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在地獄後悔嗎?
第233章在地獄後悔嗎?
將臣並沒有生氣,而是笑著說:「我如果成了人,我們就能結婚生子。」
「當人有什麼好的人,會老會死會病,你現在就挺好,真的。」莫愁師太耐著性子勸道。
將臣擺擺手,道:「我想跟你結婚,我想有自己的孩子。殭屍只能生小殭屍,我當殭屍都當夠了,我不要我的孩子跟我一樣。」
「可是……」
「別可是了,只有月神能找到三生三世蓮,只有她的血能催開三生三世蓮,你休想讓我放棄。」將臣目光堅定地說。
許安暖終於聽懂了,將臣想要三生三世蓮,可是,三生三世蓮讓她拿走了,她怎麼辦?
「你抓住我沒有用,找到三生三世蓮也沒有用,必須把三生三世蓮送往北寒極地,只有那裡的環境才適合它開放,你進得去北寒極地嗎?」許安暖鼓起勇氣,看著將臣,她告訴自己不要怕。
將臣並不可怕,他那麼愛莫愁師太,他成為人,無非就是想跟莫愁師太在一起。
「莫莫,她說的是真的嗎?」將臣望向莫愁師太。
「北寒極地,我們根本就進不去,我們需要你的血,解開第七顆龍珠的封印。現在還不知道三生三世蓮在哪裡,第七顆龍珠里有線索,我們還需要湊齊五靈珠,打開北寒極地的結界。」許安暖平心靜氣地說。
將臣看著許安暖,又看了看莫愁師太,「你告訴我,五靈珠在哪兒,我幫你找。」
許安暖有些意外,將臣居然說幫她找五靈珠,但如果真讓將臣找到了,想跟他要五靈珠,比登天還難。
她看了劉逸塵一眼,他一慌,驚訝地看著她,生怕她會讓將臣搶他手中的土靈珠。
許安暖順手指了指頭頂的天空,「有一顆在仙界的聖母那裡。」
「好,我去跟聖母要。」將臣說完就走了。
「我希望你能主動將土靈珠給我,而不是我開口跟你要。」許安暖瞥了劉逸塵一眼,然後往陣法那邊去了。
按照莫愁師太的指示,她終於破解了陣法,將劉詢和莫愁師太一起救了出來。
「莫愁姐姐,現在城裡到處都是殭屍,我們怎麼辦?」許安暖問。
「把殭屍都引到這裡來,我和劉詢本來在這裡布陣,結果將臣突然跑來搗亂。」莫愁師太說完從包里拿出紙筆,飛快地畫符。
許安暖上前幫忙,劉逸塵只是站在那裡看著他們忙碌,劉詢和墨玉見劉逸塵沒有搗亂的意思,就沒再防備他,他們倆也上前幫忙了。
劉逸塵看了一會兒,走上前,「我可以幫你們做什麼?」
「讓你那些魔獸,用血把殭屍都引到這裡來,天亮之前,我把他們都滅了,否則,這個城市就完了。」莫愁師太說道。
剛才他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將臣掐住劉逸塵脖子的時候,黑壓壓一大片魔獸出現了。
劉逸塵抬起視線瞥了眼許安暖,她一臉期待地看著他,他知道她希望他能幫忙,只要是她希望的,他都願意去做。
「具體怎麼做?」劉逸塵問莫愁師太。
「那裡有一袋子的豬雜碎,讓魔獸每人叼一串,用血腥味兒把殭屍都引到這裡來。你是不是跟劉詢一樣,沒辦法離開肉身了?那你可要小心一點兒,不要被咬倒。」莫愁叮囑道。
許安暖瞪大眼,驚訝地看著他,「你也是人?」
「嗯。」劉逸塵沒有隱瞞,坦言相告。
許安暖有些擔憂地看著他,說:「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的血能殺殭屍。」
「暖暖不準去。」劉詢聽到許安暖話,驚呆了。
「劉詢,你就讓我去吧,我不想看著他出事。」許安暖目光堅定地說。
劉詢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同意了,這就是許安暖,雖然貪財,可是她善良。
