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鬼奶奶
第73章鬼奶奶
許安暖看著眼前的劉詢,他穿著白色T恤,米色休閑長褲,笑如春風,那張俊臉讓她移不開眼,可惜,他愛的始終是許平君,不是她。
「衣服很合身,謝謝暖暖。」劉詢笑著說。
「褲子有點兒短。」許安暖看了一眼,這套休閑裝是按照林景希的身形買的,劉詢比林景希要高一些,上衣還行,褲子有點短了。
「不短,正好,再長就踩到了。」劉詢笑著說。
「你喜歡就好。」許安暖敷衍道,興緻缺缺。
「暖暖,你怎麼了,回來以後,一直不高興?是生氣我把你留在仙翁的店裡嗎?」劉詢問。
許安暖搖搖頭,說:「我想把外公接到市裡住,離我近一點兒,也好有個照應。」
「好。」劉詢回答的倒是爽快。
「如果買房子,我那點兒錢只夠交首付,我沒有工作,沒收入就沒辦法貸款。」
「你需要錢?」劉詢終於聽明白了。
「對,我需要錢買一套房子。」許安暖也不掩飾。
劉詢沉思片刻,道:「我能幫你做什麼?」
「我想開一間公司,專門做一些看風水,抓鬼捉妖的業務,既是做好事,還能賺錢,你要不要幫我?」許安暖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墨玉一跳,差點從玉鐲里跳出來,這個許安暖,她當劉詢是什麼?
她這是想開間公司,坐著收錢,然後讓劉詢給她賺錢去呀。
「君上,她把你當賺錢工具了,這個貪財的女人,真是死性不改,別答應她。」墨玉氣憤地說。
劉詢笑了,說:「你開心就好,這世間,如果真有妖魔作惡,我們能除去妖魔,也是替天行道。」
「對啊對啊,這是積德行善做好事。如果有鬼鬧事,你是地府閻君,找你最合適了。免得冤鬼變成厲鬼害人,還連累自己投不了胎。這麼說,你是答應我了?」許安暖眼睛一亮。
「你開心就好。」劉詢見她這麼高興,再說他本人也覺得,能為她賺點兒錢,還能幫助別人,也是一件樂事。
冥王要他做的七件事里,就有好幾件,需要在人間完成,他可以一邊幫許安暖賺錢,一邊辦自己的事。
許安暖本來鬱悶的心情,因為劉詢答應幫她賺錢,豁然開朗。
晚上的時候,外公去了王嬸婆家吃大鍋飯,許安暖沒去湊熱鬧,人家辦喪事,這飯還是不要去蹭的好。
劉詢去地府找金大寶了,因為許安暖想知道,到底是誰殺了金大寶。
外公回來的時候,劉詢還沒有回來,林景希的肉身就放在衣櫃里,許安暖覺得慎的慌,一直坐在客廳看電視。
「安暖,你怎麼還沒睡,他呢?」外公看了一眼,沒看見劉詢。
「去地府了,他現在是地府的代理閻君,可能有事要處理。」許安暖沒有告訴外公,她讓劉詢去查金大寶的死因了。
「噢,你們以後都要住在這裡嗎?要不要給你們把房間重新裝修一下?」外公基本已經接受劉詢是他孫女婿的事實。
許安暖一聽,有些尷尬,「外公,不用麻煩,我們準備賺錢,在市裡買房子。」
「市裡的房子那麼貴,家裡重新裝修一下,其實也挺好的。」外公不想許安暖在最後的日子裡,還在為賺錢買房子而奔波。
許安暖拉著外公在沙發上坐下,「外公,我和他商量好了,準備開一間清潔公司,賺夠錢就買房子,然後把你接到市裡住。」
「清潔公司?打掃衛生嗎?」外公扭頭看向她。
「不是普通的掃除,我們除的是一般人看不見的東西。」許安暖說道。
「哦,就是抓鬼的公司唄,他還真挺適合干這個的。把那些在世間作惡的鬼抓了,也是積德行善了。外公支持你,但是外公也要提醒你,不能眼裡只看見錢,如果可以,義務幫忙也得幫。」
許安暖笑了,「外公,我知道了,別人給多少我就收多少,沒錢給,我就義務幫忙了。」
「嗯,就是這樣,我家安暖長大了。你要是不嫌外公年紀大,帶上我,我給你們看門。」外公笑著說。
