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黑影
第八章黑影
我手臂被拽住，我一轉頭，小妍一臉慘白地看著我，「錢……錢蘭花就是我姥姥！」
我大驚失色，「你姥姥？老婆婆？昨晚遇害身亡了？」
昨晚我昏過去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和小妍又是怎麼到的醫院？
「今早錢蘭花被發現死在自家的祠堂里，初步死亡時間確定為凌晨零點到一點之間，屍體顯示生前沒有受到外部衝擊，現場也沒有打鬥的痕迹，發現屍體的時候，這位錢妍小姐躺在棺材旁邊失去意識，」拿著筆和本子的警察停頓了一下，看著我的目光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神色，「而夏小姐你，能否解釋一下，為什麼當時你是躺在棺材里的嗎？」
我一梗，這讓我怎麼回答，說實話？他們會信嗎？如果是說假話的話……
「請夏小姐說實話。」
那警察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我頭疼地捂住額頭，小妍握住了我的手，「語冰，跟他們說實話吧！」
我只能點點頭，把自己最近惡鬼纏身，找錢蘭花驅鬼辟邪的事說了一遍，從這三個警察時不時面面相覷，後邊站著的兩個警察目瞪口呆的神情，我也能猜到他們不會信我，但我確實說的是實話！
果然，站著的倆警察中年輕一點的那個說話了，「你這騙人的吧？！」
我搖了搖頭，「警察同志，你覺得我如果要騙人，會編這
種理由嗎？」
「那你這是封建迷信啊！」
我聽他這樣一說就想笑，昨天以前我也以為是封建迷信，直到那徹骨的寒意與血腥的腐臭味侵襲而來……
「我姥姥現在在哪裡？」
一直沒出聲的小妍說話了，我回頭看她，她眼圈微紅。
坐在凳子上的警察似乎是覺得沒有什麼可問的了，直接站了起來，沖小妍點了點頭，「在警方的停屍房裡，法醫已經做完驗屍了，確定沒什麼遺漏的話，再過一天就能把屍體運回去，你們先好好休息，有後續問題可能我們還會再找你們，希望你們暫時留在這個小鎮。」
我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我站起身送他們到病房門口，一直沒說過話的警察突然回身，「夏小姐請留步，還是好好休息吧，這是我的名片，若是有什麼需要可以打電話給我。」
現在警察都有名片了？不會吧！
我目瞪口呆地接過名片，而那年輕的警察也同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遞名片給我。
不等我再說些什麼，那三個警察就走了。
我拿起名片看，結果發現上邊一片空白，我來回翻看，確實什麼都沒有！
我去，這是搞哪一出？
我躺回病床上忍不住就想嘆氣，思緒萬千。
老婆婆究竟是為什麼死的呢？
還有警察給我的這個「名片」又是什麼意思呢？想勾搭姐？結果忘記寫手機號碼了？
想到這我剛想笑，卻被病房裡突然想起的嗚咽聲給憋了回去。
是小妍在哭，是了，她剛死了姥姥。
雖然那個老婆婆對我不怎麼樣，但是她一定是真心愛護著自己的孫女吧！不然怎麼會寧願犧牲我也要保全自己的孫女呢？這種覺悟，不是一般的一句血緣關係就能擁有的。
「小妍，」我走上前拍著她的背部，「老婆婆一定也不希望你這樣……」
「語冰，我一直知道姥姥脾氣很古怪，對我也愛理不理的，對外人更是苛刻，可是我真的能感受得到，她是真的對我很好，她身體也沒有問題……為什麼她就突然死了呢……」
說到後面，小妍泣不成聲，我抱住她，讓她靠在我的肩膀處哭個痛快。
我一邊抱著她安慰她，一邊眼睛放空看向角落，突然，我隱約看到角落裡有個人影！
但是又沒有其他遮擋物，我眨眼間那人影又沒了，只是看身形，很像一個老年人的身形。
難道，是之前那個拄著紅色拐杖的老頭子？！
想到這，我忍不住身子打了個冷戰。
「怎麼了？」
小妍似乎也感覺到我的不對勁，抬起頭問我。
「沒什麼……」
雖然我嘴上這麼說，然而我的內心總是感覺哪裡不對勁，沒有由來地升起了一股不安。
突然，房間門被人敲響。
「請進。」
我看著房門被推開，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個警察走了進來。
嗯？剛剛來了三個警察，現在怎麼又來了兩個？
「你好，請問你是夏語冰，夏小姐吧？」
我遲疑著點了點頭。
「我們是市公安局的警察，想向您了解一下情況。」
這剛來了縣裡的，現在又來市裡的？
雖然一頭疑問，但我還是點頭應許。
「我想請問一下您，您四天前是否和這個人見過面呢？」
