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站著說話不腰疼
她彎起嘴角,露出八顆牙齒,笑得很是專業,「從我見到你就開始關注你了,我對你一直就很感興趣,不過你不必擔心,至少我們合作期間我是站在你這邊的,至於你說的那個敲門的人,抱歉,我真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我帶上了她的車門,想了想,那就只剩下一個人了,宋承桓。他害得我流了產,還嫌我不夠慘,夜裡跑去恐嚇我,至於我找工作,回回被人拒絕,看來也是他搞的鬼了。
我正愁著怎麼見到宋承桓,上去給他幾個大嘴巴,警察局那邊給我打來了電話。
「林默然是吧,林長青是你父親嗎?」
「是啊,怎麼了?」
「你爸現在哪呢?」
我一頭霧水,問道,「你們找我爸做什麼。」
「林長青涉險擾亂他人辦公場所,現被批捕予以拘留處分。」
我從頭涼到了腳底,長大著嘴巴,好半天沒說出來話。我立即掛了電話,翻著通訊錄,打給了江南,沒想到是蘇北接的。
「江南呢?」
蘇北一愣,平靜的問我,「你找他做什麼?」
「我有急事!」
「什麼急事?」
我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她,糊弄了一句,「跟你沒關係。」
「不是林默然,什麼叫跟我沒關係?江南是我男朋友你不知道嗎?」
我心想這妮子最近神經過敏嗎?跟我說這話做什麼。
江南接過去了電話,說他在事務所里,話說了沒兩句,我聽著電話那頭兩人又吵了起來。
收了線,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直奔了事務所過去,推開江南辦公室的門,一把抓住了他,「江律師,你不是說幫我代理我爸的那個案子了嗎?事情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警察正在抓捕我爸?」
話沒說完,我哭了起來,我爸為了給我打抱不平,摔斷了腿,現在又要面臨刑事拘留,想及此我都恨不能自己抽自己。
「先別著急,」江南推了把椅子讓我坐下,順便倒了杯水遞給我,就在我伸手去接的那一刻,大樓對面的窗戶里忽然閃了一下,我眨了眨眼,再細看時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我們商量著這件事該怎麼辦,這時門外的走廊里傳出來了聲音,不是宋承桓又是誰?
江南拉住我,讓我冷靜,我現在那裡還能冷靜的下來,一把拉開了門,對著走過來的男人破口大罵。
「宋承桓,你還是不是人!你摸著你的良心捫心自問,你以前住的房子是誰出錢給你買的,你當時註冊公司是誰給你跑斷了腿簽下來了證,你他媽轉眼就忘了,你比黃鼠狼還沒心沒肺!」
我氣不打一處來,吼出來的聲音幾乎整個事務所全都聽見了。
面對這樣的場景,估計律師們也都見怪不怪了,面色淡定的彷彿事不關己。
宋承桓看到我的那一刻,眼底的厭惡絲毫不加掩飾,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看都不願意多看,轉身跟旁邊的律師說道,「你都聽見了,我要起訴眼前的這個女人,對我造成直接的人身攻擊!」
「你告啊,我還要告你們把我爸從樓梯上推下去呢!」
「誰推的你爸,那是他自己不長眼摔下去的,關我們承桓什麼事,你再亂說一句話,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秦秀蓮居然也跟來了,從宋承桓的身後竄出啦,掄起包包朝我砸過來。
我沒有躲,任由她結結實實的砸在了我臉上,半邊臉頓時火辣辣的疼。
「到底是誰對誰造成了人身攻擊,大家都看見了!」我捂著臉,瞪著宋承桓,「做盡了這麼多壞事,你們早晚會遭報應!」
「林默然,你別血口噴人,做盡壞事的人是你!要不是因為你,子涵也不會受了驚嚇,孩子差點就保不住!這個仇我跟你沒完!」
「你跟我沒完?那我的孩子呢,宋承桓,你有本事沖著我來,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這輩子都跟你沒完!」
「我害死你的孩子?林默然你再多說一句我就告你誹謗!」
「你告啊!我有的是證據!」
「你有什麼證據?」秦秀蓮推開了宋承桓的手,再次沖了出來,「你肚子那個小野種沒了是他自己命短,是你這輩子命里克子,跟我們承桓什麼關係!幸好我兒早早離了你這短命女,不然我們宋家早晚得絕後!」
我往後一退,踉蹌了一步險些栽倒在地上,「你,你說誰命短?」
「說的就是你,你們一家子都命短,你媽都是被你剋死的!」
我氣的喘不過氣,到處找著東西砸過去,然而手邊什麼都沒有。
江南拉了我一把,示意我進屋,我推開了她,完全失去了理智,朝著秦秀蓮沖了上去,跟她扭打在一起。
「你憑什麼說我媽!你憑什麼說我的孩子命短!是你們害死了她們,我要你們償命!」
宋承桓護在秦秀蓮跟前,一腳把我踹出去老遠。
我趴在地上,感覺后腰的尾椎骨都要斷了。
「林默然你再血口噴人,咱們新仇舊仇一起算!」
「宋承桓,你們欠我的,我全都要拿回來!我的孩子,我媽,還有我爸的腿,你們給我等著,我一樣都少不了!」
他罵了我一句瘋子,扶著秦秀蓮離開了。
秦秀蓮臨走前對著我這邊狠狠的啐了一口,「命煞女,誰攤上誰倒八輩子霉!」
一陣爭吵后,走廊里異常安靜,江南扶了我起來,讓我回他辦公室休息。
我動一下渾身都疼,可見宋承桓那一腳用盡了力。
「你這是何必呢?」江南冷冷的撇我一眼,眼底沒有同情。
「我何必?沒發生在你身上,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我餘氣未消,見誰沖誰吼。
江南也不再管我了,指著門口就要趕人。我自知他是為了我考慮才勸我,道了聲歉,問他警察局那邊怎麼辦。
「我會看著處理,你先回去,別打擾我工作了。」
聽著他冷冷的聲音,我抹乾凈了淚,走出去,剛走到門口,身後的男人再次叫住了我。
「等等。」
我以為他要跟我談案子,立馬站住了,卻看見他從抽屜里翻出來了醫藥箱,讓我坐在了他的座位上,幫我臉上的傷口消了毒,摸上了葯。
「謝謝。」
他沒應,收拾起東西,彷彿剛才的一幕不曾發生過。
晚上吃飯的時候,紀南封看到了我臉上的傷口,問我怎麼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