,讓慕沉遠池了氣。
上官婉婉將會從七王府消失!而自己三個月不能入朝辦差,而這三個月恰恰是最最關鍵的三個月,馬上慕沉月可就要回京了。
「父皇,兒臣以為如今太子不在京城,若是兒臣也閉門思過,怕是父皇會有些操勞。不妨等太子殿下回京之後,兒臣再安心閉門思過,還請父皇成全兒臣一片孝心!」
「呵呵,七王爺還真是難得的孝子,可惜這世上不只有七王爺一人聰明,誰都不是傻子!」
駱大將軍就不明白了,慕沉遠若是以往說這翻話,或許皇上還能被哄住。大臣們也能勉強信上一二,可惜如今這個節骨眼上,不僅不會起好的作用,反而只會適得其反。
皇帝看著桌上的畫像,還有畫像上那處撕破的小口子,淡淡吩咐道:「末公公,你去命宮中最好的工具,小心將這幅畫補好,不日再送回駱大將軍府!」
「是!」木公公上前,小心的將畫像收好,心裡已經明白皇上的意圖了。
「臣謝皇上恩典!」駱大將軍拱手道。
「駱大將軍不必謝恩,這既然是老七弄壞的,朕理當幫你修補好。現在老七也罰了,駱大將軍可還有何不滿!」
駱大將軍搖搖頭,「臣並無不滿,臣只希望早日能修補好臣夫人的畫像,不然臣必定會日夜不安!」
「駱大將軍放心,必定會讓你如願的!」皇帝眯眼,心中已有成算。
皇帝的腦海里,此時全是畫像中女子的容顏,一娉一笑,都是那麼的美麗動人,婉約迷人。
此時他對慕沉遠這個兒子,都沒那麼的上心了,當年的種種,更是像一幅一幅畫面似的,在他的眼前飄過,讓他的思緒回到了十幾年前。
慕沉遠從養心殿里出來時,只覺得自己渾身像抽幹了一樣,三個月,三個月對自己意味著什麼,他現在想想就頭疼。
「七王爺,本將在府里恭候您大駕!」駱大將軍走在後面諷刺道。
果然前面的慕沉遠突然停下腳步,他轉身用充滿仇恨的目光瞪了駱大將軍一眼。
「這下駱大將軍可如意了?」
他不甘以後是,父皇居然只知道擔心一嵋破畫,卻不擔心自己這個兒子的臉面。
他可是堂堂皇子,居然要去給一介臣子賠罪,這傳出去他的臉面往哪裡擺。
「駱大將軍別得意的太早,這風水輪流轉,總有一日有你哭的時候!」
「好,本將等著,不到時候到底是誰哭,可還難說?」駱大將軍眯眼,迎上慕沉遠滿是恨意的眼神。
駱大將軍府的地牢裡面,昏暗的燈光下面,一個中年女子跪在地上,她身上還穿著精緻的衣裙,與這骯髒的地面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她面前擺著一張椅子,椅子上坐著一位一臉英氣的年輕男子,男子眼底用發著陣陣恨意,讓人心底生涼。
上官玉蓉跪在地上,駱子辰冷眼看著面前的中年女子,可惜此時他眼裡對她只有鄙夷和恨意。
冰冷的地面上,還放著一件冰冷的龍袍,上官玉蓉看到那件龍袍時,整個臉都黑了。
「原來,原來在這裡?」
「是不是很意外上官姨娘?」駱子辰諷刺道,他恨上官玉蓉母女,吃著駱大將軍府的,用著駱大將軍府的,最後也是她們在算計駱大將軍府。
上官玉蓉突然冷笑起來,她的笑聲如同鬼魅,在這間冰冷的牢房裡,格外的慎人。
「說吧,你們想如何處治我?」
「上官姨娘覺得呢?你所犯下的罪名,當如何處治你,才不虧呢?」
駱子辰倒沒想到上官玉蓉如此爽快,這麼輕易就認罪了,不過在這間牢房裡,有的是一千種法子讓他認下罪名。
上官玉蓉諷刺一笑,她的臉上流露出的不是懼怕,更多的是不屑和冷意。
「大公子在處治我之前可要想清楚了,我可為駱大將軍生下女兒,還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是自詡重情重義嗎?情在哪裡,義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