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發誓忠於我
直到司機的車速越來越快,白淺淺這才緊緊地握著胸口的衣裳,心髒快速跳躍得,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羽總……前麵堵車!"司機探了探頭,回頭盯著羽淩峰。
"那換別的方向!"羽淩峰斜身靠在車座上,右手屈指輕輕地敲擊著大腿,聲音冰冷得像寒冰。
呲的一聲,跑車快速地換了方向。
白淺淺不由自主地咬著唇角,側著頭望著外麵的景色。
呆會會發生什麽事情?
呆會會發生什麽事情?
她的腦海裏什麽都不知道,隻知道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
肖落到現在還沒有公布婚事取消,他是不是還在等待著她?想著那幾天他們在自己狹小的房間裏度過的日子,一層霧氣突然朦住了她的眼晴。
她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他了。
看到她眼睫毛上的那層水氣,羽淩峰氣不打一處來。
他真是恨死了這個為別的男人哭泣的女人,為什麽她不為他哭一次?
"羽總,到了!"
車突然煞住,白淺淺的心差點兒從嗓子眼裏吐出來,渾身僵硬地坐在原地,動也動彈不得。
嘉明珠酒店裏。
肖臨落默默地看著手表,時間已經到了十二點,新郎新娘必須出場了。
她果真沒有出現!
淺淺,難道你真的不願意接受我?我為了你等待了那麽多年,你怎麽忍心讓我一個人孤單的生活下去?
"少爺,你怎麽還不出場,快點,新娘子已經在外麵等你了!"董媽找尋了他很久,這才看到他。
轟——
肖臨落怔怔抬頭,眼睛裏明顯充滿著疑惑。
新娘?
新娘是誰?
淺淺嗎?
"她剛才才來,不過已經去化妝間化妝了!"董媽微笑。
肖臨落一直緊繃著的心在那一瞬間終於有了鬆懈。他還以為,今天隆重的婚禮隻會以一個鬧劇結束。
他快速地站起來,臉上全是難以自勝的歡喜,隻是雙腿卻激動得有些難以向前邁步。
"少爺,您沒事吧?"董媽嚇了一跳,少爺是不是腳站麻了……
"沒事。"肖臨落勾著唇,笑得完美,隻要淺淺今天能嫁給他,他就什麽事都沒有。
新娘子化妝化得快,十分鍾後,新郎新娘就在大廳裏會麵。
新郎英俊瀟灑,俊逸非凡。
新娘濃妝豔抹,自鼻以上到額頭都被一層蕾絲紗遮蓋著,即風華絕代,又神秘精致。
"果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佳人璧侶。"有人不停的嘖嘖讚歎。
"難怪肖總會對新娘子一往情深,原本真是天下有地上無的天仙兒!"
肖臨落認真聽著,雙目專注地盯著麵前打扮得很神秘但很美麗的女子。是她嗎?高矮是一樣的,身材比例是一樣的……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白淺淺化妝後竟然美成這樣……
"淺淺。"肖臨落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唇深深地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再出現,我以為,今天這場婚禮,隻會是我一個人演的獨角戲……我愛你,求你不要再離開我……"
他深情的告白,瞬間惹得全場人的鼓掌聲。
"法吻,法吻……"有人起哄。
肖臨落臉上也露出了一層緋紅,雙目灼灼地望著'白淺淺’的眼睛,唇深深地吻了過去。他的吻技不佳,法氏長吻這種事情以前從來沒有做過,但現在,他卻執拗得不打算鬆口。
他要吻著她,從現在,到以後,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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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淺淺僵硬地站在教堂前麵,步子不敢再往前進去。
肖落之前說過要在嘉明珠大酒店舉辦婚禮,這裏好像不是嘉明珠酒店,難道換地方了?
羽淩峰厭煩地回頭對著她大聲的吼,"白淺淺,是不是要我拽著你你才會走快一點?"
死女人,硬是逼著他對她狠。
白淺淺無意識地往後退,步伐越來越緩。
她不敢進去……也不想進去。
"快點!"羽淩峰真的回頭拽著她的胳膊,野蠻地拽著她往前衝。
"我不進去,我不進去!"她不敢進去麵對肖臨落。
砰的一聲——
羽淩峰直接破開了門。
教堂裏安靜得沒有任何人,哪裏有一點點結婚的樣子。
白淺淺怔了怔,原本緊繃的心在那一刻鬆開。
難道婚禮已經結束了?
死女人!
羽淩峰目光像利箭一樣射向她,她以為他會真的那麽無聊帶著她去參加肖臨落的婚禮?現在,肖臨落估計已經摟著別的女人親熱了,他發神經了才會帶著她去破壞他們的好事。
"跟著我!"羽淩峰瞥一眼白淺淺,大步往前走去。
一個神父從一旁走過來,用英文跟羽淩峰說了幾句,這才慢慢地抬頭看向白淺淺,一臉溫和。
"過來!"羽淩峰霸道地挑眉。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把她拉到這裏來幹什麽?難道要把她變成修女?
