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芳壽殿中的暗湧

  皇宮芳壽殿


  參加聖天帝壽宴的貴人紛紛到場，七皇子歐陽若然揚起迷有的笑，和各方來人客氣寒喧。


  "張大人，近來可好？"

  "這不是李大人嗎？"

  "哎呀，李相，好久不見，想不到你的孫女也來了。今日一見，洛都第一才女果然名不虛傳。李相，您真有福氣。"說話的正是兵部尚書周清


  "嗬，老夫不敢當，不敢當啊，周尚書的女兒才擔得起聖天第一美女啊。"李相忙堆起笑，拱起手。


  李相的眼睛在對麵洛都各名門閨秀中一掃，看著眾朵鮮花中最美豔的女孩一眼，那個正和周圍大家閨秀打得火熱的女子就是眾所周知的聖天兵部尚書的女兒周冰雁，果然如傳聞中所說的那樣沉魚落雁，在眾美人之中脫穎而出，獨樹一幟。看她和旁邊的每一個大家閨秀都言笑晏晏，看來是頗有幾分心機和收攏人心的，再看自己的孫女李若柳一向自恃才華了得，常愛孤芳自賞，所以不屑與那些女子為伍，獨自呆在一個角落。再看一眼，七皇子歐陽若然，歎息一聲，哎，孫女的心事，他何嚐不知，隻是這七皇子哎哎。


  周尚書的眼睛在自己的女兒身上掃了幾眼，心中頗有幾分自得，看了看李相老匹夫臉上的失落，已是有幾分明了。狐狸般的眼睛眯起，轉移起話題："李相，你看右相來了。"

  果然，李相看到他的死對頭右相孫天成從外麵靦著大肚子走過來，立即振作精神，迎了上去，這老不死的挫胖子終於來了。


  孫胖子一晃一晃地走進內殿，一路上嬉皮笑臉地和眾人打招呼，臉上掛著彌勒佛樣的笑，讓人感覺一派和氣近人。


  李相嘴角一止，露出幾分不屑來，這死胖子明明壞得要死，非要打充臉充好人，我呸。臉上帶出幾分假笑來，急急奔了上來："哎呀，死胖子，你來晚了吧？"

  孫胖子看到李相，臉上笑得更是看不見眼："老夫慚愧，是來得有點晚了。"

  兩人一胖一瘦一高一低，站在對麵，各自微笑。


  "我說胖子，你孫女也來了？喲，還是那麽豐滿，看來右相家的廚子手藝是真好。"李相往女眷中身材特胖的女孩身上一掃，心時早已樂開了花，那胖子的孫女倒是跟那胖子一樣，吃得奇胖無比，簡直是洛都名門的笑談。


  孫相輕咳一聲，臉上有點掛不住，這老不死的哪壺不開提哪壺。李相哈哈笑了起來，孫相氣得眼珠子直翻。


  女眷中，女子們你一句我一句圍著周冰雁說得起勁。周冰雁言笑晏晏，態度溫溫柔柔，不冷落每一個和她搭話的閨秀，身上絲毫不見因頂著聖天第一美女就有的傲氣，洛都名門閨秀們更是心中歡喜，願意和她接近。反觀洛都第一才女李若柳孤零零地撫著一朵栽在盤裏開得正豔的牡丹花，說話太過傲氣，誰也不願意找不自在。

  "周姐姐，你身上穿得衣服真是好看，是在洛都出名的彩衣坊定做的吧？"

  "是啊，你身上的衣服也好看哪，也是在彩衣坊做的吧？"周冰雁盈盈而笑，一身紫衣光華流轉，更襯得那玉樣的臉細白如瓷，幾乎晃花了眾人的眼，不愧是聖天第一美女，美豔不可芳物啊！


  "周姐姐好眼光，可是衣服再好，也比不過周姐姐的風姿。"那女子一掃李若柳，若有所指。


  周冰雁笑而不語，李若柳扶花的手一顫。


  "南越太子到。"外麵有小太監唱諾。


  一身藍衣的聶流蘇披著同色的披風，挾著外麵的冷風進了殿內。


  正在寒喧的眾人隻覺得眼前一亮，特別是幾個從沒見過聶流蘇的人不由得吸了口冷氣：這人美成這樣，比聖天第一美女身上更是美豔了幾分。


  場中一靜，聶流蘇冷光一掃，最癡迷的幾個人打了個顫回過神來，若無其事地繼續寒喧起來。美則美已，太過冰冷和妖孽了些。


  歐陽若然桃花眼裏象起了霧，走上前去："太子殿下可來了。"

  聶流蘇一笑，光彩奪目："聖天帝大壽，本太子怎會不來？"

  "大楚丞相到。"

  冷風一過，卻是那風騷的羅西穿著紫衣露著光滑的脖子走了進來，拱手在眾人中一掃，笑得痞氣十足："哎呀，抱歉，差點來晚了。"

  女眷中有女子被羅西那痞子般的笑容一電，驚呼出聲。大楚的少年丞相，果然如傳聞中所說風流十足。


  又是兩聲唱諾，是西莫兒的兩位王子和草原王一前一後地進來了。


  阿都拉這回沒搶在兩位王子前麵，自是氣得吹胡子瞪眼。早在之前，兩位西莫兒的王子已和阿都拉掐了好幾回來，雙方各有勝負。


  歐陽若然在殿中一掃，眼中若有所思，所有人都到齊了，隻除了

  隻除了迦羅巫主


  聶流蘇笑得不達眼底，低聲對身後的人說："去看看那小丫頭為什麽沒來，不要驚動任何人。"那人領命出殿，殿中無人注意。


  歐陽若然叫來一個侍衛，低聲交代幾句，那人亦是悄悄不見。他心不在焉地和眾人寒喧，心中思量，為什麽還不來呢？再晚了，可是抗旨不遵了，難不成她怯場了嗎？想完，兀自搖頭一笑，不可能，蘭溪的女兒，怎麽可能怯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