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女人翻臉比翻書快
既然說不出話來,那來看她幹什麽?
白淺淺有些茫然地看著他,真奇怪,她怎麽覺得現在的肖落跟以前的肖落有些不一樣。
以前他的溫潤無論任何情況下都難以掩飾的,可現在……
不過也是,經曆了那麽多事情,他會改變也是很正常的事呢。
揚了揚眉頭,白淺淺一臉感激地坐正了身子,目光望向肖臨落,"我很好,謝謝你來看我!"
死女人!
他來看她的時候她可從來沒有流露出過這樣的神情!
羽淩峰嗯了一聲,低頭在記事本上寫了一行字:身體怎麽樣了?我剛才問過醫生,他說建議你把這個孩子留下來!
白淺淺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手指上,看著他靈動敏捷的動作,唇突然動了一下,腦海裏出閃過羽淩峰以前寫字的樣子。
怎麽了?
羽淩峰抬頭,目光與她的目光相撞,慢慢地抿了一下唇角,低頭繼續寫。
"沒有什麽,肖落,我也很想留下這個孩子,但是不能,一旦留下這個孩子,我跟他之間的關係就會越來越複雜,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牽絆!"她和他之間的糾纏太多太多,這個孩子她也很想生下來,但是生下來以後怎麽辦?
羽淩峰會放過她嗎?
"為什麽?他現在不是對你很好了嗎?淺淺,當初你離開我,不是已經選擇了他嗎?為什麽現在又對他那麽疏離?"羽淩峰一口氣寫了幾行字,長長的眼睫微微投映出了極深的陰影。
他不過離開了幾天而已,這個女人怎麽變臉比翻書還要快!
他還想著帶她去馬來西亞結婚,他甚至已經不在乎她盜竊他公司文件的事情,她還跟他鬧什麽別扭?
"你不懂。"白淺淺垂著頭,眼底裏的落漠越來越明顯。現在的她就像是飄萍,她想要留在原地,隻是風卻不讓她停下。
她現在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雲楚被羽淩峰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他如果真的愛她,他會那樣對付她的弟弟?
"淺淺,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對他也是不公平的。"羽淩峰在紙上寫了幾個字,頓了一下,眉頭突然蹙起來,"如果你不能到他的身邊,那你就到我的身邊吧,說不定你這孩子也是我的!"
"……"
他這是刻意的試探,白淺淺看了卻是嚇了一跳,驚訝著說,"肖落,你開什麽玩笑?"她跟他在一起的那一段時間,他可能她的手也沒有碰過。
唯一有過的親密接觸不也是兩年前的那場麵具舞會嗎?
"我沒有開玩笑。"他一本正經地抬頭望著白淺淺,被麵具遮擋的眼睛裏多了一層她看不透的情緒。"我打扮成這樣,就是想要重新開始,那一夜我們不是過得很美好嗎?"
"肖落,我們回不去了,你現在打扮成這樣子是想讓我回憶起兩年前那場麵具舞會上的邂逅嗎?可是你不要忘記了,那一夜你的嘴裏喊的都是芊芊……不是我,白淺淺。我們那一夜根本就是個錯誤,後來在醫院裏,我知道你沒有碰我,我感覺得出來,我們兩個根本就不可能真正地走在一起!"
一直安靜坐在床旁的男人突然伸出手死死地逮住白淺淺的胳膊,冰冷的眼眸裏似乎要迸出雪花,他就那麽死死地看著他,手上青筋暴出。
白淺淺傻眼了,她就是笨蛋也不可能看不出來現在的男人跟肖臨落不一樣。
"羽淩峰!"她掙紮著取下了他臉上的麵具。
此時的羽淩峰五官深邃冷漠,看著她的時候修薄的唇角慢慢地抿成了一條線。
"白淺淺,你個白癡!"她姓白,但她怎麽就真的跟白癡一樣笨。
她難道一直以為那天晚上跟她上床的男人是肖臨落?媽的,那天晚上破她處的男人是他,他後來還因為這個原因而對她動過手!
"羽淩峰,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怎麽會打扮成這樣個子!你真下流卑鄙,竟然學別人來偷聽我說話!"她剛才有沒有說什麽柔情蜜意的話,她真是要瘋了,這個男人怎麽可以連這一招都用上了?
"我下流卑鄙,白淺淺,我變成這樣還不都是因為你,你問我為什麽會打扮成這個樣子,我告訴你,這張麵具是我兩年前就戴過,在華科麵具舞會上,我就是戴著這張麵具上了你!"
啪——
他的臉頰上頓時多了一個五指印。
白淺淺一臉茫然地保持著掌摑他的姿勢,眼淚情不自禁地從眼眶裏滑落下來。
他剛才說什麽?
