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解蠱

  南宮寒沒有開口問,問了她也不會說。


  這個認知讓他很是挫敗,拉開她不依不饒的手,“你睡吧,我起了。”


  南宮寒起了,九歌失去了涼涼的舒適抱枕,怎麽肯繼續在暖玉床上睡。


  她也迷蒙著爬了起來,又窩進南宮寒的懷抱。


  在大夏天,抱著冰冰涼涼還散發著好聞冷香的抱枕,簡直不要太舒服!


  “我和你一起。”


  南宮寒撕不開九歌,無奈帶著一個樹懶一樣的人,洗漱吃飯。


  到了竹林練劍時,九歌才有了幾分精神,和南宮寒過了幾招之後,她徹底活了過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今天空氣真好!”


  南宮寒看著活力四射的九歌,微微鬆了一口氣,她總算是恢複正常了。


  正想開口和她算總賬,隻見她眉眼帶笑,“給你說一件好事!”


  她如此開心,南宮寒不忍心掃她興,“說!”


  “昨天王先生告訴我,他想到別的法子解噬神蠱,不用找蠱王了!”


  南宮寒一愣,隨後就是爆喜,“當真?”


  “我騙你這個作什麽?”


  “他都說要準備什麽嗎?什麽時候開始解蠱?”


  “他說可能會因為不適睡兩三天,其他的不用準備,可以隨時開始。”


  南宮寒牽著九歌就往雪霖院走,“那就別磨蹭了,開始解蠱吧!”


  於是托噬神蠱的福,南宮寒忘記和九歌算賬,一心隻想著趕緊把蠱給解了。


  至於昨天九歌到底怎麽了,至於她夢裏都不忘喃喃私語的人。


  在解蠱麵前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以後陪著她的,是他,他有一輩子時間弄懂她身上的秘密。


  南宮寒帶著九歌來到雪霖院,王鬆衣看著也是剛起床的模樣,看著他們相攜而來,愣了愣。


  南宮寒卻認真的朝王鬆衣行了一個禮,對皇帝行禮都沒這麽認真過。


  “聽九歌說,先生有法子解噬神蠱,真的多謝,先生有任何要求,隻要本王做的到,就一定會做!”


  “說話算話?”


  “是。”


  “我生平最看不慣的就是男子妻妾成群,如果是真愛,一個足矣。”


  “我看你也是真心喜歡王妃的,那就休了靜和公主,並承諾以後再不娶妻娶妾,一生隻有王妃一人。”


  “能做到嗎?”


  南宮寒愣了愣,但沒有任何遲疑,“可以,靜和本王會盡快處理,隻是希望先生能早些解了內子身上的噬神蠱。”


  “王先生!”九歌叫了一聲,縱然她想要和南宮寒白頭偕老,但她不屑用這樣的方式,逼他承諾。


  這和皇帝逼他娶靜和有什麽區別?

  “這樣的承諾沒有任何意義,如果兩個人相愛,沒有承諾也可以白頭到老,如果不相愛,這樣的承諾便是累贅,我不願要這樣的承諾。”


  王鬆衣看著九歌,九歌不躲不閃,和他對視著。


  南宮寒敏銳的感覺到,九歌和王鬆衣之間的感覺變了。


  之前,王鬆衣完全把九歌當做一個陌生人,如果不是為了找到他師妹,他根本就不會給九歌解蠱。


  可是現在,他不但主動要求解蠱,還要求他許這樣的諾言,甚至連他師妹都不用他再找。


  昨天,九歌從他那裏跑了之後,來了雪霖院,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半響之後,王鬆衣歎了一口氣,她的固執和師妹簡直如出一轍,隻是希望這個男人和當初那個男人不同。


  “既然王妃想的這麽開,那便算了。”


  南宮寒問道:“沒有其他要求嗎?”


  “有。”王鬆衣說道,“我解蠱的時候,任何人不得入內!”


  興奮的想要圍觀的上官,聞言頓時蔫了,他還想圍觀學習,沒想到王先生的規矩竟然和九歌一模一樣。


  南宮寒盯了王鬆衣一眼,“如此多謝先生了。”


  “不必。”


  九歌隨王鬆衣進了房間,南宮和上官守在外麵。


  王鬆衣看著九歌小聲安慰道:“不用緊張,睡一覺就好了。”


  “真的?”


  九歌其實還是有些緊張的,說實話她並不喜歡蟲子,現在有三隻蟲子在她體內,還要再覺醒一隻大王級別的。


  說她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王鬆衣笑著安慰她,“我還能騙你不成?”


  “我當然相信王叔叔了!”


  王鬆衣愣了愣,隨後笑了,“論輩分,你該叫我師伯。”


  “好的,師伯!”


