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信譽
「不會了，我保證，這次我們國安局一定不會再做出這樣有損大局的事情了。」陳強滿臉的嚴肅，就差手裡面再拿一份教案了。
趙風點點頭，接著和身邊的葛鈔輕聲交談了一下，這才說道：「我希望，你能夠透漏一下你們國安局目前的力量……真正的力量。」他說著，隨手拿起手邊的一支筆，在手上靈巧地轉動著玩弄，嘴裡面說道，「這樣的要求，不算是過分吧？」
陳強立刻說道：「恩，這樣的要求，的確不算過分，相信我們的實力，至少會比你們目前的盟友綠黨強一些……」
「等等……」趙風打斷了陳強的話，哭笑不得地說道，「論關係，綠黨的主席是我們事務所一代所長的岳父。論實力，現在綠黨有一個天榜高手，還有一隻強大的黨衛隊，每一個黨衛隊的成員，估計都不會比你們國安局的A級探員差。你們，要和他們比？」
「這不是一個概念。」陳強面不改色地說道，「我們國安局，現在有兩個天榜高手了。」
「恩？天榜？兩個？」趙風淡淡地說道，雙眼中閃耀著一道寒芒，一股殺伐之氣突然透出，壓得身前的陳強都喘不過來氣了，「有意思，看來古雲那個混賬，還是滾回你們國安局了？恩，不錯，不過我又搞不明白了，你們就算是把古雲那個牆頭草給搞回去了，那麼還有一個天榜高手……哦，你們該不會以為，吸收了藍幽明進你們國安局，藍平天就會為你們所用了吧？藍幽明可不是王明道，藍平天更不是王溫吉，這一點……」
「什麼？！」陳強突然滿臉震驚地站起身子，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直以來他都不是很重視藍幽明，甚至就連當初的王彬都沒有很好地調查藍幽明的家世。沒有想到，怎麼會這樣？藍平天是藍幽明他老爸？！
陳強震驚的表情不像是裝的，趙風很相信自己的雙眼，長久的上位，讓趙風對自己的雙眼有一種狂熱的自信，趙風覺得自己的猜測已經有了點點的偏差——既然不是藍平天，那麼陳強這樣自信的憑證，到底是什麼呢？
趙風就很疑惑地問了：「怎麼？難道說你們還不知道？天榜第四的藍平天就是藍幽明的父親，不對呀，你們既然不知道的話，那麼剩下那個天榜的高手，會是誰呢？」
「你說……藍平天……」陳強一下子就被自己訊息擊傻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剛才強裝出來的鎮定就這樣消失掉了。
趙風慢慢找回了自己的主動，他立刻開口說道：「天榜一共十個人，葉世羽，柳青嵐，王溫吉，王明道，還有你們曾經的鄭和局長。這五個人就不用說了，前兩個人是我們事務所的後台，后三個是我們事務所現在的支柱。高謙，是綠黨的主席，是我們事務所的同盟。古雲，恩，托你的福，我們知道了他現在又飄到了你們國安局……不愧是雲呀，整天飄來飄去，一會國安局一會聯盟，一會又國安局的，他怎麼不叫古云云或是雲跑跑呢？」
趙風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藍平天，是藍幽明的父親，目前沒有任何的傾向，也沒有加入任何的組織……但是，藍平天和我們事務所的王溫吉私交很好。現在他的兒子……哦，也就是你們事務所的藍幽明探員，現在在崑崙接受羽哥他們的訓練。」
「這個事情我知道。」陳強悶聲說道，今天這次上門，他受到的震撼和打擊實在是太大了，當初藍幽明根本沒有說自己是去崑崙歷練，只是說自己需要出去歷練，自己當初還專門批准了……現在看看，陳強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個小丑……
「還有最後的兩個人，朱婷和齊琪。」趙風說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狠狠地咽了口口水，「你是不是想要在這兩個人的身上做文章？你想靠她們放煙霧彈來迷惑我們？」
陳強想要搖頭，但是他突然覺得自己很無力，本來準備好的那些條件和價位，在眼前的這個趙風身上一點點都行不通，自己反而被對方反擊給自己的一個又一個震撼性的信息搞得心神大亂。這讓他感到一種很深的挫敗感，這個人，不過是事務所的二代所長呀！當初雙方第一次接觸的時候，他可是被自己輕易就放倒的呀！
現在，現在怎麼會這個樣子？這個世界，變化的實在是太快了……