是他們開口請劉逸塵幫忙的,如果在引殭屍來的途中,他被殭屍咬了,那他們就太對不起他了。
而且許安暖覺得,她只是像一個看客一樣,了解了當年仙界大戰的原因,但她很清楚,她肯定不是月亮女神。
月亮女神那麼美,那麼冷清,孤傲,神聖不可侵犯,她太平凡了,怎麼可能是月亮女神。
她真的很希望,劉逸塵能夠跟月亮女神再重逢,所以,她絕對不能劉逸塵出事,她知道,重感情的人不會是壞人,就像她的劉詢一樣。
劉逸塵願意讓魔獸幫他們引殭屍,就完全可以證明,他是善良的好人。
許安暖上了劉逸塵的車,反正她開車的水平不行,還如當個乘客。
小佑一直乖乖地候在許安暖的車裡,雖然他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但是他卻清楚,車裡很安全。
劉逸塵開著車,載著許安暖,往市區開去,每隻魔獸嘴裡都叼著一串血里嘩啦的豬雜碎在天上飛。
「你在仙界看到了一切?」劉逸塵問。
許安暖點點頭,說:「你們琴簫合奏,真的太完美了。」
「是啊,我到現在,都忘不了你……她的樣子。」劉逸塵改了口,他知道,許安暖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她根本就什麼都不記得。
如果強迫她承認自己是月亮女神,只會嚇著她,而且她的容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劉逸塵現在自己也迷茫,他覺得,聖母一定是故意的,她答應讓他們重逢的話應驗了,可是她卻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許安暖的情況,他已經了解的非常清楚,父親是個賭徒,生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拋夫棄女不知所蹤了。
她從小到大,都過的清貧的日子,因為父親經常欠賭債,她還要背負債務,養成了一個貪財的毛病。
她在醫院做過醫生,但是男科醫生,算不得光彩。
之後,開了安暖閣,連騙帶蒙,也算混的不錯。
她是一個沒有長相,沒有錢,沒權,沒有任何背景,然後還貪財的平民,連灰姑娘都算不上,灰姑娘起碼還有美貌,灰姑娘的父親是伯爵。
許安暖什麼都沒有,唯一有的就是一顆善良的心,她待人真誠,不做作,不虛偽,有什麼都寫在臉上。
聖母把他心目中,那個彈一手好琴,風姿卓越,儀態萬千,傾國傾城的月亮女神,徹底變成了一個什麼都不會的普通女人。
許安暖不會彈琴,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沒有任何特長,因為她所有的時間,都用來打工賺錢,根本沒有娛樂時間。
與其說聖母這是故意在考驗他,還不如說聖母是在懲罰他。
他當初愛上月亮女神,是因為她的美貌,因為她的琴彈的好,深入人心,因為她清冷孤傲,讓他有征服她的心。
可是現在的許安暖有什麼,是,她有,她有一個鬼老公,肚子里還有一個鬼胎。
劉逸塵不知道是否能跟她再續前緣,但是他卻不想再經歷一次看著她在他懷裡死去的情形。
劉詢明知鬼胎噬母,卻還是自私地讓她生下孩子,她也真的傻,居然也想生。
劉逸塵不知道,該怎麼阻止她,他只想救她,只想讓她好好活下去。
想到這裡,劉逸塵悄悄看了許安暖一眼,如果她真的是月亮女神,那麼,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要得到她。
兩千多年了,他在地獄里苦苦煎熬了兩千多年,不就是為了跟她在一起嗎?
