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第329章
男人聽了我的話,咧開嘴笑起來,不知道是不是牙齒白眼睛亮的緣故,他的笑容很明亮,有種陽光照射在身上,暖融融的感覺。
我沖他點點頭,正準備走,男人突然對我伸出手,說,「你好,我叫許紹文,認識一下。」
他的聲音不同於陸簫儀的低沉磁性,反而帶有一種乾燥的氣息,聽起來格外的舒服,我笑了笑,並沒有伸手去回握他,只是說,「我叫阮棠。」
「阮棠,阮琴,海棠,倒是個充滿詩情畫意的名字,」許紹文笑了笑,突然神色頓了頓,笑容更加明顯,「不過我倒是覺得諧音『軟糖』更好聽,軟滑Q彈,像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著我,饒是我再遲鈍也能感覺到他話里的調戲,我看著他饒有興緻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許先生,我結婚了。」我抿嘴笑了笑,沖他擺擺手,「再見。」
許紹文一副吃了蒼蠅的樣子看著我,我見目的達到,轉身欲走,身後他卻突然開口,「能留個電話嗎?」
我沒理他,徑直朝著麗薩走去。這種喜歡攝影的男人,骨子裡大都有一種浪漫主義情懷,自視甚高,覺得自己文藝范十足,崇尚一見鍾情的愛情,甚至把世俗倫理置之不顧,只追求自己的那種情懷,這種男人,我雖接觸不多,可也能看的清楚。
實在是沒什麼好糾纏的,甚至連朋友都沒必要做,不然只會惹得一身腥。
這是我見到許紹文第一面對他的判斷,我對自己看人的能力太過自負,以至於沒有注意到,在我走遠很久,許紹文還站在那裡,望著我離開的方向,似乎在沉思什麼。
麗薩早就看到剛剛我跟許紹文的互動了,我一走過去她就神秘兮兮的拉著我,嘴巴努了努那邊的方向,問我,「那個大帥哥是誰啊?我看他剛剛對你很感興趣的樣子!」
我笑了笑,一把打掉他的手,搖搖頭說,「文藝小青年,你喜歡這一款?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跟這種人在一起可是很累的,我學過心理學,從心理學上來講,外表文藝的男人一般骨子裡浪漫又風流,談戀愛的時候追求感覺,一旦你不能給他想要的感覺,踹掉你是分分鐘的事。」
麗薩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我是看他好像喜歡你,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我才不喜歡這樣的!」
頓了頓,她又挽住我的胳膊,湊到我的耳邊小小聲的說,「不過,我真覺得這個男人可以啊,反正你一顆心都在陸簫儀身上,跟他玩玩怕什麼,到時候說不定你先膩了甩了他呢!」
我一邊敷衍的應了兩聲,一邊想彎腰去摘花,麗薩一把打掉我的手,看著我說,「我沒跟你開玩笑,陸簫儀都帶著別的女人吃飯逛街看電影了,憑什麼你就只能一個人悶悶的不開心?找個帥哥一塊玩,氣死他丫的!」
我苦笑了一下,看著麗薩說,「我的小姑奶奶,你饒了我吧,我哪乾的出來那種玩弄人感情的事?我跟陸簫儀之間已經有這麼多問題了,要是我也破罐子破摔,我跟他之間可就真的完了,人家不都說嗎,當出現第三者的時候,聰明女人解決男人,蠢女人解決女人,又蠢又沒用的女人才會意氣用事跟男人對著干,我啊,我想想該怎麼挽回才是真的。」
麗薩不敢置信的看著我,詫異的說,「你說,即使陸簫儀和那個女人是來真的,你也準備忍氣吞聲挽回他?你是不是瘋了!你的氣節呢?你的傲骨呢?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阮棠嗎?你真準備成為一個黃臉婆,永遠以家庭和老公為重?那你自己呢?你把自己置於什麼位置?」
我嘆了口氣,半晌才說,「麗薩,你不懂,如果只是這個男人,我可以在他出了狀況的時候隨時離開,哪怕我愛了他那麼多年,我也不會讓自己如此卑微,可是我跟他已經結婚了,我肚子里還有一個孩子,這樣的情況不是我說想離開就能離得開的。至少,我應該讓自己先弄清楚陸簫儀和葉茜之間,究竟發展到了哪一步,如果……如果他們真的好了,我也要先看看陸簫儀心裡怎麼想的,如果他只是跟葉茜玩玩,心裡還是把我和這個家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我會給他一個機會,結了婚的兩個人,是一輩子的事,幾十年的路要一起走,這麼漫長的時間,我不能要求他永遠不犯錯,你說對不對?犯了錯,只要改了,我可以不介意那些事。」
麗薩聽了我的話,瞠目結舌了好久,半晌才嘆了口氣,問我,「那如果他跟那個女人不是隨便玩玩,而是上了心呢?如果他要給那個女人一個未來,要跟你離婚呢?」
我笑了起來,搖搖頭說,「我再賤,也不會賤到那種情況還巴巴的懇求他,等著他回心轉意。心沒變一切都好說,可心要是變了,我也不會讓自己卑微到塵埃里求他不要走。不愛我的男人,我也不會再浪費自己的時間。獨立扶養孩子聽起來很難,可我從來也沒怕過什麼。」
麗薩鬆了口氣,終於笑起來,說,「那就好,我還真怕你糊塗到為了那個男人失去自己。」
我笑了笑,嘆息道,「不會了,傻過一次,我不會再傻第二次。」
麗薩摘了多花插在我的耳邊,笑著道,「恭喜你,新時代的女性,你又在獨立的路上走了一步。」
我也笑了起來,心頭的煩躁終於散去,其實早就該想明白的,婚姻和戀愛不一樣,婚姻中總該有什麼東西是需要妥協的。只是雖然不一樣,可是有個道理是共通的,如果感情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該放下就要放下。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離不開的人,只有走不出來的自己。而我早已不是幾年前那個幼稚單純的小女孩了。
只是我沒想到,生活永遠比電影狗血,在這件事上,我做好的最壞打算也就是跟陸簫儀離婚,可後來發生的一切,卻幾乎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