「但是你錯了，陳強，你想要靠這兩個神秘的人物來放煙霧彈迷惑我們，但是你死都不會想到，這兩個人和我們的事務所可是有著不淺的關係的。」趙風冷笑一聲，但是冷笑中卻轄帶著絲絲的溫馨和懷念，他平靜地說道，「朱婷是王明道的未婚妻，而齊琪，則是我的未婚妻。他們兩個，都是我們事務所的人，這是板板上的鐵釘。」
陳強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直低著頭，誰都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已經被趙風的話深深地打倒了，他就這樣一直低著頭，甚至連意識都模糊了。
「我們，不屑和這樣的人結盟。」趙風淡淡地說道，「我們本來是非常有意願的，但是經過剛才的交談，我很不滿意……你們先是收留我們整個東土龍族最大的叛徒，然後又這樣大膽地撒謊，你還讓我們怎麼敢和你們結盟呢？」
「小子，你想死嗎？」陳強突然開口問了一句，但是聲音卻有點點不對勁，略微有點點沙啞，聽上去似乎有點點邪氣。
趙風先是一愣，然後狠狠地拍了桌子一下子，怒斥道：「你剛才說什麼？！」
陳強緩緩起身，一股強大的氣勢突然湧現了出來，他桀桀地笑了一聲：「剛才，其實這個小屁孩沒有說謊，如果那個古雲是什麼破天榜高手的話，那麼我肯定也是……因為，古雲，他不是我的對手。」
「小屁孩？」趙風一時間比較迷惑，腦子裡面一片混亂，但是他迅速清醒過來，腦子裡面的精神一陣，冷笑著盯著陳強，說道，「怎麼？開始裝瘋了？陳強，這可不是你的強項吧……」
「我不是陳強。」陳強聲音越來越沙啞，甚至帶著點點的怨氣，他的身子站直了，抬起頭來看向趙風。
當趙風對上陳強雙眼的時候，這個年輕的所長完全愣住了。因為陳強的雙眼這個時候相當詭異，他的瞳孔完完全全散開了，一對黑色的眼珠突然變得碩大無比，幾乎將整個眼眶完全撐開，一雙棕黑色的眼珠這個時侯則是完完全全變成了墨色的死黑。
「你這是……你！」趙風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他突然想到了曾經很久前，在國安局時代，國安局裡面的一個傳聞——據說國安局副局長陳乃衡的公子，是一個人格分裂者！
陳強！陳強就是陳乃衡的兒子，他，難道傳聞是真的？！
「嘿嘿嘿，看來……」陳強舒緩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然後一雙無神的墨色雙眼盯緊了趙風，低聲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另外一個陳強……恩，不過我不是很喜歡陳強這個破名字，太難聽，你也可以稱呼我為——魔！」
魔？！難道他就是陳強的心魔？！
將心魔變成自己的力量？！這個正太局長，他是一個怪物嗎？！
趙風這個時侯已經恢復了自己的理智，他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了，在這個亂世中，的確需要一個契機……不然，就沒有時間了。
「怎麼樣？兩個天榜高手幫你們打仗，很划算的吧？」魔輕笑著說道，「至於我，只要你們能夠安排給我一次次激烈的打鬥，那麼我會答應你們的全部條件的。前提是，再接下來的聖戰中，我必須要殺個暢快淋漓。」
趙風冷笑一聲：「殺個暢快淋漓？萬一你要是戰死了，會不會賴上我們？」
「戰死？」魔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要是戰死的話，那可真是太美妙了，你說是不是？」
「瘋子，你們都是瘋子。」就算是一向很會控制自己的趙風這個時侯都覺得這個世界實在是太瘋狂了。
「多謝誇獎。」魔桀桀地笑了起來，然後他隨手拿起剛才趙風玩弄的那支筆，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你已經寫好了協議了，拿出來吧。」
「哦？你居然知道？」說真的，趙風真的感到很意外，他沒有想到陳強的另一個人格居然是這樣完美的一個對手。
邪氣，強大，卑鄙，無恥，瘋狂，變態，好戰，自虐……這樣的一個對手，將會是多麼的美妙呀。
「當然，快點拿出來吧，我都等不及要去收拾西界的那些混賬們了。」魔笑著說道，聲音很刺耳，尤其是他那一雙幾乎沒有生氣的墨色眸色，更是顯得他是一個超級無敵的大變態加三級。
「好，」趙風這次沒有和葛鈔相互商量，很地從自己的抽屜裡面掏出一份文件，遞了出去，「看看吧，覺得可以就……哦？你連看都不看就簽了？這也太沒有誠意了吧？」