誰也別想阻止他,哪怕是聖母也不可以。
許安暖想了想,說:「我看見她笑了。」
「你說什麼?」劉逸塵驚訝地看著許安暖。
「你被帶走以後,她笑了,滿足的笑容。」許安暖喃喃地說。
劉逸塵握著方向盤的手,力道加深了幾分,「她不想看到我因為她而死,可是她卻沒有想過,我也不想看到她因為我而死。她叫我好好活下去,她自己卻死了,我怎麼活下去?」
「所以,你用自己的伏法,來換取她的重生?」許安暖真的很感動。
「是啊,兩千多年了。你知道兩千多年有多久嗎?不是兩天,也不是兩年,也不是兩百百,兩千多年了,我在陰冷的地獄里,過著人鬼不如的生活。」劉逸塵說到這裡,紅了眼眶。
許安暖只覺鼻子酸酸地,問了一句:「你後悔過嗎?」
「如果說沒有後悔,肯定是假的。但我不後悔愛上她,我只後悔,為什麼沒有早一點兒確認她的心意。如果我早知道,我就不會答應仙尊的指婚,我直接帶著她離開仙界,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過自由自在的日子。」劉逸塵故作輕鬆地說。
許安暖搖搖頭,「不會的,你去仙界是為了魔界與仙界和平共處,你的目的就是聯姻。」
劉逸塵苦笑,說:「你知道的還挺多,是的,我做不到,所以我連確認她心意的勇氣都不敢,我假裝不知道。」
許安暖回過頭,同情地看著他,說:「可是在仙界大會上,你看到她失控,將琴摔到地上,中途離場的時候,你突然明白了自己心。你雖然帶著使命來到仙界,可是你更期待得到真愛。」
「是啊,如果可以娶她,那就是兩全齊美。其實在仙界大會前,我見過仙尊,我問起月亮女神,還沒有開口說求親的話,仙尊就說我想都不用想。」劉逸塵自嘲地笑了。
許安暖其實已經想到會這樣,仙尊唯一會考慮到的就是百合仙子,他只想讓百合仙子離開仙界。
只要百合仙子在他的眼皮底下,就隨時可能會被聖母發現,一旦聖母發現此事,後果不堪設想。
逸塵一表人才,人又聰明,身份更是尊貴的魔界王子,百合仙子嫁過去也不吃虧。
可是如果讓聖母發現她的身份,她就只有死路一條。
仙尊根本就沒有給劉逸塵開口的機會,就直接說不用想,劉逸塵當時還沒有確定月亮女神的心思,所以就沒開那個口。
月亮女神一向清冷孤傲,沒有什麼事能入得了她的眼,卻在仙尊指婚百合仙子給逸塵的時候,她失態摔了琴。
也就是在那一刻,逸塵確定月亮女神的心思,可是他已經答應了仙尊。
不過,令許安暖沒有想到的是,仙尊有個私生女,這麼隱秘的事情,逸塵是怎麼知道的。
「你當時,其實是想以百合仙子的身世來威脅仙尊同意你跟月亮女神的婚事,你沒有想到,仙尊會直接殺你滅口。」許安暖分析道。
逸塵淡淡一笑,點點頭,「我的確有那個想法,其實我壓根沒想把這事鬧到聖母那裡去。如果不是仙尊對我痛下殺手,我也不至於向聖母告發他。」
許安暖眼睛微眯,看著越來越多的殭屍被他們引過來了,她內心一片寧靜,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一點兒沒有害怕。
「我無法分辨這件事,你到底做的對不對?愛是不分對錯的,你來仙界之前,你並沒有想過會愛上誰。如果沒有遇到月亮女神,也許你真的會娶一個仙尊指婚的仙子,然後仙界與魔界和平共處。」沉默了一會兒,許安暖突然說道。
逸塵沒有回應,如果沒有遇到月亮女神,他會娶一個不愛的女人,然後為仙界和魔界搭一座友誼之橋,這本就是當初他去仙界求親的初衷。
可是,他居然在仙界遇到了真愛,那是讓他從未有過的感覺,那種心動的感覺。
「百合仙子的身世,你是怎麼知道的?」許安暖試探性地問道。
「她生母是我魔界的聖姑,你知道什麼是聖姑嗎?聖姑是掌管聖火的人,要至純至真,結果她卻懷孕生下了百合,她始終不肯說出孩子的生父是誰。」逸塵回憶道。
許安暖愣了一下,至純至真的聖姑,居然會跟仙尊……
「那聖姑現在還在魔界嗎?」許安暖問道。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殭屍突然跳出來,攔住了他們的車,逸塵倒車,然後油門踩到底,直接將那個殭屍撞飛了。
「被我父王處死了,她不肯說出孩子生父是誰,我父王便處死了她。行刑的那天,我去見過她一面,她求我將百合送出魔界。只要百合出了魔界,孩子的生父就會將她接走。」逸塵一個左打輪,車子平穩地開了過去。
許安暖緊張地看了逸塵一眼,見他一臉淡定,然後她也慢慢放鬆下來。
「百合是你送出魔界的?那你又是如何得知,仙尊是她生父的?」許安暖繼續發問。
