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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暈了過去

  薛淺直接端著手中的托盤走進去,心裡難免不由的苦笑出來。


  就在前幾日,自己去看望秦殊的時候,還被人攔下來,現在反倒是直接讓人進去,無疑是秦臻的意思。


  侍衛並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


  她在門口,躊躇的要不要進去,進去以後要怎麼說。


  剛剛猶豫的一下,就看到拐角處一抹白色的身影走過來,在看到薛淺在門口,臉上浮現一抹笑容,「是薛夫人吧。」


  薛淺微微頷首點頭,忍不住觀察面前這位婦人。


  一身白衣似雪,彎彎的眉眼,尤其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就像是天上的一輪弦月,很漂亮。


  她的長相併不是特別出眾,身上有一股氣質,讓人怎麼都忽視不了。


  「殿下,聽聞大皇子被燙傷了,我與他自幼相識,想要看一看他。」


  「恩,夫人請隨我進來!」


  她的笑容大方得體,輕輕推開了面前的門。


  薛淺跟隨在她身後,微微地低垂著眼睛。


  一走進去,一股濃濃的葯香味道竄入鼻尖,聞著不是特備舒服。


  想起秦殊身上的傷口,薛淺心裡一揪,剛剛在想著,看到書案旁邊立著一抹身影,拿著一本書在看著。


  「相公,你看著誰過來了!」


  秦殊放下手中的書,原本消瘦的臉頰上面,臉色更加的蒼白。


  「我知道你會過來,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薛淺在住托盤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秦殊他很聰明的,什麼都是知道的。


  「相公是怎麼知道的?」那位白衣夫人直接來到秦殊面前,給他披上一件衣服,「天亮了,相公身上的燙傷還沒有好,一定要注意好身體才是啊。」


  「恩,婉兒,咱從宮裡帶出來的上好的茶葉還有沒有?」


  「有的!」


  「你給薛夫人包起來一些,她打小就愛喝,正好讓她來嘗一嘗鮮。」


  婉兒嘴角笑的很甜蜜,給秦殊整理了一下衣服,便直接退了出去。


  薛淺知道他是故意支開婉兒。


  「那天太過匆忙,都沒有問你最近過的好不好!」


  秦殊那天確實是走的太快,他冰冷的刀子抵在自己腰間的感覺,薛淺還記得很清楚。


  她嘴角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將手上的托盤直接放在桌子上面。


  秦殊盯著托盤裡的東西,嘴角的笑容不變。


  「這是什麼?」


  「補湯!」


  秦殊伸手想要打開蓋子,被薛淺給了輕輕擋了過去。


  「怎麼了,這不像是你的性格!」秦殊抬起頭,嘴角上的笑容明媚非常,讓人怎麼都忽視不了。


  薛淺乾脆坐下來,直截了當的說:「你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


  「知道!」秦殊也同樣坐在薛淺的身邊,「正因為知道是什麼東西,我才不會這麼吃驚,更何況這還是你親手送過來的!」


  他將蓋子打開,一陣香味撲鼻,秦殊閉上眼睛,深深嗅了一口氣。


  「你可以選擇不喝!」薛淺心跳的很快,她是沒有辦法,感覺自己現在像個傻子一般。


  自己的力量總是這麼弱小,臉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


  「你也可以選擇不救!」


  堅定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薛淺冷不丁的抬起頭,對上男人帶著笑意的雙眸。


  「手臂受傷的那次。」


  薛淺手指緊緊握起,「那不一樣!咱們是一起長大的,我不能看著你送死。」


  「我現在也是一樣的,不能看著你有任何的傷害,更不能看著將軍府上下,毀於秦臻的手中!」


  「你都知道了?」薛淺想要站起身子,忍住了,隨後嘆了口氣,「也是,像你這樣聰明的人,自然是知道的。」


  薛淺緊緊咬著下嘴唇,她心裡已經想過了最壞的結果。


  眼看著秦殊將那碗參湯端起來。


  薛淺上前攔住,「你做什麼!」


  「你做的參湯,一定不錯的,不是要給我的,我嘗一下都不可以?」


  薛淺的手指冰涼,忽然想通了直接一把將參湯奪過來,「不用了!」


  「淺兒,你救過我的命,雖說那日……我也是不得已!」


  聽到秦殊的話,薛淺感覺到一絲可笑,卻又無可奈何,這就是長大后的痛苦么,長大后就意味著責任更多,什麼都是煩惱。


  那她寧願一輩子活在小時候。


  大家還是在一起,沒有謀權,更沒有現在所為的背叛。


  薛淺不知道自己怎麼端著空空的碗從屋子裡走出來的,下了賭注,她用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在賭!


