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你怎麽來了

  九歌坐在馬車上,何靜何萌兩人都帶著曖昧的笑意。


  尤其是何萌,她瞅著九歌,“主子,昨天睡的好嗎?”


  “不好!”九歌違心的說,其實抱著南宮寒睡的感覺,不要太好!


  他身材極棒,又冰冰涼涼的,如同一塊寒玉般,但卻比寒玉的觸感更好。


  在夏天能抱著這樣一個人形抱枕睡覺,簡直就是最幸福的事。


  何靜何萌對視一眼,主子這模樣看著可不大開心。


  “那主子今天睡哪?”


  “睡自己的房間,能睡哪?”


  最初是她不樂意去,但是一晚之後,就被趕走,心裏塞塞的。


  瞧著九歌是真的不開心,兩個人乖乖的閉了嘴吧。


  到了王家,九歌下了馬車,看到王如君帶著一二十人在門外候著。


  九歌唇邊勾起一抹冷笑,這樣子和她第一次回門時的冷冷淡淡,可真是對比鮮明。


  在王如君身旁是雲芝,她比起九歌第一次見到時的豔麗四射,現在的她看著蒼老不堪。


  她瞪著九歌,一雙眼睛簡直陰狠的想要啃九歌的血肉。


  在她身邊是王靜姝,低著頭看不到神色,估計也好不到哪去。


  王飛傑站在王如君身側,死死的瞪著九歌,眼中亦帶著一抹陰狠之色。


  九歌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陰狠之中,似乎還帶著一抹遺憾?

  他在遺憾什麽?

  遺憾她為什麽沒有死?


  哼!

  九歌冷哼一聲,除了王如君一家,後麵那些估計就是王如君的族人。


  他們大概是王如君鄉下的親戚,看穿著打扮,混的並不算多好,估計往日也是看著王如君的臉色過活。


  現在王如君式微,估計這些人的日子更加不好過。


  九歌冷冷的視線從眾人身上極快的劃過。


  王如君看到九歌下車,率先行禮,“下官見過王妃!”


  那一群族人隨後朝九歌行禮,“見過王妃。”


  九歌不說話,隻是看著一動不動的雲芝三人。


  九歌不說起身,沒人敢動。


  站在王如君身後的族人大著膽子抬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依舊站著的雲芝等人,以及九歌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頓時大喝一聲,“你這個女人懂不懂規矩,還不趕緊給王妃行禮!”


  九歌唇邊勾起一抹笑容來。


  往日高高在上的長公主殿下混的可夠真慘,依附王家而生的這些農夫都可以朝她大吼。


  她不是最看不上農夫嗎?


  被看不上的農夫所罵,感覺如何?


  王飛傑性子傲,一腳踹了上去,“你算什麽東西,敢這麽對我母親說話?”


  那些族人不敢和王飛傑嗆聲,被踹了也隻能乖乖爬起來。


  有人說:“大公子,這個女人豢養男寵,下作淫賤,這樣的女人,就該去沉塘!”


  王飛傑更怒了,但是眼尖的族人,看著九歌唇邊帶著讚賞的笑意。


  頓時一個個都吼了了起來,“原夫人是多麽好的一個女人,卻因為這個女人,含冤而去,她不配為族長夫人!”


  “就是!”有人大膽的說道:“族長,把這個女人休了吧!她是您的屈辱!”


  王飛傑氣的不行,“你們都通通給本公子閉嘴!”


  王飛傑暴怒的一個一個踹過去。


  王如君隻當做沒有看到,而雲芝一直死死的瞪著她,後麵的事情也是充耳不聞。


  隻有王靜姝,一直低著頭,像是一根木杆。


  九歌含笑欣賞著這一場狗咬狗的鬧劇。


  “住手!”王如君終於大吼一聲,“飛傑,見過王妃!”


  “父親!”王飛傑大吼一聲,“她憑什麽?我不!”


  “飛傑!”


  王如君也怒了。


  王靜姝忽然行了一個禮,“見過王妃。”


  九歌笑了,果然她夠聰明,隻是這朵偽白蓮花徹底黑化了。


  王飛傑看著王靜姝,又看了看王如君暴怒的神色,終於不甘,行禮,“見過王妃。”


  九歌把視線移到雲芝身上,她垂了眸,“見過王妃。”


  九歌簡直想要給王如君鼓掌,王飛傑性子如此之傲,而雲芝現在更是一個沒有什麽能失去的人。


  可以說,這樣的人,最是瘋狂。


  可是王如君就有本事讓他們乖乖的站在這裏,迎接她,行禮。


  她這個渣父,不容小視啊!

  “起身吧!”


  “謝王妃!”


  九歌在王如君的指引下,進了王家,到了王家的祠堂。


  王如君抱著九歌母親的牌位,“趙氏於我貧賤之時嫁給我,為我生兒育女,是我不懂得感恩,為娶公主,對不起她。”


  九歌撇了撇嘴,好像說的,現在知道錯了一樣,如果不是她的逼迫,這輩子他都不會說這樣的話。


  “趙氏是我王家的族長夫人,以後我王某不管是再娶妻還是納妾,都以趙氏為尊,今天在各位族人的見證下,將趙氏牌位搬進我王家祠堂!”