警察拿出了一張照片，這男人臉長得像彌勒佛，身材更像彌勒佛，很好辨認，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這不是和我一個微信群里的阿福嗎？」
阿福當然不是他的真名，這是他在群里的昵稱，在微信群里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沒有用真名。
阿福，就是四天前一起面基的人之一。
「四天前的晚上，我和他一起吃過飯。」
兩個警察互看了一眼，「只有你和他？」
「當然不是，」我搖了搖頭，「我們是一個微信群的，一伙人出來面基吃飯，一起的有八個人吧。」
我想起了之前微信群里看到的那張自殺圖，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警察。
結果他們打斷了我的思緒，「夏小姐，請你認真回憶一下，是八個嗎？」
他的語氣中透露著明顯的懷疑。
我奇怪了，「我確定是八個，因為吃飯的桌子正好是八個座位的「八仙桌」，我們當時吃飯的時候還調侃了這個事。」
瘦點的那個警察又拿出了一張照片，「這個人你見過嗎？」
照片上的是個女人，錐子臉，眼角有顆淚痣，她也是微信群里的人，昵稱叫小蕾，經常在微信群里發自拍，那天面基她也來了。
我點點頭，「她也是四天前晚上一塊兒吃飯的人之一。」
他們又互看了一眼，「夏小姐，和你一起吃飯的人都有哪些，能把他們的聯繫方式交給我們嗎？」
我點點頭，剛要拿出手機翻微信，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我並沒有加他們好友，我們一直是靠微信群聯繫的，而我前不久才退了群。
似乎是從我的臉色中猜到了什麼，胖警察問，「夏小姐，你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嗎？」
我如實相告。
剛說完，我就發現這倆警察的神色變了，「夏小姐，你還是看看你的手機確認一下吧！」
我雖然有疑問，但還是照做。
打開微信群，竟然發現聊天窗排在第一位的就是那天我退了的群！
我明明退群了！
我目瞪口呆地抬起頭，結果看到兩個警察一副瞭然的神情。
「不如，夏小姐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們還有點別的事要詢問的。」
一直在一旁不出聲的小妍，關鍵時候這嗓子立馬就飈了起來：「你們要抓人？有逮捕令嗎？沒有還敢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倆警察被小妍這樣一凶，臉上立馬浮現了尷尬的神色，「請不要為難我們的工作好嗎？而且我們這不是抓人，只是請夏小姐來配合工作的。」
「那我也要跟著語冰一塊兒！」
倆警察為難地對看了一眼。
就在我以為警察不會同意這種近乎無力的要求，誰知他們竟然同意了。
「好吧，這位小姐就和夏小姐一塊兒跟我們走一趟吧！」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貓膩？
我忍不住陰謀論。
「可是之前縣公安局的警察要求我們不要亂跑，我們還有另外一件事要辦。」
「我還要給我姥姥收屍……」
瘦警察點點頭，「我給縣局打電話說明一下情況就好，我們不會耽誤太多時間。」
最後我和小妍只得同意，本來我還勸小妍別跟著我了，沒想到她意志堅定，我坳不過她，只能隨她了。稍微收拾了下東西，包都在，衣服也不知道是誰給我換了，想到這我不合適宜地臉紅了一把。
我看到剛剛放在柜子邊的「名片」，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帶上它。」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把它放進了包里，我感覺挺莫名其妙的，但還是沒把它再拿出來。
走到病房門口，關上房門的一剎那，我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一眼，窗台上，好像蹲了一隻黑貓？
還不等我看清楚，房間門就被關上了。
我壓下心中的思緒，跟著警察走。
「語冰到底攤上什麼事了？」
小妍憋不住的性子，直截了當地問了。
那倆警察沉默了半天，最後還是胖點的那個說了出來。
「X市三天前陸續有人離奇死亡，已經死了四個了，這四個人平時生活中沒有什麼交集，唯一的交集就是四天前一起吃過飯，而資料顯示，那四天前吃飯的人一共有七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