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必須今晚
牧澤蕭也沒等藍若闕回答,便又繼續說道,“若闕,想做什麽就去做吧,我不會攔著你的,隻要你能按照自己內心所想的去做就可以了。”
藍若闕仍舊很是詫異,她不但覺得牧澤蕭好像什麽都知道,他更是很能了解她一般。
牧澤蕭的這種了解,並不是像顧司辰的那樣,顧司辰是那種縱容而又對著她舍不得拒絕的了解,隻要是她想做的事情,他都可以讓她去做,但是危險的事情,他總是先替她擋下來。
他是了解她的沒錯,但是也因他的這種太了解,反而有些不了解。
顧司辰肯定是以為,藍若闕是一個理智的人,她知道會有危險,他從而就會想,她肯定為了不讓他擔心,所以會老老實實按照他的安排去做。
但顧司辰是錯的,他這種的了解和信任,已經並不是此時藍若闕的心裏所想。
他肯定是不會料想到,她居然會背著他,要去基地!
而牧澤蕭在這方麵顯然要更了解藍若闕一些,他仿佛是看出了她在想什麽,知道她要去做什麽,對此,他不但沒有阻攔她,反而似乎由著她去做。
這是一種信任的了解,信任她的感覺,信任她的選擇,信任她隻要按照她的想法去做,她就不會後悔。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女兒那種充滿信任的感覺……
藍若闕詫異過後,微微的笑了,“謝謝你牧先生。”
牧澤蕭什麽都沒問她,卻能如此信任她,她很感謝。
若是牧澤蕭阻止她,那麽她幾乎也算是沒有可能去顧司辰所要去的地方了,畢竟牧澤蕭完全有那個能力,可以讓她無法去那個地方。
牧澤蕭的溫暖微笑仿佛是能從電話的那頭傳過來一般,讓人覺得安心安然,“隻要好好照顧自己,千萬別讓自己受到傷害就行了。”
藍若闕點了點頭,忽然想到自己這邊點頭,牧澤蕭看不見,於是她便又笑著答應了,隨後又繼續說道,“牧先生,拜托你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顧司辰,讓他知道了……”
讓顧司辰知道了她沒有去法國,而是在內心底已經在盤算著如何去基地那個地方,他恐怕馬上就會丟下所有的事情,來到她這裏,然後強製把她送到法國去。
畢竟那個地方太危險,他是絕對不會允許她再出任何事情,不能讓她冒任何危險的。
藍若闕的話並沒有說完,牧澤蕭溫和而磁性的嗓音便傳了過來,“我明白的,我知道該怎麽跟他說。”
藍若闕感激的對牧澤蕭道了謝,之後跟牧澤蕭說了幾句話後,便掛斷了電話。
說真的,到了現在,她的心情有些起伏不定的。
她不知道自己就這樣匆匆決定要背著顧司辰去那個地方是對是錯的,那樣會不會給顧司辰造成什麽麻煩,但是內心底,讓她就這樣看著顧司辰一個人去冒險,或許都有生命危險的這種事情,她真的沒有辦法安心在別處等待著。
等待最是煎熬磨人,她不想再等待,她隻想跟著他一起麵對,哪怕到時候沒有辦法跟他取得聯係,沒有辦法跟他會合到一起,她都想要跟他呆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著同樣的空氣,經曆著同樣的事情。
隻是想就這樣簡單的跟他呆在一起……
藍若闕剛剛掛完電話,紅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了一個搏擊手套,倏地丟到藍若闕的懷裏。
藍若闕拿著手套,愣了愣,不解的看向紅。
紅有些不耐煩的解釋說,“要找到那個地方,黑還要消費一些時間,而那個地方有是一個危險的地方,趁著這段時間我要好好鍛煉你,雖然不會有多大成效,但是能學一點是一點,好在緊要關頭自己也能防身,對你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藍若闕頓時就明白了,紅是在為她著想。
