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誣衊本王?
第二百四十二章誣衊本王?
軒轅兆郢似乎知道他心中的疑惑,邁步上前,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吳大人,許是五弟與新娘日久情深,又因為她身份不高而無法娶她,今日因吃了酒,一時間難以割捨,你……」
這些話無疑是刀子般,狠狠的捅在了吳重光的心上,他冷笑一聲,「太子殿下,您想說什麼?讓臣原諒安王嗎?」
「吳大人……」軒轅兆郢是一副欲言又止,左右為難的模樣,讓吳重光看得更加生氣。
「殿下是何意?方才還說要為下官主持公道,怎麼?一聽說是安王在裡面,便想徇私嗎?」吳重光怒氣沖沖的說道。
「吳大人……」軒轅兆郢臉上恰到好處的浮現幾分愧疚之色。
吳重光越看越來氣,他猛然伸手推開房門,三步兩步闖了進去。
軒轅兆郢心中暗喜,也邁步跟了過去,其餘眾人都在屋門口處,伸長了脖子拉長了耳朵,仔細的聽著裡面的動靜。
吳重光幾步就到了床前,火苗在頭上呼呼的冒著,但眼前的情景卻讓他一愣。
宛兒獨自蓋了蓋頭坐在那裡,旁邊一個人也沒有,更沒有什麼軒轅耀辰。
軒轅兆郢一邊往裡走,一邊勸說道:「吳大人,有話好好話,這裡面或許有什麼誤會,五弟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並不是有心的,本宮可以為他擔保……」
「三皇兄,你要為臣弟擔保什麼?」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讓軒轅兆郢後面的話都哽死在咽喉里。
吳重光和軒轅兆郢都回頭望去,只見軒轅耀辰邁步而來,他身穿玄色錦袍,外罩深藍色的披風,金銀絲線綉成的雲紋在夜色中翻卷,似乎攜風踏雲而來。
吳重光臉色變幻,僵著身子沒有施禮,軒轅兆郢愣了愣,隨後勉強擠出一個笑意說道:「五弟,你去了哪裡?」
「方才吃得酒有些多了,覺得頭有些發暈,就到外面走一走,想起吳大人素來喜蓮,想著花園中也應該有不少的蓮花,便去夜中賞蓮,順帶著折了兩片荷葉來,想著回去之後煮個荷葉粥。吳大人,本王未曾知會,還請你多擔待。」
他一邊說著,垂著的手向前一舉,兩枚荷葉托在手中,還有淡淡的水珠滾動過的痕迹,而他的披風一角也些水跡,隱約有荷花特有的香氣。
他沒有說謊。
吳重光鬆了一口氣,荷花池與新房的方向正是相反,若是他真的來過新房,那麼短的時間之內不可能再去荷花池。
軒轅耀辰交待了自己的去向,他的疑問卻還沒有人解答,他環顧四周,不由得好奇道:「這房間里為什麼只點一盞燈,光線如此昏暗,三皇兄,你到這裡來,是來鬧新房的嗎?還有,你還沒有說,要為臣弟擔保什麼?」
「這……」軒轅兆郢啞口無言,他心中也分外疑惑,明明……怎麼會?
吳重光微微冷笑,對軒轅耀辰說道:「實不相瞞,王爺,方才有個婆子來報信,說你……私入新房,與宛兒……下官情急之下趕來……」
「吳大人!」軒轅耀辰一聽這話,不由得眉梢一挑,目光也跟著一冷,「你這是何意?你是在質疑本王和宛兒的清白嗎?你別忘了,你們的婚事還是本王促成的,宛兒如今是你的新婚妻子!你這樣在新婚之夜說這些說來污衊本王和她的清白,吳大人,虧你還是讀書人!虧你還掌管京兆司!」
吳重光被他一頓搶白,臉色也有些慚愧,他猶豫著還未開口,便聽軒轅兆郢說道:「五弟……」
軒轅兆郢一開口,軒轅耀辰便冷笑了一聲,「三皇兄,真是多謝你為我擔保,不過,你就沒有想想這謠言的合理性,直接就相信了臣弟會做出這種事情嗎?你當真覺得臣弟是這樣的人嗎?」
「……」軒轅兆郢真是有話說不出,他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說……宛兒居然敢騙他?
