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你是狐狸嗎

  舞池中,紅的手挽著藍若闕的腰,兩人自由輕快的步伐引起了舞池中其他人的關注,不知不覺,她們周圍有些人都不知道何時停了下來。


  藍若闕見周圍有的人都停了下來,不免得有些緊張,她一直都不太喜歡成為別人的焦點,更何況是現在這種時刻,但這並不是她緊張的原因,而是他們這樣太過招搖,早就成為了中心,會不會也成為楚子爵的目標?

  不過幸好的是,他們都有戴著麵具,誰也不認識誰,所以也不用擔心會被人發覺她們是混進來的。


  但是,可能她的一生中都很少做過什麽特別的事,想到他們來這裏的目的,想到他們根本沒有多少準備就直接來到了這裏,她還是覺得很緊張。


  紅挽著藍若闕的腰,能感覺得到她的緊張,她輕輕一笑,低低的隻用兩個能聽到的音量說,“不要緊張,越是緊張越是容易露出馬腳,自然點,就當周圍的人不存在。”


  藍若闕哭笑不得,這麽多人,她想當成不存在都不行啊。


  但她還是朝著紅微微點了下頭,“我會努力放鬆的。”


  紅殷虹的唇畔勾了起,“跳得專心點就自然會忘記周圍的人了。”


  說完,沒有等藍若闕反應過來,她挽著藍若闕腰的手鬆開,將藍若闕帶起放開讓她旋轉,兩人配合得完美無缺,舞姿輕盈動人。


  然而藍若闕就是這麽一轉,她倏然就猛然轉進一個結實的胸膛之中。


  根本沒有等藍若闕反應過來,那人的一隻手就摟到藍若闕的腰肢處,另一隻握住她的手。


  感覺到陌生人的氣息,藍若闕心底猛然一緊,她抬頭朝那人望去,而也在同時,那人帶動了步伐,一前一後的輕躍著。


  這是一個戴著小醜麵具的男人,小醜麵具將他的整張臉都遮擋了住,讓人根本看不到他的樣貌,甚至是他的輪廓都看不清楚。


  男人穿著一身灰色西裝,暗紅襯衣,襯衣上麵的幾顆扣子不羈的解開,微微露出他結實而性*感的胸膛,他的渾身透露出一股仿佛獵人的氣息,抓住藍若闕之後就像是捕捉到了自己的獵物,那種感覺危險而神秘,卻又覺得他優雅之極。


  而這邊,當紅送開了藍若闕之後,卻是沒有料想到,藍若闕竟然會被另一個人奪了過去,她剛想上前去把藍若闕帶回來,可此時不知道去了哪裏的黑突然出現,自然的摟住她的腰,靠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不要打草驚蛇。”


  紅一驚,這才後覺自己剛才若是就這麽衝過去把藍若闕帶過來,肯定會引起騷動的,而這裏到處都是人,一旦引起騷動,很快就會成為楚子爵的目標。


  紅暗暗吸了口氣,這才慢慢放鬆下來,她貼著黑的懷裏,隨著黑一起移動腳下的步伐,一邊輕聲問道,“你去哪裏了,怎麽會這麽久?”


  黑也輕聲回道,“剛才我將這個城堡的所有楚子爵該出現的地方都找過了,沒有見到他人,我懷疑,他可能就在這舞池中。”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雖然都表現得很自然,並沒有引起什麽特別的關注。


  而紅在聽到黑那麽說了之後,她頓時一怔,雖然將頭撇到藍若闕的方向,漂亮的眼眸中露出警惕的色澤。


  黑看了她一眼,便又繼續說,“你也想到,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楚子爵了吧?”


  紅慢慢扭過頭,自然之中,卻帶著一種凝重和防備,頭雖然扭過來麵對著黑了,但是眼角卻一直都在盯著藍若闕所在的方向,說道,“他是不是早就注意到我們了?”


  所以才會在剛才那個隻是瞬間的時候,就將藍若闕輕而易舉,又極其自然得讓藍若闕根本抗拒不得的跟隨者他的步伐而漫起舞步?

