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血腥降臨
一道藍色弧光劃過天際，在夜色下，是那麽的美麗。
可惜的是，這樣的美景卻不是人類所能欣賞的。甚至，身為人類的少年雖然能看到，卻也沒有那個閑心去觀賞。即使，他看過很多次。
“快走！弟弟。”一個白發雙馬尾的小蘿莉一臉髒兮兮地拉著同樣狼狽不堪的弟弟奔跑著，他們穿過了一尾尾茂密的草叢，絲毫不去在意可能存在毒蛇猛獸。
雖然他們看起來和乞丐沒什麽區別，但從少年戴著的土眼鏡可以看出，其做工在這個時代還是不錯的，應該是一戶頗有資產的家庭。隻是，不知為何，這種家庭下的富家子女卻宛如乞丐一般在草叢中奔走。
從少年的姐姐不斷往後望去，那欲哭卻又不敢發聲，似乎不想讓少年受到影響，仿佛身後有著洪水猛獸一般。
一路逃來，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少年……準確地來說，應該是孩童，因為天色以及其自身太過汙穢的緣故，隻從身高來看，這顯然隻是一位四五六歲的孩童。這位孩童氣喘籲籲，卻又萬分驚恐地對差不多年紀的蘿莉問道：“姐……姐姐大人，我……我好累喲~可……可以休息一下嗎？”
哪知道，平時那個大方，很是照顧他的姐姐，如今卻一臉嚴肅地說道：“不行！”
說著，原本就急促的步伐邁動得更快，這讓弟弟君這位小正太詫異之下更是消耗了很大的體力。要知道，此時的日本依然是一日兩餐，雖然平時弟弟君也會在晚上吃食些甜點，但這一次他的運氣不怎麽好，還未開動便被父母叫著姐姐帶上逃離家園。
如今的時代，雖然此時的天皇致力於學習西方，但畢竟不是一護出生後的時代，很多地方，甚至是郊外都是野草繁多。當姐弟二人穿越了一片野草地後，他們見到了一大片樹林，而在樹林最盡頭，卻是一片片山脈。
雖然，弟弟君和他的姐姐都十分害怕，但他們還是選擇往那裏跑，因為他們知道，隻要到了山脈中，幾乎不會被誰找到。
就在入林的時候，姐弟倆卻碰到了兩個黑影，這瞬間，身為姐姐的小蘿莉直接伸出右手，那袖口中因為傾斜而掉出的一個飾墜在那一刻閃過一道銀色光彩，緊跟著一把嬌小的藍色靈子弓眨眼即成。
這對姐弟居然都是滅卻師之後。
在這沒有月亮，四周伸手不見五指的野外，這抹明亮卻又嬌小的藍色弓矢十分地美麗，四處可見的飛蛾緩緩飛來，那無邊的樹林中似乎也或多或少有著綠色的瞳光閃過。
“誰？！”隨著小蘿莉壓低聲音的質問，那兩個躲藏的身影不由地哆嗦了一下，緊跟著，隨著兩個同樣嬌小的身影的靠近，兩個黑影漸漸在靈子弓的光芒下出現了模樣。
入眼的卻是兩個身影那一頭同樣橘黃色的頭發，其次姐弟倆才發現自己的視線居然是平視的，也就是說，那兩個黑影居然也是小孩子。
其中一個頭發散亂，但透過中長的亂發可以看到他的目光清澈，那是一對黑色眸子，眉宇間不算太粗的眉毛卻透露出一份堅強。這是一位男生，看起來和姐弟倆一般年紀。
而另一個小家夥雖然有些淩亂，但卻有在整理，盡可能讓自己那一頭橘黃色短發不亂，看她那秀氣的鼻子，會說話的眼睛，不難看出，這是一位可愛的小蘿莉。但她的身高算是四人中最矮的了，估計恐怕連五歲都沒有。
“你……你也是滅卻師？”首先開口的便是那個著衣如同平民的小正太，當他再三確認靈子弓後，立刻露出了笑顏，並回身對身後更顯嬌小的身影安慰道：“真音，太好了，不是死神……”
沒想到，他的話卻讓白發蘿莉怒火冒起，直接喝問道：“你是腦袋不健全嗎？”