「那時候百合還小,我在她身上放了一隻小小的靈蟲,靈蟲回來告訴我的。」說到這裡,逸塵眼裡露出了傷痛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氣,說:「靈蟲告訴我真相以後,就死了,它被仙尊發現了,九死一生才逃回來的。」
許安暖又問:「你父王知道百合仙子是仙尊的孩子嗎?」
逸塵搖搖頭,說:「聖姑已經死了,她為自己犯下的錯已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還有什麼好追究的。如果不是為了月亮女神,我會將這件事永埋心底。」
「嗯,你將事情說出來,不僅害了百合仙子,還連累了自己。聖母眼裡容不得沙子,仙尊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還被聖母軟禁著。」許安暖嘆息一聲,她不知道換了她,她會怎麼做?
不過,估計所有的女人,遇到丈夫背叛這種事,都無法忍受吧?
聖母真的挺狠,直接殺了丈夫在外面生的孩子,還將丈夫軟禁,知情者一律滅口。
剩下那些對她忠心耿耿的人,自然不會將這事兒說出去,難怪仙翁和莫愁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仙尊行事一向自私,他如何我不關心,我擔心的是聖母,她受了打擊……」逸塵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許安暖已經明白了。
因為仙尊的背叛,聖母肯定很傷心,她會怎麼做?
當然看不得別人恩愛,成雙成對,尤其是逸塵和月亮女神,雖然她答應讓他們重逢,可不一定會讓他們在一起。
「逸塵,我知道你在地獄的幾千年不好過,我也知道你迫切地想要找到月亮女神。可是,我也想告訴你,我和劉詢的情況,我們需要五靈珠。你拿著土靈珠,對你來說沒有用,你能不能把它給我?」許安暖請求道。
「不給。」逸塵想也沒想,一口拒絕了。
「土靈珠對我們來說,真的很重要,你拿著它幹嘛?」許安暖有些氣惱地瞪著他。
逸塵薄冷唇瓣彎出不懷好意的笑,道:「離開劉詢,跟我在一起,我就把土靈珠給你。或者,我直接把劉詢殺了,我做不到,我可以向我父王求助。」
許安暖一驚,怒意染上她的眉梢,「我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如此相逼?」
「不,我不是在逼他,我是在逼你。不管你承不承認,你就是月亮女神。」逸塵目光堅定地說。
許安暖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先是殭屍王將臣將她認成月亮女神,現在連逸塵也是這麼認為的。
「我沒有辦法證明我不是,你也沒有辦法證明我是。如果沒有五靈珠,我就無法進入北寒極地。我必須將三生三世蓮送入北寒極地,才能解開我身上的詛咒,我每一世都活不過二十四歲,這是我最後一世,如若再不能成功,便會永遠消失,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許安暖耐著性子,將自己的情況全都告訴了逸塵,她相信,他們無怨無仇,他不會故意為難她。
逸塵聽了,大驚,「詛咒?誰下的詛咒,是不是聖母?」
「我不知道,但我每一世都活不過二十四歲,我現在已經二十三歲了,我……」
「你什麼都不用再說了,土靈珠我給你就是,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等我離開這具肉身,我就上仙界找聖母理論去,她答應過的,讓我們重逢,你沒了記憶無所謂,你面目全非,我也能接受,可她不能惡毒的詛咒你。」逸塵氣憤一拳打在方向盤上,方向盤一轉,車子左搖右晃,把許安暖嚇得不輕。
「你冷靜一點兒,我還不想死。」許安暖急地大叫。
不過,從逸塵的話里,許安暖似是聽出了一些端倪,一直以為,劉詢就是她最大的依靠,可是劉詢突然被困在人的身體里出不來了。
逸塵好不容易從十八層地獄逃出去了,本來以為,會揭起大戰,結果他居然也被困在了人的身體里。
這一切,好像都是謀划好的,現在連許安暖都有點兒相信,這一切都是聖母故意的。
聖母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是想讓許安暖解除詛咒,活下來,還是想看著她死?
