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原來這個就叫Boom
這一急,余氏的老毛病發作了,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她卻扯著嗓子,依然要罵:
「潘金蓮,你,你這賤東西,你別,別得意,你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咳咳,我,我給你放下話頭來,我余海針要是就讓你這麼輕輕鬆鬆的死了,我在清河城倒爬三圈,我的名字倒著寫……」
余氏這一句話硬是罵了出來,差點沒要了她的命。罵完,又喘半天,喘完,指著金蓮叫:「余千,張勝,快給我把這賤東西給抓起來,捆了回家……」
「好。」余千叫聲好,同幾個家丁上前,他們居然連繩子都帶好了,就要往金蓮頭上圈去。
啪——
只聽清脆響亮的一聲,武直一巴掌扇在了余千的臉上,把余千那麻桿一般的身子打得一搖,武直趁勢又是接連兩腳,一腳踹,一腳鉤,將余千撂翻。
余千剛想要爬起來,武直就抬起一隻左腳踏在他背上,放了話:「好好的趴著,不然我一槍打死你!」
咔嚓——
武直手中多了一把玩具衝鋒槍,這是一把氣槍。武直帥氣的把彈夾往槍裡面一推,然後兩手握著,身子略微前傾,以踏在余千身上的左腳作支撐,然後接連扣動扳機,對著牆壁上掛著的一排排氣球開火。
Boom,Boom,Boom——
一隻只氣球被武直給點爆掉,發出Boom Boom的聲音。
「快跑,快跑!」
「妖術,妖術!」
有人大叫。
人群爆發出一片混亂,人們拚命的遠離掛有氣球的高牆,面上露出前所未有的驚慌。
因為眼前的一切已經完全超過了他們所能夠認知的範圍。
他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樣子的事情。
太嚇人了!
那Boom Boom的,莫非是什麼妖術?
「Boom!」
「Boom!」
又有人大叫著,同時又為自己無法具體說清而急得跳腳,因為他們想起來了,剛才這景象,大概不正就是方瓊才剛剛說過的「小心它會Boom」么!
原來這個就叫Boom!
Boom真可怕!
可是Boom到底是什麼?
「各位來的神and鄉親們,不要驚慌,這不是妖術,這是槍,而且冤有頭債有主,誰到我這裡來尋不痛快的,我的槍,才會對準誰,所以,你們其他人非但用不著害怕,反倒還可以留下來做個見證,論個道理……」
「大家不要亂動,不要亂走了一個,不然要是我手裡這槍走火,誤傷著誰,畢竟不是我本意,你們看,那牆上掛著的,就是一個個人頭,無數個軟蛋,我一槍一個,叫那不聽話的,腦袋就像開了個果槳鋪一樣的,Boom的一聲就完蛋……」
武直一邊說著,一邊把弄著手中的氣槍。他的槍口不經意的晃到了哪邊,哪邊的人就嚇得連忙躲避那黑洞洞的槍口,生怕被波及,場面非常的好笑。
「不走,不走,武大,我們絕對不走……」
「是啊,我們是要留下來見證個公道的……」
「別別別,別對準我們……」
「武直,左右是你腳下這麻桿不長眼,怪他把你貴人給衝撞了,不要走了他就行,我們是來參加旺夫行動的呀……」
「對呀,武大,冤有頭債有主,你說的,可別連累了我們這一干好人哪……」
「大兄弟,我上有老,下有小,家中有八十歲的老娘要祀奉,身邊又有正當年華的嬌妻要看顧,膝下還有一對兒女要養育,我這條命,不是為自己而活啊……」
眾人一邊躲閃,一邊七嘴八舌。因為武直放下了話來,不要亂走了一個,因此原本想要奪門而逃的人,腳下也立刻軟了,趕緊棄了那念頭,說起相勸的好話來。
有的甚至還打起了感情牌。
槍?
他們畏懼的看著武直手中的那桿槍。
槍這個詞大家是聽過的,也都是見過的,槍的厲害眾人心裡也是有數的,可是武直手中的這桿槍,他們不但沒有見到過,而且連聽都沒有說聽過。
不用說了,眼見為實,那槍比這槍,沒得比的。
他們怕,但還有更怕的。
是誰?
正是此刻被武直踩在腳下的余千。余千才剛爬起到一半,沒想到就被武直一腳踏住,又親眼所見了武直手中那把大槍的威力,當下,早就嚇得尿流了一褲子,身子抖得像篩糠一樣,立刻失了掙扎的心,只提著半口氣,不停的點著頭,嘴裡一句句告著饒,叫著「好漢饒命」……
「饒你可以,不要再讓我見到你。」武直道。
「大人您有大量,您放了我,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斷然不敢再在您的眼前出現了……」
「余千,別求她!」余夫人見余千像條狗一般的跪在地上向武直求饒,氣了個半死,嘶吼道。
咔嚓——
武直將槍管猛的一下頂在了余千的腦袋上。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天殺的,夫人你就住口吧,不要添亂了,眼看我這條賤命就要不保了……」余千嚇得立馬磕頭如搗蒜。
「余千,你放心,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他沒膽殺你,他若真敢殺你,我必拉他去見官,要他不得好死……」
「老妖婆,你住口!」余千一下子爆發了出來,對著余氏破口大罵。
「……」余氏啞然。
「滾!」武直微微一笑,將腳從余千的身上拿下。
「謝謝,謝謝,謝不殺之恩……」
余千整個人像在清河中洗了個澡一般,內衫早都濕透,額頭上已布滿了汗珠,這時他的三魂已去了兩魂半,只提著一口氣,虛弱的爬起身來,踉蹌的步出了院子,也不顧余氏。
武直看著他離開,收起了槍,往方瓊的方向一扔,方瓊一把接住在胸口,好奇的端詳著,把摸著,而她身後的人們卻都嚇得連連後退,跌倒了幾大排。
「姓武的,我今天和你沒完!」那余氏卻是個鴨子死了嘴巴還硬的貨色,她卻一頭沖了過來,不知死活的一手揪住了武直的衣衫,歇斯底里的大叫:
「就算他余千是我家的一條狗,也輪不到你教訓!」
武直道:「余夫人,打狗是得看主人,不過,瘋狗亂咬人的話,那就不同了,人人可誅之。」
「你不要笑得太早,等下有你好受的,看我不非把你們這對狗男女給拔了皮不可,張勝,拿我東西來!」
余氏一邊說著,一邊又一把去抓住了張勝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