  黑微微點了下頭,“我也是這麽想的,他可能在我們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發覺到我們了。”


  從剛才進來的時候,他們就覺得很不對勁,但是剛才並沒有出什麽意外,所以三個人隻是稍微注意了下也沒有其他什麽的,卻沒有想到,楚子爵竟然是在瞬間,就將藍若闕奪了過去。


  紅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她壓低了聲音,問,“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藍若闕在他手中會不會有危險?”


  “先不要輕舉妄動。”黑說,“暫時就這樣觀察先吧,先看看楚子爵到底想做什麽,我們隻要緊緊跟著他們就行了。”


  紅點了點頭。


  於是,黑跟紅這一組,始終都不離藍若闕的身邊超過五米,雖然看起來是隔得很近,但是由於偶爾也會有其他的人會擋住他們,但是一旦有人擋住他們,黑跟紅就會馬上漫著步伐,輕輕鬆鬆而又極其自然的繞道另一邊,從另外一個位置繼續呆在藍若闕的身邊。


  豪華而匡闊充滿歐式風格的大廳中,悠揚而美妙的音樂飄溢著,幾個人雖然都隔得很近的樣子,但是隻要壓低了聲音,另外一對人根本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


  所以在黑跟紅在壓低聲音時,另一邊的藍若闕跟楚子爵,卻是在長久的沉默著。


  藍若闕猶豫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底細,所以一直都不敢開口說話,畢竟她不了這個城市的人,不知道都有些怎樣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家又是戴著麵具的,使她對於不熟悉的陌生人更是無話可說,更何況,這個突然就將她拉入懷裏的男人,戴著如此驚悚又可怕的小醜麵具,在這微暗的舞池中,使她更不想對對方說什麽話了。


  而楚子爵則幾乎一直都用一種玩味的目光打量著藍若闕,在那張小醜麵具下的臉,嘴角的弧度一直有趣的上揚著,似乎是對藍若闕充滿了好奇的摸樣。


  他那種看人的玩味又深意的目光,好幾次都領藍若闕想要逃走,奈何這個人抓著她的手,而黑跟紅那邊又沒有什麽動靜,這才讓她一直都不好做什麽,否則她早就脫手離開了。


  楚子爵像是很有耐心,故意要等藍若闕先開口的樣子,他一句話也沒說,隻是那樣玩味輕佻的看著她,仿佛隻是這樣看著她,就讓他覺得足夠了。


  終於,藍若闕被那樣的目光看得不耐煩了,她抬起眼眸,視線直逼麵前這個戴著小醜麵具的男人,盯住他的眼睛說道,“能否請你把眼睛閉上?或者從我身上移開?”


  該死的,這個男人,從接觸她的那刻起,視線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這種感覺真的會讓人渾身都不舒服,就像是自己遭人侵犯一般,仿佛自己被那雙眼睛窺覬得毫無保留。


  她討厭這種感覺!


  更討厭一個陌生人用這種眼神看她!


  仿佛自己就像獵物,而那個看她的人,就是獵人!


  楚子爵忽然輕輕的一笑,看她終於沉不住氣,不客氣的語氣和眼底冒著的怒意,那好聽的嗓音輕佻似的低聲說道,“那可不行。”


  藍若闕蹙眉看著他,他又繼續笑著,摟著藍若闕的腰肢,忽然將她用力一帶,藍若闕下一秒倏然便被他帶進懷裏。


  楚子爵順勢自然的低下頭,湊到藍若闕的耳邊輕聲道,“你是狐狸嗎?”


  藍若闕懵懂了一下,楚子爵卻並不解釋,他又微微推動了下藍若闕,藍若闕雖然也在瞬間從他懷中起身,可自己的腰肢還是落入楚子爵的手臂中。


  而藍若闕此時才終於明白,他說的狐狸,指的是她戴著的麵具,她的麵具就是一張狐狸麵具!

  可是他為什麽突然說那麽奇怪的話?

  果然這個男人不正常麽?

