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又現證物
第二百一十二章又現證物
太子軒轅兆郢冷聲一笑,「老五,你倒是推得乾淨。」
「那是自然,」軒轅耀辰語氣淡淡,「事情與我無關就是無關,任誰想賴也賴不到我的頭上,所謂清者自清,世人的眼睛是雪亮的。」
「如此甚好,」軒轅兆郢上前一步,抬手拍了拍軒轅耀辰的肩膀,「等下在朝堂上如果父王問起此事,本宮會幫你說話的。」
「多謝太子。」軒轅耀辰拱了拱手,面色平靜,再正常不錯。
太子軒轅兆郢也沒有再說什麼,目光在他的肩膀上一轉,便起身向前走去。
軒轅耀辰看著他的背影,眼睛里閃過幾分寒意,方才軒轅兆郢的意圖很明顯,無非就是想試探一下看他是不是受傷了而已。
只是因為平時軒轅耀辰掩藏的很好,軒轅兆郢並不知道他會武,所以方才也只是簡單的一試而已,並沒有多作考慮,軒轅耀辰也因此能夠躲過這一次。
朝堂上文武百官位列兩邊,有太監高唱了一聲:「皇上駕到……」
尖細的嗓音中,軒轅帝慢步而來,他穿著明黃色的龍袍,頭戴金珠龍冠,目光向下威嚴的看來。
眾百官齊聲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罷。」軒轅帝在上面淡淡道。
百官起了身,軒轅帝身側的太監一甩手中的拂塵,又尖聲說道:「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軒轅兆郢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周柏青,周柏青抿了抿嘴唇,正欲上前奏本,卻被軒轅耀辰搶先一步。
軒轅耀辰走到大殿中間,施了禮道:「父皇,兒臣有本啟奏。」
「噢?」軒轅帝一見是他,心中便有幾分不悅,便臉色上卻沒有表露,「你有何事?慢慢講來。」
「是,」軒轅耀辰朗聲說道:「昨日有上元村的村民前來京城告狀,告的是兒臣府中的侍衛劉衛虎,說他強搶民女,京兆司接下了狀子,便著人押了劉衛虎到衙,京兆司不查明實情,妄圖屈打成招,幸而有長慶永安公主巧遇了上元之事,抓住了真兇,為劉衛虎洗脫了冤屈。」
他聲音沉而緩,在大殿之上回蕩,「兒臣以為,京兆司掌管京中安危大事,是百姓頭頂上的父母官,應當處事公正、秉公執法,經過昨天的事情來看,這秉公倒是有的,周大人看到兒臣在場也不懼,執意要對劉衛虎動刑,但是這公正么……就難說了,事未查明,只想著用刑,不知是為哪般?」
他說著,轉頭看了周柏青一眼,周柏青被他這一眼瞧得心頭一跳,上前跪倒說道:「啟稟皇上,臣也有本啟奏,關於安王殿下所說,臣的確無可辯白,但當時也是因為上元村的幾個村民言之鑿鑿,臣又著人從劉衛虎的府中搜出了被搶女子的衣物首飾,所以……這才一時情急,以為劉衛虎拒不招認,才想著要動刑。還請皇上寬恕。」
軒轅帝點了點頭,「這樣說來,倒也是情有可原,那麼,真兇呢?可曾審問清楚了?」
眾人聽著軒轅帝的口風,不由得垂下了眼睛,軒轅帝這是什麼意思?像是不想追究周柏青?那麼……安王殿下所受的冤屈呢?就這麼算了?
軒轅耀辰也垂著眼睛,唇邊飛快的閃過一絲譏諷的笑意,軒轅帝現在的耐性是越來越差了,也不想再扮演慈父,已經開始公然的無視自己了。
不過,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周柏青在一旁叩了頭,繼續說道:「回皇上,臣正在稟告此事,那三個真兇……已經死在牢中了。」
「什麼?」軒轅帝一愣,眼中閃過一道厲光,「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人怎麼會死?」
「這……」周柏青抿了抿嘴唇,飛快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軒轅耀辰,猶豫了一下說道:「臣……不知兇手是何人,只是昨天晚上有人夜闖京兆司,臣立即調派人手四處搜尋,結果……卻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有人趁機毒殺了獄中三人,讓此案的真兇永遠無法再開口了。」
「真是膽大包天!」太子軒轅兆郢在一旁怒道:「京兆司是什麼地方?居然也有人敢闖!白天剛剛發生了安王府護衛被告之事,晚上就有人去殺人滅口,還真是有意思得緊!」
軒轅帝坐在龍椅上,他的目光沉沉,看向下面的眾人,沉默了半晌,冷聲說道:「擅闖京兆司殺人是死罪,有誰會冒著死罪之險而非要去殺人滅口?這其中的緣由還真是耐人尋味。」
