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著小碎步
剛出辦公樓門,梅玲正邁著小碎步走進來,正好面對面,躲都沒時間躲。
「哎——你要出去啊?」梅玲對我說。
「嗯……」我說。
「哎——江主任,你看看,我剛才從我表妹的服裝店拿了一個真絲的圍巾,你看看好不好看?」說著,梅玲指了指脖子上圍的圍巾。
「嗯……不錯,好看,好看!」我說著,拔腳欲走。
這時,梅玲掃了一眼柳建國,眼睛突然停住了,看著柳建國的眼神有些發獃,說:「咦——這人是誰啊,我看著怎麼好像有些面熟呢?」
我說:「我朋友,做生意的,自己開公司,你見識廣,見得人多,見誰都面熟!」
柳建國這時禮貌地沖梅玲點頭笑了笑。
梅玲的眼神仍然怔怔地看著柳建國,似乎在想著什麼。
或許,是梅玲從柳建國的面貌上看出了柳月的影子?還是她從黃鶯那裡看到了柳建國的照片?還是……
我有些擔心,不讓腦子再多想,也不想和她多糾纏,拉了柳建國就走,上了車,直奔市委大院。
柳建國送我到了后就走了,我直接去了市委宣傳部,柳月的辦公室門開著,她正在裡面。
我直接進去,看著柳月:「這就要開始了嗎?我先去小會議室等下?」
柳月沖我招了招手:「你動作真快,先坐會兒,他們估計還得等會,怎麼?建國送你過來的?」
我點點頭:「嗯……是的,我和建國一起吃午飯了,建國順便,我搭車!」
柳月看著我:「怎麼會突然想到他給你送盒飯了,有點腐敗哦,呵呵……可是,我怎麼覺得有點奇怪,你倆怎麼會突然大中午的跑到一起去了,想拉呱說話,晚上豈不是更方便?」
我說:「這有什麼奇怪的,我突然想建國了唄,拉拉呱不行啊!」
柳月輕笑了下:「可以……當然可的以……我只是覺得怪怪的……不過,我也知道你這個人做事情喜歡即興而來,或許可以用這個理由來解釋……」
我不再談論這個話題,看著柳月:「馬書記沒考上,你知道了吧?」
柳月點點頭:「知道了,很可惜,部里的領導都覺得很遺憾……功虧一簣啊……」
我說:「費盡心思,挖空腦筋,用盡手段,還不是白搭一支蠟,算計到頭來,還是落了空,害人害己,活該!」
柳月說:「你好像話裡有話。」
我說:「難道你不明白?」
柳月說:「我不明白!」
我說:「你不明白是假,我覺得你應該能明白!」
柳月看了我一會兒,淡淡笑了下:「我明白什麼?」
我說:「你懂的!」
柳月搖了搖頭,說:「江峰,你考慮的太多了,不要總把人往壞處去想,不要把自己的失敗算計到別人頭上……」
我不說話了,看著柳月。
我覺得柳月這話分明是在搪塞,我不相信柳月說的是心裡話,她即使不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但是,她不可能沒有絲毫覺察。
柳月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和我談起這事,為什麼就是一直在迴避呢?