  藍若闕忍不住的冷笑下,故意似的,她反唇說道,“我是狐狸,你不就是小醜?”


  楚子爵又是輕笑,用著低低的嗓音,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他說,“狐狸都有勾人的潛質,小醜是取悅別人。”


  又順著舞姿,他忽然就湊近她,咬了下她的耳垂悠聲道,“這樣不是正好?我來取悅你,你來勾*引我……”


  那語氣,曖*昧得令人骨頭都在發酥。


  藍若闕忙打斷他的話,臉色冷了下去,“這位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措舉,任何不適當的言辭,我都可以告你性*騷擾!”


  她的語氣都帶著一股冰涼透底的寒意!

  楚子爵微微一愣,隨即,他笑了。


  他笑得極為悠然而有趣,笑著說道,“原來,竟還是一位帶著冷刺的狐狸。”


  雖然看不見她的容貌,但是他能想象得到,那張狐狸麵具的精美臉蛋,此時是何種的充滿怒意。


  可即便是知道,楚子爵也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開,反而,愈發覺得稀奇起來。


  能這麽不客氣的對他說話的人,她還是第一個!

  他覺得有趣,真的很有趣!

  他喜歡這種感覺!


  藍若闕充滿怒意的眸子,狠狠瞪著這個戴著小醜麵具的男人,她清晰的從這個男人的眼底,望見一番玩味而有趣的色澤。


  這個男人,被她如此冷言對待都沒有生怒,反而還覺得很有趣?

  他到底是什麽人?


  一般人怎麽可能會像他這個樣子?

  這個男人,渾身分明就充滿了一種危險的氣息。


  藍若闕的此時腦中仿佛是響了警鍾,要她趕緊離開這個男人!一定要遠離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很危險!


  藍若闕心知麵前這個男人很危險了之後,她試圖想要從這個男人的手中掙脫,但是無果。


  楚子爵緊緊握著藍若闕的手,固執她的腰肢,強行帶著她在舞池中旋轉著,根本容不得她反抗。


  藍若闕恨恨而警告的瞪了一眼楚子爵,冷聲道,“這位先生,請放開我,我跳累了,需要休息。”


  楚子爵卻仿佛是對她的話充耳不聞,他怡然自得的問道,“你平時喜歡什麽娛樂?”


  “我說放開我!”藍若闕的臉色又更加冷了幾分,毫不客氣的命令道。


  “排球……高爾夫……桌球……”他仍舊輕笑著問道,“喜歡這些嗎?或者是別的?”


  “該死,你到底聽到我說的話沒有?!我叫你放開我!”藍若闕臉色已經顯得非常的憤怒了,這到底是什麽男人?居然對她的話像是聽不見一般,自顧自的沉醉在自己的世界?


  楚子爵仍舊笑得謙和,那張小醜麵具沒有遮住的嘴角,輕佻的勾起一抹得體的笑容,“你還喜歡什麽?全都告訴我,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神經病!”藍若闕毫不客氣的道,接著她硬生生停下自己的身子,硬是不讓自己跟隨著這個男人的步伐而跳動,就那般定定的站盯住,冷眼睨著這個怪異的男人。


  不遠處的黑跟紅分明都已經看到了藍若闕這裏發生的事情,但是他們卻沒有動,因為經過觀察了這麽久,他們敢肯定那個戴著小醜麵具的男人就是楚子爵,而現在藍若闕就在楚子爵的手中,任何的輕舉妄動都可能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和災難,所以他們現在隻能按捺不動,仔細觀察著他們那邊的一舉一動。


  而現在他們看到了藍若闕硬生生的停了下來,那臉色也十分的不好,黑跟紅對視了一眼,都知道那個楚子爵肯定是做了什麽事,讓藍若闕感到反感或者其他的什麽。


  但他們仍舊選擇靜觀其變,何況現在他們都是在楚子爵的地盤上,任何的一點微小過失,可能都會成為一種麻煩,在還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楚子爵看著藍若闕忽然定定的站著,讓他無法在跳舞的同時帶動著她,他也沒有介意,反而是笑了笑,說,“你累了?”


