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南流蘇楚羅西
緩緩而來,車駕四麵青色的輕紗環繞,四周四十來個身著青衣的帶劍護衛,目露精光,胸前的肌肉拱起,個個精神不凡。
車駕遠道而來,坐在紗縵後的人還在吹蕭,清雅的聲音,淌進人心裏,讓人疲勞盡消。
車剛停下,沒等歐陽若然說話,一隻骨節分明修長如玉的手已撩開車簾,一瞬間,光華流轉。
一個人影,懶懶地躺在軟榻上,藍色的錦衣,一雙明媚的大眼微挑,似笑非笑的眼神,淡淡地掃過眾人,眾人隻覺得眼前之人百媚橫生,這人真是美得妖孽,美得驚心動魄啊。一個男子長成這樣,不是妖那是什麽?
"可是聖天七皇子?"來人手撫玉蕭,輕啟紅唇,如大提琴般的聲音輕瀉而出。
"正是,車上之人可是南越太子?"歐陽若然一雙桃花眼波光閃閃,笑意直達眼底。
來人正是南越太子聶流蘇,如名字一般,這個人長得比女子還要美豔。但是,這人最恨別人說他美豔,南越一商人之子曾無意中碰到聶流蘇,誤把他當成女子並當眾調戲於他,聶流蘇一怒之下,斬下那人的首級。所人這個比女人還美的男人有著一顆嗜血的心,讓那些有心拿他的美作文章的人望而卻步。玫瑰雖美,有點紮手,男色雖美,會要人命的。聶流蘇不僅人美心毒,更文武雙全。和聖天七皇子歐陽若然南北相應,一個是南越太子,一個是聖天七皇子,世人封他們並稱南北雙凰。兩人一南一北,平時並無機會想見,今日終於碰在一起,也算見識了傳說中的對手了,怎麽能不想見歡呢?
"正是,聞名不如一見,聖天七皇子果然讓人一見難忘啊。"聶流蘇玉蕭在手中輕巧一轉,輕笑出聲,笑聲如珍珠落玉盤,落在人心裏,一陣酥麻。
"彼此彼此,南越太子果然是人如其名啊。"歐陽若然拱手,笑得一派清雅。
"駕,駕,駕。"道路上遠遠過來一匹白馬,馬上坐著一個二八年華的少女,風疾電掣般地飛奔而來,路上行人退避三舍。隻見她身穿紅色騎馬裝,腳踩鹿皮小短靴,身罩紅色的披風,柳葉眉,尖下巴,烏溜溜的大眼,一張櫻桃小嘴,眉目之間神采飛揚。手中的馬鞭不要命般的打著身下的馬,白馬受痛,跑得更急。好一個驕蠻任性的少女。
"哼,叫你們攔著我,我非跑給你們看。來抓我啊,來抓我啊。"那少女一邊打馬,一邊笑逐顏開地回過身對身後喊。
在她的身後,塵土四起,卻是八個騎著黑馬的大漢,為首一人宮中侍衛打扮,邊追邊喊:"公主,小心啊,不要摔下來啊."那人額上已布滿細密的汗,那是急的,心中已是開始喊了娘:我的祖宗哎,你跑那麽快,摔下來可怎麽辦?我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攤上這麽個差事。
此時聶流蘇的車駕正堵在城門口,那快馬哪能來得及停下。
隻聽見那少女坐在馬上大聲呼喝:"前麵的,快給我閃邊上去。"
聶流蘇哪肯,仍舊坐在車上,笑得一派風流,讓他閃,他就閃,南越太子是好惹的不成。
少女無法,狠狠勒馬,白馬立起嘶吼,眼看那少女就要被摔下馬去。
歐陽若然飛身而起,在半空中抱著那嚇得目瞪口呆的少女緩緩落地,一時之間白衣飄飄,紅衣豔豔,眾人眼中隻有半空中相擁的那一對壁人.
身後追她的人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落下,好懸,差點命都不保了。
"多謝七皇子殿下。"為首之人下了馬,忙道謝。
少女臉色緋紅地離開歐陽若然的懷抱,站好身子,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我就說嘛,禍害留千年,象你們公主這樣的禍害是不會輕易死的。"身後不急不緩地過來兩輛馬車,為首的車上站著一人,語帶痞氣,出言大膽毫不在意那少女是死是活。
"混蛋羅西,你說什麽那,小心我讓父皇剝了你的皮。"
這話不僅得罪了那個任性的公主,同時惹來了幾個宮中侍衛埋怨的幾撇:這個少年丞相簡直是太讓人無語了,一路上自己惹事不說,還鼓動他家公主闖禍.簡直是十惡不赫.你說,我們容易嗎?攤上這兩個主子,天天都是心驚肉跳,刺激無比啊.
歐陽若然笑得如沐春風:"是大楚丞相羅西吧,有請。"
大楚羅西,年少成名,年僅十二歲便成為大楚的丞相,今年才十七歲。
羅西一身紫衣,天氣寒冷卻風騷地露出脖上的精致瑣骨,臉上掛著痞氣的笑容,傳聞羅西的才名跟他的風流成正比,無論是青樓名姬還是良家閨秀,他都如魚得水,大楚人皆知,羅西曾夜以繼日地宿在青樓達半年之久,為青樓女子畫畫寫詩,他的豔詩被很多大楚風流才子所推崇,青樓名姬也以和羅西一宿為榮。
"有勞七皇子。"說罷,羅西一指那紅衣少女,晃了晃手指:"這位是我大楚公主,剛才多謝七皇子相救了。"
紅衣少女走上前去一把拖住羅西的手臂,笑得眉飛色舞:"我是大楚公主楚燕兒。"小下巴一揚,皇家貴氣頓顯。
歐陽若然身子一側:"還請各位先行到驛館休息。離我父皇的壽辰還有好幾日,幾位可在洛都城好好逛逛。"
自此四國來使盡到聖天洛都。
風雨欲來,好戲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