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夜風中的鬼泣
"木鐵隊長,三月前,我給過你一張圖,上麵有三條弧形曲道,不知過了三月,木鐵隊長有多大進展了?"
座在下山的礦車之中,蘇如是邊吹著黃昏的冷風,邊追問木鐵。
如今,一年之期已過半,再沒有什麽進展的話,那問題可就大了,朝日國就以司馬飛燕死去一事,糾著雲隱國就開打。
現在莫不是因為她的那一年賭約壓著,朝日國恐怕早就全麵進攻了。
所以說,現在的蘇如是,才是真正的騎虎難下了。
木鐵含蓄的笑了笑,並不多言,而是扯下腰間水袋,輕輕的潤了潤嘴唇,低聲道。
"三小姐且莫及,且再等等,天馬上就要黑了,一會兒,三小姐便知道了。"
木鐵啥時候,變得這般深沉了?蘇如是那叫一個鬱悶啊!三月不見,一向憨厚的木鐵,現今,倒是賣起了關子,令蘇如是十分不解。
不過,想到木鐵的為人,蘇如是也就不再多言了。
靜靜的座在下山的礦車之中,礦車鐵輪與鐵軌擦出的嘩嘩聲,一聲接一聲的在蘇如是耳邊蕩羨著,召示著,這現代化工具,對於時代發展的重要性。
豪無疑問的是,落後就得挨打,不理會科學技術的發展,終將無足寸步。
"嗚嗚嗚!"
就在蘇如是想著科學技術方麵的事情,秧秧走神之跡,西北礦山區之中,卻是突勿的傳來了一聲聲的嗚嗚之聲,不絕於耳。
傾刻間,將蘇如是三人,嚇得呆愣在了礦車之上。
嗚聲如鬼泣之聲一般,一聲接著一聲,細聽下去,就好似某個含冤的女子,在幽幽哭泣一般,甚是嚇人。
蘇如是越聽這聲音,身上的雞皮疙瘩越起的慌。
好半天之後,蘇如是才從呆愣中回過神來,臉色蒼白的追問木鐵。
"木鐵隊長,這聲音是?"
木鐵笑笑,不以為意,點了一支悍山煙之後,才給蘇如是解釋起來。
"三小姐,你去的這三月裏,我們按照三小姐的圖紙所示,將相連的八洞開出小洞口,將之連接,剛開始還一切順利,可是,當我們打到一半的時候,我們打不下去了。"
"打不下去了?"蘇如是呆愣的疑問。
"對,打不下去了,因為,根本就不用我們打了,裏麵的礦洞,基本上都是連通的,也就是說,三小姐所給的那些弧形礦洞,不知道是何原因,早已是接通了。
陽城是一座礦城,礦洞多,這是人盡皆知的,可是,就連世代開礦的木家,都是未曾發現這個秘密,到是讓三小姐來將密秘挖掘了出來,真是無耐啊!"
木鐵話語之中,隻剩下了無耐與無語了。
話說,他木家世代采礦,竟然都沒有發覺礦區還有這等秘密,你讓木鐵情何以堪?要不是蘇如是來陽城胡亂一攪和,這件事情,能不能被發掘出來,那都還是個大問題呢!
蘇如是偏頭腦袋,實在想不通,這怎麽可能?
"木鐵隊長,你的意思是說,西北礦山區的所以礦洞,都是連通的?你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不,三小姐,你錯了,並不是隻有西北礦山區,就連東南礦山區都是,意思就是說,不知是為什麽,這些礦洞都有側洞通向另外的礦洞,至於說側洞是哪個,就誰也不知道,而且,整座大礦山裏,所有礦洞就像是一座迷宮一般,即相連亦相堵,即危險重重,亦能生生不息。"
"天啊!難道在我之前,就有人在礦洞裏做了手腳?還是說,這礦山區裏,本身就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蘇如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如此大一座礦山,誰人有那本事,居然能夠將整座礦山裏的幾百個礦洞,都給打的接連起來。
這般龐大的工程,就連她蘇如是都是不敢想像的。
驚訝就像是漣漪一般,在蘇如是的心頭蕩羨著,這般看來,這次的陽城之行沒有白來,而且,最值得蘇如是高興的是,她發現了這樣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最重要的是,讓陽城開口,這已是從不可能變得完全可能。
驚訝一陣,蘇如是的腦海中,便又是突勿的驚現出那日,司馬信帶來的那個與她比試的怨空。
那個怨空,蘇如是怎麽看著,都覺得那人有點兒稀奇古怪。
猶其是,他居然能在天上造一個白佛,要知道,這得用到境子的反射,折射,等等一切原理。
莫不是這個時代,就有人了解這些物理知識了吧?
