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見面
回到營帳內后,駱初七這才命翠荷將賬本子拿出來,小心的放到桌前。
「沉月,你也好好瞧瞧,看看這些貪官用的是什麼法子,將響銀神不知鬼不覺的捲走!」
慕沉月接過她遞來的賬本,他纖長有力的手很白凈,他的手靈活的翻開帳目,仔細的看起來。
翠荷知道現在兩位主子要說正事,她小心的退到一邊的火盆處,又往火盆裡面加了好幾塊黑炭。
要說這邊關真的苦,就連太子妃和太子殿下,也只能用這最尋常的黑炭。可是對於士兵們來說,這樣的黑炭其實也挺奢侈的。
通常士兵們都是幾十人睡一間營帳,裡面也只有一個火盆子,可見軍中生活的艱苦。
「他們都把我當傻子,把父皇當傻子了!」
慕沉月重重的將帳本丟到書桌上,可是依舊難解心裡的怒火。
「說到底江涵一早就存了不臣之心,他十幾年前就開始布局,到今時今日朝中各個地方,都有他安插的人手,想要瞞天過海,也並非是難事。」
駱初七心裡不比慕沉月的怒氣少,可是她知道,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解決問題。
「你說的是,我要將這些帳本親手交到父皇手中。就算因為江涵的事情,我這太子之位不穩,我也認了!」
慕沉月的語氣帶著幾分怒意,幾分自責!不管江涵如何可恨,畢竟也是他的親舅舅,他們身上流一樣的血,這讓他覺得噁心。
「沉月,這不是你的錯,你也是受害者!」駱初七安撫道。
「話雖如此,可是我自己不能不面對這個事實!眼下我定會盡全力追迴響銀,返還給潼關的將士們!」
「也只能如此了!」
「若是不到潼關來,或許我並不知曉那些士兵們的辛苦和偉大。正因為來了,我親眼所見了,才知道他們生存環境是如此的惡 劣,可是他們還能為百姓守住潼關保家衛國。」
他的心頭也是百轉千回,在軍中這才一日,他所見到的,就已經如此了。若是往常,想必這些士兵們更加辛苦。
一天大半的日子都是寒冬,缺衣少食,生存何等不易。
「沉月,你若真的如此關心天下蒼生,重視潼關將士們。那個位置你就定要爭回來,因為只有你坐上那個位置,才是百姓之福,才是蒼生之幸!」
駱初七以前或許是為了對付慕沉遠,讓慕沉遠做不成皇帝,這才支持慕沉月的。
可是越是相處久了,她越覺得,唯有慕沉月做皇帝,才能整頓朝綱,才是百姓之幸。
慕沉月望著駱初七的眼睛,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認真的面對這個問題,雖然他一直也是朝皇位在努力,一樣是想爭那個位置。
可是唯有此時,他才覺得自己爭那個位置,並非是自私。
「小七,謝謝你支持我,理解我!其實我之前確實不太在意那個位置,可是現在誠如你所言,我不是為了榮華富貴,僅僅只是為了天下百姓,為了我所愛之人!」
「我一直明白,所以沉月,你現在一定要用盡全力,去把那個位置爭回來。對付那些狡猾惡毒的人,我們也只有比他們更加狡猾,更加惡毒!」
「有你在我身邊,我只會無時無刻提醒自己努力,可是卻每次要讓你跟著受累!」
「這是我高興的事情,你覺得把我丟在宮裡,成天吃飽睡 ,睡飽吃。再跟那些后妃們鬥法,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嗎?」
駱初七挑眉,她並不認為這是苦,反而認為與慕沉月一起出生入死,才是她所追求的。
翠荷手裡的炭再一次加入火盆里,她的心思卻到了帳外的影一身上,到底要不要告訴影一自己對他的心思呢?
可是女兒家主動,會不會讓他覺得自己承便呢?
潼關城外十里處,天空中飄著小雪,天有些陰沉起來。還好沒有颳風,不然必定更加冷了。
一身白色披風的女子,騎在一頭棗紅的大馬上,那馬一看就是遼國的馬,強建高大。
而女子一雙銳利的眼睛,就像天空中的獵鷹一樣,一直盯著前方。
「靈溪,你的恩人會信守承諾來嗎?」遼親王一臉擔憂,此時漫天飛雪看不清前方,可是一樣也看不到半個人影子。
拓跋靈溪的眼睛都沒眨一下 ,她相信主人一定會來的。
就在此時,突然前方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冒出一小支隊伍。遼親王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可是拓跋靈溪卻激動的叫起來。
「小姐!」
「靈溪!」駱初七也年到了拓跋靈溪,她也很高興,兩人差不多有好幾個月沒見面了。
遼親王盯著那支越來越近的馬隊,為首的是一男一女,男子的長相隔著飄雪,都不能掩蓋其俊美無雙,妖媚勾人的長相。
而女子的美,卻完全不輸男子,美的一樣驚心動魄,讓人移不開眼睛。
這二人完全就像是從這雪山裡走出來的仙人,這樣的長相不該屬於人間。
「真是美!」
靈溪點點頭,「那位就是我的恩人駱小姐!」她一直不敢向王叔說清楚,駱初七現在已經是大煙國的太子妃,而她的夫君則是太子殿下。
不過她知道,接下來王叔一定會發現的。
慕沉月先下馬,然後扶著駱初七小心的下馬,拓跋靈溪飛身下馬,再向駱初七飛身而去。
「靈溪見過小姐!」
「靈溪,你快起來,你本是遼國公主,所以你不必向我行大禮的!」
駱初七微微一笑,看著一身遼服的拓跋靈溪,她心裡很高興。
拓跋靈溪起身,可是眼神卻很堅定,「不,小姐的求命之恩,再造之恩,靈溪永世不忘。所以靈溪永遠會敬著小姐,不會變!」
「罷了,你的性子我了解,你若願意如此,就如此吧!」
遼親王皺眉,他不喜歡拓跋靈溪堂堂遼國公主,向一個大煙人行禮。就算是恩人也不行,畢竟身份擺在這裡。
遼親王坐在馬上,一臉不滿:「靈溪,就算這位駱小姐於你有恩,可是你可是堂堂公主,怎麼能向人行如此大禮呢?簡直有失我們遼國皇室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