柳月被我看的有些不大自在,一會兒說:「哎……那天妮妮找不到了,我真的急了,一時都有些六神無主,那天,你的表現現在想起來可圈可點啊,緊急事情處理的有條不紊、有章有法,很果斷,很清晰,這充分體現了你處置突發事件的應變能力和反應敏捷,顯示出你臨場決斷的果斷和智慧,那天,你做的真的很棒,考慮問題很全面,很周詳,效率很高……」
我說:「我寧可不要這樣來驗證我的機會……」
柳月說:「人生有很多事情並不是你不願意就不來的,並不能按照我們的主觀願望來發展,生命中,有很多坎,是冥冥之中早就設定好的,不管你喜歡不喜歡,總是無法 逃避的,你必須要面對……人生就是不斷的在克服一個又一個的困難中度過的,每一次風雨過後,迎接我們的不是陰霾就是彩虹,當然,我們希望等到的是彩虹……」
我沒有說話,默默地品味著柳月的話。
很快,參加會議的其他人都過來了,柳月和我們一起去了小會議室,開始部署分配任務,參加會議的人被柳月分成兩部分,新聞科的人負責接待省級新聞單位的記者,我們市直三家新聞單位的新聞部主任負責搞好新聞報道,電視記者負責搞好錄像,廣播記者負責現場直播和錄音,我呢,負責文字稿,還是採用通稿的形式,寫出來,統一審稿,三家統一採用,柳月負責審稿。
安排完任務,柳月又強調了下這次任務的重要性和政治意義,要求大家站在講政治的高度,站在全局的高度,以高度的責任心做好各自所承擔的工作,不能出任何差錯。
柳月最後強調:現在離春節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此次大會是元旦后春節前在我市舉行的最後一個重大的活動,希望大家齊心協力做好此次活動,為今年的工作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安安心心過個好年。
柳月這麼一說,我想起來,1997年元旦在即,而1997年的春節也快了。又是一年即將過去,新的1997即將來臨。
時間過得真快,卻又是那麼慢!
晚上回家,晴兒和我談起學校的打算,現在已經進入補習學校的淡季,打算提前放假,多放一段時間的假期,也算是對老師們沒有享受暑假的彌補。
我同意這點,說:「緊張了這麼久,大家也該輕鬆下了,呵呵……有木有準備年貨和年終獎金啊?」
晴兒說:「呵呵……早就準備好了,不買了,沒人額外發2000元的過節費,自己去買,年終獎金呢,過兩天就發,大家的獎金數額都不少的,平均1萬多……」
我吃了一驚:「乖乖,這麼多,發完獎金,咱是不是就木有剩下的老本了?」
晴兒笑起來,把一個存摺塞到我手裡,說:「哥——你看,這是咱家的凈利潤!」
我打開一看,又吃了一驚:「暈倒,63萬,還剩下這麼多?」
晴兒咯咯地笑起來:「是的,傻哥哥,你沒有想到咱今年賺了這麼多吧?你沒想到你這個傻瓜老婆這麼能賺錢吧?」
我傻乎乎地看著晴兒:「這都是咱家的錢了?」
晴兒哈哈笑起來:「當然是了,傻哥哥……呵呵……這是咱家還完貸款之後的純利潤,屬於咱自己家裡的資產哦……」
「我靠——我成了大半個百萬富翁了……」我說:「我當初做的學校效益分析看來還是保守了,落後了,學校的發展勢頭,學校的純利潤,大大出乎了我的預料……看來,這民辦教育,大有可為啊,怪不得那麼多人都爭破頭皮辦學校呢!」
晴兒呵呵笑著:「峰哥,咱這是搭上了這列快車,走上了有序發展的快車道,也算是趕上了機遇……不過,我們學校的成功,在前面風光的是我,其實呢,背後包含著大家的心血啊,首先是咱們兩口子的心血,還有柳姐、歐陽區長、老三、蘭姐他們,大家都幫了很多忙,出了很多力的,呵呵……說實在的,我是很感激他們的……」
我愣愣地看著存摺:「晴兒,這麼多錢,咋花?」
