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224

  223 暫時保密

  我也咧嘴笑了,對柳月說:「不是壞事,是好事,現在暫時我不能告訴你,等以後,或許很快,我一定會告訴你,到時候,你聽了,一定會很高興很高興的,嘿嘿……現在,暫時保密……」


  柳月直勾勾地看著我:「真的能讓我很高興很高興?」


  「是的,絕對的!」我一拍胸鋪。


  柳月傻呵呵地笑起來:「真的啊?你到底在幹嗎啊?」


  「無可奉告!」我得意地笑笑。


  柳月笑了:「行,我不問了,你就搗鼓吧,我看到時候能不能讓我高興起來!不過,我可警告你,不許做壞事啊……」


  我一翻眼皮:「你就不能往好處想想,難道我非得幹壞事不行啊!我就不能做點好事了?」


  柳月又忍不住笑了:「好了,別鬧騰了,回去好好睡覺,睡到10點,我喊你!」


  回到房間,我躺在床上興奮地輾轉反側,根本就沒睡著,到早上8點就一咕嚕爬起來,敲柳月的房間門。


  柳月開門,看見我:「怎麼了?不睡了?今天是自由活動,大家隨意的,幹嗎起這麼早?」


  「不困啊,我睡醒了,」我看著穿著整齊的柳月:「你不也是早就起來了嗎?我們出去玩去吧……」


  柳月抿嘴笑笑:「那些人都還沒起呢,不管他們了,讓他們睡吧,走,我們出去玩去,先下樓吃早飯。」


  我和柳月收拾好東西,下樓吃了自助餐,然後乘車去了圓明園遺址。


  路上,柳月看著我:「江峰,真奇怪,從昨晚開始,你突然就莫名其妙興奮起來了,呵呵……看你今天的表情啊,到處都在笑……」


  我咧嘴大笑:「哈哈……」


  「呵呵……」柳月看著我傻乎乎的樣子,忍不住又笑起來。


  柳月沒有再問我什麼事情。


  「你怎麼不問我了呢?」我看著柳月:「你不好奇了?」


  「我好奇啊,可是你不告訴我,我有什麼辦法?」柳月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不過,我也想了,你知道高興也就罷了,不想讓俺分享,那就不分享唄,不稀罕……再說了,俺也不喜歡到處打聽別人的事情,也不想勉為人難……」


  我心裡得意地笑了半天,沒說話。


  很快,到了圓明園遺址,我看見了我熟悉的幾根殘柱。


  早在讀小學的時候,歷史教科書上的大水法殘疾就曾強烈震撼過我幼小的心靈,如今,到了北京,我就惦記著接受這一份沉重的歷史的洗禮。


  圓明園,一直是我的一個夢,對於喜歡歷史的我來說,是我必須要感悟和了解的一個東西。


  無數次,我夢回圓明園,我對圓明園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結。


  或許,男人都是這樣,都對歷史背負著沉重的責任感。


  我和柳月走向圓明園遺址,我的心走進了迷惘的歷史。


  圓明園,曾經的萬園之園,曾經的鼎世之園,幾度在我的思潮里復活,浮光掠影地攫取我的靈魂。


  落葉紛飛,花兒凋零,圓明園似乎揮灑進了它的活力,金色的樹葉飄落,為林間的小石徑鋪上了一條華麗高貴的地毯,沒有人聲的嘈雜,只有似夢境中輕輕的聲響,落葉裝飾著有些蒼老的福海,映襯著水上的石橋,如一幅味美的水墨畫。偶有松鼠在樹間跳躍,這也許是秋天的圓明園所掩藏的點點生機吧!雖只有一點一滴,卻可喚醒大地。這,是滄桑的圓明園,厚重而悲壯。


  由北門進園,我和柳月走不遠,大水法殘體便漸漸向我推進,把我從圖片的模糊印記中拉入實在。橫躺豎卧著的,雕刻著飛龍舞鳳的殘石中,幾根殘破的石柱兀立在蒼涼空曠的廢墟之上。