想到這兒,蘇如是又是搖搖頭,無情的將自己的猜測推翻,試想一下,如果這個時代,早已有人能這麽聰明,知曉這一切一切,那這個時代不早已經脫離冷冰器了?
可現實是,這個時代仍舊是這般落後,與科學格格不入。
如此,你還能讓蘇如是如何去考究?
"這個,我是不知道,不過三小姐,你現在聽到的鬼泣之聲,便是東南礦洞裏吹進去的礦風,經過了一個個礦洞的圍追堵截之後,吹出來的風聲,便形成了這般鬼泣之聲,至於說,這風走的,是不是三小姐所畫的弧形曲道,就是木鐵也拿不準。"
蘇如是呆愣,木鐵吸了一口悍煙,訕笑著說道。
蘇如是木納的點點頭,現在,她自己計算的弧形曲道,已然不重要了,現在重要的是,她需要在這眾多的通道之中,找到一條正確的弧道,然後,想方設法,讓聲音從東南礦洞入口進入。
然後,從西北礦洞口出來,聲音是要陽城自立,這就夠了。
"明白了,就謝謝木鐵隊長了,這剩下的事情,就交給蘇如是就行了,木鐵隊長就繼續采煤石吧!這建鐵軌也別落下,爭取在一年之年,將整個陽城礦山區鋪滿鐵軌,明白嗎?"
"是,木鐵知道了,剩下的,就靠三小姐自己努力了,還望三小姐恕木鐵無能為力。"
木鐵抱著拳頭,對蘇如是躹了一躬,算是告訴蘇如是,自己有多麽的遺憾,蘇如是隻是微微輕笑,並不多言語。
礦車的速度慢慢變緩了,四人已經能看到陽城中心了,再有一段,礦車便會到達陽城周邊了。
一年之期還有一半,蘇如是又能不能讓陽城開口呢?
就現在看起來,還是有可能性的,可這種可能性,卻是顯得有點兒微乎其微了,必竟,要在上麵條曲道之中,找出一條適合的曲道,這不好比大海揮針嗎?
這種事情,成功的可能性又有多少呢?
礦車停在陽城周邊,此刻的天,早已經完全黑了下去,木鐵告別了蘇如是離開,還有一大家子人等著他。
蘇如是靜靜的站在寒風之中,盯著漆黑的西北礦山區,整個頭都大了。
怪隻怪當初,自己一時衝動,想離開雲都,便是應了這飆悍之約,直到現在,蘇如是才知道,啥叫後悔啊!
話說,衝動是魔鬼,這話果然是不假啊!
"主子,天冷,還是快回去吧!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主子吉人有天相,定不會有事的。"
眼瞧著蘇如是站在寒風中,身體澀澀發抖,銀屏迎了上來,替蘇如是披了披長杉,勸著蘇如是,要蘇如是回去休息。
蘇如是搖搖頭,笑道。
"銀屏,你有沒有覺得,我不是原來那個我,或者說,我都不是蘇如是了?"
銀屏盯著風逸看了一眼,這才走到蘇如是身邊。
"不管主子變成什麽樣,銀屏都會一直跟著主子,直到有一天,主子不需要銀屏了為止。"
"是嗎?蘇如是哪有不需別人的?是別人一直不需要蘇如是吧?銀屏,我要你老實告訴我,以前的蘇如是,和現在的蘇如是,你更喜歡哪一個?"
銀屏皺著眉頭想了想,好一會兒之後,才流下眼淚,哭咽道。
"兩個都喜歡,以前的主子和現在的主子,都對銀屏好,能和主子一起同甘共苦,是銀屏這輩子的福氣。"
一滴眼淚,突勿的從蘇如是眼角滑落,這一刻,她替以前的蘇如是感動了。
能有一個這樣的好姐妹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蘇如是是幸福的,隻是,不幸的是,蘇如是錯誤的活了下來。
本該死掉的蘇如是,卻是硬被老丞相以鮮血救了下來。
或許蘇如是本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那麽,蘇如是的身世之謎到底是什麽?為何幻城的井中,又會吊著個蘇如是?
這一切的一切,聽起來,就好像是天方夜談一般,令人捉摸不透啊!
如若這次能大難不死活下來,蘇如是還真想去一趟現在的冥城,去那裏找找她的身世之謎。
到底,她是來自何方,到底,誰是她的親生父母?
這也算是,蘇如是為撞死金孿大殿的那個蘇如是,做一件能讓她冥目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