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約法三章:你給我面子,我給你金子
「誰說我們要坐以待斃啦?」
「難道不是嗎?我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一直提心弔膽的怕張府人隨時會再找上門來,你呢,又沒有什麼作為……」
「你沒有看到我的作為,不代表我沒有作為。」武直又使用起那套「你沒有看懂不代表你沒有看到,你沒有看到不代表它不存在」的句式來回答金蓮,別說,這套說辭還挺萬金油,很管用:
「明天我們的麵館不就開張了嗎,這就是揚眉吐氣第一步!再說了,你不是說過了,我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人,那不就是孫悟空了么,堂堂一個齊天大聖,還怕什麼余夫人……」
武直拍了拍胸脯,說道。
武直不打算把剛才張府派人過來監視、探風一事告訴給金蓮知。自己悄悄的處理了就行了!
女人嘛,不需要知道的煩惱事知道得越少越好,這樣才能夠永煲青春。
「你真的不怕他們?你心裡明白張府的勢力嗎?如果張守初再回來,或者余氏找上門,你敢和他們做對頭?」
金蓮問。
「這天下,可有什麼是我武大不敢的?」武直脖子一橫,撕破了喉嚨跳起了腳來,照著剛才鞭打陀螺時候的癲狂模樣又來了一遍,而且比剛才還要更現出些「窮凶極惡」的狠勁來,那逗比的神情與狀態把金蓮逗得忍不住捧腹大笑。
哈哈哈——
兩人笑起來。
「那明天開張,你需不需要我做些什麼呢?」金蓮問。
「我還是那句話,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只需要坐在院里,嗑著瓜子,睜大眼睛看著我就行了!」
「真的不需要我做任何的事情?」
「你要真的想幫忙的話,也行,我們可以來個約法三章。」武直看金蓮的眼裡透露出一些誠意,於是說道。
「怎麼個約法三章?」金蓮揚著腦袋瓜子認真聽。
「你先說你的要求。」
「之前已經說過一點,我不同意,你不能碰我。我不想做的事情,你都不能強迫我。」
「准了。」
「第二點,今早我們就說過,只要我拿到五十兩銀子,你就得爽快放我走!」
「好。不過我也說過,在那之前,名義上你仍然是我的娘子,明天麵館就要正式開張了,作為我的女人,在外人面前你得給我留面子。」
「為什麼?」
「你不懂,男人混的就是一個面子。敗光了面子,也就敗光了運氣和家業……」
「你是說,若是女人敗光了男人的面子,就相當於敗光了男人的運氣和家業?」
「是這意思。」
「可是憑什麼要我們女人放低姿態的去迎合你們男人的惡趣味?」
「你錯了。這不是男人的惡趣味。這只是社會的一種形態而已,有社會,就會有『面子』這個東西。就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面目一樣,不管是你自己,還是外人,都會對你有一個印象,有一個認知,那東西就叫做『面子』。不是你逃脫得掉的,你見過沒有臉面的人類嗎?」
「男人的臉面憑什麼要我們女人犧牲自己的臉面去維護?」
「因為我們是一家人。」
「那我們女人的面子呢?」
「你給我面子,我給你金子。」
「說得倒輕巧,可是你們男人是否做得到?」
「我們會努力。」
「看,又是一句空口白話,如空中樓閣,摸不著,又如水中撈月,抓不住。如此承諾,要之何用。」
「所以男女才需一起努力。承諾從來就不是單方的,而且還必須要有,不是嗎?」
「我問你,你剛才打我是不是為了面子?是不是你從外面回來,看到院外有人在偷聽,所以才病貓發威,要在那些爛人面前充漢子……」金蓮盯著武直的眼睛。
「並不是。」武直一口咬定。
「好,我答應你,以後在外人面前盡量留足你面子。還有第三x點,怎麼說?」
「只在你身上。」
「好,你說的,第三x點也只在我身上,那麼,你剛才承諾,我給你面子,你給我金子,既然如此,明天麵館開業以後,我要分收入。」
「憑什麼?你好大味口。」
「憑我們是一家人。憑我是你娘子。」
「可卻是有名無實。」
「雖是有名無實,但我會給足你面子,在外人看來,他們根本分不清個中虛實。」
「你的意思是說我要為這空口無憑的『娘子』兩個字買單?」
「買單是什麼意思?」
「就是給你金子的意思。」
「原來如此,難道不行嗎?我滿足你做為男人的虛榮心,你滿足我身為女人的虛榮心,各取所需,有什麼不好?」
「你當我傻啊,你從我這裡搞到錢,然後再拿著那些錢好從我這裡離開?我圖什麼啊……」
「你不傻呀!你就當這是休妻嘛!」
「休妻?」
「是啊,你看我又凶,又不聽話,又沒有家底,別人家嫁女都是一大堆嫁妝,抬入夫家一擔一擔的箱籠,我呢,什麼都沒有,你要我x幹什麼!」
「是啊,我還要什麼自行車……」武直感覺,自己要被金蓮的又一番洗腦攻勢給打敗了。
「你說什麼?你是表示答應了我的條件嗎?」金蓮問。
「准了,准了,全都准了!」武直無奈答應。
沒想到,自己隨口冒出來的一句「約法三章」到頭來全成了約束自己的東西了,真是自己挖坑自己往裡跳。
這金蓮的一張嘴,沒有見識過的人還真是不知道她有多潑辣,簡直和辣子有得一拼嘛。
不過,轉念一想,畢竟萬事開頭難,這麵館的起步資金可是由金蓮給贊助的,一者,若是沒有她贊助的起步資金,就算是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
二者怎麼說她也算是個股東,不能夠把她給怠慢。
兩個人聊了一陣,安靜下來。夜風吹起來,金蓮開始又有些咳嗽,於是兩個人把燈籠提進屋裡,關了大門,洗漱一番后,一個上床,一個打了地鋪,睡起覺來。
一天下來,武直早已經累得呵欠連天了,好久沒有做過像今天這麼繁重的體力勞動了,雖然累了些,但是一倒下去,很快就睡著了,而且睡得很香,不像以前在現代的時候,搞不好一天到晚雖然身體上不累,但是心情上卻就是莫名奇妙的感覺到煩躁,到了晚上明明該睡的時候卻就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那種勞累比今天這種勞累要痛苦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