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存在的人
第十二章不存在的人
瘦警察從口袋中掏出證件，朝保安亮了一下。
保安連連擺擺手，「哎呀，不是證件不證件的問題，你們要是一定要去，要小心不要隨便跟人說話……」
保安說到這，突然停住了。
不隨便跟人說話？這話要是對我說還好辦，可其他人，是警察啊！
保安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這個建議，這群人未必會遵守，最後長嘆一聲，「哎！算了算了！你們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話間保安就遠離了我們，好像在懼怕我們這邊的什麼東西一樣。
「二隊，他說的這麼邪乎，我們……？」
胖警察被保安的言行搞得有些膽怯，露出遲疑地神色問。
「我們是警察，要講科學！」瘦警察收好自己的證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胖警察，「你打個電話給小吳，明明叫他來接我們，他人呢？」
胖警察拿出手機，開了免提撥號。
號碼剛撥通，突然就從樓層上方傳來了手機鈴聲，和胖警察開著免提的手機里傳來聲音的時間間隔是一致的。
我這時候才發覺這小區的不對勁之處，這小區，太安靜了，不止是聲音，就在這小區院子里，除了保安一個人都沒見到！
其他人也發現了樓層上方有電話鈴聲的問題，不約而同地抬頭看上邊。
可幾乎所有的窗戶都拉上了窗帘，唯獨第十三層的窗戶是半遮半掩的，仔細看去，只能隱約看到一雙腳。
「小吳之前給的信息就是這棟樓的第十三層樓，
「上去！」
瘦警察一聲令下，一行人就進了樓道。
跟在隊伍後邊的我，看著前邊的人先進了樓道，不知道為什麼，產生了一種他們被樓道吞噬的錯覺……
「誒！」肩膀突然被人重重一拍，一回頭胖警察不知道什麼站在我身後，「別耍花樣，趕緊跟上！」
我哭笑不得，敢情我已經被他們當頭號嫌疑犯了？然而我也確實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只得配合他們。
走到電梯處，瘦警察突然停住，「小趙，小李，你們兩個守在樓梯口。」
叫了這兩個警察留守后，瘦警察帶著包括我在內的四個人一起進了電梯。
電梯門一打開，一個女的就要往外走，她似乎挺驚訝電梯門外站了四個人，「不好意思讓一下！」
胖警察一邊往旁邊靠，一邊不停地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體積太大了，呵呵。」
那女的聽胖警察這麼一說，笑笑沒說話。
只有我，在走進去電梯后，回頭看了一眼那女的，而她正好也回頭，便沖我笑了笑！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有點不舒服。
然而這時電梯門已經緩緩關上，關上的一瞬間，我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壓抑的氣息充斥著整個電梯，強壓下不適，我往裡邊走了兩步，又聞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我忍不住捂起鼻子。
「怎麼了？」胖警察看我這樣就問了。
「你們沒聞到臭味嗎？」
胖警察搖了搖頭，「沒有啊！」說完他還聞了聞自己的腋下。
我連忙說，「不是你身上的……」
解釋不清楚，怕人誤會，我也不再吭聲，但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不容我多想，「叮」的一聲，電梯到十三樓了，一行人走出了電梯。
左右兩邊各一扇門在我們面前，瘦警察立馬問了，「左邊還是右邊？」
「哎？小吳好像沒說啊！」胖警察一拍大腿，「我打個電話吧！」
手機鈴聲從左邊傳了過來。
這時我的包里傳來一陣震動，是我的手機響了，我從包里拿出手機，手機屏幕上亮著兩個大字：右邊！
然而就在我拿手機看信息的時候，瘦警察已經敲響了左邊的門。
敲了幾聲，並沒人開門，瘦警察拿出槍，「都退後。」
他對著門鎖就是一發子彈，門被推開了。
門一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迎面撲來，我一陣噁心，差點吐了出來！
胖警察看我臉色不對，就問，「你怎麼了？」
瘦警察聽到聲音也回頭看我。
我捂著鼻口，搖了搖頭，「你沒聞到味道？」胖警察一臉奇怪地搖頭，我看向其他人，「你們都沒聞到？」
瘦警察皺起眉毛，「你在搞什麼花樣？」
「血腥味啊！這麼濃重的血腥味你們都沒聞出來？」