「反過來複過去，不就那麼幾檔子破事嘛。」魔沒好氣地說道，然後他看看葛鈔，「再說了，你們有葛鈔這個傢伙在，就算是使絆子我也不知道呀。」
「像你這麼大條的傢伙……還真是少見……」趙風苦笑一聲，「沒有想到陳強居然會這個樣子，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魔很得意地說道：「不要把我和陳強那個軟蛋相提並論，我不過是他的心魔而已，他無法消滅我，我就成為他的另外一個人格了，僅此而已。他是他，我是我。」
「精闢……對了，你們兩個人的字跡……」
「放心吧，絕對是一樣的，畢竟，都是這具身體，不是嗎？」魔輕笑道，將一份已經簽好的文件遞了回去。
趙風拿起那份文件，看都不看就扔到了自己的抽屜裡面，他的雙眼盯著陳強，突然說道：「你比陳強那個傢伙有趣多了……有沒有辦法把陳強殺掉，讓你徹底成為主體呢？」
「很無奈……」魔聳了聳肩膀，「我是他的心魔，但是在奪取他身體的最後關鍵時刻，被他給捆綁上了，我死了對他只有好處，而他若是死了，我卻必定會死。」
趙風笑眯眯地說了一個「操」字，然後說道：「那就沒有辦法了，說真的，比起陳強那個沒有意思的傢伙，你比較和我的胃口。」
「彼此彼此。」魔輕笑起來。
趙風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馬上問道：「對了，你說你打敗了古雲，是真的？」
「古雲？」魔淡淡地說道，「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趙風的眉毛微微皺了一下子，他突然覺得這個對手已經不在自己的控制中了：「恩，這個，你大概……」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魔的臉上總是帶著笑意，儘管這樣的笑容在他墨色眸色死寂般的襯托下顯得有點點嚇人，但是他還是在笑，「我大概也就是天榜第五六那一塊吧，估計和你們事務所的王明道實力差不多。」
趙風滿臉驚異地看著魔，終於長長地嘆了口氣：「你真是一個妙人呀……那麼，就祝願我們合作順利吧。」說到這裡，趙風起身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而魔微笑著，兩個右手就這樣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陳強起身，向著會議室的門口就走了過去，沒有一點點的拖沓和停留。
「所長……」葛鈔的雙眉狠狠地皺在了一起，他覺得很多事情都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算，自己二百五的高智商在一個又一個潛蟄的高手面前，是這樣的無力。
「沒事的，我們已經簽訂了協約了，協約上的東西……對我們很有利的。」趙風冷笑一聲，向著會議室的門口走了過去。
葛鈔搖搖頭：「但是，協約在很多時候，只不過是一張廢紙而已。」
「沒錯，當協約成立的時候，對我們有利，而當協約成為廢紙的時候，也就是完全靠野蠻和實力來說話的時候……」趙風回過頭，看著葛鈔，說道，「你覺得我們會落在下風嗎？」
葛鈔搖搖頭。
「所以說，讓我們歡呼吧。」趙風那一個個怪異的表情就這樣消失掉了，他此刻的微笑美妙而又純潔，「我們事務所……已經統一東土了。」
說著，趙風就順著樓梯向上走了過去，準備會自己的辦公室了，走到一半的時候，他轉頭說道：「小西，你把今天的事情稍稍整理一下，將結果散布出去，將我們成功的消息通知每一個初始會員和VIP會員。」
張小西點點頭，但是卻在沉思，一句話都沒有說。
趙風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了樓梯上。
葛鈔這才長長地嘆息道：「我說搭檔，這樣真的好嗎？我們總覺得不是靠拳頭來的統一，是很不穩定的。靠協議來維繫的統一，雖然一般情況下，是比較讓人信服的……」
張小西接著葛鈔的話說道：「但是前提是，國安局需要有很好的信譽，不然，協約就是一張廢紙而已。」
聽到張小西說信譽，葛鈔則是完全苦笑了起來：「國安局的信譽？哈哈，讚美那個狗日的上帝呀，我寧願相信*的信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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