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婆婆媽媽的暗衛
第四百三十九章婆婆媽媽的暗衛
吳大勇決定出了劉府之後,先要找秦遠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計劃,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不容小視不知道會不會是個變數。
秦遠出府之後騎馬向著糧倉的方向出了城,停在路邊等候了片刻,發現沒有人跟蹤,翻身上馬又向著原路返回,她要去找白溫竹。
劉府的管家為白溫竹找了一間客棧,包下了一處院子,那裡安靜雅緻,倒也不錯,只是不知道這其中誰是眼線,一時還弄不清楚,以劉士坡的為人,白溫竹化名浮山先生,雖然幾次出手相助,但是劉士坡還不會完全相信他,一定會派人暗中監視。
只是劉士坡的人要想監視住白溫竹是不太可能,她快馬向著西城外的一座亭子而來。
遠遠的望去,亭上殘雪閃光,四周凍著晶瑩的冰珠,在陽光下閃耀如鑽,亭中一人身穿月白色長袍,身披黑色大氅,衣袂在風中微微輕擺,他手中握中一隻小小的手爐,指尖晶瑩似玉,烏髮輕輕飛揚,姿態如謫仙。
聽到馬蹄聲響,他轉過頭來,看到馬上騎士,淡淡一笑。
洛九卿翻身下了馬,來到亭中,微笑著施了禮道:「師父。」
「你還好意思叫我?」白溫竹微眯了眼睛,方才的那一抹笑意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
「呃,」洛九卿笑著晃了晃手臂,「師父妙手,已經不痛了,師父靈藥,不會留疤。」
白溫竹被她氣得一笑,「你別以為說兩句好聽的就行了,你這招也太險了些,怎麼下得去那麼狠的手?」
「不是我自己弄的,」洛九卿說道:「劉士坡多疑,我猜他會親眼看傷,他是武家,自傷和被人傷,他會看得出來,所以……」
「是那個傢伙傷的你?」白溫竹的目光微涼,眉眼間浮現戾色。
「他也是被我逼得沒辦法,」洛九卿轉眼看著京城的方向,「曾言是他身邊的暗衛,任務是把我護送回城,可半路上我逃脫了他的挾制,他估計也是頭大。現在的情況,也只能聽我的了。」
「嗯,」白溫竹淡淡應了一聲,「你下在畫中的毒,我看到了,一段日子不見,的確是有長進了。」
「還是出了一點紕漏,讓那個青樓女子送了命,若是不是師父出面,事情恐怕不會這麼容易了結。」洛九卿笑意如花。
「哼,」白溫竹掃了她一眼,把手中的暖爐給了她,「給,裡面有葯,現在的溫度正好。」
看著洛九卿把爐子接過去,他這才漫不經心的問道:「又有什麼事兒,說吧。一說甜話,肯定是讓為師吃苦頭。」
「哈哈,」洛九卿挑眉一笑,「還是師父了解我。師父可知道一個姓燕的男子?」
「姓燕?」白溫竹仔細想了想,把認識的人把在腦子裡飛快的過了一遍,「不認識,怎麼了?」
「我方出從劉府出來的時候,遇到一個年輕男子回府,那人氣度不凡,不像是平常人,與劉府中的那些人完全不同,我聽到門上的家丁喚他燕先生。」
「燕先生……」白溫竹略帶思索,「按照本朝的規矩,凡是稱得起先生的人,要麼是學問出眾,要麼是醫術出眾,你是擔心此人會醫術?」
「正是,」洛九卿點頭說道:「他若是文才出眾也便罷了,若是醫術出眾……」
白溫竹聽懂了洛九卿沒有說出來的話,她的意思很明白,若是那人醫術高明,以劉士坡多疑的性子,難保不會讓他把一把脈,再加上那幅掛在廳中的畫,這一切怕是瞞不住,不但前面的布置前功盡棄,後面還要面臨著劉士坡的懷疑和反擊。
「好吧,」白溫竹點了點頭,「午後我去劉府瞧瞧,借著給劉士坡把脈的功夫,先摸一摸此人是否會醫術,其它的疑問,再慢慢來。」
「是,多謝師父,」洛九卿立即說道。
「哼,」白溫竹哼了一聲,不理會她的謝,「你這是要去糧倉嗎?」
「正是,」洛九卿說道,「路上在糧中下的東西,這兩日應該起效了,我得回去看看,時間緊迫,不能在這裡耽誤太多的時間。」
「也好,為師也不願意在這裡多呆,一些烏合蠢人,還要與他們周旋,你的速度要快,早點做完早點解脫。」白溫竹沒好氣的說道。
「是,是,」洛九卿調皮的一笑,「師父是仙人,不食人間煙火,與那些愚蠢之人為伍,真真是讓人痛惜。」
「快走吧,」白溫竹忍不住一笑,「耽誤時間太長,會讓人起疑的。」
「是。」洛九卿把手爐還給白溫竹,覺得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身子暖了不少,她走到亭外,翻身上馬,正欲離去,白溫竹叫住她,臉上的笑意斂去,目光中浮現關切和溫情,「卿兒,一切小心,以自己安全為上。」
洛九卿手握著韁繩,對著他露出一個溫暖笑意,「師父放心,我會的。」
