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悲催的皇帝與皇後
皇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這段時間不知怎麽的，總是睡不好。
叫了太醫過來，也隻是說飲食不調，心火旺盛，開了一大堆沒有用的藥讓她好好調養！
可是，一點用都沒有。
“孩子，你還我的孩子，他才幾個月大，你怎麽可以傷他性命！”
“不要啊，皇後娘娘求您，臣妾是冤枉的，救臣妾一命吧！”
“皇後，你早晚會有報應的！”
皇後猛地睜開了眼睛，這些天，隻要她躺在床上，就能聽到這些惱人的聲音。
“死都死了，還做什麽亂！”
“生前鬥不過本宮，死了，當本宮怕了嗎？”
忽然皇後看到窗前一道白影一閃而過，當她再仔細看去，卻什麽也看不到。
皇後盯著窗子，半響什麽也沒有看到，冷笑一聲，打算轉開視線時，一個頭猛地從窗前掉了下來！
“啊！”皇後尖叫起來，“來人啊，快來人啊！”
“娘娘，您怎麽了？”
皇後身邊的大宮女，侍畫匆匆走了過來，給皇後擦著臉上的冷汗，“您又夢魘了嗎？”
“去，給本宮看看，什麽人在外麵裝神弄鬼！”
“是！”
侍畫帶著侍衛搜尋了一夜也沒有找到皇後口中裝神弄鬼的人。
因為裝神弄鬼的九歌早就回房間睡了。
第二天，皇後的心情很是不好，後宮之中不少因此被牽連責罰的人，對此眾人敢怒不敢言。
皇後心情不好，九歌心情就好了。
因為心情好，九歌第一次沒有呆在茶房，出門轉悠去了。
華玉國的皇宮沒有雲淺國的大，但是勝在精致，亭台樓閣，小橋流水，美不勝收。
九歌看著才露尖尖角的荷花，端著一個小碗，往荷花池中扔著魚食，看著一大團紅彤彤的魚在爭食，笑了起來。
皇帝靜靜的看著荷花池邊喂魚的小宮女，他想起了，當年她初入宮，似乎有些不大適應，總是眉頭緊皺的模樣。
隻有在這裏喂魚，才會有片刻歡愉，露出淺淺的笑容。
她以為他不知道，其實每次他都躲在一旁看著。
那麽多年過去了，這裏出現了第二個喂魚的女子。
“咳咳。”皇帝沒有忍住，咳了起來。
身邊的太監連忙給皇上披上了披風，“皇上，你這幾天身子有些不爽利，就不要喂魚了吧？”
九歌聽到咳嗽聲，轉過身來，看到小橋的那頭，身材消瘦的男子。
他看起來身體很是虛弱，五月份的天，已經是暖暖的了，皇宮中早就有宮妃忍不住換了輕薄的夏裝。
而他還披著厚厚的披風，輕輕的咳嗽著。
這是她的父親。
這是九歌入宮以來，第一次見到她的父親。
九歌沒有說話，也沒有上前，隻是微微福了福身，轉身走人。
晚上，九歌繼續扮鬼。
她穿著一身白色長袍，把烏黑的長發披著，去了臉上的麵具，又給自己簡單的易了一下容。
本來和鳳情就有七分相似的容顏，變成了一模一樣。
做完這一切，她又跑到皇後窗子麵前溜達了一圈。
這一次她故意在窗子前停留了一會，讓皇後看到她的容貌，然後緩緩一笑。
“鳳情！”皇後看到窗子外，那個她這輩子最恨的女人，咬牙切齒，“你這個失敗者，還有什麽臉麵出現在本宮麵前？”
九歌沒等她說完，就直接走人了。
侍畫又帶著侍衛在外麵找了一夜。
每天，九歌白天去池子邊喂魚，給皇後端茶，順便再往她體內注射一些，讓她精神疲憊，容易產生幻覺的藥。
晚上就扮成鳳情，去皇後寢宮嚇她。
皇後的精神越發的不好，從之前的盛氣淩人，變的有些神經兮兮。
這天九歌又在荷花池邊，碰到了皇帝，這一次他叫住了她。
“你叫什麽名字？”
“小桃。”
“小桃。”皇帝有些吃驚，她小名也喚桃，“你走近一些。”
九歌往前走了兩步，皇帝又說道：“你抬起頭來！”
九歌乖乖的抬起頭。
皇帝在打量著九歌，九歌也在打量著皇帝。
這是九歌第一次近距離的觀察他，他雖然有四十多歲，但是容貌很是俊美。
一點不顯老，歲月反而讓他越發的有魅力。
他身體不大好，臉色很是蒼白，一雙眸瞧著很是溫和，隻有偶爾才會有精光閃過。
總體來說，符合九歌對他的印象，文雅的有些懦弱的男人。
皇帝越看九歌，眼睛越亮。
九歌看他這模樣，卻忍不住在心裏撇嘴，裝什麽情聖。
她現在這副易容，是她精心修改無數次確定的。
不注意的人一眼看去，就隻是一個清秀的小丫頭。