  我獃獃站立在秋日的殘陽里,面對趙歷史的恥辱柱靜默著,那殘破的沉重立刻重重的壓在我的心頭。憑弔圓明園,憑弔中華民族五千年歷史,一種悲愴,一種莊重塞在我的胸腔和喉嚨之間,使我喘不上氣來。


  站在歷史的天空,我彷彿看見,一輪曉月向天邊淡去。孤懸的大樹,在凜冽的風中,沉澱著灰色的天光。圓明園不曾消逝,惟有那場百年前的大火,依然灼傷著我們民族一個時代的悲哀。雕花的石柱,依然折斷我們沉重的腳步……


  望一眼這陰霾的朝代,依然連綿著落葉和悲情的雨聲。曠野沙沙,這是一片震天撼地的大火,如血色的落日,步入我的內心,我的天空落滿塵埃,我用滴血的手指,點燃最初的文明;我用瘡痍的苦艾,掩埋大地最後的憂傷。


  我來到了圓明園,我在潦草的對視中,心情沉重如鐵。我已無法抽身離去,我已深入得太久太久。 我知道:我必須站在傷口的前沿,深藏這永不磨滅的恥辱,在曾經的殘垣上,堆積我的骨血,重新在那場大火中永生,重新在那場大火中,看清我們民族永遠前進的方向。


  沒有來之前,儘管我有比較充分的心理準備,但我真的來到園中時,卻仍覺得難以承受眼前這種強烈的心靈震撼。不管是那一根根屹立在狼籍中的石柱子,已失去左耳右腮的石獅子,還是那一棵棵顫抖的小草,那一痕痕斷丘殘嶺,都在用它們傷痕纍纍的身軀撞擊著我的心。


  圓明園,這就是你嗎,這就是那個曾經令億萬人矚目和傾倒的你嗎?


  行走在圓明園的脊樑上,面對這樣的圓明園,我的心也墜落,荒涼沒有止境地蔓延,我根本來不及感受一個高度真實圓明園的時候,就已經亂了步伐,亂了方寸。


  瀰漫周身的是一種靈魂被撕裂的感覺,一種心靈被掏空的感覺。透過眼前的殘垣斷壁和有限的恢復性建築,我彷彿聽到歷史的哭泣和吶喊;依稀看到每一把泥土中滲透著的滄桑,每一塊石頭凝聚著的悲憤,每一個眼神瀰漫著的頑強……


  曾經展示著一園夢幻般的美景,曾經綻放著一個頑強的生命,曾經勾勒出了一個別樣的天空。


  可我的眼前卻多數是一灣灣近乎乾涸的池塘,幾孔瘦硬殘缺的石橋。橫七豎八地凌亂分佈著的,是沒有章法的土丘。


  我獃獃地矗立著,發怔。


  柳月默默地站在我的身旁,不做聲。


  離開圓明園,回去的路上,柳月說了一句:「是個男人,就應該來看看圓明園!」


  柳月的話我贊同,我知道柳月話里的意思,她指的是男人應該有社會責任感和國家使命感,應該承擔起複興民族和強大國家的責任。


  我明白,這是一個民族裡的男人義不容辭的責任,也是女人眼中真正男人的標準,起碼是柳月眼中一個真正男人的標準。


  我點點頭,突然想起柳月曾經在信中我和探討過的一段話:衡量一個男人是否優秀的標準往往不是他有多少才幹、多麼睿智、能量有多大,而是有沒有責任心。沒有責任感,一切的能力、學問、都會失去根基。一個沒有做人根基的人隨便能優秀到哪去?一個人的才學等等是開創理想生活的「工具」;是「術」的範疇,而責任心是做人的根本,散發著人性的光輝,是「道」的範疇。


  「術」可以令人讚歎;「道」卻可以令人敬仰。真正優秀的男人應該具有家庭責任感和社會責任感。家庭責任包括孝敬老人,尊敬愛人、愛護孩子等等。說起容易做到很難。衡量的標準是,能否能成為個老者愛之、友者敬之、少者思之的人。


