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梁山好漢八人眾
原來,這一行八人卻正是此前梁山泊上大聚義的幾位好漢,為首一人正是病尉遲孫立,接著便是其弟孫立,以及孫立之妻顧大嫂,再者那長著一對玲瓏大眼的精瘦漢子則正是阮氏三雄其一的活閻羅阮小七,另外那兩兄弟則是獵戶出身的解珍解寶,兩人也是顧大嫂的表弟……
那個長得有些平庸卻口齒極為伶俐的則是孫立的妻舅鐵叫子樂和,最後一個面相極帶著些市井氣息的油膩大叔級人物,也一樣有名號,叫做白日鼠白勝……
這八人中除了阮小七和白勝以外,其餘人之間都帶著些親戚關係,如同一家人。
原來,自從招安以後,八人跟著宋江一起征遼國,討方臘,可嘆的是到功成歸來之時,一百單八條好漢也去了一大半……
所幸的是八人倒都有性命回來。於是被朝廷各自封授了官職,分散各地。後來聽說宋江與盧俊人被朝廷賜了毒酒,眾人心灰意冷,索性不要那鳥官也罷,便還是回了原來家鄉所在之地,過起之前的散漫日子來……
憑著眾人本事,倒也逍遙。
但有一日,事端又起。
卻又正應在了阮小七身上。阮氏三雄此時只剩著一個小七,棄職之後還是回老家石碣村靠打魚為生,並奉養老母。
這日阮小七感念舊情,於是獨立一人提著酒壺趕往梁山泊昔日忠義堂之上欲祭奠死去的弟兄,好不容易從石碣湖盪到了梁山泊里,從金沙灘上岸,到得忠義堂的基址上,放眼一看,此時光景,與往日大不同,正是:
將軍戰馬今何在?野草閑花滿地愁!
阮小七在忠義堂空地上擺了酒,點了香燭,跪倒在地,朝上拜了幾拜,大聲叫道:「晁天王、宋公明二位哥哥,眾兄弟英魂不昧,我阮小七一片誠心,備些酒肉,重到山寨里,望空拜祭眾位,都要似生前一般,開懷暢飲,雖是被奸臣所算,害了性命,卻也天下聞名,知道我等是替天行道、忠心為國的好漢子……」
「我阮小七他日死後,自然魂靈也該同去,隨著眾位哥哥們同歸在一處罷……」
哭了一回,又磕了幾個頭。
阮小七感懷,於是便山前山後的到處走一走,未曾想卻在半山上遇著了蔡京府中去往梁山進行巡查的新任濟州通判張幹辦,那張幹辦是個小人,此前宋江等人受朝廷招安之時,蔡京就派出此人與陳宗善同行並從中作梗,欲攪亂招安一事……
兩方面相撞,那張幹辦不分青紅皂白,立刻就下令要捉拿梁山泊餘黨,氣得阮小七圓睜怪眼,手拍胸脯,大聲罵道:
「你這腌臟畜生!我老爺也曾為朝廷出力,征戰多年,蒙授蓋天軍都統,哪裡鑽出來這害民的贓賊,無事便來撩撥你老爺!」
官兵打來。
阮小七酒後性起,雖手中不曾帶得利刃,卻也拼得為首幾個官兵倒地,並奪得其中一名衙役手中的棍棒,一棒敲得張幹辦頭上的官帽落地,那官帽滾將幾下后落入荒草叢中不見了蹤影,張幹辦一見不是頭,慌亂中打馬逃去,眾衙役不敵阮小七,於是大呼著保護老爺,也跟著一路倉惶逃走。
阮小七深一腳淺一腳在後面胡亂追,突然又有幾條大漢從黑暗中走將了出來,阮小七定睛一看,卻正是孫新和顧大嫂等七人。
原來七人也是趁黑摸上山來,目的和阮小七一樣。
遇著舊友,逢著兄弟,阮小七豪情頓增,一反之前頹態,大聲道:「眾位哥哥可見著那該死的張幹辦不曾?我剛才在忠義堂後山正撞著這廝,被我一棍棒打得投胎般逃去,聽那廝口氣,居然新近當了這濟州的父母官,可見這朝廷好沒有體統,那張幹辦不過是蔡京府中一條走狗,哪裡有半點本事,豈可為民父母?」
「原來逃走的人是那廝,我們來時,聽樂和兄弟的一直隱在黑暗中,不肯招搖,因此不曾看得清楚,如此,倒讓那廝給便宜逃走了,真是不該……」顧大嫂跺腳道。
「顧大嫂別急,我們和小七兄好久未見,不如先去忠義堂一邊祭拜亡過的宋公明等弟兄,一邊再就地喝個海闊天空,至於那張幹辦之事,且等一邊暢快飲酒,一邊再從長計議,如何?」
「好!」
於是七條好漢,一名女中豪傑一起複而上山,再度開懷痛飲。如此,比起之前阮小七一人的凄涼,氣氛便好了許多,眾人肝膽相照,豪氣衝天,正飲間,阮小七長嘆一聲,道只可惜跑了那張幹辦,當時真該發狠跺了他,剛好在此以祭逝去的眾好漢之英靈……
顧大嫂一笑,和阮小七碰了一杯道:「小七兄,這等事情且不要急,聽我樂和舅怎麼說來……」
原來這樂和原本的出身本是個男優,天生有著一副會唱的好嗓子,又是個聰明伶俐的人,各種樂曲,一學就會,而且生就一張巧嘴兒,能說會道,說的又比唱的還要更好聽,常能出入各種不同的場面,且作事見頭知尾,叫人又滿意又歡喜,有了這種種好處,因此,人送一個外號,鐵叫子樂和。
這人實打實是個人才,只是卻有些其貌不揚。若論起綜合實力,他本是一個可以比肩燕青的風流人物,而且在某些個場合周旋的能力還要遠遠強過梁山上的軍師吳用,但是,他在上梁山后卻並未受到足夠的重視,唯一一次重要的任務,就是跟隨高俅一起進京面聖,與朝廷議和,促進招安一事……
但就是這一次任務,卻也從側面印證了,樂和在梁山一百單八將之中,議事的能力是最強的,要知道,若在內,沒有個隨機應變的大腦,在外,沒有張鐵叫子一般的利嘴,是辦不成這件勾心鬥角、危機重重的事情的……
樂和在登州時,因為其姐嫁給了時任登州兵馬提轄的孫立,於是做了個小牢子。
此時孫新顧大嫂夫妻二人在東門外十里牌開酒店,並殺牛放賭。而解珍、解寶兄弟則是遠近聞名的獵戶。
本來各人各過各的生活,倒也無事,結果在發生了一件事情后他們便聯合了起來,大鬧登州,衝撞官府,做成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