晴兒開心地看著我說:「怎麼花?你說了算啊,哈哈……看你傻乎乎的樣子,有錢還不會花了!」
我說:「俺娘小時候就常說,賺了錢,蓋新房、娶新娘,這新娘已經不新了,那麼,這房子看來是要動作了……給你公公婆婆和我岳父岳母蓋房子的錢,是不是就在這裡面?」
晴兒點點頭:「嗯哪……是的,這事我來操事,開春后就翻蓋新屋……」
我說:「那……剩下的錢還不少,怎麼花呢?」
晴兒笑著:「你這個敗家子哥哥,非得花光啊,不能存起來啊,再說,明年學校運作,也還需要資金啊!」
我嘿嘿笑了起來:「我看,再買輛車吧!」
晴兒說:「買車幹嘛?」
我說:「許校長用啊,許校長是大名鼎鼎的民辦學校領軍人物,連一輛車都木有,多寒磣啊……還有,許校長在為江主任生孩子,辛苦著呢,天天擠公共汽車,讓人家看了笑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老婆呢……」
晴兒笑得更加開心了:「好呀,哥,聽你的,你說咋辦就咋辦!那咱買什麼樣的車呢?」
我說:「國產車太差,適合女人開的車更少,日本車雖然好,可是,我很討厭日本,不能買日貨,咱們還是買韓國棒子的吧……」
晴兒說:「柳姐的專車就是韓國地,那價格很貴吧?」
我說:「最近,工商局那邊正要內部處理一批查獲的走私韓國現代,我認識那裡的辦公室主任,去看看搞一輛回來,走私處理的,價格都不貴,10萬一大關,而且,韓國車質量是不錯的,不比日本車差,還都是原裝進口……」
晴兒同意,事情就這麼定了,第二天我就和工商局的辦公室主任打了招呼,那邊答應地很痛快,專門給我推薦了一輛白色的現代小轎車。沒過幾天,我通知晴兒直接就去開了回來。
晴兒高興地說:「峰哥,學校放假了,我們有車了,我看,我還是帶著爹娘先回老家吧,爹娘在這裡住了這麼久,早就憋悶壞了,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呵呵……我們先回家,等你忙完了,直接回家過年,好不好?」
我表示同意,爹娘更是很高興,巴不得馬上就回老家去。
653 賺壓歲錢
我把爹娘和晴兒要先回老家的消息告訴了柳月,柳月也贊同:「老人在農村生活慣了,在城裡是肯定不適應的,呵呵……爹娘先回去也好,我就不陪爹娘回老家了,等春節前,我專程去給爹娘拜個早年,給爹娘磕頭拜年,賺壓歲錢哦……」
我說:「哦……這麼說,你今年春節是要回蒼南了?」
柳月說:「是的,年年春節,我都回老家的,我爸爸媽媽在那裡很寂寞的,大過年的沒人陪他們,他們會不開心的……爹娘這邊,有你和晴兒陪著,也算不錯的……我是不能把我爸爸媽仍在那荒郊野外的……」
我點點頭:「嗯……也好……」
柳月說:「等爹娘走的時候,我去送送他們……」
爹娘和晴兒回老家的那天,柳月果真帶了妮妮來送行,柳月買了很多吃的用的穿的東西,晴兒的車後備箱里裝的滿滿的。
「爹娘,您們先回家,俺和寶寶弟弟忙完放假了,就回家去,我先去給您磕頭拜年……」柳月對娘說。
娘雖然對柳月不能去家裡過年很遺憾,但是對柳月的想法很是理解贊同,這會兒拉住柳月的手說:「月兒啊,已經進入臘月了,那娘就先回家置辦年貨,等你們了……」
柳月呵呵笑著說:「好的,到時候我帶著妮妮一起去!」
妮妮這時叫起來:「姥姥,我要去給你磕頭掙壓歲錢,姥姥——姥爺——你們可別忘記了妮妮的壓歲錢啊!」
大家都笑起來,娘把妮妮抱在懷裡親了又親:「好,乖乖外孫女,姥姥一定給你準備一個大大的紅包……」
「姥姥,光有我的還不行,還得有媽媽的呢!」妮妮又叫起來。
「乖,好的,你的和媽媽的都有呢!」娘開心地笑著。
送走爹娘和晴兒后,家裡一下子變得冷清和空蕩起來,夜晚,我自己一個人呆在家裡,突然覺得很寂寞。
老三沒走的時候,我沒事就去他那裡玩,一起喝酒侃大山,可是,現在,他遠在千里,不能陪我了。
