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習慣被改掉
"吻我。"他輕笑,慢慢地抿起了唇。
白淺淺主動湊過去,蒼白而幹澀的唇輕輕地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
羽淩峰感覺到她唇上不應該屬於她的粗糙,微微皺了眉頭。記憶中,她的唇應該柔軟而甜蜜,然而現在的她,唇已經有了些裂紋。
然而,這也並不影響她的甜美,看著她的舌尖輕而笨拙地想要靠近,羽淩峰竟然心情非常地好,一把將她拽到懷裏,唇放縱地吸吮著她的甘甜。
這個女人,看了一整天的碟片,身體果然與之前的幹澀不同。他的手輕輕地在她的腿間輕輕劃過,瞬間帶起了她激靈地一顫。
他原本就不是那種喜歡強迫女人的男人,之前那一次不過是盛怒之下的衝動罷了。
他看著床上半個身子都已經準備好的女人,慢慢地附到她的身上,席天蓋地吻遍了她的全身。
他從來沒有那麽瘋狂地想要吻一個女人,哪怕是林語芊……
兩年前的他,因為太寵太寵林語芊,寵得全天下的女人在他的眼裏都如糞土一樣,而他對林語芊的愛已經完全到了一個極端,因為舍不得傷害她,他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要過她。
而兩年後的他,早已經是情場上的高手,接吻這種事情他早已經司空見慣。
然而,像這樣激烈而綿長的吻,卻也是頭一回。
高漲的情潮讓他已經無暇再容忍,他重重地撫摸著身下的嬌軀,一點一點地挑弄出她身體裏的柔軟。
他看著躺在他身下無聲無息接受他愛撫的女人,望著她的眼睛,越望越覺得捉磨不透自己的情緒。他現在清楚知道她不是林語芊,這跟之前那幾次情不自禁的激吻不一樣。
他竟然在明知她不是芊芊的情況下要了她兩次。
第一次,他盛怒,他還能解釋自己的情不自禁。那這一次呢?他原本也隻是想嘲笑嘲笑她的,結果竟然一時沒有忍住……
"白淺淺,你天生就適合做人床上發泄的女人。"他冷漠地望著她,用羞辱的話提醒她,也提醒自己——她不過是讓他發泄的寵物而已。
白淺淺連回嘴的力氣都沒有了,幹澀的唇上隻咧出了一抹苦笑。
直到最後,羽淩峰才從她的身體裏出來,一夜的糾纏結束在一個纏綿冗長的吻裏,無止無休。
淩晨兩點,羽淩峰沒有如以往那樣蘇醒過來,他強健的身體一直抱著白淺淺,濃密的長睫垂著,漂亮而精致的五官可愛得像是嬰兒,幹淨無邪!
這個男人,想不到睡覺的時候竟然可以那麽清純。
白淺淺看了看時鍾,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要不要喊醒他?
然而她又怕喊醒了他之後又是一夜無止境的摧殘!
她僵硬地躺在他的身邊,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感覺著他某處灼熱的溫度,腦海裏卻在想:他的芊芊現在應該在等待他打電話吧?他不打電話,她會哭嗎?聽吳媽說這兩年來他無論多疲累都會在淩晨兩點清醒打電話給林語芊,他已經養成了習慣,對方應該也養成了習慣了吧!
果然,那邊的電話打過來了。
白淺淺心上一沉,趕緊閉上了眼睛。
她不想這一夜都睡不著,更不想這個男人再折騰她原本就已經不好的身體。
羽淩峰從睡夢中清醒,快速按下了靜音鍵,慢慢從床上起來到陽台上接了電話。
聲音很小,但隱約能聽到他的回答。
"我有些忙,對不起,芊芊。"
"我知道,你也注意身體。"
"我是你的,你也隻能是我的。"
"我愛你,等你回來!"
白淺淺隻覺得胸口有什麽東西沉沉地壓著自己,痛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疼痛的感覺。是感歎老天爺的無情嗎?
要是他們早就成了一對,自己也不會淪落成這樣!天意弄人,他們終究要成為一對人間璧人,而她也終究會成為一個沒有眼睛的瞎子!