  藍若闕吐血的心都快有了,她很不客氣的道,“你現在才注意到嗎?”


  該死,她都說了那麽幾次了,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故意無視她,非得逼著她?

  藍若闕一想到顧司辰現在的處境,想到他就在飛往基地的直升機上,她的心情就煩躁無比。


  顧司辰即將要麵臨危險的事情,她哪裏還有心思在這裏跟一個陌生男人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她必須要趕緊見到楚子爵才行——目前她還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他們的目標。


  楚子爵仿佛是對藍若闕那種毫不客氣的語氣也沒有一絲介意,他笑著說,“你應該早點告訴我才是。”


  藍若闕,“……”


  藍若闕發覺自己真的不想跟這個男人說話,一點都不想。


  楚子爵忽然鬆開了藍若闕腰間的手,在鬆開的同時他舉起來手,打了一個響指。


  很快,原本放著曼妙的音樂便停了下來,那些原本在跳舞的人們也停了下來,一切都發生在他打了那個響指之後的瞬間。


  藍若闕看著這怪異的一幕,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不簡單,隻因為他的一個響指便能令所有人停下來就由此可見。


  音樂和人們都停了下來,楚子爵拉著藍若闕的手,朝著一邊走去,“既然是累了,那就去休息一會吧。”


  他強勢的說,硬拉著藍若闕跟著他走。


  藍若闕掙紮,想將手從他的大掌中掙脫出來,可是無果,男人的手就像牢籠,硬生生將她禁錮住,不論她怎麽掙紮反抗,都擺脫不掉他的束縛。


  藍若闕怒聲道,“該死,放開我!你要拉著我去哪裏?”


  憤怒的她自然不會注意楚子爵說什麽,她隻想從這個男人的手中逃開,她實在沒有時間浪費在一個陌生男人身上,現在時間對她而言,就是爭分奪秒,她在這裏多浪費一秒,就多失去早點跟顧司辰相見的時間。


  她的整顆心都在顧司辰的身上,對於一個陌生男人她自然不會客氣。


  楚子爵頭也不回,輕笑著的聲音傳了過來,“你不是說累了麽?我帶你去休息。”


  “我不需要!”藍若闕想都沒想的就反抗!


  楚子爵回頭,朝著她一笑道,“友情提示,你覺得你現在最好還是不要做那些沒用的反抗比較好,你朝那邊看看。”


  說著,他的下巴朝他們的身後揚了揚。


  藍若闕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隻見,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在舞池的四周,竟然出現了很多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藍若闕深知,那些肯定都是這個男人的手下……


  當下,她對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有了幾絲懷疑,他該不會是……


  藍若闕現在沒有辦法思考那麽多,看到有那麽多黑衣保鏢逐漸朝舞池中靠近之後,那些人的目標顯然是黑跟紅,當下她捉急的問,“你想對黑跟紅做什麽?”


  楚子爵無害一笑,“我不是讓你乖乖跟我走?隻要你夠聽話,說不定我會放過他們……”


  藍若闕眉頭緊蹙,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男人的話,但是眼下若是反抗,顯然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她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看這個男人到底想做什麽!

  那邊的黑跟紅見楚子爵竟然拉著藍若闕就走了,他們馬上就跟了上去,可是就在他們剛要跟上,邁出兩步時,頓時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有五六個保鏢頃刻堵住他們的路。


  黑跟紅的臉色頓時一冷,果然,楚子爵早就發現了他們,早就讓人盯著他們了。


  而楚子爵的目標,顯然是藍若闕!


  黑跟紅正想跟藍若闕報信,可是轉眼間,藍若闕跟楚子爵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在他們前麵的,隻有麵色冷酷的保鏢們堵住他們的路。


  黑跟紅頓時就交換了眼神,既然楚子爵已經發現了他們,那麽他們也沒有必要再繼續偽裝什麽了,霎時,黑跟紅就朝著那些保鏢們展開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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