  除了家庭責任,一個堂堂男兒立於天地之間應該具有一定的社會責任感,應具有國家有難,匹夫有責之情懷。人是社會的人,具有一定的社會屬性,這樣就決定人必須對自身所存在的環境負有一定的責任。


  男人要關心國家大事。一個對家庭和社會具有責任心的男人,必定是個優秀的男人;一個具有責任感的民族必是一個優秀的民族。


  柳月看我點頭,說:「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你說的就是男人要有責任嘛!」我說:「其實,我也有同感的!我剛才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你寫給我的信里關於男人的責任的探討……」


  「呵呵……難得你還記得那麼清楚啊,」柳月說:「其實,以前,我說的男人的責任只是談了家庭責任和社會責任,現在,我又有新的認識,我覺得,一個男人,首先要對自己有責任,要對自己負責……


  「每一個男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要走的路,也許是苦,也許是甜,也許是喜,也許是悲,也許是成功,也許是失敗,都要勇於負責,不要埋怨生命付給自己的責任,要珍惜善待自己的工作,應盡積極、努力、奮發向上的義務;要珍惜善待生活,要珍惜善待身心,應盡身心健康,珍惜生命的義務……其次,才是家庭責任和社會責任……」


  我點點頭:「你說的對!」


  「呵呵……」柳月笑起來:「總之,男人的責任是自身的需要,是家庭美德的需要,是繁榮社會的需要。所以男士應自覺自愿、高高興興、全心全意的擔負起自身給予的責任,家庭給予的責任,社會給予的責任……


  「責任是艱難的,責任是光榮的,責任是偉大的,讓勇敢的男士們像古代小說中大俠一樣,做一名敢做敢當,勇於負責,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吧!我看你,江峰同志,很具有培養前途哦……」


  我呵呵地笑起來:「我會努力向這個方向去做的!」


  224 傷痕纍纍的心

  柳月的一番話,更加堅定了我按照自己的計劃去處理妮妮和柳建國的事情,我要用親情去撫慰柳月傷痕纍纍的心。雖然我和柳月現在沒有那種關係了,但是,我想,即使是出於朋友,我也應該這麼做,何況,我自己都說不清自己和柳月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朋友?同事?舊情人?戀人?

  首先要做的,是把妮妮安排好,我心裡的計劃這幾天已經醞釀地比較完整了,我打算回去后就開始實施。我不會愚蠢地等到妮妮再次受到虐待的時候再出動,我得主動採取行動。


  我知道,雖然現在柳月每周都會去看妮妮,帶妮妮出來玩,可是,對於柳月和妮妮來說,每周見一次,顯然是大大不夠,在柳月的真實情感里,她和妮妮一樣,都渴望母女二人長期在一起。


