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白與紅
"哼哼!各位,請安靜安靜,今日,乃是花大人大婚之日,本人便先代表花大人,謝謝各位賞臉光臨,接下來,就由本人替花大人主持這場婚禮,………"
清了清嗓子,花府女官扯起嗓子,便是對著台下眾人大喝起來。
於是乎,一段又臭又長的開場白,便是這般開始了,幸好的是,女官的聲音,還算是性感,不然的話,定要讓人丟鞋砸襪子了。
眾人聽了半天,聽得不耐煩之後,女官終於是講完了。
抬眼看了看眾人,女官才扯起嗓子,叫道。
"現在,有請花大人與新娘子出場。"
伴隨著女官高亢的聲音,花子與司馬飛燕,便是在蘇如是與風逸的一左一右陪同下,緩緩自人群分出的闊道中,緩布而上了大紅高台。
四人皆是一身喜氣的紅色裝束。
紅色代表著喜慶,在這般喜慶的日子,大紅大紫,那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蘇如是與風逸,自然是成了伴郎與伴娘的角色,其實,那伴郎角色,本應司馬淵來做,可遺憾的是,司馬淵雙腿不行。
司馬淵倒也不在乎這些,初一聽蘇如是解釋之後,便也是直接讓風逸上了。
按蘇如是的話來說,伴郎與伴娘,就是為了沾點兒喜氣,這般一解釋,從沒聽說過伴郎與伴娘一詞的花子與司柔,也是愉快的答應了。
記住,這可不是二十一世紀,哪個成親,後麵還跟一男一女的?你這不是扯淡嘛!
不過,一想到蘇如是這人很特別,眾陽城老百姓,倒是誰也沒說啥了,看著花子與司柔站在高台上,眾陽城老百姓,也是樂得合不攏嘴。
不管男人女人,總該有個歸宿嘛!
孤獨了這麽多年,花子也終於覓得人生伴侶,大家也著實是替花子感到開心啊!
四人往那高台上一站,個個郎才女貌,一時之間,倒是吸引了不少眼球,高台左邊,扶寧一雙眼睛盯的死緊。
盯著笑的越發得意的蘇如是,扶寧恨的牙癢癢。
眼瞧著,花子身旁那女人,蓋頭下的身影,似乎是曾相識,扶寧眉頭皺得更深,可想來想去,扶寧依舊認不出,這個女人究竟是誰,他也好作罷,重新將目光,投向了蘇如是身上。
"新人到,伴郎伴娘侍逢,新人一拜天地。"
四人往台上一站,女官微微笑,迎上前去,讓蘇如是與風逸侍逢一邊,花子與司柔一拜天地。
兩人雙膝跪下,與蒼天一拜。
"新人二拜高堂。"
女官喊到這兒,所有人傻了,按道理說,女官不該這般喊的,因為,花子是個孤兒,哪裏來的高堂?
而且,女方家的父母,好像也沒來,紅台上,壓根就沒座的有人啊!
這…………
就在眾人皆是疑惑之時,花子二話不說,拉著司柔,便是再度跪下,與全陽城老百姓,屈膝一跪。
花子這一跪,勿的,在場所有陽城老百姓,眼眶開始濕潤。
木鐵一家,感動至心頭,無數礦工將拳頭捏的死緊,花子這是將整個陽城的老百姓們,當做是他的父母,兄弟,姐妹了。
"花子是一孤兒,有今天,離不開大家,陽城老百姓們,你們便是花子的再生父母,是花子的親人,大家理應受花子一拜。"
從高台上撐起來,花子抱拳與滿城百姓一禮。
這一刹,滿城的百姓們,皆是哽咽了,花子有情有義,就衝著花子這般情義,陽城老百姓們,都願意與花子共生死,同進退。
稍稍遲疑一瞬,滿場爆發出火熱掌聲。
一旁,蘇如是看得連連點頭,而高台之下,扶寧與朝戰,卻是心中各有所思,這般的花子,實在是不在二人的預料之中。
不可否認,花子有才能,但是,花子這般舉動,在朝戰看來,便是庸能,太注重感情的人,終將受感情牽絆,做不成大事。
而扶寧則是認為,花子深知,受人點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這般人才,他扶寧一定要得到。
"夫妻對拜。"
二拜完成,女官再道一聲,花子與司柔轉身相對,兩人不以任何遲疑,三拜而去。
"禮成,送入洞房。"
女官高亢的聲音再度響起,就這般,花子終是與司柔共結了連理,成為了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女官聲音落下,花子與司柔就欲下台離去,可是,兩人腳步剛剛邁動,高台左邊的朝戰,便是站起來了。
"唉!花大人大婚,朝戰很高興,花大人,來與朝戰喝兩杯再洞房如何啊?"