他想到這裡,清了清嗓子對吳重光說道:「吳大人,依本宮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不如問問尊夫人,或許能明白一二。」
吳重光點了點頭,他手拿過一邊的喜稱,挑起了蓋頭,宛兒抬頭看向他,又看了看軒轅兆郢和軒轅耀辰。
軒轅耀辰微眯了眼睛看著她,只那一眼,宛兒在看向軒轅兆郢的時候,眼神中的驚慌和詫異,足以說明,她真的……與軒轅兆郢串通了要暗害自己。
軒轅耀辰心中冷笑,上前一步,說道:「宛兒,現在應該叫吳夫人,你不妨說說,你這屋中可來過什麼嗎?或者是,本王可曾來到這裡與你私會?」
現在的宛兒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說什麼軒轅耀辰來此與她私會的鬼話,在場的人都看到軒轅耀辰是從外面進來,手中還拿著荷葉,雖然她很想把自己和軒轅耀辰扯上什麼關係,但是現在,明顯已經不是時機。
按常理說,任何人都不想著在新婚之夜背上一個不貞潔的名聲,現在沒有被抓到,宛兒自然也不能再冤枉軒轅耀辰。
她只好瞪大了眼睛,一臉詫異的說道:「夫君,這是怎麼回事?你在懷疑什麼?」
她這一聲「夫君」,讓吳重光的心徹底軟了下來,自然也就相信了她說的話,何況,他也沒有理由不相信。
軒轅耀辰冷冷一笑,「吳大人,你掌管京兆司,連這點事兒都弄不清楚嗎?來呀!」
他一聲冷喝,門外闖進兩個侍衛來,手中拎著一個人的衣領,那人縮著身子,不敢抬頭。
軒轅耀辰一指那個人,對吳重光說道:「吳大人,你瞧瞧,這可是向你報信的婆子嗎?」
吳重光仔細一看,正是那個闖入前廳向他報信的婆子,他點了點頭說道:「正是此人,你為何要說謊?」
婆子垂著頭,沉默無聲,軒轅耀辰說道:「吳大人,你仔細看看,對此人當真一點印象也沒有嗎?」
吳重光愣了愣,他仔細看了看這個婆子,被軒轅耀辰這樣一說,果然是有幾分熟悉,但一時之間又無法想起。
「不如讓本王來提個醒,吳大人,你之前的未婚妻,她的奶媽可是此人?」軒轅耀辰一語驚醒夢中人,吳重光立即想了起來,「啊……正是,正是。」
「這就是了,」軒轅耀辰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吳大人,你仔細想想,為何她要在今日編排出這種謊言來誣衊尊夫人的名聲呢?」
吳重光的臉色一白,他抿著嘴唇沉默了半晌,低聲說道:「王媽,你是在恨我嗎?可芳兒已經去了那麼多年,我……我也為她多年未娶,你為何……為何……」
他沒有再往下說,王媽也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房間里昏暗的燭火跳動,映著每個人的臉,隱藏著各自不同的心事。
軒轅耀辰微嘆了一口氣說道:「吳大人,你也不必自責,今天的事情……也怪不得你,本王也不再追究便是,只要你對宛兒好些,她是不是一個好姑娘,相信你自己有判斷。」
他說著,對那兩個侍衛說道:「帶下去!」
「五弟,這……」軒轅兆郢想說什麼,軒轅耀辰攔下他的話道:「怎麼?三皇兄還有什麼意見嗎?還是說有話要對此人說?」
「本宮……並沒有,只是覺得,既然是吳大人府上的人,還是應該交給他……」軒轅兆郢心中氣悶,覺得自己說什麼底氣都有些不足。
軒轅耀辰並沒有讓手下停下腳步,而是淡淡一笑說道:「今日是吳大人的好日子,怎麼好讓他來處理這種窩心的事?這婆子敢誣衊本王,本王也是有權利處置她的吧。」
他說罷,對吳重光說道:「吳大人,新婚之夜,本王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吳重光點了點頭,深施了一禮道:「王爺,千言萬語都在這一禮中,還請王爺受下。」
軒轅耀辰扶住他的手臂,「吳大人,不必如此,告辭。」
他轉身走到屋門外,對站在那裡看熱鬧的百官說道:「諸位大人,時候不早,喜酒喝了,熱鬧也瞧了,各自回去休息吧。」
他說得直接,眾人不由得訕訕一笑,拱了拱手各自回府。
軒轅兆郢氣得臉色發白,卻又無處發泄,只好告了辭悶著一肚子氣離開了吳府。
軒轅耀辰出府上馬,身後的一隊侍衛帶著那個婆子也一路向著安王府的方向去,他一進府門,便直奔園子里的亭子。
那裡有一人正在喝茶,披著白色的皮風,手中捧著一盞香茶,聽到腳步聲,他回過頭一笑,「五哥。」
軒轅耀辰幾步跨進亭中,微笑道:「老六,我這茶怎麼樣?」
「很好,」軒轅閔浩點了點頭,「光喝不行,今天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走的時候得再拿點兒。」
「好,都給你!」軒轅耀辰朗聲一笑。
軒轅耀辰一揮手,侍衛把那個婆子帶了上來,他從懷裡掏出兩枚銀錠子,「這是你的酬勞,本王答應你的,一點不少。稍後就讓侍衛送你出京,你去哪裡也不用告訴本王,遠離京都,自謀生路去吧。」
「是,老奴多謝王爺。」婆子行了禮,拿過了銀錠子,轉身下了台階,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五哥,我手下的那個小廝呢?」軒轅閔浩抿了一口茶問道。
「他?」軒轅耀辰知道他指的是那個假報信,還試圖在他的手臂上抹葯的廝,淡淡的說道:「噢,我殺了。」
「……」軒轅閔浩差點被嗆住,他怔了怔,隨後搖頭一笑,「五哥呀五哥,能夠把殺人說得如此輕描淡寫的,也就是你了。」
軒轅耀辰目光幽深,冷銳厲烈,「對無辜之人我向來不會痛下殺手,但是對於試圖害我之人,我也從來不會手軟。」
軒轅閔浩點了點頭,「五哥,經過這次的事,可以看出……你送出去的那位宛兒姑娘,也不是全心全意為你之人,把她放在吳重光的身邊,是否有些不太妥當?」
軒轅耀辰緊緊抿唇,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