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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病情爆發

  第四百四十一章病情爆發


  趙三一見,不由得抽了一口氣,「看起來的確是很嚴重,這……」


  吳大勇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慌什麼?出了事有我呢,怎麼也輪不到你來擔責任。」


  趙三勉強笑了笑,「下官沒有這個意思。」


  他能不擔心嗎?吳大勇和秦遠身份地位都比他高不說,兩個人是剛剛回來的,之前就是他一直在這裡,現在出了這種情況,上面不追究他的責任會追究誰的?這還用說嗎?

  他剛剛還為可以升職的事兒高興呢,高興之餘還把兩錠金子給送出去了,早知道……


  「走吧,去找軍醫問問,」秦遠快步向著營帳走去,拉住一個路守的士兵問道:「軍醫在哪?」


  士兵一手捂著肚子,一手一指第三座大帳,「在那邊。」


  軍醫正在忙著,一個把脈開方,一個安排熬藥事宜,每個人身邊跟著穿著普通衣衫的年輕男子,在給他們打下手,看樣子應該是他們的學徒,人不少,但仍舊手忙腳亂,兩個軍醫在這麼冷的天出了滿頭大汗,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嚇的。


  看到吳大勇和秦遠他們來,孫軍醫急忙暫時手裡的工作,上前來行了禮道:「大人。」


  吳大勇點了點頭,「如何了?都是一些什麼病?是否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這……」孫軍醫皺眉,搖頭說道:「暫時還沒有看出來是什麼,屬下先開了一些溫補止瀉的葯,先讓他們的病症停下來再說。」


  「嗯,」吳大勇點了點頭,目光環視四周,好多人都捂著肚子,臉色發白,「有沒有可能是……溫疫?會不會大規模的感染爆發?」


  孫軍醫一愣,隨即臉上出現幾分惶恐之色,他看了看四周的大營,的確是有些像……不過,方才把脈並沒有這種癥狀啊。


  他思索了片刻,這事兒太大,他不敢攬上身,只好拱了手說道:「回大人的話,這種情況……屬下醫術實在淺薄,單從脈象上來看,並不看出什麼,不如讓鄭軍醫也過來商量一下?」


  吳大勇一聽就知道是推託之辭,但還是點頭同意了,他要的就是把事情鬧大,「來人,傳鄭軍醫來。」


  「是。」


  鄭軍醫很快來了,和孫軍醫一同去了前廳,兩人心如打鼓,都覺得這次的事情恐怕不太好辦。


  「現在是什麼情況?這裡沒有外人,如實說吧。」吳大勇坐在那裡,沉聲問道。


  他的臉色沉肅,目光冷厲,兩個軍醫本來就緊張,一見他這樣更加坐立不安,鄭軍醫回答道:「回大人,此病來得兇猛,剛開始屬下在休沐在家,聽說了這裡的事還以為只是少數幾個人吃壞了肚子,這種事也是偶爾會有的,可……一到了營中才發現,事情遠遠比這個嚴重,屬下一時還弄不清楚,單看脈象,按說不該如實嚴重才是。」


  孫軍醫一聽這話,立時有些不滿,他這是什麼意思?提到什麼休沐在家,意思就是說他在家裡休息,這事兒與他無關唄?


  他上前說道:「大人,病症很多時候還是有個潛伏之期的,也不是說發病就立刻發的,此事還需詳查。」


  「孫軍醫此言差矣,難道沒有聽說過病來如山倒?病情發展之快實非常理所能預料。」鄭軍醫在一旁反駁道。


  「鄭軍醫此話何意?」孫軍醫立即表示不服。


  「行了。」吳大勇打斷兩個人的爭吵,「沒本事查出病因來,倒有本事在這裡鬥嘴,大營中是你們家的后宅嗎?跟一群娘們兒一樣磨磨唧唧。」


  孫軍醫和鄭軍醫一見他惱了,立時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這樣吧,我看你們也沒有個頭緒,我來問,你們來答,要如實說。」吳大勇說道。


  「是,是。」


  「那些兵的癥狀可都相同?」


  「相同,」孫軍醫思索了一下,「剛開始都是輕微的嘔吐,再後來就是腹瀉,再然後就開始頭暈,更嚴重的還有噁心之感。」


  「趙大人,」吳大勇對趙三說道:「馬上帶人下去查,看那些士兵都吃過什麼東西,除了軍營里的飯食之外,可還有過別的共同之物。」


  「是,」趙三應了一聲,即刻去了。


  吳大勇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掃了一眼孫軍醫和鄭軍醫道:「二位,別在這裡愣著了,快去兵營里看看,好生想辦法治一治吧,千萬別若出溫疫來,否則的話,那時候你我都得玩完。」


  「是,是,」兩個軍醫連連應是,轉身急步匆匆的走了。


  廳中只剩下吳大勇和秦遠,吳大勇壓低了聲音說道:「事情正朝著預期的方向發展,接下來的事兒,依照計劃行事嗎?」


  一切進展順利,和秦遠當時預想的差不多,只是半路上多出了一個燕先生,這個人是整個計劃里的不穩定因素,會起到什麼樣的作用,對計劃有怎樣的推動,無法預料。


  秦遠深思了片刻說道:「先觀察半晌再說,浮山先生晚上應該就會有消息傳來。」


  「好吧。」吳大勇不知道秦遠和浮山先生到底是什麼關係,秦遠又為何如此信任他,他還弄不明白。


  秦遠看了看門外,天空有些陰沉,不知道還會不會再下雪,良久,她問道:「張來呢?」


  「張來昨天晚上就來了,他和翠兒都按照計劃,在等你的命令。」吳大勇回答道。


  「好。」秦遠點了點頭。


  此時的距離江南道二百里的素山縣中,軒轅耀辰的隊伍剛剛駛地最城,年關將近,城中十分熱鬧,雖然只是剛進臘月,但是百姓們都已經開始備起了年貨,空氣中飄著各種香氣,在空氣清新的冬季聞起來猶為清晰。


