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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生死一線

  薛淺似乎沒有反映過開,直直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


  深沉中帶著憤怒。


  薛淺張張嘴,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踉蹌著身子,看到鮮血順著劍身流在地上。


  那殷紅一片,很刺眼。


  「你該死!」


  薛淺衣衫沒有整理好,這麼一下,她衣扣解開了兩顆。


  秦臻望著薛淺的領口,還有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男人,眉宇間殺氣盡顯。


  見秦臻撇到床上的男人,薛淺勾起唇角,笑意一點點在唇瓣化開。


  「奴婢又不是王爺的侍妾,奴婢偷人是奴婢自己孤單寂寞,難不成諾大的秦王府都不給下人找婆家的道理?」


  薛淺整個人的氣息掉在嗓子眼,手指不由的緊緊握住。


  秦臻目光一頓,用吃人的眸子朝著薛淺狠狠看去。


  驀地,秦臻將劍身從薛淺的肩膀處移開,而薛淺便再也堅持不住,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床榻上的男人似乎蘇醒過來,在看到面前秦王時,便立刻從床榻上滾下來。


  秦王將他一腳踹開,快准狠的刺入胸口的位置。


  男人睜大雙目,當場沒有了呼吸。


  薛淺癱倒在地上,抬起幽幽的眸子,那個男人明明就是個證人,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就會找到幕後兇手。


  而秦臻卻將他一劍刺死!

  「呵!」


  薛淺忍不住冷笑。


  而面前的男人緊緊皺著眉頭,提著劍來到薛淺面前,用盡劍尖挑起薛淺的下巴,「說,解藥呢?」


  「什麼解藥?」


  薛淺不明所以,眼神也是一派明朗清澈!

  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還在拖延時間,本王告訴你,若是姚兒有任何閃失,薛氏也休想活下去!」


  旁邊的青竹當即跪在門口,臉頰上全是滿滿的淚水,便直接哭喪著道:「薛姑娘,快救救薛大娘吧。」


  「我娘怎麼了?」


  薛淺這麼一動,秦臻的劍尖直接刺破薛淺下巴上的肌膚,一顆顆血珠在薛淺的白皙的臉頰上滲出來。


  「姚兒的解藥,拿出來!」


  薛淺目光從青竹轉移到秦臻臉上,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卻單單愣在那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解藥?


  蘇姚的解藥?

  她似乎明白了過來!


  薛淺莫名的抬起頭,又緩緩垂下來,緩緩閉上眼睛,「我沒有解藥!」


  「不知廉恥的東西,你的破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若是姚兒有一絲好歹出來,本王定將你碎屍萬段!」


  「我的心,早就碎屍萬段了,王爺不是知道的嗎!」


  薛淺直勾勾盯著眼前的秦臻,心裡的委屈化成一團團。


  早在將軍府被封的時候,她的心,隨著消散。


  被人陷害這樣子,秦臻一句話不說,上來就要找她要解藥。


  「帶上來!」


  話音剛落,門口兩個侍衛托著薛氏的身子,直接丟在薛淺面前,卻壓住薛淺的身子,不讓靠近。


  「你要做什麼?」


  薛淺的眼睛猩紅一片,直接撲著上前,幾乎是嘶吼著出來。


  秦臻冷冷的瞧著地上的薛氏,薄涼的唇瓣擠出一個字,「打!」


  侍衛們舉起手中的棍子,作勢就要打在薛氏的脊背上面。


  薛淺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直接掙脫開來,將薛氏緊緊的護在身下。


  侍衛們聽說薛淺與秦臻的那些事情,現如今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繼續!」


  聽到上面的命令,侍衛們也絲毫不敢含糊,一下下打在薛淺的脊背上面,木棍與身體相碰撞出悶哼聲,在整個大廳都能清晰可聞。


  薛氏不忍心,見自己女兒受到這些委屈,抬頭便對秦臻說道:「毒是我下的,與薛淺絲毫沒有關係,王爺莫要錯怪了好人!」


  「那也是她挑唆的!」


  青竹在門口哭成一團,卻不敢闖進來。


  「王爺——請王爺調查清楚啊!」薛氏撕裂的喊了一聲。


  薛淺死死咬住自己的衣服,聽到秦臻的話,牙齒都在打顫。


  秦臻不知道讓那些侍衛打了多少下,薛淺感覺到自己的脊背一片麻木,沒有絲毫的感覺,絲絲涼意透過以上透過心底。


  后被秦臻仍在柴房,這才知道了事情整個發展!