許安暖看了一眼逸塵,現在他把她錯認為月亮女神,想要救他。
可是他和劉詢一樣,都被困在了人的肉身里,施展不開。
許安暖想不通,聖母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要這麼耍他們,但是她現在幾乎可以斷定,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聖母都在看著。
「逸塵,小心,小心,前面好多殭屍。」許安暖大聲驚叫道。
殭屍越來越多,全都跟在他們的車後面,問題是,前面也有殭屍,他們被一群殭屍重重包圍了。
「我們被包圍了。」逸塵目光如炬地看著車窗外面。
「我看見了,現在怎麼辦?」許安暖擔憂地問。
「寄好安全帶,我們衝出去。」逸塵也顧不得太多,現在只能是撞開一條路來。
許安暖寄好安全帶以後,摸了摸肚子,「寶寶,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們一定能平安回到爸爸身邊。」
逸塵聽到她的話,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你很愛他?」
「誰?」許安暖問。
「劉詢。」
「我很依賴他,他早已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許安暖回答道。
逸塵往後倒車,前向留出一段緩衝區,然後猛踩油門,沖了上去,終於成功地撞出一個缺口,然後所有的殭屍都追了上來,跟著他們的車走。
魔獸在天上飛,他們在地上開車跑,一直忙天天黑,他們終於順利將殭屍都帶到了劉詢和莫愁師太布好的陣法里。
當劉詢朝著逸塵的車走來的時候,逸塵問了一句:「他有多好,能好到讓你冒著生命危險為他生孩子?」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溫暖的男人,他就像冬日的暖陽,照亮了我整個人生。我想不到,還能有誰,比他更多愛我,還能有誰,能像他那麼寵著我,包容我的一切。我很平凡,而且自私,小氣,愛記仇,我有很多很多的缺點,可他就是愛我,愛我一切的不美好。」許安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帶著微笑了,笑望著劉詢朝她走來。
劉詢走到車門邊,一把拉開了車門,許安暖下車的時候,他體貼的伸手護住她的頭,生怕她撞到頭。
許安暖輕輕依進他懷裡,環抱住他的腰,「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和寶寶平安回來了。」
「嗯,我有沒有告訴你,寶寶的名字叫劉玄月。」劉詢笑問道。
許安暖仰起頭,笑望著他,「劉玄月真是個好名字,我很喜歡。」
「我們走吧。」劉詢拉著許安暖的手,朝莫愁師太那邊走去,走了幾步,他回頭看了車裡的逸塵一眼,沒有說話。
逸塵就這麼看著許安暖跟劉詢走了,他卻什麼也不做不了,她不記得他,她眼裡只有劉詢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覺得,自己兩千多年來受的苦都白受了,他沒有想過,重逢會是這樣。
他還記得她,他還愛著她,可是她,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很快就要成為別人孩子的母親。
那種不甘心,那種委屈,當年,他是為她伏法的。
以魔界之力,將他救走,讓他重生,不是難事。可是,他為了她,甘願伏法,被鎮壓在十八層地獄兩千多年,只為有一天,能跟她重逢。
逸塵的委屈,他的傷心,他的不甘,許安暖都不知道。
夕陽下,劉詢與許安暖並肩而立,一對壁人,好讓人羨慕。
劉詢即便沒有回頭,他也能感覺到背後注意的目光,那種強烈的危機感,讓他很不安。
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許安暖愛了喬宸八年,面對她的男神,劉詢都沒有這種強烈的危機感,這是頭一次,一個男人讓他有了危機感。
