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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回歸

  第七十一章回歸


  也就是說,那電梯里的十四個程序員確實不是人,但又沒有死!依松也許是看見了這些人,而誤以為他們死了!

  一時間,我茅塞頓開!


  可是……我又陷入糾結中:為什麼尹健和柯依松要互相說對方有問題?甚至說對方要害人呢?


  而且十四個程序員能食物中毒昏迷到現在?可能嗎?


  「小姐,你要進來避一會兒雨,喝杯咖啡嗎?」


  我正想得入神,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一回頭,發現是咖啡店的服務員。


  「呃,不用了。」我連忙擺手拒絕。


  「這樣啊,我看您在店外站了很久呢!」服務員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微笑。


  我一陣臉紅,趕緊重新撐開傘,步入雨中。


  然而才剛走進雨中,視線里就出現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實在是這幾天見到她的次數太頻繁了,讓我原本只是對她眼角的一顆痣有印象,現在哪怕是一個行色匆匆的背影我都能認出來,那就是「淚痣」!

  這個方向……是我之前坐在咖啡館里看到她去的,她去哪做什麼呢?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我悄悄地跟在了她後面。


  只見她拐過一個彎后,走進兩座大樓的凹口,我緊隨其後,走過去一看,沒想到在這大廈的夾縫間竟然還有條窄窄的小巷子,雖然僅僅只能讓一個人通行。


  雨這會兒停了,我收了傘向那巷子走近。


  「我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沈玦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那我要不要進去?」


  我擔心的是,這通道這麼窄,很有可能進去的中途就遇上「淚痣」,到時候就麻煩了!

  「我……不知道……」


  沈玦難得露出一絲猶豫。


  我想了想,「淚痣」雖然言行十分怪異,但好像除了看我的視線比較陰冷,並沒有什麼別的實質性的行為?那我跟著她進去,沒必要啊!

  想到這,我就問沈玦,「要不,還是走吧?」


  「有問題。」


  然而就在我決定走的時候,沈玦卻提出了相反的意見。


  我趕緊問,「怎麼了?」


  「裡面,陰氣很重!我從剛剛就覺得不對勁,現在終於明白了,這附近的陰氣是從這洞里傳出來的!」


  從這裡邊傳出來的陰氣?

  「那是要進去看看?」


  我想到淚痣可是進去了,她進這裡邊幹什麼?大樓附近的陰氣是她所為?可是之前見她的那幾面,完全看不出來她還會這個啊?


  「你是不是想進去啊?」


  耳邊傳來一陣陰風,我一驚,下意識把頭一縮,一個黑色的盤子從我頭上刮過,呼呼作響!

  我趕緊往前一邊大踏步跨了出去,一邊扭頭往後看,那站在我身後的人正是淚痣!

  「你……怎麼?!」我看了看巷子口又看了看她,十分不解她為什麼突然出現在我身後。


  她「咯咯」笑了起來,這好像是我第一次見她笑,卻笑得令人毛骨悚然,心生寒意!

  「你躲什麼?」


  我這才看出剛剛那黑色的盤子是什麼,是個黑色的羅盤,我要是沒看錯的話,那可是塊鐵疙瘩啊!這玩意削我腦袋我能不躲嘛!


  「你怎麼在這?」我忍不住問。


  她還在笑,「我怎麼在這?你還是先說說你怎麼在這吧!」


  「我……」我一時語塞,暗暗打量周圍,想著該怎麼找機會跑出去。


  「你想走啊?我讓你走啊!」


  沒想到「淚痣」一眼看穿了我的想法,然而更沒想到的是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讓我走?


  「你沒騙我?」我懷疑地看著她。


  她依舊是笑,「我有必要騙你這個嗎?只不過……」


  「只不過?」


  「你得先告訴我,你和自啟大廈的總經理呂康順,是什麼關係!」


  我一陣無語,果然這「淚痣」也是呂康順的腦殘粉!他有什麼好的啊!至於讓這些女人那麼瘋狂嗎?

  我嘆了口氣,「我和他真沒關係,只是長輩之間熟……」


  「因為長輩的關係,所以你們訂婚?」


  不等我說完,她自顧自打斷了我的話。


  我一臉懵逼,這哪跟哪啊!眼看她臉色變差,我急忙道:「沒有的事啊!我只是跟他相過親……」


  完了!我話音未落,猛地驚覺自己說了什麼,急忙住口,然而於事無補,我已經看到「淚痣」的表情從不爽一瞬間變成憤怒!

  禍從口出說的就是我這種人。


  「呵呵!」她怒極反笑,卻只說了這意義豐富的兩個字,竟是直接轉頭就走了。


  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一下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這又是哪一出?

  「淚痣」前腳剛走,我後腳就趕緊也回了家。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今天格外疲憊。剛進家門,暹羅就竄了出來,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圍著我喵喵叫,反而一副警惕的樣子在我旁邊盯著我。


  「暹羅,怎麼了?」我奇怪,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頭,結果發現自己越來越累,這會兒別說摸暹羅的頭,甚至抬起手臂都十分吃力!


  不會是感冒了吧?