  “打開祠堂大門!”


  “是!”


  吱呀一聲響,沉重的木門被推開,一種腐朽的味道迎麵撲來,九歌忍不住皺了眉。


  隻是她想到這裏是放牌位的地方,味道能好到哪去,也就忍了。


  王如君說著抱著趙氏的牌位,慢慢往裏走。


  九歌跟著他走了進去。


  王如君將趙氏的牌位放在上麵,然後點了三根香,拜了拜。


  然後他站到一邊,九歌也點了三根香,拜了拜。


  趙氏,我是夢九歌,占了你女兒的身體,對不起。


  但是以後我就是你的女兒,對不起你的王如君,對不起你女兒的王如君一家。


  我幫你們討回公道。


  你安息吧。


  九歌虔誠的拜了下去,那一刻她仿佛感覺有什麽東西從她體內消失。


  她抬頭,看到一縷煙,許是香散發出來的,但九歌總覺的是原主殘留的神智。


  這一刻,她仿佛和這個身體徹底融為一體。


  她看了看王如君,又看了看後麵的雲芝,王靜姝,王飛傑。


  她發現,對他們心裏那股說不明卻一直存在的深深恨意,消失了。


  九歌忽然垂了眸,原來不是她的錯覺,原主殘留的神智,真的徹底消失了。


  九歌感覺輕鬆了很多,但也決不會放過這些人。


  原主定是聽到她的話才決定消失,這是對她的信任。


  九歌插了香,也站到了一邊,然後看著雲芝。


  她一直低著頭,一動不動。


  “雲芝,行妾禮!”


  雲芝猛地抬起頭,惡狠狠的盯著王如君。


  這個男人雖然她不喜歡,但是她嫁給了他,幫助他一路從一個賤民,成為了當朝右相,官拜一品。


  現在她落難了,他就是這樣對她的!

  不管不問,讓她隨人侮辱!

  現在還要讓她對一個農婦行妾禮,憑什麽!

  “你妄想!”


  雲芝突然朝王如君撲去,尖利的指甲狠狠的朝他挖去。


  九歌看到他腿動了動,大概是想把她一腳踹翻,但是看了一眼王飛傑,隻是推開了她。


  “潑婦!”


  “王如君,別忘了當初是誰幫你官拜一品的,現在你敢這樣對我,你會有報應的!”


  九歌忽然撲哧一笑。


  她還知道什麽叫做報應?

  這麽些年,壞事她沒少做,死在她手裏的人也絕不少,怎麽沒見她以前想過報應二字!

  “你笑什麽?”


  雲芝忽然朝九歌撲過來,何萌可沒有什麽忌諱,一腳踹了過去。


  “母親!”


  王飛傑撲過去,抱住雲芝,然後瞪向九歌,“你竟然敢對我母親動手?”


  “真是可笑,本王妃憑什麽不敢?她一個無品無階的草民,對本王妃動手,本王妃即使殺了她,誰又敢說什麽?”


  “你!”


  九歌打了一個哈欠,“本王妃累了,該行妾禮的行妾禮,該三跪九叩的三跪九叩,儀式結束,本王妃要回府了。”


  王如君開口,“雲芝,別忘了我之前對你說過的話,你本就該對趙氏行禮,別耽誤了!”


  何萌那一腳一點都沒有留情,踹的雲芝,疼的有些喘不過來氣。


  又聽到王如君的話,氣的眼睛一翻,昏了過去。


  “你敢昏?”九歌暴喝一聲,聲音中夾雜著內力。


  雲芝猛地被震醒,不可置信的看著九歌。


  “去行禮!”


  九歌身上帶著隱隱的壓迫性,一雙眸更是不帶絲毫感情的淡淡的睥睨著她,仿佛不聽令,就是死。


  雲芝忽然怕了。


  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被她玩弄於鼓掌之間,隨意欺辱打罵的孤女已經不在,現在,她是南宮王妃。


  她扶著王飛傑站了起來,然後點了香,行妾禮,“妾雲氏拜見夫人。”


  九歌淡淡的撇開視線,落到王飛傑身上。


  他扶著雲芝站到一旁,然後屈辱的看了九歌一眼。


  跪下,三拜九叩。


  隨後,王靜姝走了進來,她一直低著頭,整個人似乎都沒有了精氣神。


  和王飛傑一般,跪下,三跪九叩。


  隨後王家族人一起跪拜了下去,“拜見族長夫人!”


  九歌最後看了一眼趙氏的牌位,走了出去。


  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麵清新的空氣,“王大人,以後本王妃會在皇上麵前承認,你是本王妃父親,你好自為之!”


  “是!”


  九歌沒有再做一刻的停留,匆匆的離開了王家,剛上了馬車,就落到一個冰涼的懷抱中。


  九歌頓時驚喜交加,“南宮寒,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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