想來去那個地方,確實一個危險的地方,雖然她並不了解,但是單看那個地方的隱蔽度,神秘度,和之前聽說過的那些傳言,便就能知道那絕對是一個不是任何人都能呆的地方。
所以要去那個地方,必須要擁有一些自己的防身本領,否則在最關鍵的時候,恐怕誰也救不了誰,到時候隻能自救。
而現在才開始學搏擊或許確實起不到多少作用,但是能學一點是一點,有一點本領哪怕是雞毛蒜皮都總比什麽都不會的好,而且有時候,很可能就是那麽點雞毛蒜皮的小功夫,救了自己的性命的都說不定。
藍若闕想到這裏,也不敢怠慢,她戴上手套,對紅說,“好,對我可以不用手下留情,盡你全部的本事來攻擊我和教我怎麽閃躲吧。”
紅一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幸好這一次,藍若闕穿出來的衣服都是很普通的T恤加牛仔褲,雖然多少會有些妨礙,但是習慣了基本也沒有多少問題,而且到時候她也是要穿著這樣的衣服去的,所以現在習慣了,總比到時候遇到危險再去習慣就好得多了。
紅朝著藍若闕發出了攻擊,對藍若闕絲毫沒有手下留情,哪怕她還是第一次麵對這種攻擊,紅也絕對不心慈手軟,是發了狠的一次又一次朝著藍若闕致命弱點攻擊而去,而攻擊的時候,紅也會提示藍若闕,她攻擊時哪裏需要防備閃躲等等。
隻不過才過去了半個小時,藍若闕就已經滿頭大汗了。
她的身體才剛恢複不久,這樣劇烈的運動,在閃躲紅的時候還要找準機會對她下手實在太有難度,光是應付紅攻擊過來的手法她就已經夠吃力了。
勉強訓練了講究一個半小時,藍若闕幾乎已是累到虛脫,完全不行了。
她無力的躺在光滑的地板上,看著天花板大口大口的喘息,額頭上遍布了層層密汗,累得臉色都發紅,胸口不斷的上下劇烈起伏著。
紅也很久沒有這樣過了,這會兒顯然也是累著了,況且她基本一直都在朝藍若闕發出攻擊,雖然這種事情對她來說並不陌生,但是連續攻擊了一個半小時,體力還是有些吃不消,此時也躺在藍若闕的身邊,跟藍若闕的樣子沒有差到哪裏去。
於是當黑從外麵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兩個女人雙腿都大大的擺了一個大字,躺在客廳的地板上,劇烈的喘息著,空間中全是她們兩個喘息的聲音和一股暢快淋漓的汗味。
黑走了進來,蹙緊了眉頭,看到兩人手上戴著的搏擊手套,頓時就明白了什麽。
當下,他忍不住斥責道,“你們這是做什麽?藍若闕的身體才剛好沒有多久,就教她搏擊,她的身體怎麽可能吃得消?”
紅躺在地板上,沒有動,隻是眼珠朝著黑瞪了過去,“你以為我想這樣啊,要不是為了她的小命著想,我才不想幹這種事情。”
教人練拳什麽的,真心麻煩死,不僅是麻煩,還要累死。
這比讓她去打一個人還要麻煩得多,畢竟她也是想到了藍若闕的身體剛恢複不久,所以每次攻擊過去,快要打到她身上的時候,她都不得不轉換弧線,硬生生將拳頭從藍若闕的身邊擦過。
所以每次她發出攻擊的手段看似勇猛,充滿了危險性,但是偏偏她卻不能真打到藍若闕的身上,不但如此,她還得一邊打,一邊教藍若闕。
這比要讓她直接去攻擊一個人要困難得多了。
藍若闕也躺在地上,也沒有動,她的全身幾乎都快癱瘓了,根本沒有辦法動彈,對黑隻能抱歉的笑道,“你別怪紅,她都是為我好,而且我覺得這樣也挺不錯的,況且我的身體都已經好了,不用再擔心那種問題。”
黑看著那兩個癱瘓在地上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於女人,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時,紅倏地從地上坐起來,仿佛是休息夠了,她望向黑道,“你出去有消息了沒有?”
