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我沒有的,你全都有
這天晚上上官朵在霍家大宅哭訴了很久,回到家時整張臉都有些輕微浮腫,正好被父親上官雲飛看到,上官雲飛問她怎麼了,她便把在霍家說的霍澤越為了常夏冷淡她的事情又重新說了一遍。
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受了委屈,上官雲飛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安慰了上官朵一番,第二天便來到了醫院給女兒報仇。
他只從上官朵那裡問了常夏所在的是哪家醫院,卻不知道病房在哪,在住院區轉了一圈沒有找到,只好詢問護士。
「哦,您說的是那個帶著個小朋友的人吧?小朋友的病情加重了,她們早就不在住院區,已經換到樓上的ICU隔離室了,您坐電梯上了十二樓就能看到,她每天都在那裡陪著的。」護士很熱心,麻利的為上官雲飛指了路。
上官雲飛頷首道謝,轉身往電梯的方向走。
護士說的果然沒錯,十二樓清凈的很,一列休息椅上只坐著一個人。
雖然只在四年前有過一面之緣,不過臨來時公司的人事檔案加上剛才護士的介紹,上官雲飛一眼就認出遠處的常夏。
她並沒有察覺到自己正被人盯著,目光依舊落在玻璃窗裡面,擔憂失落絕望。
這些表情被上官雲飛盡收眼底,他想,他今天帶來的東西,看來真的帶對了。
他邁步走近,常夏也把目光轉了過來,看到他時有一瞬間的怔愣,隨機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飛快的站起身來。
眼前這個人是上官雲飛,她曾經見過幾次,不過大多都是夾在人群中,看他在台上講話,他是霍氏的股東,也是上官朵的父親,想到這一點,常夏就不自覺得神經緊繃。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眼睛都直視著對方,但雙方似乎都沒有先開口的意圖。
最後還是上官雲飛先說道:「還認識我嗎?我是上官朵的父親。」
常夏點頭,沒什麼表情的問道:「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她問的直接,也不像一般人那樣阿諛奉承,好像已經知道他為何而來。
上官雲飛揚起眉毛,反問道:「我為什麼而來,你會不知道?小丫頭,你的手段欺負一下我單純的女兒還可以,在我面前,就沒要再裝了吧。」
就知道他過來肯定沒有好事,常夏索性不說話,讓他一口氣說完。
見常夏沒有反應,上官雲飛真的自顧自說起來:「你和霍澤越之間的事情我聽說了,我也知道你現在很缺錢。」
他向玻璃窗裡面抬抬下巴,帶著絲自以為救世主般的微笑說道:「需要錢,可以通過很多種方式來得到,而拆散別人的婚姻,顯然是最差的一種,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
「好吧,看來你還是想裝不明白。」
上官雲飛嘲諷一笑,從西裝口袋中拿出一張支票,接著說道:「這樣你總明白了吧?」
常夏掃了一眼支票,然後看向他的臉,跟所有奸詐小人簡直一模一樣,可還偏偏不自知,真是……讓人噁心。
「這是三百萬,足夠你帶著這小子出國,去國外找一家最好的醫院,或者聘請一位最好的醫生,等你離開之後,我還會在追加一筆錢,保證你後半生的生活,怎麼樣?這條件你還滿意吧?」
他將支票遞給常夏,常夏自然的伸手接過,嘴角也掛上了笑,反問道:「您覺得……我滿意嗎?」
上官雲飛攤攤手,好像在說「這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句話是用來要求君子的,你一個女人做不做得到也無所謂,你要錢,與其攀附男人用身體換錢,接受的我的提議當然是更好的選擇。說句實話,你這樣的小姑娘我見多了,呵呵——」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是侮辱之意已經顯而易見。
「如果我不呢?」
「你不?這些錢你不想要嗎?」上官雲飛愣了一瞬,隨後立刻恢復了自信,半眯著眼睛說道:「敬酒不吃,我就只能喂你喝罰酒了。」
常夏盯著手中的那張支票,微微一笑,雙手並用直接撕了個粉碎。
她捏著手裡的碎片對上官雲飛說道:「其實我更想把這些渣滓扔到你的臉上,不過因為你這種人,害的清潔工阿姨要多做一份工作,實在讓我不忍心。」
「上官雲飛,我尊敬你是個長輩,但是現在看來也沒有必要了。你的敬酒我吃不起,罰酒還是留給你的女兒吧!你來替你女兒出頭之前難道沒有問清楚嗎?四年前她出過五百萬讓我離開我都沒有同意,想不到作為她父親的人,只肯出三百萬,對於這一點,你可沒有你女兒大方……」
「啪——」
上官雲飛一個巴掌將常夏打的連退幾步,扶著牆壁才勉強站穩身體,他追過去,指著常夏的鼻尖厲聲說道:「你小小年紀真是沒有半點教養,我真是想不出,什麼樣的家庭環境才能培養出來你這樣的人!」
常夏怒極反笑,馮景瀚反覆無常的病情在最近這段時間已近讓她瀕臨崩潰,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有人過來戳她痛處,難道他們就不知道嗎,把人逼到絕處,更是永遠不可能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
她離開牆壁站直身體,面目怪異的說道:「你好像並不是特別了解我,我早就沒有父母了,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包括裡面躺著的那個孩子……他跟我也沒有任何關係。所以,我一無所有。」
她一步步向上官雲飛靠近,上官雲飛居然被她的氣勢壓著不自覺的向後倒退幾步,然後就聽她低聲的,但是帶著警告的氣息說道:「我沒有的東西,你全都有,妻子,女兒,情人,權勢,金錢……那麼你覺得,如果咱們兩想要拼個魚死網破,誰的勝算更大呢?」
上官雲飛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因為無論是以上官朵的描述還是他自己的觀察,常夏從來都很一個柔弱的需要被人保護的女人,可是眼前這一個,為什麼突然之間,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