  剛剛從門口走出來,便看到婉兒拿著一包東西走過來,在看到薛淺的時候,笑臉相迎,「薛夫人,這就走了?」


  「恩,看過熟人,他一切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夫人,這是我們家鄉特有的茶葉,你自己留著。」


  「謝謝!」


  薛淺拿著燙手般的茶葉,走在路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自己房間的,又如何坐在凳子上面的,一直等到天黑的時候,她屋子裡還是一片黑暗。


  門從外面被人輕輕推開。


  餘光灑了進來,直接照在薛淺蒼白的容顏上面。


  薛淺並沒有抬起頭,知道是誰,依舊是沒有說話。


  「事情做得不錯!」


  薛淺緊緊抿住的唇瓣,忽然裂開了,她笑了一聲,「他呢,怎麼樣了!」


  「太醫救治不了,直接連夜回去了。」


  「好快的藥效啊。」


  薛淺忍不住勾唇感概。


  她不是不知道什麼情況,就是現在知道了結果,那又怎麼樣。


  一切都已經都已近成為了定數。


  就算是要改變,也是沒有辦法改變!

  「這是令專門的人配置的,不會有錯!」


  「呵,王爺真是有未雨綢繆的能力啊。」


  現在所謂的事情,都貌似不重要了。


  「薛淺,你沒必要要諷刺我,本王沒有逼迫你!本王只是讓你自己做出選擇!」秦臻語氣中飽含著不滿,帶著冷氣。


  薛淺斜睨了面前的人一眼,瞳孔里充滿著無奈。


  「是的,是你讓我做出選擇的,我誰也不怪,只怪我自己!秦臻,我沒有怪你!」


  她說的很平淡,像是風中的殘肢敗葉,輕輕一吹,便會消失。


  而秦臻也第一次認為,面前的這個女人,那麼不真實。


  「是的,我誰也不怪,誰也不恨,我自己能力太弱,我能怎麼辦,我保護不了身邊的人,保護不了我的爹娘還有弟弟。我讓將軍府出了事情,家不像是家,爹爹還在外面不知道過的好不好,母親每天以淚洗面,我能怎麼辦?」


  薛淺盯著面前的秦臻,淚水滾了下來。


  「我曾經以為的,相信的,背叛我,甚至害我家破人亡。那晚,刀子抵在我的腰間,呵,他竟然拿著刀子逼迫我將他救下來。原來,在你們心裡,我就是如此不重視感情的人。你們真的以為,一把刀子真的能夠將一個人隔離么?」


  她抬起頭的瞬間,眼睛里充滿著絕望。


  一把刀子已經將以前的感情,切的粉碎。


  他們一點都不了解自己,一點都不!

  沒有那把刀子,薛淺依舊會救秦殊,倘若,闖入薛淺房間的人不是秦殊,是個陌生人,就算是將刀子架在薛淺的脖子上,她也不會救下他。


  薛淺就是這麼一個人,她要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值得的人。


  本來以為他們是了解自己的。


  現在看來,她是異想天開。


  「誰給你的膽子,敢對本王這樣說話!」


  秦臻愣著臉,在看著薛淺的時候,眸子里也多了幾分怒氣。


  「你也會生氣對不對,你也會傷心是不是?」薛淺用手捂著胸口,她笑的很悲愴,忽然她抬起頭,盯著秦臻的眼睛,「不,你沒有心,根本就不懂傷心,對,你是沒心的怪物,一定是這樣的!」


  現在的薛淺顯然收到了刺激。


  平常不敢說的話,不敢做的事情,現在當著秦臻的面,直接說出來。


  「夠了!」


  秦臻一把抓住薛淺的手臂,幾乎怒吼著喊道。


  「秦臻,你就是沒心的怪物!」


  薛淺盯著秦臻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周圍一點動靜都沒有,薛淺的聲音,幾乎嘶吼出來。


  現在的她根本就像是個暴躁的小野獸,但凡人靠近,就會發出攻擊。


  或者長期以來的壓迫,讓她整個人戾氣很重。


  秦臻一把將她抵在冰冷的牆壁上,惡狠狠的喝道:「不要以為本王不敢動你,你給本王老實一些!」


  之間薛淺兩行清淚從眼睛流下來,拖出長長的淚痕。


  她眸子里全然不見堅韌,有的只是濃濃的恨意。


  對面前的這個男人,沒有絲毫的掩藏。


  「不要這麼看著本王!」


  秦臻抬起手,遮擋住薛淺的眸子,那兩道刺眼的光,頓時消失了。


  他這才覺得好受一些。


  忽然,對面的薛淺牟足勁衝出秦臻的桎梏,像是發了瘋似的。


  她張口咬在秦臻的肩膀上面,用了很大的力氣,狠狠的,直到嘴裡感覺到濃濃的血腥味道,她也絲毫沒有要放口的準備。


  秦臻緊緊皺著眉頭,一動不動。


  就在兩人僵持間,薛淺感覺一陣頭暈目眩,下一刻便跌倒在秦臻的懷裡。


  薛淺在秦臻的懷裡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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