  我一定要實現柳月的心愿。


  午飯我和柳月是在一家西餐廳吃的,每人要了一份牛扒,找了一個僻靜的靠窗戶的角落坐下,伴隨著餐廳舒雅的音樂,慢慢品嘗。


  這家西餐廳離我們住的賓館不遠,大約還有3站路,對過又是一家豪華酒店。


  我吃著飯,偶爾往下一瞟,眼光突然停住了,我看見對過酒店門口,有兩個人正在走進去,一男一女,那男人和那女人,都好熟悉的背影。


  「柳月,你看看,那酒店門口,正在往裡走的那一男一女……」我指給柳月看。


  柳月看看我,轉頭往下看:「咦,這不是張部長和梅玲嗎?」


  「是的,原來梅玲住在這裡啊……」我說:「離我們住的酒店不遠的,打計程車不到5分鐘……」


  「嗯……」柳月看著他們走進去,笑著搖了搖頭:「有意思!」


  「晚上梅玲去陪張部長,白天張部長來陪梅玲,你說,是不是?」我問柳月。


  柳月笑了:「不要把人想象的那麼簡單,好像男女之間除了那事,就不會幹別的了,你以為張部長沒女人了,你以為他就梅玲一個女人啊……」


  「那你的意思他們之間這幾天還能幹別的正事?梅玲來北京,不就是讓張部長玩的嗎?」我說。


  「你啊,講話赤裸裸,真露骨啊,」柳月看了我一眼:「我覺得不會僅僅是這個目的,不要太小看別人了……」


  我撓撓頭皮:「那我想不到還能有什麼事情了……」


  柳月笑笑:「好了,不討論這事,這事和我們無關,吃飯……」


  我和柳月繼續吃飯,柳月一會看著我:「對於梅玲的私生活,你是不是很介意?」


  我一怔,想起我和梅玲糾纏的日子,忙說:「不,我對她的私生活沒有興趣,她的私生活和我沒有什麼關係……」


  柳月看著我,不說話,一會嘆了口氣:「好吧,不提這個了……」


  我覺得柳月問起這個問題,很掃興,悶頭吃飯。


  突然,柳月的大哥大響了。


  柳月摸出電話,接通:「喂——你好……哦……梅社長啊……」


  我一聽,我靠,梅玲打電話過來了,不由集中精力抬頭看著柳月。


  柳月邊說話邊豎起食指放在嘴邊,示意我不要做聲。


  「哦……你問我們的事情辦完了沒有啊……辦完了啊,今天是最後一天啊,明天就回去了……張部長啊,他這幾天在拜訪一些老朋友的,很忙啊,他大哥大你沒打通啊,呵呵……他平時不帶大哥大的……」柳月笑著接電話,邊沖我擠眼神。


  我饒有興趣地聽著。


  「什麼?你也在北京啊?我竟然不知道啊……」柳月做意外狀,又沖我擠了擠眼:「來了3天了?事情都辦完了……哦……好啊,好啊,你住在哪個酒店……哎呀,呵呵……離我們住的酒店不遠啊,可惜,沒能早見到你,晚上一起吃飯吧……哦……你坐火車來的,沒帶車,想和我們一起回去……好,我下午和張部長說一下,應該沒問題……」柳月斷斷續續地邊聽邊說著。


  我坐在旁邊聽明白了,心裡不由感到了幾分恐懼。


  「我啊,我現在在外面玩呢,下午回酒店,張部長還要召集大家匯總下情況的,我到時候會和他說的……呵呵……梅社長,別客氣,自己人……好的,再見……」柳月繼續笑著說完,掛了電話。


  打完電話,柳月看著我,臉上帶著笑。


  我睜大眼睛:「這——太可怕了,梅玲明明就和張部長在一起,竟然給你打電話,一定是張部長安排的……」


  「呵呵……不可怕,很正常,因為我們明天就要打道回府了,梅玲沒帶車,想和我們一起回去,得找個合適的托兒啊,給我打電話,是最合適的,下午我得當著大家的面給張部長彙報請示,然後梅玲晚上就可以過來和我們一起吃飯,明天就可以堂而皇之坐我們的車回去了……」柳月笑呵呵地說:「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玩啊……」


  「好玩是其次,我從覺得有點恐懼,這人啊,做事情怎麼要費這麼多心機啊……」我說。


  「和人喜好啊,有些人天生就喜歡自作聰明,就喜歡煞費心機,就喜歡自以為很高明……」柳月笑笑:「那麼,我們就成全他們好了,沒必要戳穿人家的精心計謀,成全別人,也是做個善事吧,哈哈……」


  「這樣活著,費盡心機,太累了……」我說。


  「混官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樣的事多了,這算什麼,小菜一碟而已,」柳月漫不經心地說:「這你都要是覺得累,那以後這樣的累還有很多很多……在官場里博弈,累,是必然的,是無法逃避的……」