“？”麵對白發蘿莉的喝問，橘黃色正太表示自己很懵逼。
沒等他明白過來，白發蘿莉再度開口了：“你怎麽可以那麽早讓自己的妹妹知道那種事情！”
如果是一個心智健全的大人，自然是明白白發蘿莉的意思，無非是不想讓年紀小的親人太早知道黑暗的世界。但可惜的是，橘黃色正太並沒有白發蘿莉家那般具有那種世家的資本，他們家隻是個普通家族而已，換句話說，他隻是一個普通小孩，隻是恰好是滅卻師家族而已。
不過，這時，橘黃色正太總算是看到對方的外貌了。
入眼處便是那一頭被藍色亮光印得微微發藍，實則是白色的雙馬尾，因為年紀的緣故，這對雙馬尾隻到肩膀以下多一點而已。緊接著自然便是那精致的麵容，從容貌上來說，這無疑是個美人胚子。就橘黃色正太的目光來看，他那隻有三歲的妹妹都頗有不如。
“啊！真好看……”
“你說什麽？”白發雙馬尾蘿莉一臉疑惑地往對方望去，顯然剛剛來自對方的感歎，並沒有讓她聽到。
“沒……沒什麽。”橘黃色頭發的正太害羞地搖了搖頭否認，這才再度開口，很是拘謹地說道：“我……我叫黑崎京介。”
說著，他拉了拉一臉疲憊兼迷糊的妹妹說道：“這是在下的妹妹真音，剛剛嚇到你們真的不好意思了。”
然而，即使他再怎麽用力，他的妹妹都沒有離開他的背後，反而死死地抓著他後背的衣服，怯生生地發著可愛卻口齒不清的聲音：“請大姐姐不要欺夫哇們……”
雖然這位叫做真音的小蘿莉很怕生，但她看雙馬尾蘿莉的眼神，似乎滿是欽佩。從雙馬尾精致可愛的臉上，那滿是英氣的眉宇間，雖然真音無法表達這樣的感覺，但她卻下意識地渴望成為這樣英武的存在。
不得不說，在場的四個小孩中，雙馬尾蘿莉卻是年紀最大的了。
似乎是看出真音的懼怕，原本還警惕的雙馬尾蘿莉勉強露出笑臉，小心翼翼地說道：“小妹妹不要怕，姐姐不是壞人。看！姐姐也是滅卻師喲！”
說話間，雙馬尾蘿莉還故意秀了秀手中的靈子弓。緊跟著，她又再度開口道：“石田良子，這是我的名字，還有我身邊的這位……”
說到這，她指著身邊年僅五歲，就戴上一副眼鏡的弟弟說道：“這是家弟，石田家的嫡子，石田宗弦。”
畢竟是有家世的少爺，自我介紹的禮貌還是有的。隻見這位五歲的正太雖然是飄逸的中分劉海，卻還在腦後紮著一簇短小的馬尾，可愛的臉蛋雖然髒兮兮的，但並不能遮掩這位小正太的容顏：“諸位好，我是石田家族的石田宗弦。”
盡管周身的衣服有些破損，但這毫不影響他所擁有禮儀端莊。尤其是才五歲，反倒是讓人感覺到小大人般的可愛。
沒想到，石田家的兩位剛剛自爆家門，那位叫做黑崎京介的小正太頓時詫異地指著姐弟倆說道：“啊！石田？那一次慶生的那位少爺嗎？”
他的聲音雖然稚嫩，但在這寂靜的夜晚還是蠻突出的。反倒是讓另外三人嚇了一跳。
小宗弦在被嚇到後，卻一臉疑惑地問道：“你……誰啊？”
反倒是石田良子直接一個炒栗子打在了小京介的腦瓜上：“你瘋啦！你想害死我們嗎？”
“姐姐大人，你這樣可不好，母親大人可沒有教導你如此……”
沒等小宗弦說完，良子惡狠狠地瞪了京介一眼後，這才繼續說道：“黑崎一族，看來也是和我們一樣的純血一族呢！至少也是能和我們對話的一族。”
說著她忍不住嘀咕道：“雖然沒什麽實力。”
“嗯？”黑崎京介捂著自己的腦袋，他自然是懂石田良子為什麽揍他。不過，良子雖然說出了他們黑崎一族的來曆，但他並沒有聽清楚良子之後的自言自語。自然，他下意識地問道：“你說什麽？”
“沒什麽。”像那種傷人的話，她雖然小，但還是知道不能亂說，這一點她還是有些貫徹母親的教導的。