而且,劉詢有強烈的預感,逸塵絕對不會輕易放棄,如果他真的要來搶,該如何防備。
不過,唯一慶幸的是,逸塵和劉詢一樣,是深愛著許安暖的,不會傷害她。
但逸塵和劉詢又有所不同,他不會傷害許安暖,不代表,不會讓傷許安暖肚子里的孩子。
這也是劉詢擔心的地方,生下孩子,對許安暖來說,風險的確很大。
但是他和許安暖一樣,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這個孩子,既然老天爺安排他們懷上這個孩子,他們就一定要努力讓孩子平安生下來,好好長大。
劉詢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他的孩子,如果逸塵一定要針對許安暖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便只能出手了。
那一條路上,全是趕路的殭屍,密密麻麻,全往陣法里走,陣法中間,血氣衝天,許安暖不住地乾嘔。
「走,我們上車去。」劉詢帶著許安暖上了車,再回頭看剛才逸塵停車的地方,他已經走了。
能趕來的殭屍都被燒死了,這一次,還得多謝逸塵,如果沒有那些在天上飛的魔獸把殭屍都引來,不會這麼順利。
他們回去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多了,莫愁師太一身的血,劉詢也一樣,也就許安暖身上沒粘到血。
莫愁師太看了一眼車上小佑,「這個孩子準備怎麼辦?」
「送去警察局。」劉詢面無表情地說。
「我不去警察局,我要去姑姑家。」小佑一下子慌了,委屈地小眼淚兒都下來了。
許安暖見不得孩子哭,一哭她就心軟,看了看劉詢,說:「要不,先把他帶回去,讓金姐照顧,等聯繫上他的姑姑……」
「不行。」劉詢打斷她的話,一口回絕了。
「劉詢…………」許安暖再次哀求。
「許安暖,你長沒長腦子,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你還想救別人。送他去警察局,警察自會聯繫他的家人。你帶回劉家去,劉家就安全了?」莫愁師太忍不住說了一句。
許安暖聽了她的話,她只想到劉家環境好,人多可以照顧孩子,卻沒有想到,帶個孩子回家會很麻煩。
「暖暖,我們自保尚且困難,這個孩子交給警察更安全。」劉詢勸道。
許安暖無奈地點點頭,說:「那好吧。」
小佑雖然很不情願,可是他也明白,許安暖雖然心好,但也不可能一直照顧他,到警察局門口,還是乖乖下車了,再三感謝了許安暖的救命之恩。
劉詢將他帶進警察局,交給警察以後,就出來了。
「時間不早了,先送你回去休息,我們暖暖回劉家。」劉詢說道。
許安暖補充了一句,「逸塵答應把土靈珠給我了,我們拿到土靈珠就回來了。」
「呵呵,也就你會相信,你問問劉詢信不信?」莫愁師太嘲諷地看了許安暖一眼。
許安暖扭過頭,看著劉詢,有些委屈,說:「我不騙你們,他真的答應給我了。」
「他有說條件嗎??」劉詢面不改色,他開車又平又穩,絲毫沒有受到情緒影響。
許安暖點點頭,說:「他把我錯認成月亮女神了,他想跟我在一起,只要我答應,就把土靈珠給我。」
「你覺得他認錯人了?」莫愁師太有些好笑地看著許安暖,道:「人家說一孕傻三年,你懷孕前,本就腦子不靈光,怎麼現在看著更傻了呢?」
「莫愁……」劉詢低喝一聲。
莫愁師太頭一甩,看向窗外,懶得理他們了。
許安暖莫名其妙昏迷了三天三夜,醒來以後,她只當自己去仙界一游。
可是莫愁師太和劉詢卻沒那麼樂觀了,這許安暖不知道自己就是月亮女神轉世,逸塵怎麼可能認錯。
只是令人鬱悶的是,那麼清冷孤傲,美艷不可方物的月亮女神,怎麼就投胎變了許安暖。
莫愁師太對此相當的無語,難得的是,逸塵居然也不嫌棄。
劉詢不嫌棄,那是因為他的許平君,本來就是長這樣,他都習慣了。
逸塵愛的可是月亮女神,月亮女神可不是許安暖這個樣子,變成這樣的月亮女神,居然也要搶嗎?
