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你有病吧霍澤越
常夏拿到站台票,又火急火燎的往入站口跑,這裡都是提前二十分鐘進站,現在入站口前面已經空無一人,連橫杆都被人關上了。
工作人員見她也要進去,邊打開小門邊飛快說道:「從這走吧,快點,還有兩分鐘就開車了。」
「謝謝。」
常夏道了謝剛要往裡面走,肩膀突然被人一把抓住,她下意識的回頭,看到了霍澤越那張怒氣沖沖的臉。
「你怎麼來了?」問完她就馬上反應過來:「你跟蹤我?!」
霍澤越的臉色也很難看,反問道:「我要沒有跟著你過來,你現在是不是已經坐上火車了。」
「你!」
常夏瞪著他,想罵他無恥,但是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只好耐下性子解釋道:「我真不是要走,裡面有一個同村的阿姨,我讓我幫我稍了東西過來,再不去拿就晚了!」
霍澤越一臉懷疑,常夏說的話他一句都不信,她手裡拿著票,進去了會出來才怪。她已經不辭而別過一次,這一次,他說什麼也不會放手。像上次那樣翻天覆地也找不到她的那種感覺,這四年懷念痛苦,他絕不要體會第二次!
常夏想要甩開他的手往裡面走,扭動著身體來回掙扎,頭上的馬尾都被晃的散了一半,可是霍澤越還是寸步不讓。
「小姐,小姐。」
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員叫了她兩聲,無可奈何的提醒道:「火車……已經開走了。」
!!
常夏心頭一驚,像被點了穴道一樣僵在原地,果然,火車的鳴笛聲已經越來越遠。
開走了。
她回過身,可以活動的右手猛地揮向霍澤越的側臉。
「啪!」
一聲脆響,霍澤越的頭偏向另外一側。
「你有病吧霍澤越?!你怎麼這麼變態!」常夏怒極了,不管不顧的罵道:「我是要去拿村裡人給馮景瀚籌的救命錢,還有馮景瀚在村裡看病的病歷!我跟你解釋了多少遍你為什麼就是不信吶?!」
霍澤越被她打的發懵,回過神來時,常夏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擁擠的人潮中。
地上躺著那張常夏一直攥在手裡的車票,他彎腰撿起來,上面印著的確實是……站台票。
霍澤越懊惱的揉了把頭髮,看著常夏離開的方向,但是這次,他不敢再追上去了。
救命錢和病歷,那麼重要的東西,居然因為他的不信任沒能被取回來,他這次確實錯的離譜。
酒吧里在白日也依舊昏暗,閃爍的舞檯燈沒有規律的亂晃,人群一如既往的嘈雜混亂。
又是一陣沸騰之後,霍澤越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一滴遺漏的酒液從他的嘴角滑下,順著下頜處硬朗的線條流動,落在因吞咽而自然滾動的喉結上時,被一個溫熱的物體攔住,然後帶走。
敏感的皮膚被觸碰,霍澤越下意識的閃頭避開,對面的女人發出一聲輕笑。
他抬起眼皮,借著晃動的燈光看清對面的女人。
說是女人有點不合適,雖然化了很重的妝,不過目測看來,她的年齡不超過二十歲,應該是還在上學的年紀。
「哥哥。」女孩的聲音清脆,跟成熟的打扮不符。
「哥哥,我來陪你喝杯酒怎麼樣?」
霍澤越嗤笑一聲,毫不留情的說道:「不怎麼樣。」
「為什麼?」女孩很驚訝,看了眼自己身上那件將身材完全突顯的短裙,疑惑道:「你自己一個人玩兒多無聊,讓我陪你不是更好?」
「第五個。」
「恩?」霍澤越輕輕吐出的三個字讓女孩一愣,隨後問道:「什麼意思?」
霍澤越拿著酒杯的手指虛虛一點,不咸不淡的說道;「你是第五個走過來的女人,前四個都是被我罵走的,但是你……」
他第二次瞥了她一眼,繼續說道:「你還是個孩子,我不罵你,自己走吧。」
女孩被他一噎,不知道為什麼,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有些羞怯。她在座位上躊躇了一會兒,似乎是想說點什麼,但霍澤越的目光再沒有落到她身上一眼,她只好跳下高腳椅,不甘心的默默離開。
霍澤越在酒吧買醉時,常夏也已經趕回了醫院。
她進病房前特意先去了趟衛生間,將頭髮重新紮好,又用冷水洗了臉擦乾,直到看起來一切正常之後,她才走回病房。
不過她的準備似乎是白做了,因為屬於馮景瀚的那張病床上空無一人,馮伯伯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對面床的阿姨認得她,見她好像在找人便好心告知道:「姑娘,在找那個小朋友是嗎?他剛才全身發抖,然後就被幾個醫生護士給抬走了,應該是送去搶救了。」
什麼?又去搶救了?!
常夏大驚失色,道了聲謝趕緊往外跑。
護士站有兩個值班的護士,她衝過去問道:「請問馮景瀚是在搶救嗎?」
「沒錯,你是他的家屬吧,他剛才突然發病了,現在正在一樓的搶救室……」
護士見自己還沒說完常夏就急著要往樓下跑,趕緊伸手攔住她,繼續說道:「你先別急著去看那孩子,他爺爺剛才因為著急暈倒了,也在一樓,搶救室你又進不去,還是先去病房看看老人家吧。」
常夏腦袋裡霎時間「嗡」的一聲。
馮景瀚的病還沒有好轉,馮伯伯居然也暈過去了,才這麼一會兒的工夫,怎麼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常夏忘記了有沒有跟護士道謝,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到一樓,怎麼站在馮伯伯的病床前的。
她的眼前一片模糊,淚水糊滿了眼眶。
都是她的錯,明明答應好的了要帶著爺孫二人來大城市治病,可是現在一個沒治好,另一個也躺倒在病床上,都怪她沒用!
馮伯伯的手上正在輸著液,常夏不敢動他,只好半跪在他的床邊嗚嗚直哭。
「對不起馮伯伯……對不起……我沒有把錢拿回來……錢和病歷都沒拿到……對不起……」
她不住的道歉,其中還夾雜著一陣陣嗚咽,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被負性情緒填滿的胸腔好像裂開了一個大窟窿,所有的難過都伴隨著眼淚流了出來,怎麼也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