  我搖了搖頭,只覺得頭昏昏沉沉的,用手背貼在額頭上探了探,確實有些發燙。


  我翻出了感冒沖劑,泡了一杯喝下去,窩進床上的時候眼睛都困頓得快睜不開了。


  反正只是小感冒,來的快去的也快,睡一覺就好。我這樣想著,思緒漸漸放空,意識慢慢陷入黑暗中。


  這一覺睡得我並不安穩,睡夢中光陸怪離,耳邊總是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時遠時近,一會兒是女人的呢喃,一會兒是貓叫聲,甚至……我還聽到了曲士道的聲音!


  可等我睜開眼的時候,除了聲音,其他景象又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眨著眼睛,迫使自己清醒過來,我發了會呆,才注意到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有多麼明亮——這會兒已經不是早上而是上午了。


  要遲到!

  我心裡暗暗叫遭,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這一用力頓時發覺自己渾身酸軟,彷彿打了場惡仗,頭部還隱隱作痛。


  「你起來幹嘛?」


  「要遲到了啊!」我條件反射地回答。


  「已經給你請過假了。」


  「噢……」


  我一聽,立馬懶洋洋地縮回被子里,打算再睡一個回籠覺。


  躺在被窩裡,舒適地閉上眼睛,總覺得哪裡不對?

  「曲士道?!」


  我再一次從床上彈坐起來,坐在門邊正翻著書的人,正是曲士道!不是做夢,是他真的回來了!


  「你怎麼回來了?」


  「怎麼,你不想我回來?」


  曲士道看著手上的書,眼睛也不抬,「我說好七天之後就會回來的。」


  我點點頭,心裡有些高興的同時,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先別睡,把葯喝了再睡。」


  曲士道起身走出了房間,再回來時,手上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


  「我不過是個小感冒?還要吃中藥啊?」


  那葯看著就苦,我採用迂迴戰術試圖不喝。


  「小感冒?」曲士道眉毛一挑,明明是笑,我卻總覺得他在生氣,事實上,他確實是。「你知不知道,你差點被人害死?」


  「我?被人害死?誰?什麼時候?怎麼害的?」我被這話嚇得驚疑不定,好好的我怎麼又要被人害?

  「先把湯藥喝了。」曲士道不由分說地將那碗湯藥遞了過來。


  我連忙接過來,這湯藥雖然看上去又黑又苦,意外的喝起來沒有想象中那麼苦,喝進嘴裡滿口清涼的同時,還夾雜著淡淡苦感,不說難喝,甚至有種清涼苦茶的美味。


  見我喝光,曲士道接過碗放在一邊,也不說話,默默執起我的右手把玩。


  「你還沒告訴我,是誰要害我呢!」


  「這得問你自己。」他頭也不抬道。


  問我?我要知道還會問他么!


  我有些惱,他也不管,只反覆揉搓我的右手,我氣不過,就想抽回來,沒想到他用力一抓,抬頭瞪了我一眼,「別動,你中蠱了你不知道?」


  中蠱?!

  蠱多為毒蟲,我想象了一下自己身體里有蟲子,就頭皮一陣發麻。


  「我什麼時候中蠱的?」


  「因為就昨天。」


  他話音剛落,突然我右手中指一真刺痛,我下意識「嘶」了一聲,低頭看去,沒想到他竟然拿了一根針往我右手中指上戳!

  「你是容嬤嬤啊!突然扎我!」


  曲士道沒回我,將針試探性戳了戳后,突然猛地一紮,雖然我看他動作就知道他要幹什麼了,可我還是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不過這根針扎進去就不痛了,不過就是看著怪滲人的,連帶我的右手都快沒知覺了。


  曲士道抬頭看我,我也眼淚汪汪地看他,「曲嬤嬤,你要對我做什麼?」


  「你自己看吧。」他又低下頭,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我的右手中指指尖發黑,那根針扎在我手指里的末端也發黑。


  曲士道慢慢將我的手指抬到他面前,猛地將針拔出,我的指尖不斷向外湧出黑色的血液,他低下頭含住我的手指,將血液吮吸乾淨。


  我驚訝地看著這一幕,臉上默默發燙。


  過了一會兒,他才放開我的右手,原本沒有知覺的右手漸漸恢復了過來,他默默看我,我與他對視不過幾秒就撐不過,撇開頭。


  我開始沒話找話,「曲士道你出去七天,回來就換國籍了?東方傳統男鬼就這樣變成吸血鬼了?」


  「你腦袋瓜里整天都想些什麼?」曲士道這會兒的聲音聽起來輕鬆了許多,他伸出手彈了一下我的額頭,我捂住頭不滿地看向他。


  「你中了蠱,剛剛那是把你中毒的精血給吸出來,你是人,我是鬼,你這種中毒的精血倒是對我們鬼幫助挺大的。」


  他停了一會兒,又補充,「還是大補。」


  我一陣無語。


  我還想開口問些別的,突然肚子一陣絞痛,胸口發悶,嘴裡泛酸。


  「好、好難受!」我艱難道。


  曲士道拍了三下我的背,明明看上去不用力,我卻覺得整個胸腔都在震動!

  強烈的反胃感湧上喉嚨,我一把推開他,沖向了洗手間,趴在馬桶上吐了個昏天暗地,直把我吐得渾身虛脫,我看著馬桶里的穢物,頭陣陣發暈。


  我吐在馬桶里的不是什麼噁心的飯菜,而是黑色的液體,而我明顯在那些液體中看到了蠕動的白色的小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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