兩年前的華科麵具舞會上,他戴著這張麵具……那那天晚上拿走她第一次的男人是他——羽淩峰?
羽淩峰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這個笨女人竟然一直以為跟她上床的是肖臨落!
肖臨落算個什麽東西?那個時候他明明還在多倫多陪芊芊,他怎麽可能跑到那個麵具舞會上跟她你濃我濃!
"白淺淺,你看清楚,兩年前的我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羽淩峰逼近了一點,強行拽起她的手,讓她近距離地觀察他。
的確是一模一樣,就是那種說話的氣強也都那麽相似。
可是她明明記得那個男人說話的聲音很溫柔……
是因為他一直把她當成了林語芊,所以才會有那樣溫柔的語調說話嗎?
"羽淩峰,你滾開,你這個下流卑鄙的男人,你偷聽人說話,我不想再看到你!"白淺淺嚇得不輕,為什麽會這樣?她一直以為那天晚上的男人是肖落,明明是她已經認定了的事實,可為什麽現在變成了這樣!
"白淺淺,你憑什麽對我說這樣的話,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都是我的,從現在開始,你休想再離開我的視線。"媽的,她從頭到尾都是他的,那她還躲什麽躲?
難道知道自己的第一次不是給肖臨落她很失望?
一行淚珠從眼眶裏滾落下來。
她傻傻地由著羽淩峰抓著自己的胳膊,無聲無息地抽泣著。
兩年前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好多事情她都已經記憶模糊,唯有那一夜的事情她記憶深刻。她記得那個戴著蝴蝶麵具的男人走到她的麵前,她記得他拉著他拚命的喊著芊芊的名字……
難怪肖臨落一直叫林語芊叫小語,難怪當初她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那麽支支吾吾,原來這一切都隻是個騙局。
"肖臨落因為這個原因騙你讓你跟他上了多少次床?嗯?"她還哭?知道是他拿去了她的第一次,她竟然還哭?
白淺淺像壓根兒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繼續不停地在那裏流眼淚。
"白淺淺!"羽淩峰咬牙切齒地逼著她看著自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忍住沒有對她發脾氣,"你哭什麽,難道你真的那麽希望跟你做的人是肖臨落,白淺淺,你到底跟他做了多少次!"
這個男人,是不是被精蟲附身了,滿腦子裏除了做就是做!
"滾開!"白淺淺哭得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伸手狠狠地打著羽淩峰,"我跟他做了多少次關你什麽事,你自己都不幹淨,你憑什麽要求我對你忠貞,羽淩峰,你看看你身邊的女人,你那麽髒,我為什麽還要為你幹淨!"
"……"
羽淩峰怔怔地看著她,被此刻她說的話嚇倒了。
是啊,他憑什麽要求她幹淨,在她之前他擁有過別的女人,在她之後她還跟芊芊滾過床單!他自己都不幹淨,他憑什麽要求她清清白白。
"白淺淺,我……"以前,他的心裏全是林語芊,後來芊芊去了多倫多,他曾經放縱過,那段時間他幾乎夜夜跟女人歡愛,他怎麽會想到以後會遇到一個讓他甘願清心寡欲的女人!
"羽淩峰,你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他來這裏,就是想要確定她跟肖臨落到底做過多少次,就算他們真的做過有怎麽樣,他有什麽資格問。
羽淩峰雙目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幹淨的臉上突然多了一抹笑意。
她剛才的那句話是不是還可以理解成為,她在恨自己還是幹淨的?
"白淺淺,你從頭到尾是不是隻有我一個男人,我就知道,你從頭到尾隻有我一個男人!"
"……"
肩膀被他抓疼,白淺淺咬著唇,剛想說話,羽淩峰的唇已經吻了過來。
"滾開……羽淩峰,我討厭你,你不可以再碰我,你不可以再碰我!"
她拚命地往後縮,真的把他當成了洪水猛獸。
羽淩峰恢複了一絲鎮定,看著她的眼神裏多了一絲複雜難辨的情緒。
"你真的那麽討厭我?"討厭到明知道自己是她唯一的一個男人還不要她靠近,哪個王八蛋說過女人對她第一個男人都會有很深的感情,媽的,誰說過這麽不科學的話!
"我現在很不舒服,請你出去!"不敢看他的眼睛,白淺淺一直低著頭,就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羽淩峰靜靜地盯著她幹淨的側顏,眉頭微微蹙緊。
剛才才冒起來的興奮在此時此刻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一直以為,隻要她知道真相,她就會心甘情願地回到他的身邊,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她冒著危險偷盜他公司的機密,到底是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