而注意的人，如皇帝這般的，越看越發現，她五官每一處都有和鳳情相似的地方。
“你是哪個宮裏的小丫頭？”
“皇後宮中。”
皇帝臉上溫和的笑意一下子消失了，“皇後宮中的嗎？”
“是。”
“她讓你來此喂魚的？”
“不是。”
皇帝又問了九歌一些問題才放她離開，九歌轉身離開前，說了一句。
“皇後宮中正在鬧鬼，聽近身伺候的姐姐們說，皇後數次提起過鳳情的名字，鳳情是誰，她為什麽要來纏著皇後？”
“鳳情？”皇帝瞪大了眼睛，“真的是鳳情嗎？她真的回來了嗎？”
“是。”
九歌說完，福了福身，退去了。
這天晚上，九歌聽說皇帝來皇後寢宮了。
這還是九歌進宮以來，皇帝第一次來皇後的寢宮，或者說，皇帝第一次來他的後宮。
和九歌以為的不同，這個皇帝雖然守著偌大的後宮，但幾乎禁欲。
知道皇帝來了，九歌安安穩穩的睡在床上，她不扮鬼了。
皇帝坐在窗子邊，等了一夜，也沒有等到他想見的人來。
他滿臉苦澀，“你不想見我，是嗎？你恨我，是嗎？”
皇後看皇帝這個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本宮說已經幾年不進坤寧宮的人，怎麽忽然過來了！”
“原來聽說那個小賤人的鬼魂回來了，你坐不住……”
“啪！”皇帝抬頭，幹脆利落扇了她一巴掌，“你嘴巴放幹淨一點！”
皇後被打了一巴掌，有些聲嘶力竭，“你為那個小賤人打我，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皇後，你的妻子，你為了她打我？”
皇帝推開皇後，站了起來，向外走去，“在我心裏，她才是我的妻子。”
皇後端起茶杯就往皇帝身上砸，“你終於說實話了，是嗎？她是你的妻子，我算什麽？”
這天九歌給皇後奉茶，發現她心情似乎更惡劣了一些，九歌心情頓時很美好。
九歌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在荷花池看到皇帝，他看著身子似乎又弱了一些。
聽說，昨晚他守在窗戶邊，一夜未睡。
九歌心動了動，忽然有些心軟，隨後狠狠的撇開了視線。
人都被他逼死了再來裝情聖，有什麽鬼用？
看到九歌，皇帝忽然有傾訴的欲望，“我沒有見到她，是她不想見我嗎？”
九歌沒有說話，他卻自問自答，“她恨我，一定是不想見我了，可是我好想她，我想見見她，哪怕是一麵。”
九歌靜靜的聽他說完，然後福了福身，走了。
晚上，皇帝又來了。
皇後冷笑一聲，看著皇帝坐在窗邊，等九歌，她上了床，“她不想見你，你等死在這裏，她都不會見你！”
皇帝沒有說話，他又在窗子邊，等了一夜，這一夜，九歌睡的不大安穩。
一大早她就起來，聽到，皇帝又在窗戶邊等了一夜。
九歌告訴自己，這是他活該！
這是他欠母親的，她這麽報複他，都是他罪有應得。
可是，她今天沒有再去荷花池，她忽然很不想見到他。
不想看到他披著厚厚的披風依然消瘦，站在小橋的盡頭，用拳頭抵著唇，輕輕的咳嗽的模樣。
晚上，九歌坐在鏡子前，看著銅鏡中那副清秀的容顏，有些坐立不安。
今天皇帝又來了，她要不要去見見他？
九歌最終也沒有下定決心，吹了燭燈，睡下了。
這天，九歌睡的更加不安穩。
一連五天，皇帝每日來到皇後窗子邊，一坐一夜。
他本就虛弱的身體再也經不住他這麽糟蹋，他病倒了。
這天九歌去荷花池邊喂魚，沒有看到皇帝，“看來他果然是病了。”
晚上，九歌穿了白袍，披了頭發，去了易容，再次開始裝鬼。
遠遠的，她就看到窗子邊，防衛的一層又一層的侍衛。
看來皇後是不抓住她，不甘心。
九歌將強力迷藥逼入空氣中去，侍衛一層一層的倒了下去。
皇後看著她武功高強的侍衛，沒有任何人的攻擊，就直接那麽一層層倒了下去。
她瞪大了眼睛。
看到侍衛全部倒下，那張絕美的容顏展露在她眼前。
九歌緩緩一笑，開口聲音很是嘶啞，像是從地獄中傳來一般。
“我想要殺你，隨時都可以，你要來和我作伴嗎？”
“啊！”皇後捂著腦袋尖叫起來，一直以來，她態度那麽強硬，是因為她堅信，鬼魂傷不了她。
可是，今天她看著她武功高強的侍衛，沒有任何原因，在她麵前一排排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