也許是同齡的緣故，在如此不怎麽美好的壞境和逃命的背景下，四個小孩居然開始有說有笑起來。當然，如果黑崎京介不是純血滅卻師血脈的話，估計良子根本不會鳥他們。
可惜，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在這郊外野地，一個身材修長，有著俊朗麵容，一襲飄飄黑色長發的帥哥出現在四個孩子附近，他那銳利的目光恰好便是注視著那四個孩子。那黑色的死霸裝外，還有兩道白色的絹布，高傲的神情、某些小巧卻又精致的飾品無不在告訴別人，這是一位貴族。
望著遠處幾個孩子傳來的笑聲，這位年輕貴族不屑地笑了笑，臉上露出了一絲冷意，並自言自語道：“三界的罪人，死不足惜。”
不談滅去滅卻師所帶來，來自現世那些滅卻師的資源，單單十二番隊隊長的友好情誼、那些未來更美好的藍圖，以及這群具上層所說會對三界平衡產生影響的可能，就足以讓他揮起屠刀，斬向那幾個可愛的孩子了。
而且……
滅卻師本身就是一種違背了三界穩定的事物。
任何死神都知道，人類死後便隻有兩種路可走。要麽，沒有死神來得及過來魂葬，或者自身執念過重，導致去了虛圈，或者被虛襲擊，從而成為虛的大軍之一；要麽，便是被死神發現，然後魂葬。
除此之外，變成虛的存在，也會被死神斬殺後，重組靈子變成一個或者數個靈魂重新在屍魂界出現，開始新的生活。
但……隻有滅卻師……
他們不僅僅擊殺虛後，會徹底將虛抹殺，並且還會將虛死亡後潰散的靈子吸收，雖然沒有完全吸收，但也足以讓那些靈子無法在屍魂界形成新的靈魂，直接當場潰散消失。甚至，他們本身死亡後，也不會有靈魂出現。
隻是如此想想，就能感覺到他們的可怕了。以前被諸事纏身還沒什麽，如今不知為何，虛圈似乎實力大損，內部也沒有了矛盾，在這樣的現狀下，這群蛀蟲的存在，自然是被無限放大了。
當然，以上都是屁話。
如果是在巴溫特之前，還可以這麽說。但如今僅僅剩下兩千六百多的數量，即使每一個都是戰鬥狂人，恐怕也到不了影響三界平衡的地步吧？需知，大頭可早就在以前就被屠殺了，剩下的也算是苟延殘喘了。
這也許，隻能怪這幫子人太跳，太過於刷存在感。畢竟，人的壽命有窮盡，比起死神而言，太過短暫，百年光景便讓這些滅卻師將那段曆史當成了傳說。也許，之後一段時間還知道躲藏，但在發覺到死神沒有再管他們，甚至看見他們也沒有去管，讓他們開始對自己放開了禁令。
這其中可能不排除虛的威脅，迫使一些滅卻師自保。但，的確是他們有些歡騰了。
最後，自然是真正的原因了。某位隊長同誌告知了滅卻師對他有大用，未來或可對虛的戰鬥解放死神，減少死神數量的損失以及其他吧啦吧啦的好處。尤其是那句減少死神的傷亡，這可不僅僅讓貴族們耳目一新，歡喜雀躍，更重要的是，那些除了更木劍八為首的極個別戰鬥狂人外，大部分護廷十三番隊隊員都為此動心。
既有死神的地位和身份，又能不去送死，誰TM不想啊？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場屠殺算是大勢所迫。畢竟，雖然涅繭利口碑不怎麽樣，但他對屍魂界的貢獻和改造還是有目共睹的，他口中的未來，自然很多人都是願意相信的。
也正因為如此，這樣的屠殺，才會在瀞靈廷高層不忍心之中進行。出現了以下的情況。
血……
在這片島國中，甚至是世界各地，都出現了莫名死亡的人類，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人莫名消失。
