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顧如九
左思右想之後,霍停歸還是控製不住,撥打了電話出去。
他打給霍司沉。
很意外的,霍司沉居然幹脆的接通了。
這樣的情況,讓霍停歸有些摸不準,沉默了好一陣之後才問出自己的疑惑來,“司沉,南衣她……”
“她不在了。”霍司沉說道。
語氣中,沒有任何的起伏,隻是在陳述著這件事情。
霍停歸隻覺得自己的世界受到了衝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接受這個消息。
不可能的啊。
“是不是你弄錯了?南衣怎麽會……”
還沒有說完,又被霍司沉給打斷,“如果你是為了這件事情來問我,那大可以掛斷電話了,明天就是葬禮,你來參加就是了。”
說完,霍司沉便掛斷了電話。
低下頭去,和邊上的小川川對視一眼。
小川川正在係領帶,但是小手比較笨拙,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禁不住地,停下來,對自己帶上幾分嘲諷之意,“沒想到我第一次係領帶,就是在媽咪的葬禮上。”
霍司沉沒回答,彎下腰去,親自幫小川川係領帶。
“準備好了嗎?”最後,霍司沉詢問道。
小川川便點頭,“準備好了,隻是爹地,希望明天沒有任何變數才好。”
“厲夫人和溫言修都會來的,放心吧。”霍司沉又回答。
說完這話,兩個人再次陷入了沉寂當中,心中都有著自己的想法。
……
遠在厲公館的溫言修鼻尖有點發癢。
看著麵前的兩個女人,溫言修隻覺得像是一場夢。
其中一個女人便是厲夫人,她看穿了溫言修的眼神,便攥住他的手,讓他和那個女人牽起手,“是真的。”
“厲夫人,我不明白。”溫言修蹙眉,眼神中全然是迷茫。
厲夫人便輕聲笑了起來,轉頭看向那個女孩子,“如九,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阿修說點事情,好嗎?”
被叫做如九的女孩子,眼中全然是順從和乖巧,那張精致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來。
獨獨,在看到溫言修的時候,多了幾分不確定的羞赫。
朝著厲夫人點點頭,她轉身,就有侍者帶著她離開。
沒了她在,溫言修想要和厲夫人談點什麽就更加方便了。
“厲夫人,這是她吧?”溫言修問道。
厲夫人不置可否的笑,反問溫言修,“是不是又有什麽關係呢,你隻需要記住,現在她叫做顧如九,屬於你,是你的未婚妻,這就足夠了。”
“可是……”溫言修有很多話想要說出口。
距離宋南衣失蹤不過大半個月,他突然就冒出來一個未婚妻,這種話恐怕是誰都不會相信的吧?
更何況他要應付的人不是別人,是霍司沉。
他是那麽好糊弄的人嗎?
“阿修,這不是你希望的嗎,為什麽現在擺在你麵前了,你又開始膽怯了,這可不是我認識的你。”
厲夫人對此十分不滿。
少有的,她朝著溫言修擺出了生氣的麵孔來。
溫言修就低頭道歉,“對不起,厲夫人,我隻是沒想到……”
沒想到那場車禍的製造者會是厲夫人,更沒想到她會製造出宋南衣去世的假象來。
一切都做得那麽栩栩如生。
甚至不惜,賠上了孟姐的那張臉,甚至是下半生的幸福。
厲夫人知道他心裏麵在想什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我原本沒想鬧得這樣厲害的,讓孟姐出現,也隻是帶你離開現場而已,畢竟你出現我的計劃當中,實在是意外。”
那場爆炸,是沒有人可以控製的。
不過事後,厲夫人也對這件事情做出了補救。
她找了國外最好的整容團隊,專門搭乘專機前往國外治療。
但溫言修也道出最重要的一點,厲夫人借著這個由頭,將宋南衣也送到了國外去整容。
變成了現在的顧如九。
溫言修不理解厲夫人的用意,這樣在霍司沉眼皮字底下偷天換日,未免太大膽了一點。
厲夫人臉上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
“阿修,她本來就該回到我身邊的,現在是時候了。”厲夫人說道。
“可也用不著用這樣的方式啊,”溫言修急了,”整容,失憶,成為另外一個身份,如果她以後想起來這些事情的話,她一定會怨恨你的。”
怨恨?
厲夫人覺得可笑。
“如果我再不動手,她就該和霍司沉真的在一起了,阿修,你知道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局麵,她是我的女兒,就該回到我身邊來的,繼承我的一切,這才是最後的結局。”
溫言修敗下陣來。
光是這一點上,他就沒辦法再和厲夫人說下去了。
因為厲夫人說得對。
宋南衣不該和霍司沉在一起。
見溫言修沉默,厲夫人臉上換上了滿意的神情來。
“阿修,明天我們一起去葬禮上,知道嗎?”厲夫人說道。
我們,還包括了顧如九。
這不是赤果果的上門去挑釁嗎?
正想要反駁,厲夫人又道,“明天不去才有鬼,放心吧,就算是他知道我身邊的人是誰,他也沒有任何辦法的。”
厲夫人有這樣的自信。
既然如此,溫言修也就沒辦法阻止了。
隻能照著厲夫人的意思點頭,“是。”
“好了,現在去陪陪她吧。”厲夫人說道。
溫言修出院才幾天,身上比較輕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隻是腿上和胳膊上還打著石膏,行動起來十分不方便。
他借助拐杖緩緩走到了門口,頓了頓,又轉過頭來看向厲夫人,輕聲問道,“孟姐現在怎麽樣了?”
“治療過程十分痛苦,總是吵著嚷著要見你,所以隻能打鎮定劑來拖延,阿修,這大概就是最悲慘的事情。”厲夫人輕聲道。
溫言修聽得笑了。
三角戀,可不就是世界上最悲慘的事情嗎?
“去吧,她現在沒什麽記憶,對什麽事情都覺得很害怕,你作為未婚夫,就該去陪陪她。”
對於厲夫人的話,溫言修沒有再拒絕,緩步的走了出去。
即便他對厲夫人的做法不能讚同,但也沒辦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