有時候我忍不住想給柳月打電話,可是,又覺得老是晚上打電話不好,再說,柳月最近一直在加班籌備即將召開的全省大會,回到家一定很疲憊了,我再去騷擾,也說不過去。
於是,我每晚在孤獨和寂寞里熬著,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單身漢時候的日子。
這天下午下班后,我自己在家裡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自己一個人不想做飯,也不想吃飯,打算吃點速食麵打發了事。
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是梅玲打來的:「喂——江峰,那天在辦公樓門口遇到你的那個朋友,叫什麼名字?」
這個時間,梅玲突然問起這個問題,讓我不由有些警覺,我說:「幹嘛,你問這個幹什麼?」
梅玲說:「有事,沒事找你問幹嘛!」
我說:「什麼事?」我心裡不由有些忐忑,不知道梅玲是何意圖。
「你那朋友是做廣告公司的吧,也做裝飾業務,是不是?」梅玲說。
「是的,」我說:「怎麼?你有事?要裝飾房子?」
梅玲說:「哎——你說對了,我正是有裝飾業務,所以才要問你。」
我說:「你怎麼知道他們公司有裝飾業務呢?」
梅玲說:「那天我見了他,就覺得似乎很面熟,我想了半天,想起來了,那次我在一個單位見過他,他帶著施工人員在給人家談裝飾業務,所以,我今天才問你啊!」
我有些寬心,仍然有些戒備心理,說:「哦……你要找他做裝飾業務?」
梅玲說:「是的,我朋友有一家公司要籌辦,找好了房子,想裝飾一下公司,我想給你朋友介紹個業務啊,也是有的錢賺呢!」
我說:「哦……那我得問問他,看他現在能不能忙開,接不接這活!」
梅玲說:「這活可是很輕鬆的裝飾活,而且,這公司是老闆的自己人要開的,我想了,有錢還是熟人賺嘛,你朋友正好做這個業務,也算是幫你朋友賺錢呢!」
我一聽:「老闆的自己人?什麼自己人?」
梅玲的聲音有些神秘:「反正就是自己人哦……最近的人哦……」
我的腦子裡猛然想起那晚在梅玲的別墅里,梅玲和馬書記談到要讓馬書記的老婆辭職辦個公司用來洗錢的事情,心裡一亮,隨口就說:「是不是老闆的愛人要開公司?」
梅玲的聲音有些意外,又有些警覺,說:「你怎麼知道的?」
我這才發覺自己不小心說走了嘴,忙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說:「猜的啊,你不是說老闆最近的人嗎,老闆最近的人,自然就是自己的妻子了!」
梅玲似乎鬆了口氣,似乎對我的回答找不出破綻,說:嗯……是的,老闆的妻子辭職了,想下海經商,籌備成立了一家商貿公司,自己沒經驗,馬書記委託我幫忙,我這不給找好了沿街的門面房,要先裝飾下,我正好想起你的那個做廣告裝飾業務的朋友,就找你了,一來呢,熟人幹活質量放心,二來呢,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我覺得梅玲的話似乎也很合理,又說:「要說幹活放心,要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找咱們報社自己的實業公司做不久得了,咱們的實業公司,不也是能做裝飾業務的嗎?」
梅玲頓了頓:「嗯……呵呵……實業公司太忙了,接的那個南江縣內部賓館的裝飾活很忙,抽不出人來,再說了,實業公司下一步還有很多別的活要做,裝飾業務只是他們的一個小部分,還有,馬老闆家人的活讓報社的人來干,不大好說啊,有損公肥私之嫌,為了避嫌,所以,我想還是從外面找個裝飾公司來做的好,你說呢?」