她說罷,馬鞭一揚,向著糧倉的方向飛奔而去,陽光如金,映著路上的殘雪晶亮,白色大氅在她身後鼓盪飛揚,在白溫竹的眼中如展開的翅膀。
他不禁想起那年的初秋,女孩子清冷而堅定的眼神,臉上的傷口猙獰,但讓他心驚的,還是女孩子的淡定和安靜,他忽然就起了憐惜之心,為她醫治,教她醫術,落葉如蝶中,女孩子在後園子里的假山洞裡專心學醫術,一日的光陰不覺,竟然長成了今日這般模樣。
當初就覺得她不是可普通的孩子,後來聽說她的身世,也著實吃驚了一番,但想著她出眾的容貌和那堅韌的性子,也配得起那樣的身份,不論如何,她能夠安好,就是自己最大的心愿。
這一次……本不該來的,但是收到報信,還是馬不停蹄的來了,少女的身影慢慢遠去,殘雪在馬蹄下飛揚如霧,迷了他的眼睛。
吳大勇從劉府出來,一路到了糧倉,趙三正在屋中喝著小酒,聽到外面有人報他回來了,急忙起身出來迎接。
「吳大人,您回來了?」趙三滿臉是笑的說道。
吳大勇看了他一眼,「喝酒了?你小子,別因為喝酒誤了事!~」
「哪能呢?」趙三搓著手一笑,「這天兒冷,這裡又比不得城裡,喝兩口酒暖暖身子,也不會醉,嘿嘿。」
吳大勇應了一聲,從懷裡摸出一個酒壺來,「行了,知道你辛苦,這個給你。」
趙三伸手接過,拔下瓶塞子一聞,眼睛立時一亮,「喲,這可是上好的雪斛春,聞這味兒少說也是十年的陳釀,吳大人,您這……也太得起小人了。」
「沒什麼,不過就是一壺酒而己,你拿去喝。」吳大勇邁步往裡走,趙三跟在他身後,討好的說道:「吳大人,下官去準備幾個菜,您一路走來定是累了,小喝幾口,怎麼樣?上次就說要喝的,您去了劉大人府上,這次可說什麼也不能再推辭了。」
「好吧,」吳大勇一笑,抬手拍了拍趙三的肩膀,「行,你小子辦這事兒我放心,去吧。另外,把秦大人也叫來。」
「秦大人?」趙三一愣,「秦大人沒有回來啊。」
「什麼?」吳大勇微微一愣,「沒回來?」
「是呀,」趙三也是一臉的疑惑,「今天下官一直在這裡守著,若是秦大人回來了,應該會見到,可下官一直沒有見過秦大人。」
吳大勇心頭一沉,該死……那個女人去哪裡了?
他二話不說,轉身往外走,趙三愣了一下急忙跟上去,「吳大人,您去哪兒?要不要下官派幾個人……」
「不必了。」吳大勇乾脆的拒絕,他的腳步加快,步步生風。
趙三有些跟不上了,他有些奇怪,今天的吳大人是怎麼了?剛開始和秦大人一起上路押糧的時候,不是還對秦大人有些意見嗎?怎麼今天……看起來有些急切模樣?
趙三的眼珠一轉,噢……難道說兩個人一同去了總兵府,發生了什麼搶功勞的事件?秦大人耍了一些心計,說回來了,其實沒有回來,是向劉大人邀功去了?這樣說來,倒是可以解釋為什麼吳大人會如此緊張了。
他這樣想著,心裡起了看好戲的心思。
一路低著頭,想著這些事情沒有注意到前面的吳大勇已經停下了腳步,一抬頭差點撞到他的身上,他急忙後退了兩步,目光一轉,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秦遠。
吳大勇臉色陰沉,「你去哪了?」
秦遠看著吳大勇的臉色,猜到他可能是因為自己比他回來得晚而著急生氣,這傢伙是軒轅耀辰的暗衛,他的暗衛一般只聽他的話,對於別人,管你是什麼身份貴重卑賤,都不會願意聽從號令,他願意保護自己,也是為了完全軒轅耀辰的令,自己脅迫他,他已經是怨氣滿滿,現在這樣只怕是怨上加怒了。
秦遠淡淡一笑,「沒什麼,就是來的時候的馬受了驚,跑錯了路,回來得晚了。」
一聽她這話,就知道是因為趙三在這裡不方便說話,吳大勇忍下一口氣,回頭對趙三說道:「還愣著做什麼?秦大人回來了,去準備菜吧。」
「是,是。」趙三急忙轉身去了。
秦遠看了看四周,「什麼事,說吧。」
「你問我什麼事?」吳大勇氣得差點口吐白沫,「明明可以殺了劉士坡,非要弄這麼麻煩的事,主子那邊的令你不是不知道,自己偷偷跑了,還問我什麼事,你能不能再有事先跟我交待一聲?萬一有什麼,我也好去救你,至少得讓我知道你去哪裡了幹什麼了吧?我說……」
「你是暗衛嗎?」秦遠突然打為敢他的話,目光平靜道。
「……是。」吳大勇不知道她突然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我記得他說過暗衛一般話很少,像你這種婆婆媽媽的,是怎麼通過的?」秦遠問道。
「……」吳大勇瞪大了眼睛,張著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婆婆媽媽?有沒有搞錯?!這個女人簡直太猖狂了!主子究竟怎麼會喜歡上這個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