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人與狗
喬光在走廊來回走動，隔著玻璃，外麵人來人往，玻璃像圍牆般將他與外界隔離開來。
一側顯得如此安靜，另一邊卻是無比浮躁。
起碼在喬光看來，這氛圍非常浮躁，像極了在地球的時候，無論在地鐵上、公交上，抑或是其他公眾場合，放眼望去，絕大部分人都是低著頭，還有些人外放及其庸俗的聲樂，娛樂自己，打擾別人。
每每遇到這種時刻，喬光都在想，以後的人類會進化成什麽樣子呢？
彎脖子、歪腦袋、眼睛、幹皮膚？
一個抬頭走路的人真的非常顯眼。
這樣看來，喬光覺得科帝的環境還不錯，最起碼的，這裏沒有精神毒品讓人深陷沉迷，沒人隻要一有空就掏出手機瞅瞅，刷這刷那，生怕錯過點什麽，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能錯過些什麽。
邱經理很快就來到了，讓喬光很意外，地位的力量再次讓他折服。
衛生津聳拉著腦袋站在他身旁，像落湯雞般。
邱經理一進來便吸引了無數目光，不少人還是認出了他，這便是經營烴塔的大佬，用日進鬥金來也不為過。
他絲毫不理會人們的竊竊私語，徑直走入包間。
剛剛看到喬光進入這個房間的人心裏更是一震，紛紛在思考這個年輕人到底什麽身份，竟然能讓邱經理親自出來迎接？
門被輕輕打開，邱經理探進頭來，滿臉堆笑：“請問喬公子在這嗎？”
“我就是，進來吧。”
喬光整理了一番衣襟，剛剛在通話的時候他並沒有和邱經理透露過自己的姓氏，看來他是找了柳家確認，怪不得如此積極。
邱經理恨不得把腰直接彎下去，腦袋點著地走路，滿臉笑容地走到喬光麵前。
剛剛聯係柳家的時候，可是那位親自接的電話，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喬光至，當如我親至般對待。”
柳思邪離開後，大管家接過電話，笑盈盈地道：“聽明白剛剛主子的意思了嗎？就算喬公子讓你把嬌妻讓出來暖床，你也不能拒絕。”
邱經理哪有反駁的餘地，隻能
一直點頭一直接受。界內傳的老遠的一句話，柳家的權力，一半在柳思邪手上，一半在笑麵虎管家手上。
當年老家主去世，若不是老管家力挽狂瀾，一手救局，隻怕柳家已經被其他三家給聯合打壓下去，更別如今走到四大家族中僅次於池家的存在，後柳思邪修真賦二次覺醒，真命劍仙落魂，柳家才漸漸再入正軌。
有柳家在這，哪還顧得上什麽衛家？
“喬公子，幸會幸會！”邱經理熱情地過來，重重地握著喬光左手，不停地搖著。看到這個油膩豬頭饑渴的樣子，喬光真想一巴掌打過去。
“邱經理你好，幸會。”喬光的嘴角微微抽搐，被兩百斤大豬拉拉扯扯的感覺不好受。
邱經理知道自己不太討好，但實在忍不住表達一下自己的熱情，笑嘻嘻地將衛生津推到喬光麵前，道：“喬公子，叫我邱就好，衛家的人在這了，您看怎麽處置？”
喬光眼皮跳了跳，暫時還是沒勇氣叫這架人形坦克作邱。
“我單獨和他幾句，等下你再進來。”
“好的好的。”
邱經理二話不直接出去，輕輕地把門帶上，動作及其溫柔，仿佛帶上的不是門而是自己心愛的女人。
喬光看著衛生津，笑道：“現在感覺怎麽樣？我那丹藥還是有很大作用的吧，吊著條命，死不了。”
衛生津不敢硬話，不習慣軟話，又不敢不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別慌，我是來和你談生意的。”喬光摸了摸他的腦袋，像摸一條狗一樣。
見喬光伸手過來，衛生津咿呀大叫地後退，生怕喬光要殺了他，這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喬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衛生津頓時不敢動了。
“過來，或者死。”
衛生津望著喬光人畜無害的笑容，背脊卻在發涼，這人是徹頭徹尾的魔鬼，他咬咬牙，不敢不聽話，隻能挪到過去。
“來，伸頭過來。”
“對，就這樣。”
“這才乖嘛。”
喬光輕輕地撫摸著衛生津的頭，真的好像在摸一
條狗。
衛生津見喬光並沒有要殺死他的意思，涼了半截的心再次火熱起來。
隻要能活下來，他什麽都願意幹！
為了讓喬光摸得更舒服，衛生津甚至還配合著他的動作，有節奏地湊過去，搖著腦袋，真變成了一條狗。
“叫兩聲？”
“汪！汪汪汪！”
衛生津用力地叫著，叫得無比歡快，仿佛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來吼叫，讓人毫不懷疑即使發情的母狗也無法發出這種深至靈魂的聲音。
喬光喲嗬一聲，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對絕大部分人而言，在生死麵前，尊嚴又算得了什麽呢？
寧願苟活著，也不願意去死。
失去了人性，失去了人倫，失去了人格，寧願當一條狗，也不願意痛痛快快死去。
隻能這世間還有很多東西值得他去留戀，隻不過留戀這個詞似乎得有點太好聽了，對衛生津而言，喬光不相信這種鬼事。
喬光更願意相信，是還有很多奢靡腐化的生活讓他深深著迷。
而這種沒有風骨，談不上骨氣的人，是最容易控製住的了。
隻要他成了你的狗，隻要還沒瘋，都會幫你去咬人，而且咬得最狠最用力，萬一瘋了也沒事，一棍子打死就好。
“好了好了，知道你的忠誠了，起來吧，跪著怪累的。”喬光笑道，“這顆丹藥你吃下去，好好療傷，不要留下病根。”
衛生津接過來，一把吞下去，不帶眨眼的。
喬光有點驚訝地看著他。
這狗，怕不是已經半瘋了。
雙目中那決絕的目光幼稚且壯烈。
“不怕有毒？”
“怕不了，也就不用怕了。”衛生津狠狠地道，“你是柳家的人，想殺我不過是易如反掌，我也沒資格害怕什麽。”
衛生津嘴上著不怕，但卻是止不住的顫抖，兩腿發軟直接摔倒了。
“嘖嘖嘖，這話得還挺好聽。”喬光笑著打量他，然後問出了那句無比經典又無比老套的話。
“那，你想要力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