梅玲說的很冠冕堂皇,找不出什麼缺漏。
我想了想,對梅玲說:「那好吧,我先問問我朋友,然後給你回話!」
梅玲說:「行,你告訴你朋友,這活錢絕對沒問題,保證及時到位,絕對不拖欠一分錢,只要他們活干好了,及時交工,我保證按時付錢……不然,我也對不住你啊,呵呵……」
我掛了梅玲的電話,斟酌了半天,然後給柳建國打了電話,說有一筆裝飾業務,問他做不做。
柳建國一聽很高興:「做,怎麼不做!正好這一陣子高速公路那邊的活忙的差不多了,我正琢磨年前再干一筆活再放假,不然,人都閑著,也沒效益!這活做成了,我得給你提成呢,呵呵……」
我說:「提成我不要,都是自己哥們,我是順便攬的,這活,是我們報社老闆的老婆的,要開一個公司,裝飾辦公室,是我們報社的一個副社長轉告我的,如果你願意做,那麼,我就告訴她,明天,我陪你過去現場!」
柳建國高興地答應下來。
我又說:「這個副社長,叫梅玲,就是那天你和我從報社辦公樓出來遇見的那個女的,這個女的,是黃鶯的表姐,黃鶯有沒有和你說起過?」
柳建國說:「哦……原來是黃鶯的表姐啊,黃鶯沒有和我說起過這個人!」
我說:「嗯……這樣,建國大哥,你如果接了這個業務,不管是見了梅玲還是馬老闆的老婆,都不要提起你和黃鶯的關係,還有,你和柳部長的關係,就是問起來,也不要說,好不好?」
柳建國說:「好,可是,為什麼?」
我說:「一句兩句說不清楚,反正你記住不要暴露你自己的身份就好了,你和黃鶯的事情還沒公開,早說出來也不好,你姐的家庭人員,周圍的同事都知道她是孤身一人的,沒有弟弟的,讓無關的人知道了,還多費口舌……」
柳建國說:「嗯……你說的有道理,我明白了,行,這沒問題的!你老闆太太的活,我得盡心給做好啊,呵呵……」
我說:「錢該收的收,銀子該賺的賺,不要客氣,記住這一點!」
柳建國說:「呵呵……好的,我們總不能做虧本買賣的!」
和柳建國打完電話,我給梅玲會話:「行了,我朋友答應了,明天就去看現場,開始做裝飾設計方案,做出預算來,行不行?」
梅玲說:「好,很好,明天就開始行動,說干就干,明天我過去,你告訴你朋友,位置在廣場西南角斜對過的那2層沿街樓,裝飾面積也不小的……你那朋友怎麼稱呼?」
「柳建國!」我說。
我知道這名字遲早梅玲會知道,乾脆就告訴了他。
我之所以答應梅玲讓柳建國接這活,有兩層考慮,一來,是給柳建國多一個業務,增加賺錢的來源;二來,也是最主要的,我想通過柳建國做這個活,盡量多地掌握馬書記的老婆開公司的情況,知曉更多馬書記和梅玲的底細,雖然了解這個目前是看不出有什麼直接的作用,但是,我想多了解了總會有用處的。不知不覺中,我將馬書記當做了自己密切關注的目標,梅玲反倒成了其次。當然,我到底要對馬書記做什麼,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後來事情的發展證明,我這一步走的十分正確。
「劉建國?」梅玲說。
「不是劉建國,是柳建國……」我說。
「柳建國?和柳月一個姓?」梅玲說。
「是的!」我說。
「哦……」梅玲拖長了聲音:「這個……這個人和柳月是一家子啊,該不會是柳月的什麼人吧?」
我說:「天下同姓的多的是,難道都是一家人?你姓梅,是不是和會九陰白骨爪的梅超風也是一家人啊?」
梅玲笑了起來:「我只不過是隨便說說嘛,其實我知道柳月家裡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的,個人檔案上寫的很明白呢,呵呵……你怎麼能把我和梅超風相比呢,那個狠毒陰險的女人,只不過是武打小說里的人物,我可不想和這樣的人論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