  軒轅耀辰有話,今天晚上歇在城裡,一進城追刺就找下了客棧,是城中最大的來往客棧,軒轅耀辰聽到這名就淡淡一笑,「這名字有意思,天下之人皆是來來往往,此言不虛。」


  「主子說是就是,這些文事兒,屬下不懂。」追刺微笑的關道。


  「嗯,一切安排妥當了嗎?」軒轅耀辰問道。


  「妥當,一切妥當,主子您放心吧。」追刺笑意淺淺的說道。


  「嗯,」軒轅耀辰不再答言,微合了眼睛養神,他對面坐著凌月假扮的洛九卿,自從那日起,「洛九卿」就一直病著,外面的人都很少見到她,卓良暗襲了兩次也沒有看到。


  凌月微垂了眼睛,看著對面的那雙靴子,黑色的錦緞做成的靴子,上面綉著暗色海工牙紋,靴尖微尖,她記得第一次見到軒轅耀辰時,他穿的就是這種樣式的靴子,那個時候她還年幼,他也是個少年。


  一晃這麼多年,他靴子的尺碼發生了改變,樣式卻從未變化。


  她曾無意中得知,主子的生母去世之前曾經給他做過一雙靴子,那雙靴子就這種樣式,主子一直沒有捨得穿,但是從那以後,腳上靴子樣式就從未變過了。


  這麼多年過去,這種樣式很少見了,但是他像是從未想過換,一雙一雙以都是這樣的樣式,無論那些穿過的,穿過的,還是她手中那些只做了沒有送給他的一樣,全都一樣。


  「主……」凌月不知道怎麼的,鬼使神差的開了口,剛吐出一個字就後悔了,又緊緊閉上了嘴巴。


  軒轅耀辰睜開眼睛,目光銳利如刀,他什麼都沒有說,目光卻說明了一切。


  凌月低聲說道:「我知道錯了。」


  軒轅耀辰面無表情,又合上了眼睛,窗外的喧嘩慢慢退去,比方才安靜了許多,氣味也慢慢消散,開始變得清涼,看樣子,像是駛出了中心的繁華大街。


  追刺找的客棧比較偏僻,在最城西,門前種了一株臘梅樹,香氣淡淡飄出很遠,因此也叫落梅客棧。


  突然,馬車還沒有駛到地方,駕車的刺月突然勒住了韁繩,馬兒嘶鳴一聲,前豎了起來。


  「何事?」軒轅耀辰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來。


  「回公子的話,前面有一個人。」追刺說著,飛身跳下了馬車,渾身戒備的走向那人。


  那人身穿大紅色的衣袍,上面用綵線綉著百花,又用金線細細勾了邊,看上去十分華麗,她的烏髮披散,發間只有一支髮釵和一支步搖,是赤金鑲嵌琉璃的樣子,下端綴著一隻精巧的蝴蝶,無論是款式還是材質,她這一身都是極配的。


  追刺的眉頭一皺,地上這人趴著,看不見臉,但也能看出是這個女子,猶其是身上這身喜服,明顯是成親時穿的,可是,好好的新娘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的警惕絲毫不曾放鬆,越是這種詭異的情況越是容易出問題,他伸手拔出配劍,撒手一擲,劍尖刺入地面,劍刃貼著女子的腰身輕輕的顫動。


  地上的人毫無反應。


  按說若是習武之人,對於這種突然的出手,總會下意識的反擊或者是躲避,此人趴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知道是真暈了還是定力非凡。


  追刺走過去,手上的袖箭對準那個女子,另一隻手拔出刺入地上的劍,他低聲喚道:「姑娘,能否聽到在下說話?」


  那人依舊不動,似乎沒有聽到,像是徹底的暈了過去。


  追刺正想繼續說什麼,軒轅耀辰的聲音從裡面傳來,「繞開走。」


  「……」追刺。


  「是。」他垂首說罷,轉身往馬車上走,忽然,地上的女子一聲嚶嚀,聲音極弱,讓人幾乎要以為是幻覺。


  「救……我……」女子眼睛睜開一條縫隙,估計連人也沒有看清楚,就又閉上了。


  「公子,」追刺看了看腳下的女子,「此人像是受了傷。」


  車內的凌月說道:「若是不救她,只怕若被人看到會起疑,長慶長公主怕是不會見死不救。」


  「她是不會,」軒轅耀辰似乎笑了笑,「可是,她卻沒有濫好心,不分時間場合身份的救人。」


  凌月抿了抿嘴唇沒有再說,軒轅耀辰微嘆了口氣,「罷了,救了她吧。」


  「是。」追刺的同情心也不會隨意泛濫,這種騙人的伎倆太多,他們不會因為某些情緒不受控制而胡亂救人置自己於危險之力,他們天生就是要服從命令,完全任務,而這些只有活著才能做到,為了救不相干的人,不自量力的把自己搭上,這種虧本的事情暗衛不會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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