花子眉頭一皺,該來的還是來了,他深知,這朝戰是來找茬的,不過,他卻是沒想到,朝戰第一槍,射的卻是自己。
心中思慮了一陣,花子遂道。
"好好,今日花子大事,定與眾位不醉不歸,女官送柔兒回房,我敬完酒便至。"
按照風俗,新郎官成婚,都是要與眾賓客敬酒,完了才能去洞房,所以吧!這朝戰起身邀酒,倒是不失禮節。
女官聽命點頭,扶著蓋頭司柔,緩步朝著後房而去。
新娘離開,花子接過身邊侍女遞過來的酒杯,便是大踏步迎過去,與朝戰敬酒。
朝戰冷著一張臉,與花子仰頭一飲而盡,酒喝完了,朝戰才秧秧對花子言道。
"花老弟啊!今日你大婚,朝戰我特意去朝日鉓城,為花老弟,訂下了十丈上好紅綢,也作賀禮,這不來得晚了,紅綢還沒來得及奉上,花老弟即來敬酒,那就奉於花老弟了,來人啊!把紅綢抬上來。"
朝戰這般一吩咐,他身後帶來的一堆人中,兩個小斯,便是抬著一口大箱子,繞到了兩人中間。
兩小斯將箱子放到地上,輕輕彎下腰去,將箱蓋打開。
箱開打開那一刹那,刷,全場一片震驚,這該死的朝戰,嘴裏說的是紅綢,可是,這箱子裏,卻是整箱白布。
人家大喜之日,你朝戰大送白布,你是何道理?
花子的整張臉,早已在箱在打開那一刹那間,便是冷了下去,一雙拳頭捏的死緊,花子就欲發作,可是,麵對朝戰的狂與強悍,花子卻是顯得有點兒無力。
冷眼瞟著花子,朝戰故作驚慌,一巴掌將兩個小斯拍到一邊,罵起來。
"你們兩個蠢貨,怎麽給本將軍拿錯了?你說說,怎麽與花大人交待啊?"
兩個小斯暗下一扯嘴角,忙於朝戰解釋。
"哎喲!將軍,出來時太急了,拿錯了,還請將軍責罰。"
朝戰一揮手,不在意的笑笑。
"哎!拿錯了,下次注意點兒就行了,花大人不會與本將軍這兩下人計較吧?"
"哪裏哪裏,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不打緊,不打緊………"
花子話還沒說話,朝戰一聽,得意了,忙揮手道。
"行了,花大人不介意,就送於花大人了,反正,紅的白的一樣嘛!都是布,也沒啥嘛!哈哈!"
話到最後,朝戰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太他媽過分了,在場一眾人,皆是冷眼看著朝戰,這個混蛋。
朝戰尚在哈哈大笑間,突勿的感覺到身前吹過一股微風,接著,兩道慘叫聲便是響了起來。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身旁,兩個抬箱子上來的小斯,已然頭顱飛逝,倒到了箱子上,兩人的鮮血,正好噴飛至了大箱之中。
將箱子裏的白布,染的一片鮮紅。
朝戰正憤怒的時候,風逸與蘇如是,早已是身形一頓,穩穩的停在了花子兩邊,兩人手中垂下的長劍,一滴滴鮮血正從上往下,滑至地麵。
冷眼瞧著朝戰,蘇如是俏眉一掀,沉聲道。
"朝大將軍不是說了嘛!紅的白的一樣,現在紅了,這兩個狗奴才,竟連朝大將軍的賀禮都能拿錯,兩個狗奴才真是不長眼啊!我替朝大將軍除了這等貨色,朝大將軍該沒意見吧?"
朝戰一向脾氣爆,他哪裏受得了,一個女人搏他麵子?
蘇如是這一沉聲,朝戰再也忍不住,揮起碩大的拳頭,便是照著蘇如是一揮而就,蘇如是腳步一動不動,一旁,風逸冷眼一頓,前踏一布,化拳為掌,穩穩將朝戰揮下拳頭接住。
就這般,朝戰的拳頭,隻到了蘇如是鼻尖,便是再也難以寸進分毫。
天啊!風逸居然以一己之力,將莽虎的朝戰壓製住了,這一刹,全場皆是開始切切私語了。
不知道,他們是在佩服蘇如是的不卑不亢,還是在佩服風逸的實力高強。
一擊受阻,朝戰麵子有點兒掛不住,冷眼瞅著捏著自己手臂的風逸,此刻,朝戰心中卻是升驚訝。
自己實力是何種程度,他再清楚不過。
但是,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能與自己這般持平,那顯然的是,這人功夫定不差。
雙方僵下來,一旁,扶寧終於是站起來,做好人了,將朝戰的拳頭拔回來,扶寧似笑非笑,道歉道。
"大喜日子,不要為了這兩個奴才,傷了和氣嘛!朝大將軍也是個愛兵之人,要理解,要理解,好了,這事就這般算了,來花大人,該喝酒便喝吧!"
花子賠起笑臉,與扶寧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