"白淺淺,在耶酥麵前發誓,這輩子你隻能跟我在一起……"
白淺淺表情瞬間石化。
他把自己帶出來,就是為了讓她在耶酥麵前起誓?
"你說什麽?"她還是有些不相信,堂堂N。T總裁怎麽會那麽無聊?
羽淩峰眼光複雜地盯著她,強勢地伸手拽著她的胳膊,拉著她一起跪下,嘴裏慢慢的說著誓詞。
"說啊!"沒有聽到她的聲音,羽淩峰回頭,眼光幾乎能把她殺死。
既然是在耶酥麵前,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粗魯!
白淺淺白了他一眼,嘴唇不自主地開闔著。
發誓這一輩子都隻會跟他在一起?
開什麽玩笑,羽淩峰,你不要忘記了我們兩個的關係,我隻是你的情婦,你不要我的時候你就會把我拋開,難道被你拋棄以後我還是隻能想著你?
"不公平!"誓詞說完,白淺淺才慢慢地冷笑起來,"你隻說讓我忠於你,那你呢?"耶酥應該不會那麽不講道理吧,她忠於他,他卻背棄她……這樣的誓言,他會在意嗎?
"哼。"羽淩峰抬頭,站起身,沒有多說什麽。
她隻不過是他的情婦而已,她隻需要對自己的金主忠貞,誰說過金主也要對自己的情婦忠貞的?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情婦,我要你的心你的身都隻屬於我一個人。白淺淺,如果你違背了誓言,我會讓你痛不欲生……"
當著耶酥的麵他也不怕折壽。
白淺淺瞥了一眼他,"誓也發了,是不是應該回去了?"
"做夢!"羽淩峰冷笑著拽住她的手,"還有一個地方沒有去。"
"……"他果然是要帶她去參加婚禮的。
剛才她還以為自己是小人心想得太多,原來不是她想得太多。
出了教堂,司機載著他們繼續往更偏僻的地方前行。也不知什麽時候羽淩峰下了車,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白淺淺茫然地看著羽淩峰剛才坐過的地方,心裏突然間有一陣空落。
前一秒,他逼著她在耶酥麵前發誓這一輩子忠於他!
羽淩峰,你知不知道,這樣的誓言隻配夫妻之間立的,你和我根本就是世人無法接受的關係,老天爺不會理會這樣的誓言的。
腦海裏閃過無數人的畫麵。
當初,她答應出賣自己的眼睛,是為了保護白天奇保護弟弟……
結果,白天奇拿著錢跑了,弟弟的胃被強行割了!
在她的眼裏,羽淩峰就是一個野蠻人,就是一個惡魔,她永遠不會再讓自己的心落在這個男人的手裏……
一陣悠揚的音樂聲突兀的響起,緊接著響起了一陣悲傷淒楚的二胡音樂。
白淺淺怔怔抬頭,隻見不遠處的高山上,隱約坐著一個白衣仙人……
雖然離得很遠,但她還是能看出來,那個男人嫻熟地拉著二胡,雙眼微闔,神情投入。
山煙在他的周圍縈繞。
他的身影被煙霧籠罩著,顯得幹淨清純,真的像是從雲霧裏走出來的仙人一樣。
白淺淺抬眸望著山頂上的羽淩峰,心突然在那一刻抽痛起來。
為什麽……為什麽在這個時候給她拉二胡?
前一秒,她才剛在心底裏發誓,這輩子永遠不會再愛上他……這輩子,她的心永遠不會再向著他,可下一秒,他竟然穿著古裝,安靜地坐在她的對麵為她拉二胡……
他不是隻會彈鋼琴嗎?為了林語芊,他嫌棄一切的樂器。
末了,音樂聲止,停車聽著曲子的司機也終於反應過來。
他剛才隻看到有個仙人在對麵拉二胡,卻不知道,那個仙人竟然就是……羽淩峰。
我靠,這真是遇鬼了,現在的他和以往囂張的他完全不是一個層次上的。
羽淩峰將二胡放好,高傲地站起來,明媚的眼睛閃閃發光。
帶著她去教堂發誓,現在再用二胡攻陷她的心嗎?
白淺淺呆呆地望著羽淩峰,一時間無法移開視線。
站在高山上的羽淩峰鼻子哼了一聲,沒出息的女人,聽到二胡曲竟然連魂都沒有了!雖是這麽想,但他的心還是有快樂的東西在不斷地滋長著……
白淺淺終於回過神來,慢慢地移開了目光。
晚了!
羽淩峰,一切都晚了。我們之間,再也回不到從前。
"走吧,回去!"
轉身回到了車上,白淺淺聲線平靜。
"那個是羽總……"司機一怔,他怎麽敢把羽淩峰一個人留在山上。
"他不是,你看錯了,羽總會那麽溫柔嗎?"白淺淺移開目光,不停催促。
也是。
一定是他看走眼了!
司機在心裏點了點頭,果然開車,洋洋灑灑地走了。
白-淺-淺!
某人站在不高也不矮的山上,任由著風吹著白色的仙人衣袍,牙齒咬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