許安暖一口答應下來,說:「你肯跟我們走,那是最好不過的,免得你一個人在這裡,有什麼事,我都不知道。」
之前,如果不是她突然心血來潮想來看外公,外公興許就困死在家裡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帶上我,我跟你們走,不許偷偷跑了。」外公笑道。
「不會的,外公,已經很晚了,你去休息吧,我等一下他。」
「好,那我回房了。」外公知道他管不了劉詢和許安暖,順其自然了。
許安暖一直看電視看到凌晨,也不敢回房,最後困了,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身上一涼,整個人突然騰空而起,睜開眼,看見劉詢回來了,正抱著她上樓。
許安暖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你回來了,怎麼樣了?」
劉詢眉心緊皺,道:「金大寶沒有到地府報道,太奇怪了,我們那天進去的時候,他剛死,魂魄應該在附近,我一點兒也沒有感覺到。」
許安暖頓時清醒了幾分,「你的意思是,他被抓鬼的收了?」
劉詢的眸子此時已變得陰霾冷凜,「如果被抓鬼的收了,會超度他,我肯定能知道。他一身罪孽,我是怕他被別有用心的人抓去煉小鬼,或者他直接被更強大的東西吃了。」
「吃了??」許安暖瞪大眼睛看著他。
「我懷疑是饕餮。」劉詢坦言道。
許安暖看著他,「那你能抓住饕餮嗎?」
「以前不行,現在應該可以了,我有捆龍鞭,還有冥王劍,加上你的幫助,肯定沒問題。」劉詢狡黠一笑。
許安暖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的時候,臉疼一下紅了,「你說什麼呢,再這樣不正經,我不理你了。」
「好,不開你的玩笑了,很晚了,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回市區。」
「外公跟我們一起走,他說到我們公司幫忙看門。」
「這樣也挺好,他年紀大了,離我們近點兒,也好有個照應。」
「我也這麼想。」
第二天一大早,外公就起床收拾東西了,能拿的都拿上了,上車以後,發現劉詢坐在駕駛室。
「你讓他開車,他一個古人,騎馬還差不多,開車他會嗎?」外公一臉的懷疑。
「會,開的比我還好。」許安暖笑著打開車門,扶著外公上了車。
這一路上,劉詢開的又快又穩,變道超車都不在話下,外公這下真的放心了。
許安暖先給百子鳴打了一個電話,「喂,子鳴,你管哪個片區了,在你管的片區內,給我找個旺鋪,我要開間清潔公司。」
「正好,我女朋友的服裝店就在街角,位置很好,低價轉讓,有興趣嗎?」百子鳴一聽,首先就推薦了他女朋友的店。
許安暖一聽樂了,「子鳴,那我一會兒去找你,如果可以我就盤下來。」
「好,我在辦公室等你,到了給我打電話。」
「沒問題。」許安暖爽快地掛斷電話。
「我們先去找百子鳴,他女朋友的服裝店轉讓,去看看地段行不行。正好在他管的片區內,以後需要他幫忙的地方多著呢。」許安暖說道。
劉詢悄悄看了許安暖一眼,「你似乎很信任百子鳴。」
許安暖扭頭看向他,「不是你說的嗎?百子鳴一身正氣,我相信你,所以信任他。」
「嗯,是我說的。」劉詢點點頭,將心中的疑慮壓了下去。
其實許安暖有自己的打算,百子鳴是警察,她和劉詢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有些事情,她和劉詢不方便親自出馬。比如上次進入金大寶的別墅,這種事,如果讓百子鳴去,就簡單多了。
她和劉詢做不了事,查不到的資料,百子鳴輕輕鬆鬆就能查到。