在某一不算小的城中，便上演了這樣一幕，足足有幾十個滅卻師被殺死，而這一天，恰好他們的主上，一位在此地頗有地位，有著從五位大佐位格的官員正一臉懵逼地望著眼前這一幕。
顛覆？
這其實不算顛覆。即使有著天皇強製地改革，自稱新一派的官員，依然有著信奉神秘的習慣。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和這幫陰陽師結交，作為供奉。
有很多次，有些看不見的存在便是被這些陰陽師所擊敗。但從第一次見過那樣的場麵後，他就有著強烈的疑惑。
那就是……
為什麽傳聞中的陰陽師不是用符咒或者式神，反而用弓箭呢？盡管他不得不承認，那突然出現的弓箭帶著藍色的特效，看起來吊炸天。但……真的很違和啊！
不過，每一次都會有人類所看不見的東西出現，雖然看不見形體，但卻可以看到建築物被破壞，甚至這片地區的子民被襲擊。而這時候，這幫子射箭的Archer便會及時出現，然後一個個做出高冷範，帥氣地進行人類所不能達到的移動速度，然後一通看似吊炸天的跳大神後，那破壞建築物、傷害大和子民的鬼怪便會被降服。
這一次，也和那一次一般。隻是……主次卻分了開來。
此時，這位大人的腦子早已經是翻江倒海。即使在更改官職前，他的祖父也是個小大名啊！論見識，他還是有一些的。可這一切都太過突然了。
他隻記得，一開始他來到這位陰陽師家族處，正和對方家族最優秀的子嗣推杯換盞，打算給自己的下一代做好得到對方支持的基礎。哪知道，前一秒，對方還一臉不急不慢，故作清高的姿態，四周皆矚目時，下一秒，那位清高的青年突然一愣，緊跟著從他的鼻子處出現了一條血色細線，之後，青年的腦袋被活生生削成兩半。
在記憶斷開的瞬間，他隻感覺到熱乎乎、黏答答的液體撲麵而來。不多時，四周已經變成了地獄。這些所謂的大師，全部被虐殺。
也許有漏網之魚，但也莫名消失不見。如果不是眼前的地獄，以及此時眼前破爛的房屋，他一定會覺得自己還在睡夢中。
很快，回過神的他不由地癱瘓在地，一臉懵逼地嘀咕道：“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誰來解釋一下啊？”
而這樣的場景，也隻是其中之一。除卻大部分寧死不屈的滅卻師外，也有被活捉的。但可惜的是，貴族私兵出手還好一點，至少減除某些喪病的家夥喜歡虐殺外，都有留活口的習慣。可如果是邢軍出手的話……
此時的郊外，四位可愛的孩子們便遇到了針對他們滅卻師的存在，幸運的是，從對方的穿著來看，他並不是邢軍的人。但不幸的是，看他的樣子，很有可能是那種為了正義不折手段的人。
春季的最後一段時間，伴隨著習習微風拂來，在這樣的夜晚，依然有些寒冷。不知何時，原本林子中那些可怕的目光已經消失，四周是如此的安靜，連蟲鳴聲都消失了。
正所謂月黑殺人夜，雖然對手隻是幾個毛孩子，難免破壞了這麽好的氣氛，但這位死神並不會在意這些。
“嗡！”
這是斬魄刀出鞘後，產生的自鳴，而且這也是這把斬魄刀的能力，當持有者隨著靈壓注入，可以產生更加巨大的噪音，關鍵的時候很容易幹擾到敵人。
這一點聲音，畢竟是沒有注入靈壓，所以，在微風吹動草叢產生的沙沙聲響掩蓋下，那幾個孩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就要就此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