  看我眼神里的不接受和不解,柳月抿嘴一笑,繼續說:「人都說生活累,過日子累,其實啊,這混官場,更累,你看看楊哥,看看宋明正,看看馬嘯天,看看張部長,表面上個個很風光,其實,都很累的……人活在世上,總會為一些東西所累,尤其在官場上,許多人承受著許多有形和無形的壓力,身心疲憊,不堪重負,怎一個『累』字了得……甚至於包括梅玲和劉飛,都很累的……」


  「那麼,你累不累?」我問柳月。


  「我啊,當然也無法逃脫了,」柳月笑著說:「不過,這累啊,各人也有所不同,心態好的人,名利看得淡的人,就會輕鬆點,過分追求名利的人,自我加壓太厲害的人,就會很累……」


  我點點頭:「說的對!」


  「古往今來,人們都把官位的升遷作為人生的一件大事。官場的競爭,權力的角逐,雖然驚心動魄、險象環生,但又總使人慾罷不能。在這裡,世外桃源是不存在的,你不想競爭也要競爭。縱使你沒有太多的裕望,卻也不得不本能地在官場的競爭中苦苦掙扎。


  「現實中的許多人,總想官越當越大,位越來越高,光宗耀祖的使命感無比迫切。為達此目的,不惜竭盡全力,巴結和討好能夠決定你命運的那個人。為了得到一個職位,有時爭得不可開交,甚至是死去活來……你說,能不累嗎?」柳月笑嘻嘻的看著我。


  「嗯……累!」我說。


  「處理好關係,對於官場上的人簡直太重要了。關係,決定你的進退榮辱,決定你的生存環境。中國的傳統極重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講關係,搞關係,處關係,人人生活在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網中,靠關係辦事,靠關係處事,靠關係成事。於是,許多人千方百計的拉關係、投門子,把許多的精力都耗在這方面了。


  「有時不得不說違心的話,做不情願做的事。而如果你手裡有些實權,就一定會面對上下左右的『壓』,四面八方的『攻』,沒完沒了的『磨』和反反覆復的『求』,迎來送往、交際應酬也會使你輕鬆不得……你說,累不累?」柳月又說。


  「累,確實累!」我說。


  柳月繼續說:「錢這個東西,實在太折磨人了,少的時候為它煩惱,多的時候也為它煩惱。沒有錢的人說話沒有底氣,常常是唯唯諾諾。有錢人則都有個大錢包,鼓囊囊地裝滿了歡笑和威嚴。做生意的人這樣,官場上的人也一樣。於是,為了得到更多的金錢,許多人費盡心機,甚至是不擇手段。為了得到它,有的人仍掉了健康,仍掉了自尊和自信,仍掉了親情和友誼。我和你身邊就有這樣一些人,有錢無閑,終日奔波,疲憊不堪,真不知為誰辛苦為誰忙……你覺得這樣的人活得累不累?」


  「唉……累,真累啊……」我嘆了口氣。


  「前些日子,我和楊哥交談,說到自己,認為就目前的狀態,我似乎已經基本快超脫了,哈哈……已經不為金錢所累,沒有太多,卻也夠花,不想非分的得到更多,沒有運氣當個富翁也就算了;已經不為名位所累,在這個小環境,眼下的位置大可滿足,順其自然的走下去就好,得不到的東西就不要再勉強自己;關係之累只剩半累了,無求品自高,不會刻意地拉近某些關係了……」


  柳月笑呵呵地對我說:「也許,對於生活來說,放棄一些東西是一種明智。人生苦短,以生命為代價的累是沉重的、悲哀的,是任何東西都無法彌補的。太陽每天都是新的,面對每一個新的一天,我想,我應該活的輕鬆一些……」


  「那我呢?」我問柳月:「我是不是應該繼續累下去?」


  「你?」柳月看著我:「你說呢?」


  「我——我不知道!」我說。


  「你——你知道,你只是在裝傻!」柳月笑起來:「其實,起碼現在,你知道你該去做什麼,不該去做什麼,只不過,你想讓我說出來而已,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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