他們到警察局的時候,已經中午了,劉詢畢竟是頂著林景希的臉在外招搖,富家闊少得有闊少的樣兒。
中午劉詢以林景希的身份作東,請百子鳴和他女朋友曉月去酒店吃飯,許安暖很快便和曉月打成一片,兩個女孩子相談甚歡,甚至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安暖,你給我講講子鳴高中時候的事兒,我很想知道呢,他相冊里都沒有高中時的照片。」曉月激動地問。
「嗯哼。」百子鳴故意咳嗽一聲。
許安暖會意,知道百子鳴是不想讓她揭他的底,高中時的百子鳴明顯的發育不良,比女子還矮,現在能長得這麼高大威猛,著實令人意外。
「子鳴高中時學習很好,不過他很害羞,所以沒有女朋友。」許安暖笑著說。
「真的嗎?那我真的是他的初戀咯?」曉月兩眼放光,異常興奮。
「是不是初戀,這個得問他,我……」許安暖話沒說完便停住了,因為她看到曉月身後站著一個骨瘦如柴的老奶奶,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曉月。
「暖暖,我現在用意念跟你說話,你問問曉月是否認識那老奶奶?」劉詢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許安暖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曉月奇怪地看著她,「安暖,你怎麼不說了?」
「曉月,你身後有一個老奶奶,特別瘦,左邊臉上有一大塊胎記,你認識她嗎?」許安暖詢問道。
曉月一聽,嚇得直接撲進了百子鳴的懷裡,聲音顫抖地說:「好像是我奶……奶奶。」
百子鳴震驚的看著許安暖,他是警察,他不信鬼神之說,可是現在就發生在他女朋友身上,他也蒙了。
「安暖,你真的看見了?」百子鳴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奶奶,我是曉月的朋友,您找她,是有話要跟她說嗎?」許安暖問。
老奶奶看了看曉月,又看了看許安暖,說:「今年夏天,老家雨水多,大水把我墳頭給沖了。現在天氣熱,我每天被太陽暴晒,都沒人給我上墳。」
「曉月,你奶奶說,今年你老家下雨,大水把她的墳頭給沖了。雨季過了,天氣炎熱,她每天被太陽暴晒,想讓你給她上墳。」許安暖原封不動,將老太太的話轉達給了曉月。
曉月一聽,急忙點頭,「奶奶,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墳頭被水沖了,我這兩天就把店盤出去,處理好就回家給你上墳。」
「好,你爸怎麼一直沒來看我?」老奶奶又問。
「奶奶說好,問你爸為什麼沒去看她?」許安暖又說。
曉月聽了,紅了眼眶,「奶奶,您生病的時候,家裡的錢都花光了,還欠了外債。我爸跟著別人去國外打工了,簽了三年合同。以後您有事,就找我吧,等我爸回來,一定會去看您的。」
「都怪我,都是我害的,讓你們不要給我治,非得浪費錢。」老奶奶說著眼淚下來了,曉月哭,老奶奶也哭,許安暖一臉的不知所措。
還是外公率先開口,「曉月她奶奶,你兒子出國掙錢去了,不是不看你,你別往心裡去。孫女答應過幾天就去給你上墳,你就安心回去等著吧。」
「那個是我家曉月的男朋友嗎?姑娘,你告訴他,要對我家曉月好,否則我讓他雞犬不寧。」老奶奶說完便消失了。
許安暖怔住了,看了一眼哭泣的曉月,說:「別哭了,你奶奶已經走了。」
「安暖,我奶奶她說什麼了?」曉月哭著問。
「你奶奶很自責,說都怪她,讓你們不要給她治病,你們非要浪費錢。她還讓我轉告百子鳴,要好好對你,否則她要鬧得百子鳴雞犬不寧。」許安暖說完小心翼翼地看了百子鳴一眼,他的臉頓時刷白。