  王鬆衣臉上笑容更深了幾分,隻是眸底深入還隱藏著深深的傷。


  這個男人真是愛慘了她的母親。


  王鬆衣沒有騙她,他又取出了昨天見過的那隻白色小蠱,隻是這一次它咬了她一口,咬完之後,她就睡著了。


  比最強的迷藥都好用。


  南宮寒和上官在外等著,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左右,王鬆衣才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南宮寒在外等待的這一個時辰當真是焦急不已,一看王鬆衣出來,趕緊問道:“先生,蠱解了嗎?”


  王鬆衣臉上看著有些疲憊,他點點頭,“解了。”


  頓時,南宮寒臉上就爆發出強烈的光彩,一雙漆黑的眸明亮不已,他又認真的朝王鬆衣行了一個禮,“多謝先生!”


  “不必!”王鬆衣擺擺手,“雖然九歌說她不要你的承諾,但是她的性命是我救回來的,如果讓我知道你對不起她,我不會放過你。”


  南宮寒臉上的神色收斂了一些,他看著王鬆衣,“這個不必先生擔心,本王自然會好好待內子。”


  “你記住你說的話就好。”


  王鬆衣說完,便離開了,南宮寒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衝進了房間中。


  九歌靜靜的躺在床上,南宮寒敏銳的感覺到她似乎有些不大同,可是又說不出是哪裏。


  他走了過去,探了探九歌鼻息,她睡的很安穩,俯身抱起了她。


  南宮寒將九歌抱出了雪霖院,帶回了自己院落,把她放在暖玉床上。


  以往不管睡的多沉,隻要到了暖玉床就自發往他懷裏滾的人,睡的很是安穩,乖乖的一動也不動。


  南宮寒挑了挑眉,收回了手,嗅到一股淡淡的雪蓮香。


  他將手放在鼻子下,雪蓮的香味又濃了些。


  果然不是他的錯覺,以往她隻有劇烈運動過後,身上才有一股極淡的雪蓮香。


  現在她隻是靜靜的躺在這裏,散發出來的香味就濃鬱了許多。


  這也是因為解蠱的原因嗎?

  南宮寒想不明白,最終揉了揉九歌的腦袋,“秘密多的小東西。”


  南宮寒沒有去書房,反而是叫了人把他的東西都搬到了房間,把臥室當做書房用。


  九歌一連昏睡了三天,在她昏睡的這三天中,朝堂一派緊張。


  原因無他,皇帝似乎愈加的暴戾,這幾日連連對太子問責,導致朝堂上下,無人不驚。


  往日太子可是格外被皇帝看重的,雖然到現在太子連一個皇子都沒有,太子之位一直穩如泰山。


  隻是看這樣子,太子怕是要失寵,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大皇子和太子之間的爭奪進入了白熱化,朝堂大臣也都在思考怎樣站隊。


  太子對這個情況委屈的很,明明一切都很好,可是一覺醒來之後,他發現天都變了。


  他竟然聽說他和君淺勾肩搭背,聽說他和君淺關係極好。


  他簡直嚇的一身冷汗,好嗎?


  他努力在腦海裏思索,似乎是看到了他和君淺在一起商討的場景,還看到了他和君淺肩並肩來到太子府。


  頓時更是太子更是冷汗淋淋。


  他覺得整個世界都玄幻了,他怎麽可能做這樣的事?


  其實,他心裏非常清楚,他沒有皇子還能呆在太子之位這麽長時間,就是因為他摸清了皇帝的真實想法。


  皇上其實一直都非常忌憚南宮寒,從他十四歲打敗葉丹國,在雲淺國名望近乎攀到頂峰時,皇帝就開始忌憚他。


  隻是南宮寒行事太過滴水不露,這麽多年皇上都沒有挑到他的錯處,再加上南宮寒的聲望在那裏擺著。


  就是皇帝都不能無緣無故的動他,否則朝堂必亂。


  所以皇帝表麵上對南宮寒寵愛有加,實際上想方設法想要處置了南宮寒。


  太子看出了皇帝的真實想法,所以他和南宮寒不對付,有事沒事開口諷刺他兩句。


  他一方麵是做給皇帝看,一方麵他是真的嫉恨他。


  十歲一戰成名,十四歲已經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神。


  他太過傳奇。


  果然在他開口諷刺南宮寒之後,皇帝雖然會當場斥罵他幾句,但是過後會對他寵信有加。


  太子知道他能在太子之位上呆這麽久的原因,怎麽可能自掘墳墓,和南宮寒的心腹愛將君淺交好?


  可是那麽多人看到他和君淺在一起,甚至他腦海中也有這樣的畫麵。


  他一定是瘋了。


  這幾天一向對他不搭理的君淺,在早朝時,沒事會衝他笑笑,點點頭。


  看的他冷汗肆意。


  皇帝斥責他時,君淺又是第一個跳出來幫他說話。


  隻是他沒說一句,皇帝的臉色就會沉上一分,太子簡直想直接去把君淺的嘴給縫上。


  可惜,他也隻能想想而已。


  太子就這麽無力的看著皇上對他越來越不信任,看著太子之位離他越來越遠。


  他甚至連怎麽挽回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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