不過,莫愁師太畢竟不是逸塵,她理解不了,也不會明白逸塵的心思。
逸塵對於月亮女神的愛,還有多少,沒有人知道。
也許他只是不甘心,等了兩千多年,盼來的重逢,竟是為他人做嫁衣。
現在頭疼的是劉詢,多了一個情敵,要跟他搶許安暖就算了,還想害他的孩子。
「到了,回去早點休息,這兩天,叮囑外公少出門。」劉詢不放心地說。
「知道,有我在,一切放心。」莫愁師太打開車門下了車,忍不住對許安暖說了一句:「你可千萬見異思遷。」
「莫愁姐姐,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許安暖有些不高興地皺起了眉頭。
劉詢卻高興不起來了,沖莫愁師太擺擺手,「好了,你別胡說八道,上樓休息去吧。」
「我還餓著呢,休息什麼,我要吃,多多地吃。」
「吃貨。」墨玉冷不丁兒地補充了一句。
「墨玉,你找死是不是??有種下車單挑。」莫愁師太氣地大叫。
墨玉伸了個懶腰,「懶得理你,君上,我們走吧。」
劉詢啟動車子,不再理會莫愁師太,直接開車走了。
許安暖回頭看了莫愁師太一眼,見她還在路邊又蹦又跳的,笑著說:「其實像她那樣的性格,也挺好的。」
「好什麼,她沒心沒肺就知道吃,冥王對她一見鍾情,僵王對她情深不渝,結果她誰也不喜歡,還耍人家玩。」墨玉冷哼一聲,很是看不慣莫愁師太的樣子。
「她喜歡劉詢。」許安暖故意說道。
劉詢聽到她的話,笑了,道:「暖暖,我怎麼聞到誰家醋罈子倒了。」
「你家的唄,只有她才會沒腦子,跟莫愁師太吃醋。君上,等殭屍的問題解決了,我想去見見我之前的主人。」墨玉平靜地說。
「你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劉詢有些不放心。
「我沒事。」墨玉說這話的時候,眼裡閃過一抹失望的神色。
他失望是因為劉詢已經把他當成一個需要被照顧的暮年麒麟,而他想要的是,繼續與劉詢並肩作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劉詢擔心,有時還需要耗費劉詢的靈力來救他。
「墨玉,我們還是好兄弟嗎?」劉詢突然問了一句。
「當然。」墨玉欣然回答。
「好兄弟一輩子,如果你身體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告訴我,知道嗎?」劉詢叮囑道。
「好。」墨玉點點頭,他轉念一想,能像許安暖一樣,得到君上的關心其實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啊。
許安暖靜靜地聽他們倆說話,然後時不時悄悄看墨玉一眼,一想到墨玉大限將至,心裡很是難受。
她不知道,這世上有沒有什麼葯,能讓墨玉不死,起碼在她有生之年,不想看到墨玉出事。
許安暖靈機一動,想到了鬼醫,然後想到了鬼醫的那本醫書,她相信,只要她好好學,一定可以找到救墨玉的辦法。
他們回到劉家大宅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了,劉詢抱著許安暖進門,劉老爺子此刻就坐在沙發上,見到他們回來,一個茶杯扔了過去,「你們還知道回來,不知道外面到處都是殭屍嗎?」
「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躲在家裡,那誰去消滅殭屍?」劉詢冷冷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