「安暖,你在開玩笑的對不對?」百子鳴驚恐地看著她。
許安暖白他一眼,道:「誰跟你開玩笑,我真的能通靈,否則,我幹嘛要開清潔公司。」
「你開的清潔公司不是打掃衛生的清潔公司,而是抓鬼公司啊。」百子鳴恍然大悟。
「嗯,吃完飯,帶我去看看曉月的店,可以的話,我就盤下來。子鳴,既然曉月的奶奶已經見過你了,曉月回老家給奶奶上墳的時候,你也去祭拜一下吧。」許安暖說道。
百子鳴還是一臉的不敢置信,「安暖,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許安暖抬起頭,看到剛剛消失的曉月奶奶又出現了,而且拎起一壺茶,「奶奶,不要……」
可還是晚了,曉月奶奶直接將茶倒在了百子鳴的頭上,許安暖看到這一幕,真是哭笑不得。
「啊……燙死我了,誰用茶水澆我,誰,誰?」百子鳴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可是身後一個人都沒有。
劉詢笑的淡定從容,優雅地端起茶杯慢慢品茶,就好像不關他的事似的。
「子鳴,快給奶奶賠罪。」外公趕緊打圓場。
百子鳴還是不信,但是他莫名其妙被熱茶澆了,由不得他不信,還算他反應快,趕緊道歉:「奶奶,我知道錯了,我會對曉月好的,過幾天去看您,您放心走吧。」
「奶奶,子鳴他真的知錯了,您就原諒他吧。」許安暖也幫著求情。
曉月也反應過來了,知道百子鳴被熱茶燙,是她奶奶做的,趕緊說:「奶奶,我知道您疼我,您放心吧,子鳴對我很好的,您回去吧。」
「好,我天黑就坐車回去,可是我沒錢買票了。」曉月奶奶說道。
「噢,天黑我讓曉月燒給你。」許安暖這回反應倒是挺快。
「好,那我走了,不打擾你們了。」曉月奶奶這回才算是真的走了。
可是這一桌子人,已經沒有繼續用餐的心情了,百子鳴莫名其妙被燙了,曉月被她奶奶嚇得夠嗆。
「奶奶已經走了,這回是真的走了,她剛才回來,是跟曉月要錢的,她沒錢買票回去。」許安暖說道。
百子鳴哭笑不得,問:「鬼不是飛來飛去的嗎,還用坐車?」
「鬼出行可以坐陰車,跟我們坐公交車一樣,天黑以後,曉月記得去路口燒點兒紙錢給奶奶。否則奶奶沒錢坐車回去,就會一直跟著你們倆,燒不燒紙錢隨便你們。」許安暖故意說道。
百子鳴一聽,嚇得不行,忙說:「燒燒燒,一定燒,天黑馬上燒。」
曉月見百子鳴嚇成那樣,說:「你還是警察呢,這麼膽小。」
「我能不怕嗎?我都看不見她,要是個壞蛋,我直接一槍斃了,可她是個鬼,對我出手,真是防不勝防啊。安暖啊,我們同學一場,我才知道,你居然還有這本事。」百子鳴真是對許安暖刮目相看了。
「我外婆也能過陰,但她很年輕就去世了,做這行不好,會有現世報。」許安暖似是想到什麼似的,目光暗淡下去。
劉詢知道,她是想起自己的母親了,便說:「大家吃完了嗎,吃完我們走吧,看看曉月的店。」
「吃完了。」百子鳴應了一聲。
外公看著一桌子菜,沒吃多少,有些捨不得,許安暖知道外公勤儉節約一輩子,便叫來服務員打包。
服務員聽說要打包,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劉詢,「林少,是這桌要打包嗎?」
劉詢笑望著許安暖,道:「打包吧。」
「好,我去拿幾個環保餐盒過來。」服務員挺意外,頂頂大名的林景希,林大少爺吃飯,居然會將剩菜打包,這可是頭一回。
一行人離開酒店,每個人都拎著幾個打包盒,這場面,相當的壯觀。
「林少,這是你第一次吃飯打包吧。」百子鳴調侃道。
「為暖暖做出改變,我樂意。」劉詢回答的理所當然。
可是許安暖心裡清楚,無論是劉詢,還是林景希,他們都是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沒吃過剩飯菜的人。