看著瘦警察懷疑的眼神，我開始慌了，只有我能聞到血腥味？是我出了問題還是他們？
瘦警察沒再說什麼，只是讓胖警察好好看住我，帶著另外一個警察走了進去。
「小吳！」
他們剛走進去，瘦警察的一聲暴喝就傳了出來。
「我們進去吧！」
我看到胖警察臉上露出的著急神色，趕緊提議。
他表情複雜的看了我一眼，點頭答應，和我一同走了進去。
兩個人背對著我們站著，他們正面對著那個窗帘拉了一半的窗戶，窗沿上放著一支手機，再往上，就是一雙腳——那是一具吊死的屍體！
「小……小吳……」
胖警察面如菜色地盯著那具屍體，原本中氣十足的聲音，此刻竟然有些虛弱。
我心驚膽戰地看向這具吊死的屍體，面部猙獰，眼珠凸起，舌頭伸得老長，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在這屍體的眼中看到了恐懼和怨恨！
甚至我本該是害怕的心情，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在見到這具屍體的時候，並沒有如預想中感覺非常恐懼，甚至產生了一種好像經常見這種場面的熟悉感……
「還愣著幹什麼，把他弄下來！」
瘦警察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乾澀，他一聲令下，胖警察和另外一個警察上前將吊死的屍體弄了下來，將屍體平放在地上，瘦警察蹲下身伸手合上了屍體睜大的眼睛。
這就是之前給他們發信息的警察吧……今早才發出的信息現在卻……
究竟是誰做的？在來之前，據瘦警察的話可以得知，他是在追蹤到二狗子的行蹤之後才……難道……
不管怎麼說，說我自私也好，我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這……是不是能證明我不是兇手了啊？」
半蹲在地上的瘦警察，一聲不吭。
胖警察滿面悲傷地看了我一眼，又低頭看著地上的屍體，「二隊，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我也看向瘦警察，他背對著我們蹲在地上，身子有些微微的發抖。
異變突起！
「啊！」
瘦警察突然伸出一隻手，抓向了站在一旁的胖警察的臉！
「二隊你幹嘛！」
胖警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嚇得往後一坐，倒是正好躲過了那一抓，他一臉驚怒地問瘦警察。
我也嚇了一跳，一看瘦警察，他滿臉扭曲，「胖子你快走！我的手……不受控制了！」
胖警察從地上爬了起來，「到底怎麼回事啊二隊！」他一臉崩潰，轉頭看向我身後，突然就一臉喜色，「哎你！」
我一扭頭，就看到那警察正站在我身後，胖警察似乎是想要尋求他的幫助。
只是——
胖警察愣了，突然臉色就變了，而那警察一聲不吭地將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突然用力一收，竟然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吃痛的同時，突然發現一件事，我並沒有在警局裡見過他的印象，他並不是從警局同我們一起出發的，也就是說，我們在來的途中，不知不覺隊伍里有了這麼一個人！而且這警察從頭到尾都沒人叫過他的名字，甚至一句溝通也沒有！
或者我該問，他是人嗎？
而此時，胖警察似乎也反應過來了。
「你……」他伸手指著我身後的警察，「你到底是誰？！」
他到底是誰？
我看向他，突然就看出了他是誰，彷彿蒙在眼前的霧，突然汽化了一樣變得清晰可見——他正是之前發過自殺自拍照，又被警察看到在小區里出入的二狗子！
「啊！」
瘦警察那隻不受控制的手，竟然朝著他自己的眼睛抓去，瘦警察用力抓著，手臂青筋暴起，發出嘶喊，「胖子，給我把手銬起來！」
胖子看了看瘦警察，又看了看正抓著我的二狗子，不敢亂動。
三方僵持著，我突然感覺周圍的溫度驟降，我甚至能看到牆壁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出了冰晶！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區區小鬼也敢出來搗亂！」
手腕上的手鏈一陣發燙，肩膀上的壓制瞬間消失，我回頭看，只見身後的二狗子突然面露痛苦，捂著抓過我肩膀的手向後退去，突然那隻手就憑空冒出一陣詭異的綠火，一直燒掉一條手臂那綠火才堪堪弱化，在手臂的截斷面冒著絲絲火苗。
身後一具熟悉的身體貼了上來，不是曲士道又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