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第408章
在張楚香和周正紅幸災樂禍的眼神里,我出了辦公室,一路來到十八樓陸簫儀的辦公室外面,正要敲門,徐助理突然從旁邊的助理室走出來,叫住我,「阮小姐,陸總在忙。」
我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她,徐助理臉上有些不屑,有些挑釁,我頓時就明白了她是什麼意思。
早在我沒有跟陸簫儀領證之前,我就知道她喜歡陸簫儀的事,不過可能是給陸簫儀面子吧,在人前她從來沒有對我有過什麼不當的表情和話語。
現在,她應該是知道我跟陸簫儀的關係出現了裂痕,覺得我還來這裡上班是利用陸簫儀,才對我這個樣子吧。
真是個可憐的女人。
我對她笑了笑,指了指辦公室說道,「我昨天做的一份資料出了點問題,陸總叫我過來的。」
「我知道。」徐助理走過來,目光沉涼的看了我一眼,才接著說,「可是陸總真的在忙。」
我遲疑了一下,「可是他剛剛叫我過來,如果他在忙的話,我等一會就可以了吧?」
徐助理搖搖頭,平靜的說,「剛剛陸總叫你上來的指令是讓我去下達的,可是現在出了一點小意外,陸總暫時見不了你了。」
我奇怪的看著她,下意識的開口追問,「那他現在不在裡面嗎?」
徐助理說,「陸總在裡面,但是不能見你,你先回去吧。」
她看著我的眼神有些憐憫,又有些樂見其成的意味,我看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我本來就不想見陸簫儀,現在他有事沒空見我當然更好了。
我對徐助理道了謝,正準備離開,卻沒想到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葉茜慵懶的立在辦公室的門口,一手抓著門把手,半個肩膀都靠在門上,正閑適的看著我。
她的短髮伶俐,卻有些凌亂,身上那件暗紅色的絲質襯衫長裙扣子系的歪歪扭扭,露出一半雪白的肩膀來,上面一個紅色的吻痕格外的明顯。
我的身體僵了一下,頓時明白了徐助理剛剛一直欲言又止的話是什麼,葉茜就是那個意外吧。
出了這個意外,所以不能見我,因為要先哄著她。
其實我以為我會很難受的,可是看著葉茜臉上的挑釁,不知道為什麼,心如刀割的感覺並沒有出現,我轉頭看著徐助理,笑了笑說,「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徐助理點了點頭,我正準備離開,葉茜突然在我背後叫住我,「阮棠。」
我頓了一下,卻並沒有回頭,只是站在那裡。
聽到葉茜輕柔的聲音接著響起來,「你來找簫儀嗎?他就在裡面,你不用避諱我,簫儀都跟我解釋過了,他是念在跟你夫妻一場的情份上,沒有別的意思。」
我的雙手在袖子底下不自覺的捏緊,我知道自己應該離開,越快越好,可是面對葉茜的挑釁,我要是真的走了,豈不是證明了我心裡還放不下陸簫儀?
無論如何,我都不願意在葉茜面前承認這一點,所以即使心中再不情願,我還是轉過身看著她,輕輕笑了笑,說,「好的。」
葉茜微微皺了下眉,上上下下的打量我,目光中似有深意,似乎在懷疑我的淡然都是裝出來的。
其實我就是裝出來的,可我是誰呀,我可是阮棠啊,我經歷過多少的事啊,在掩飾自己的情緒這一點,我已經太過爐火純青了。
更何況是在葉茜面前,我更加不能露出自己的真實情緒。如果說這世界上有一個人看不得我半點好的話,葉茜絕對排在第一個。
過了好久,葉茜才收回打量我的目光,動作緩慢的站直身體,讓出一個空間來讓我過去。
我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同葉茜擦肩而過的時候,我聞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煙草氣息。
那是陸簫儀最常抽的一種煙。
手在衣袖裡緊了緊,我不露痕迹的走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里,陸簫儀正坐在桌子後面簽文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乳白色襯衫,塞進褲子里去,西裝外套扔在桌子的一邊。
我的心突然緊了一下。
這個辦公室里氣溫最多也就十七八度,不至於熱到不穿外套吧……
不,這不該是我考慮的問題。
我強迫自己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壓下去,那些跟我沒關係,多想不過是耗費精神。
「陸總。」我走過去,站在桌子前面,輕聲叫了一聲。
陸簫儀聽到動靜抬起頭來,看到我,他點了點頭,不過隨即他的視線就移到了我的身後,眉眼中有些淡淡的不耐煩,說,「你怎麼還沒走?」
我愣了一下,回頭去看,葉茜就站在我身後,同剛剛不一樣的事,她身上的衣服已經穿好了,凌亂的頭髮也已經處理整齊,整個人沒有了剛剛那種慵懶性感又帶著糜爛的氣息。
對於陸簫儀的臉色,葉茜並沒有露出不悅,反而輕輕笑著走到陸簫儀面前,低下頭要親陸簫儀的臉頰,陸簫儀側臉避開,葉茜也不惱,只微笑著看著他,再次低頭的時候,陸簫儀沒有避開。
我低下頭,不想再去看這格外和諧恩愛的一幕。
「那你忙著,我先回去了。」過了一會兒,葉茜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我抬頭正看到她拎了包往外走。
陸簫儀板著臉沒有說話。
直到葉茜的身影從辦公室消失,陸簫儀才看向我,輕咳一聲,說,「小棠,剛剛……」
「我明白。」我笑著沖他眨眨眼,說,「我們的關係,你實在用不著跟我交代這些。」
陸簫儀頓了一下,半晌,他點點頭,正了神色,看著我說,「劉處長呢?我記得我也叫他過來了。」
「劉處長一會兒再過來,」我說,「他有點事要忙。」
「那就等他來了再說吧,你在旁邊坐一會兒。」陸簫儀沉聲說著,低下頭繼續去翻閱文件了。
我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百無聊賴的數著時間,每次跟陸簫儀共處在一個空間,我都會覺得坐如針氈。現在辦公室里只有我跟他兩個人,而他還時不時的抬頭看我一眼,讓我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難受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