劉詢即便年少時吃過苦,可是他後來做了皇帝,已經很久很久不曾吃過剩飯菜了。
「看見沒,這才是真愛。今天,我終於見到花心大少的另一面了。」曉月一臉的羨慕。
百子鳴一把拉住曉月的手,「我對你也是真愛,今晚,我跟你一起去給奶奶燒紙錢。」
「行,到時候不準落荒而逃。」曉月剛開始知道是自己奶奶的魂魄來找她,很害怕,可是後來心裡也明白,那是最疼她的親人,不會害她,也就沒那麼怕了。
他們一群人來到曉月的服裝店,說實話,這家店的位置真心不錯,附近就有一個公交站台,唯一不好的是,公交站台邊上有一棵大槐樹。
許安暖一眼便看中這個地方,但是有些介意那棵大槐樹,她可沒忘記劉詢的話,大槐樹招鬼。
「這地段很不錯吧,人流量很大,如果開餐廳,生意肯定好,開服裝店就不行了。你如果把清潔公司開在這裡,生意肯定會好的。」曉月極力推銷自己的店。
許安暖看了一眼那棵大槐樹,皺了眉,「槐樹招鬼,那棵大槐樹離店這麼近,這裡不管開什麼店,生意都不會好的。」
曉月與百子鳴對視一眼,說:「不會的,你不是開清潔公司嗎,你還會怕鬼嗎?」
「百子鳴,這在你管的片區,這兒的店生意好不好,你應該最清楚吧。」許安暖看向百子鳴。
百子鳴看了一眼這條街的店鋪,生意都是不溫不火,說:「這一片確實如你所說,人流量大,但生意做不起來。這裡曉月是十萬塊錢盤下來的,如果你要,八萬轉讓給你。」
「你怎麼看??」許安暖看向劉詢,她介意門口那棵大槐樹,如果劉詢覺得沒問題,她就把這家店盤下來。
劉詢知道她的顧慮,「這裡還不錯,曉月著急轉讓,她奶奶還等著,你就當是幫她的忙,也不必再去尋新的地方。」
「好吧,你覺得行,就訂這裡了。」許安暖說完看了百子鳴一眼,「我不懂開清潔公司需要什麼資質,要辦什麼手續,後面的事就麻煩子鳴了。」
「啊?」百子鳴頓時蒙了。
「啊什麼啊,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曉月奶奶給叫來。」許安暖威脅道。
「別別別,我幫你辦手續就是,你總得給點兒活動經費吧。」百子鳴嘻笑著看了劉詢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說,你交了有錢男朋友,就別坑我們這些窮屌絲了。
劉詢就像沒聽見似的,走進了店裡,觀察店裡的布局。
許安暖從包里拿出錢,數了三千塊錢,交給百子鳴,道:「三千塊應該夠了吧,等我賺了錢,你們結婚時給你們包個超大號的紅包。」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我等著你的超大號紅包。」百子鳴樂呵呵接過錢。
許安暖在回市區的第一天,就找到了合適的門市房,準備靠抓鬼捉妖賺錢。
因為剛回來,沒有地方住,所以他們又回到了林景希的高級公寓。
有外公在,許安暖倒是挺勤快,掃地拖地,擦灰,鋪床疊被,晚上親自下廚,不過也是將打包的飯菜加熱一下而已。
吃晚飯的時候,許安暖便接到了百子鳴的電話,說曉月已經將店裡的衣服都返貨了,返不了,拿去擺地攤處理,明天就能簽合同。
「動作挺快的嘛,你晚上有沒有去路口給曉月奶奶燒紙?」許安暖問了一句。
「哎呀,光顧著返貨,收拾店鋪,我給忘了,我這就去,不跟你說了。」百子鳴匆忙掛斷電話。
許安暖哈哈大笑,她沒想到,百子鳴這麼一個高大威猛的警察,會被一個鬼奶奶給嚇住了。
劉詢走進廚房幫忙開飯,見許安暖笑成那樣,好奇地問:「暖暖有高興的事?」
「百子鳴和曉月整個下午都在店裡忙著返貨,清理庫存,一直忙到現在,忘記給曉月奶奶燒紙了,我一問,他嚇得要死,趕緊燒紙去了。」許安暖笑著說。