  原來蘇姚中了毒,是喝了薛氏熬得補湯。


  薛氏熬著眼睛通紅,將薛淺緊緊抱在懷裡,簕竹像是斷了線一樣掉下來。


  薛淺乾涸的嘴角微微一笑,「娘親莫要哭,薛淺沒事。」


  「不要說話,青竹過會就送來創傷葯!」


  聽到這麼一句,薛淺喃喃的笑出聲音來。


  「你說,蘇姚手邊的丫鬟搶了我手中的補湯,現在莫名其妙的中毒,還賴在你的身上,當真是豈有此理!」


  薛淺柔柔一笑,「她這是早算計好了的。」


  「看著表面柔柔的姑娘,沒想到背後卻是如此陰險!」


  「知人知面不知心,娘,人與人總是不同的。」


  就在此刻,門從外面小聲的推開,一抹弱小的身影從裡面擠了出來。


  在看到薛淺和薛氏時,小丫頭直接驚呼一聲,便趕緊閉上了嘴。


  她將手中的創傷葯拿給薛氏,叮囑道:「大夫說過,一日三次就好,萬萬不可多塗抹。」


  「多謝青竹!」


  薛淺沒有什麼好東西,便直接將手中的玉鐲拿給她。


  青竹連連擺手,「要不得要不得,還是姑娘留著吧。」


  薛氏將玉鐲拿過來,直接戴在青竹的手腕上面,「讓你拿著就拿著,你日子也不好過,趕緊回去吧。」


  青竹便不好推辭,收下了,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我明日再給姑娘與大嬸送一些吃的!」


  薛氏應答一聲,叮囑小心,便給薛淺的脊背上塗抹起來。


  見薛淺疼的出冷汗,薛氏對著下面的人說道:「你且先忍著。」


  薛淺疼的吸了一口涼氣,「這下子,秦臻可真要討厭我了!」


  「這也許就是命中注定!」


  「誣陷我與下人私通,單單是這一條,就足以讓秦臻放棄我。」


  薛淺暗暗分析著,腦中回想著凌堯的話,當初就是不應該帶著薛氏一起進秦王府,現在將自己置身於危險當中不說,還連累了娘親。


  可放著軍妓那樣的環境,讓薛淺怎麼放心得了。


  見薛氏連連嘆氣,薛淺便勸道:「娘親莫要煩惱,何況我沒有解藥,蘇姚就真的會死么?她怕不會讓自己輕易死的!」


  這隻不過離間計而已。


  且不說秦臻是否真的喜歡薛淺,就單單沖著薛淺圓潤私通,就再也難以寵愛起來。


  三日後清晨,院子里傳來一陣陣歡呼聲,透過柴房,薛淺聽到外面是真的很熱鬧。


  陽光輕輕揚揚灑進來,照在薛淺的臉頰上面。


  薛氏也消瘦了一大半。


  門『吱扭』一聲從外面被推開。


  管家踏著輕微的步伐走進來。


  在看到薛淺蒼白的小臉,嘴唇也在發白的,似乎發起了高燒。


  便及時叫人,將薛淺與薛氏送回到原來的房間里。


  這一場高燒可是來勢洶洶。


  肩膀上的劍傷也在發膿。


  大夫連連搖頭,大概是醫術沒有過人之處,沒有說幾句話,提著箱子就離開了。


  管家也是急的直出汗,將事情告知於秦臻。


  秦臻聞聲趕了過來,正好看到一個大夫撫著下巴上的山羊鬍,一臉惋惜的講道:「小老兒也是無能為力啊,你們還是準備後事吧。」


  秦臻一聽,當場抽中手中的長劍掛在大夫的脖子處。


  大夫渾身一個機靈,不知是跪還是不跪。


  「本王命令你救人!」


  大夫輕輕推開秦臻在脖頸處的長劍,身子當即匍匐下來,「王爺,小,小老兒真的無能為力,這位姑娘發了三天三夜的高燒,腦子都要燒壞了,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是沒有幾分把握啊。」


  聽到這老頭這麼說,秦臻將手中長劍在空間甩了個劍花,準備無誤插入劍柄裡面。


  「開藥,救人,本王不管你有幾分把握,從現在開始,你的命與床上姑娘的命連在一起,她生,你生,她死,你也為自己準備後事吧!」


  大夫無奈,只能硬著脖子答應下來。


  現在就是個這麼情況,若不是秦王府的人,他才懶得過來受這份罪過呢。


  在紙上寫著平常退燒的單子,上面的藥量比平常重了好幾分。


  不一會便熬好,由丫鬟青竹送過來,薛氏小心翼翼接過去,很燙,放在唇邊吹了吹,便要送到薛淺的嘴邊。


  可薛淺就是咬著牙齒不鬆口,濃濃的湯藥順著嘴角滑到衣領里。


  就是小老兒大夫看到了,也暗暗說了句,「天命難違啊!」


  薛氏似乎不放棄,捏著薛淺的嘴,硬生生的灌下去。


  而薛淺也如數吐出來。


  咽不下去!


  「這可如何是好!」薛氏急的團團轉。


  就在所有人都感覺薛淺沒有希望的時候,秦臻大手一揮,直言道:「讓開!」


  便一把揪起看熱鬧的侍衛,將他扔到一旁,直徑走到薛淺的床榻邊上。


  結果薛氏手中的湯藥。


  看著躺在一動不動的人,秦臻心裡反感急了。


  沒有本王的允許,不準死!

  便將勺子往桌子上一扔,大手拿起湯藥喝了一大口,再低頭輕輕捏住薛淺的嘴,口對著口給她灌了下去。


  特意用手扶著薛淺的脖子,小心別再嗆著。


  薛淺咽了下去!


  秦臻嘴角上溢出黑色的湯汁,便又是一口,給灌了下去。


  薛淺是在三天後醒過來的,這醒過來還未休息好,蘇姚就先上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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