「父皇,」太子上前道:「兒臣以為此人其心可誅,他定然是指使三人行兇之人,擔心三人受刑不過而的招認,父皇,請您下旨嚴察此事,絕對不能姑息!」
「太子殿下說得容易,」柳丞相在一旁搖了搖頭,說道:「此人三人已死,死無對症,如何去查?」
「丞相此言差矣,難道因為難查就不查了嗎?那天下的冤案奇案豈不是永遠沒有真相大白之日了?」軒轅兆郢冷笑一聲說道:「查案不是丞相的專長,事由京兆司起,還是由周大人從中調查吧。」
「皇上,」周柏青在一旁說道:「昨天晚上夜闖京兆司大牢之人,留下了一絲痕迹,也不是完全無跡可尋。」
「噢?」軒轅帝立即道:「有何痕迹?」
「皇上,」周柏青繼續說道:「京兆司大牢之中的人雖少,但是他們人人以命相拼,雖然不及刺客的武功高,但人多力量大,那刺客難敵四手,也被獄卒所傷。」
「這樣說來,那豈不是重大線索了?」軒轅兆郢面露喜色道:「父皇,只要查出身上有傷之人,想必就可以找到兇手。」
「正是,」周柏青點了點頭,「太子殿下所言極是,另外,」他一邊說著,又從懷裡摸出一塊腰牌來說道:「除此之外,臣還在牢房中發現了這個。」
他說著,雙手向前一遞,眾人抬眼望去,他的手心裡赫然是一個腰帶扣。
軒轅帝一甩袖子,被身邊的太監說道:「呈上來。」
太監急忙走下去,雙手把周柏青手中的東西接過,捧到了軒轅帝的面前。
軒轅帝抬手拿過,仔細的看了看,那個腰帶扣做得十分精緻,是黑色的虎頭造型,虎頭上的紋路都做得十分細膩逼真,虎目圓睜,微微張著嘴,露出兩顆尖利的牙齒。
他狐疑的抬眼看了看軒轅耀辰,又看了看太子軒轅兆郢,最後又在周柏青的身上打了一個轉,他慢慢說道:「這個腰帶扣……看著有幾分熟悉。」
周柏青抿了抿嘴唇,低聲說道:「回皇上,臣……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安王殿下府中的護衛……似乎都有這麼一個腰帶扣。」
「嗯?」軒轅帝的眉頭一皺,看了軒轅耀辰一眼,「老五,你怎麼說?」
軒轅耀辰淡淡一笑,不以為然的說道:「父皇,不過一個腰帶扣而已,有什麼好說的?這種東西隨處可見,就憑一個腰帶扣,能說明什麼呢?」
周柏青上前道:「皇上,腰帶扣雖然隨處可見,可是,據臣所知,安王府的腰帶扣是安王殿下親自畫的圖紙,拿到城東的郭記鐵匠鋪打造的,論起材質和樣式來,都是獨一無二的。」
「獨一無二?」軒轅耀辰冷然一笑,「看起來周大人還是打聽得不夠細緻,本王府中護衛的腰帶扣是出自本王的手筆不假,由郭記鐵匠鋪打造也不假,可是,那份圖紙,本王一直也沒有拿回來,再者說,已經做過那麼多個,本王覺得就算是沒有了圖紙,現在郭記也能夠打造出一樣的腰帶扣了,周大人以為呢?」
「……」周柏青啞口無言,他當然知道事實如此,但是他必須把這個腰帶扣拋出來才行。
他頓了頓,說道:「皇上,安王殿下所說的也有道理,不過,臣方才所說,除了這個腰帶扣以外,還有一條線索就是那個刺客被傷了一刀,就在前胸處。」
周柏青說完,看了一眼軒轅耀辰,隨後垂下眼睛,似乎下定了決心說道:「臣以為,可以把這個腰帶扣和那個傷口做為線索來同時追查,要想找受了傷的人不容易,想找到丟失了腰帶扣的人也不容易,但是……若是想找到同時具備兩個條件的人,就會相對容易一些了。」
「周大人所言極是。」太子軒轅兆郢立即贊同道:「父皇,兒臣以為,周大人所說可行,擅闖京兆司刺殺人犯這可不是小事,如今有這兩條線索,兒臣相信人犯定當可以被捉拿歸案。」
「太子言之有理,」軒轅帝在上面點了點頭,「那麼……」他的目光掃過百官的臉,最後在軒轅耀辰的身上落定,「老五啊,既然你的府中護衛都是用的這種腰帶扣,不如就從你的府中查起如何?」
軒轅耀辰心中冷笑,這個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在周柏青拿出這個腰帶扣來的時候,他就猜到了這個結果,無非就是想著從他的安王府入手罷了。
「父皇,」軒轅耀辰拱手說道:「先從兒臣這裡查,兒臣自然沒有什麼意見,只是,之前京兆司差一點冤屈了兒臣府上的護衛之事還沒有說清,現在又要再次查起,是不是應該先讓京兆司就上一次的事情交待一下?」
周柏青的臉色一白,眼下軒轅耀辰咬住他不放,而上一次也確實是他理虧在先,他偷偷和軒轅兆郢交換了一下眼色,而後上前道:「皇上,上次之事是臣失察,臣願意領罪。」
軒轅帝看著周柏青在那裡叩首認錯,嘆了一口氣說道:「老五,方才周卿所言聽上去也是情有可原,當時人證物證俱在,一時不察也在所難免,依朕看,就此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