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霍司沉,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霍莊離城區稍遠。
又因為蘇眠是個孕婦,所以宋南衣一路開車都很慢。
折騰下來,到了霍莊時,小川川都已經被森川給接了回來。
兩撥人就正巧在大門口遇上了。
蘇眠尤其喜歡小川川,一見著就衝了上去,可勁的揉捏小川川的臉頰。
“媽,你說我要到時候生個小川川這樣的該多好啊,水水嫩嫩的,還這麽可愛,你看,是不是?”
蘇媽也在邊上笑得合不攏嘴。
“這孩子長得真好,一看就有靈氣,以後長大了指定是個大人物啊。”
這麽高的誇讚,還真是讓宋南衣有點亞曆山大。
正想要開口說上兩句,邊上的小川川已經先說起了話來,“蘇奶奶好,你和我媽咪說的一樣漂亮。”
“小嘴真甜,不過奶奶老咯,哪有什麽漂亮不漂亮的。”蘇媽樂嗬嗬的說道。
小川川仍舊搖頭,“蘇奶奶一點都不老,看著很年輕,而且很有氣質哦,比我媽咪形容得還要好!”
蘇媽哈哈大笑起來,氣氛十分愉悅。
宋南衣則有點黑線。
這個小家夥,也不知道腦袋瓜子到底是怎麽長的,居然總能說出這麽麵麵俱到的漂亮話來。
到底誰是大人啊?
正想著,小川川已經回眸看她一眼,表情頗為得意,“媽咪,承認吧,智商這種東西,是會遺傳的。”
所以,他就是遺傳了霍司沉的高智商。
宋南衣杏眸圓睜,“臭小子,你到底是誰帶大的,胳膊肘居然往外拐。”
“蘇奶奶,你看我媽咪要揍我,你得保護我。”
關鍵時候,小川川立馬裝乖,躲在了蘇媽的身後。
蘇媽初次見到小川川,自然不知道這個四歲小孩的心裏有多麽老謀深算。
樂嗬嗬的,就攔住宋南衣,“不許欺負小川川,多好一個孩子啊,你這當親媽的也不知道護著點。”
宋南衣就在心中暗暗叫苦。
等日子一久,蘇媽看到小川川的狐狸尾巴,就肯定不會這麽說了。
幾個人在外麵寒暄了一陣子,這才轉身進屋去。
小川川很乖的回了房間,而蘇眠則和蘇媽去花園裏麵閑逛,對蘇眠和孩子也都有幫助。
宋南衣讓他們先去,自己隨後就到。
轉過身,她就問森川,“司……你家霍少呢?”
要當著別人的麵自然說出司沉這種親昵稱呼,宋南衣顯然還有些不太適應。
森川畢恭畢敬的回答,“還在公司加班,有重要客人來了,脫不開身。”
做生意的,難免會臨時遇到加塞的客人。
這也是常事。
可不知道為什麽,得知霍司沉還得很長時間才能回來,宋南衣的心中就升騰起一股悵然的感覺。
這感覺讓她嚇了一大跳。
什麽時候開始,她對霍司沉的事情這麽上心了?
冷靜,這一定是錯覺。
要不然就是因為公園的事情還心有餘悸,下意識擔心霍司沉會再遇到危險而已。
再怎麽樣都是她名義上的老公嘛,關心一下也是正常的。
想到這裏,宋南衣就將心中的情緒很好的都給解釋了過去。
“他忙的話,我就不打擾了,不過要是他問起來,你記得幫我說一聲,今晚蘇眠和蘇媽要在霍莊睡,是我做的主。”
“少奶奶,霍莊就是你的地盤啊,你做主再正常不過了,用不著特意通知霍少的。”森川就回答。
聽聞這話,宋南衣狠狠地翻了個白眼給他。
嗬嗬噠,這算是她的地盤嗎?
當初和霍司沉簽訂協議的時候,分明還是森川打的草稿,怎麽這會兒還裝糊塗覺得他們是天生一對呢?
果然是跟著霍司沉太久,黑白不分,是非不辨了。
改天去醫院,要給森川買一瓶眼藥水,讓他好好地洗洗眼睛才行!
在心中腹誹著,宋南衣也就轉身出去,陪著蘇眠和蘇媽好好地賞花。
不過說實話,來霍莊這麽久,她去過的地方也局限於飯廳客廳臥室這三個地方,虧著霍莊有一大片的花園,她卻從來沒有好好欣賞過。
霍司沉品位不凡,花圃裏的全都是些稀有品種,三個人說說笑笑,全然都是稀奇。
而快走到別墅旁側的時候,花圃卻突然截斷了,剩下的地方,全部都是新種的荊棘,纏繞在一起,鋒利的刺看得人觸目驚心。
和先前的美好比起來,實在是天上地下。
蘇眠很是不解,詢問宋南衣,“這也是什麽稀有品種嗎,會開出很漂亮的花嗎?”
“這就是咱們以前筒子樓邊上那種刺人樹啊,你小時候和隔壁小胖打架,還把他推進去過呢,後來咱們上門道歉不說,還給了好幾百的醫藥費。”蘇媽就接過話茬道。
這樣一說,蘇眠便有了點印象。
“那就不會開花啊,而且也不名貴,為什麽要種在這裏?”
宋南衣就打著哈哈,“估計是園丁想要培育嫁接吧,種點荊棘薔薇出來也沒準啊,你看前麵的黑色鬱金香,不就是園丁自己培育出來的嗎?”
兩個人為這個理由所信服,稱讚園丁的奇思妙想,甚至想要去取經。
正好借此,宋南衣就帶他們去找園丁聊天。
離開的時候,特意轉身看了一眼那一大片的荊棘。
剛好種在霍司沉的書房下麵。
顯然是為了防備有人從樓下偷偷爬入書房,竊取機密。
光是霍氏的生意,要有這樣的念頭,未免有點小題大做。
再想起之前霍司沉在醫院被追殺,身上的槍傷,以及在公園的時候,那對老夫婦的刺殺。
縈繞在霍司沉身上的謎團,越發的濃厚壓抑了。
宋南衣的眼中也多了幾分迷茫。
和自己朝夕相處,甚至同床共枕的這個男人,除開霍氏總裁這個身份之外,到底還是什麽人。
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她應該膽戰心驚,還是泰然處之?
霍司沉,我該不該相信你?
宋南衣在心中默念出這句話,緩緩收回眼神,繼續往前走去。
再看向蘇眠的時候,她已經恢複了嬉笑的模樣,毫無異樣的閑聊談天。
但那大片的荊棘,卻悄然爬上了她的心間,迅速蔓延開,稍稍一動,就好像要揭開鮮血淋漓的真相。
霍司沉,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