藍若闕也強撐身體,從地上坐起來,一同看向黑。
這件事情是他們都關係的問題。
黑無視兩個人的眼光,從沙發上拿來兩個墊子,一個遞給藍若闕,然後他則是將紅拉起來,將墊子墊到她的屁股下,讓她坐在墊子上,一邊墊的時候他一邊說道,“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還沒有那麽快就能知道那個神秘基地在哪,不過我已經利用關係,找了一個人,他有可能在知道在哪,所以明天晚上的時候我會去見他。”
黑很快就將墊子給紅墊好了,紅忙抓住他的手問,“是誰?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她的眼底都寫滿了擔憂的神色。
要知道,能知道基地在什麽地方的人,肯定都不是一般的人物,絕對都是具有危險性的,況且這還是一座陌生的城市,他們現在的身體又比較特殊,危險無時不刻不存在。
她怎麽可能不擔心?
藍若闕也很快將墊子給自己墊好,疑問的眼神同樣看向黑。
黑沉吟了下,才緩緩說道,“是這個城市黑道上的龍頭老大,叫楚子爵。”
楚子爵這個人也算是挺低調的,雖然在這個城市很有名氣,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的這個真實名字,黑也是利用了很多手段,才將對方的身底才查了出來。
楚子爵不僅是這個城市的龍頭老大,擁有他絕對的勢力之外,更是有一家不可小視的上市公司,總的來說,楚子爵身份背景的各方麵,跟顧司辰這個人有些相似,但是也不盡同的,畢竟顧司辰曾經是殺手黑道上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而這個楚子爵,貌似在這個城市擁有自己的一些勢力,和一家非常不錯的上市公司外,似乎並沒有其他的傳奇。
這也不知道到底是楚子爵的身份真的就如此簡單而已,還是他太過神秘,以至於讓黑根本查不到。
紅雖然也是殺手,但是除了一些很有名氣的殺手之外,她根本不知道黑道上其他的人或者事,自然也不會知道隻是一個城市的龍頭老大的名字,畢竟每一個城市,都有它的糜爛之處。
不過既然是一個城市黑道上的龍頭老大,自然肯定是有他的厲害之處,這樣的人,不是誰都能應對的。
紅微微沉下了臉,有些凝重的問,“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麽?”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不想讓黑去麵對那種人,雖然她跟黑都是黑道上的人沒錯,但是她卻並不喜歡跟那些黑道上的人來往,除非是被她看中的。
而對於那些陌生的黑道上的人,她都希望他們能遠離一些,盡量遠離那些麻煩,畢竟黑道是肮髒又危險的。
黑搖搖頭,“這是我們能最快知道基地的唯一方法了。”
一直在旁邊默默聽著的藍若闕,垂下了眼,暗暗的有些懊惱自己。
以前的時候,顧司辰有跟她說起過他過去的時候,他曾也有提到過基地,不過那個時候他都說得輕描淡寫,根本沒有告訴她基地到底在什麽地方,而她更是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要去那種地方,於是便也沒有在當時便追問他,基本都是聽過了,就過去了。
現在想來,若是當時她能多問一句,恐怕他們現在都不需要這麽多的麻煩了。
而現在又聽黑這麽說,就算要知道基地在哪,也要明天才能見去那個叫楚子爵的男人,可是顧司辰他們今天就已經出發了,那他們豈不是要晚一天才能到達?
晚一天意味著什麽?
隻是一天都有可能會錯過很多事情的,顧司辰他們今天就已經出發,那麽最晚也是今天半夜這樣就應該已經到達基地那個地方了,若是他們先蟄伏著沒有動靜而先觀察基地的情況才要動手還好,若是他們一去就展開攻擊了,那麽隻是在那麽短短的一個晚上,就將會發生很多事情。
等到他們去到基地那個地方的時候,什麽都已經來不及了。
藍若闕忽然抬起來,朝黑跟紅問道,“為什麽一定要是明晚?明晚已經來不及了,我們必須今晚就要見到那個人,否則做什麽都是白費的,今晚我跟你們一起去見那個人。”
黑跟紅當然也知道藍若闕的意思,倘若他們明晚再去見楚子爵,那麽最快也是要明晚才能從這裏出發去基地,而顧司辰他們今天晚上都有可能到達,到了那個時候做什麽都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