羽淩峰合完電話以後沒有再回到床上抱著她入睡,他心裏覺得堵得慌,自己兩年的習慣竟然在今夜被打破。兩年了,他每次都會在兩點鍾清醒,即使醉得不醒人事,他也能夠準時的睜開眼睛。
結果今晚就因為跟她激戰了幾回,就因為擁她入懷,他便睡得那麽踏實,睡得竟然忘記了給芊芊打電話。
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開始!他低聲咒罵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卻怎麽也睡不著。
腦海裏全是她在他身下那種讓他難舍難分的神情以及明明極力強忍但終因為他的引導而沒有忍住的聲音。
越想腦子越亂,心裏也越來越煩。羽淩峰第三次的從床上起來,衝了一個冷水澡,不是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躺在白淺淺的身邊,輕輕地擁著她入睡。
白淺淺一直沒有睡著,在聽到他離開自己房間的時候,她的心無來由的失落,現在他突然回來,她除了預期的緊張之外,竟然還有一點點無來由的歡喜。
因為怕羽淩峰半夜發神經再做什麽事,白淺淺熬到了大半夜才睡著,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羽淩峰已經走了,手上的鐵銬已經解開了。
昨天羽淩峰也不知道要了她多少次,後來她又保持著一個極不舒服的被他抱著的滋味,所以白淺淺現在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
"白小姐,少爺說你今天可以隨意在這個園子裏走動!"吳媽聽到了聲響,推開門進來,臉上也綻開了笑意。
白淺淺轉過頭看著地麵,他這樣算不算是對自己寵物的一個小小的恩惠。
"吳媽,我有些餓了。"
昨天一整天她都沒有吃什麽東西,現在又那麽晚了,她真的好餓。
吳媽上前扶她,"早餐已經準備好了,都是少爺吩咐準備的東西。"
需要句句都提羽淩峰麽?雖然她知道吳媽的初衷是好的,但她現在真的一點都不想聽到羽淩峰的名字。
飯桌上的菜很可口,但都不是她喜歡吃的。白淺淺連想都沒有想,直接說,"這些都是林小姐喜歡吃的吧!"
吳媽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
不用她回答白淺淺就已經知道答案了,羽淩峰對林語芊來說真是一個好男人。她自嘲地拿起煎雞蛋,剛吃了一口,眼淚竟然忍不住滑落了下來。
"白小姐,你是一個好女孩,少爺會慢慢看到你的好的!"
白淺淺轉頭抹去了眼淚,他能不能看到自己的好一點都不重要,她的好隻需要給喜歡自己的男人就好。
吃完了給林語芊準備的早餐之後,白淺淺心情更加沉重,茫然地在別墅裏轉了幾圈。雖然已經在這裏住了幾天,但她每次都是在床上,還從來沒有認真在裏麵逛去。
前門處,拱門長梁,亭欄相護,一大排的蔓藤纏繞在一起,旁邊還有一個秋千隨風飄蕩。
白淺淺看著看著,眼淚又有些濕。
這一場景,真的太熟悉了。那一年的她天真無邪的坐在秋千上,那一年的他伸手輕輕地為她推著秋千椅。兩個都是稚氣未脫的孩子,然而卻因為那一個秋千而走到了一起。
她還記得他說,"你為什麽一個人在這裏蕩秋千?一個人蕩秋千不好玩!"
她也記得自己說,"我在等我的姐姐,她說過會回來找我的……"
她記得他問:"你叫什麽名字?"
她奶聲奶氣地說:"我叫淺淺。"伸手指了指旁邊的秋千。
她不知道小時的她牙齒露風,總是習慣將第二聲說成第一聲。而有的人銘記的,便是秋千。
結果,這麽多年了,那個跟她明明沒有血緣關係但卻長得極其相似的姐姐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而那個少年,也不知去向。
白淺淺安靜地坐在秋千上,靜靜地抬頭看著藍天,突然間覺得自己好久沒有看到那樣美麗的顏色。
她好想弟弟,好想愛麗,好想姐姐,好想那個少年,甚至連白天威,她都想了……
她好想在看不到之前再看他們一遍,記住他們每個人的樣子,她不想自己未來的日子裏永遠隻是一片黑暗,她不想自己孤寂到連一個可以思念回憶的人都沒有。
二樓上,吳媽推開窗戶看到了她,臉上全是驚恐與訝異。她一直伸手在跟自己提示什麽,但因為隔得太遠,白淺淺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白小姐,你快下來,這裏不是你能坐的地方!"
吳媽從二樓大步衝過來,聲音是近了,但也晚了。
"白淺淺,誰允許你坐在這裏的!"身後,羽淩峰幾乎咆哮的聲音傳來。
白淺淺還沒有回過神,一個沉重而疼痛的巴掌甩了過來,將她從秋千上打了出去。
此時,一縷清風吹過,吹起了她的流蘇。
原本是一個極美好的下午,原本是極美好的風景,然而,卻破滅了!
白淺淺躺在地上,突然連站起來的興趣都沒有。
就在她聽懂吳媽那句話的瞬間,她就猜到了這個結局。隻是,晚了!
"白淺淺,你是不是故意在挑釁我!"羽淩峰的語氣近乎咄咄逼人。
白淺淺低著頭,沒有回答他的話。
順從吧,她怕自己一張口就會順著自己的心忤逆他。她原本就不是什麽聰明的女人,從來就不懂得討好人,反正說什麽錯什麽,還不如什麽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