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藥
九歌之所以能在競爭慘烈的選拔中脫穎而出,之所以能在充滿殺機的任務中活下來,靠的便是她的異能。
她的右手掌心置於胸口之上,便可以得知身體狀況,若是中毒可直接提取毒性儲存於掌心之中,在需要時可以將毒性注入對手體內。
這是她的異能也是她的殺手鐧,靠著這份異能她在隊伍中擔任醫師一職,打鬥時也曾多次救她於危難之間。
要知道上一世她的右手掌心儲存了不少見血封侯的毒藥,可惜全沒了。
九歌失落了一會又高興了起來,她本以為換一個身體,這個異能也要和她說再見,沒想到老天竟讓這個異能跟隨她來到這個世界。
有異能在,九歌心裏安穩了許多。
“美人淚。”她小聲的嘟囔了一聲,又笑了起來,“老娘原不是長那麽醜的,這就好,這就好呀!”
“醜化容貌,滋養身體,這世上竟有這麽奇怪的毒。”
原主體內除了美人淚,絕子散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毒藥,她能堅強的活到現在,美人淚居功甚偉。
隻是原主一個不受待見淪落成奴的嫡長女,怎麽中了這樣的毒?是誰喂給她吃的,目的又是什麽?
九歌想不通,在記憶中搜尋又完全找不到相關的記憶,細小的眸中閃過一絲趣味之色,原主貌似還有些秘密。
而她體內那些亂七八糟的毒不用說就是出自長公主之手了,這還真是不遺餘力想要弄死她,不過之前她沒有得逞,她來了,她便更不要妄想了。
九歌想著,心神一動開始吸取體內的美人淚,就算它對滋養身體效用再好,她也絕不要頂著這麽一張醜到天怒人怨的臉勇敢堅強的活著。
“儲存量已滿,請明日再進行提取。”
過了約一刻鍾,腦海裏閃現這麽一條信息,九歌撇撇嘴,美人淚是她從小就被喂下的,現在毒性已經深入骨髓,想要徹底拔除,以她現在的能力還需要一段時間。
異能雖然跟著她來到異世,但現在還處於最低級,她簡單的將她異能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等級。
黃階可以通過觸碰提取注入毒性,玄階可以隔空提取注入毒性,地階九歌上一世隻是勉強接觸到,和療傷滋養有關,隻可惜沒有等她再做探索,便來到了這裏。
至於天階,九歌就完全不知道到底有多大威力,甚至她不知道有沒有天階這個等級。
她想了一會,無奈一笑,她現在已經被打落到黃階最低水平,每日可以提取的毒性也就那麽一點點,不然以她上一世的水平,美人淚最多三天她就可以全部從體內提取出來。
而現在她估計沒個三五個月就不要妄想了。
至於天階離她還有些遙遠,沒有必要太過費神。
九歌撿起地上的銅鏡,鏡麵裏麵那張臉還是一如既往的醜,但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似乎好看了那麽一點點?
“咕嚕嚕。”九歌正全神貫注的看著那張醜臉,肚子傳來一陣響亮的叫聲,她摸摸空空的扁扁的肚子,將銅鏡一扔。
奶奶的,不給傷藥不給飯吃,姑奶奶不會自己去找嗎!
她坐在地上,背靠桌子,深吸一口氣打算站起來,卻聽到一道繁亂的腳步聲猶豫著朝屋中走來。
她挑了挑眉,來人並沒有武功,且步子極為猶豫,基本上是走一步停幾下,她悠閑的靠在桌腿上,閉上雙眸假寐。
李嬤嬤提著食盒臉色煞白,滿是肥肉的身體顫巍巍的,卻咬牙一步一步朝著昏暗的小屋走去,破爛的木門早就被踹破,此刻黑洞洞的像是張開大嘴的怪獸等待著她的落網。
她不想去,可是長公主親口交代讓她親眼看著那小賤人吃下,她不能不來。
終於她一步一步噌到了九歌麵前,看到半曲著腿靠在桌腿坐在地上,雙眸緊閉,呼吸清淺的九歌。
她這是死了嗎?
李嬤嬤臉上猛地爆發一陣狂熱的喜悅,作為執行者之一,她最清楚她下手有多重,別說是一個瘦弱的小女孩,便是一個壯漢都不一定能扛過去。
死了好,死了好。
她在心裏念叨著,把食盒放在地上,顫巍巍的想去探九歌鼻息。
九歌忽然張開雙眸,“李嬤嬤這是想做什麽呢?”
“啊!”李嬤嬤極為短促的驚叫一聲,連連後退被九歌戲謔中帶著冷意的眼神嚇的雙腿發軟跪倒在她麵前。
“我……我。”李嬤嬤眼神閃爍不敢對上九歌眼睛,忽然看到被她放在地上的食盒,大聲說道:“奴婢來給您送飯,給您賠罪,賠罪。”
誘人的香味從食盒中散發出來,很久沒有好好吃一頓的九歌被勾的咽了一口口水,直接把食盒打開。
一道道佳肴出現在她麵前,九歌看著跪在她麵前的李嬤嬤,“繡球乾貝、炒珍珠雞、奶汁魚片,這些都是主子才能享受到的美味,你哪來的?”
李嬤嬤跪著,看到九歌的饞樣,聽了她的問話心裏就有些鄙視了,武功再高又怎樣,不還是一個沒見過世麵的粗使丫鬟嗎!
當即後背直了幾分,口吻也有幾分傲然,“我是大小姐身邊的管事嬤嬤,弄到這些飯菜不算什麽。”
說完又甚是期待的看著她,“你快嚐嚐,都是我精心給你準備的。”
九歌瞥了她一眼,對她口吻上的變化並不在意,反正也是一個要死的人了,她向來不和死人計較。
在她期待的眼光下,一口口將飯菜吃了下去,她知道這裏麵必然有料,可是那又怎樣,她夢九歌最不怕的恰恰就是毒藥!
九歌吃的心滿意足,李嬤嬤看到九歌全部吃下,笑的也是心滿意足,收拾著食盒,“既然你吃完了,我……”
“啊!”
九歌一把掐住她頸項,眉頭皺皺,這觸感和王靜姝可真的沒法相比,懶懶的說道:“飯是誰讓你送的?”
李嬤嬤臉色慘白,沒有想到九歌會毫無預兆的動手,腦海裏浮現的是死去的嬤嬤和那侍衛,頓時就哆嗦了起來,“是奴……”
九歌一下子收緊了手,李嬤嬤被掐的眼珠直往上翻,她才又說道:“說實話,我耐心可沒那麽好。”
李嬤嬤被嚇的膽子都破了,艱難的點頭,連大小姐她都敢挾持,殺她一個奴婢那就更沒壓力了。
九歌這才鬆開了一些,不耐煩的說道:“說!”
“是長公主。”
“裏麵放了什麽?”
李嬤嬤眼神一閃,就感覺脖子上的壓力又大了幾分,當即不敢再說謊,“春風一度。”
“春風一度?”九歌冷笑一聲,“春藥,她想幹什麽?”
李嬤嬤老老實實的說道:“外麵有一個男子也是長公主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