「說不定曉月的奶奶一直在店裡看著他們倆忙碌,等著他們呢。」外公隨口說道。
劉詢把飯菜端到桌上,許安暖這才注意到,他回家后就變成了自己的樣子,還換上了她給他買的衣服。
「劉詢,我們如果真的在那裡開店,那大槐樹真的木有關係嗎?」許安暖對那棵大槐樹始終有些不放心。
外公聽了許安暖的話,也看向劉詢,「我可是聽說槐樹招鬼。」
劉詢唇角微勾,笑道:「有我在,放心吧。」
「安暖,既然他說沒事,那就是沒事。」外公對劉詢倒是挺信任。
吃完晚飯,外公見劉詢跟著許安暖回房了,也不好多問,既然他們是夫妻,而且已經拜堂成過親,他老人家再去棒打鴛鴦,也沒有意義。
「暖暖,我有禮物要送給你。」劉詢嘴角含笑,目光溫柔。
許安暖從行李箱里拿了換洗衣服出來,然後拿了毛巾準備去洗澡,「我累了,等我洗完澡再給我看。」
「好。」劉詢見她興緻缺缺,也沒有強求。
許安暖打開蓮蓬頭,溫熱地水一遍一遍沖刷著她的身子,可她還是覺得冷。
她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眼下只能是走一步是一步,她只想多賺一點兒錢,讓外公過好一點兒。
冥王李世民愛的是徐惠,劉詢愛的是許平君,她許安暖其實什麼都不是,她不要做任何人的替身,她是她自己。
「許安暖,別難過,做快樂的自己。」許安暖默默給自己打氣。
不管劉詢救她的目的是什麼,他如果真的在救自己女兒的時候,順便救了她,那也是一件好事。
她告訴自己,要看開一點兒,不要去糾結劉詢對她這麼好,到底有什麼目的。
只要知道,找到三生三世蓮,她能活下來就行了。
許安暖洗完澡,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發現房間的燈關了,劉詢在黑暗中玩一顆珠子。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為什麼那麼亮?」許安暖問。
「這是龍珠,從冥王的王冠上摘下來的,一共有七顆,這裡面藏著你前世的記憶和三生三世蓮的線索。我答應幫冥王做七件事,他就把七顆珠子給我,你猜,這顆珠子里會給我們怎樣的提示?」劉詢上前拉著許安暖的手,將珠子放進了她的手心裡。
許安暖看著那顆珠子,珠子通體透亮,又大又圓,而且在她手心裡發熱發光。
「我也不知道這顆珠子會告訴我們什麼,你知道嗎?」許安暖問。
「我也不知道,如果湊巧,這顆珠子里就有三生三世蓮的線索,我們就可以直接出發,不用找其他珠子了。」對於劉詢來說,冥王交代的七件事,都不容易。
他拿了仙翁的九龍環換來這顆龍珠,他所付出的代價便是去魔界救仙翁的兒子和孫子。
「哇塞,怎麼感覺有點兒像抽獎一樣,但願這顆珠子里有你想要的線索,這樣你就不用冒險去交換第二顆龍珠了。」許安暖說完將龍珠還給了劉詢。
劉詢看著這顆龍珠,又看了看許安暖,「暖暖,閉上眼睛。」
許安暖配合地閉上了眼睛,劉詢用力將龍珠砸向了牆壁,龍珠碎裂的時候,許安暖感覺一股巨大的吸力,將她捲入了一個深深的漩渦。
「劉詢,發生了什麼事,救我,救我。」許安暖驚地大叫。
待她醒來的時候,她穿著大紅嫁衣坐在一張床上,許安暖趕緊掀開蓋頭,打量四周。
搞什麼,她又在夢裡嫁人了?
從目前的情況看,劉詢手裡的那顆龍珠並沒有三生三世蓮的線索,而是她過去的記憶。
聽劉詢說,這兩千多年,她轉世投胎了十世,她也不知道,她現在是在哪一世。
反正看樣子不是像近代,這間新房相當的簡陋,就是普通的民居。
「暖暖……」就在這時候,有人推門進來了,來人正是劉詢。
許安暖驚地瞪大眼睛看著他,她居然回到了漢朝,否則劉詢為什麼在這裡,還穿著紅色的喜服。
劉詢笑望著端坐著的許安暖,溫聲細語的說道:「暖暖,你怎麼自己掀了蓋頭,等很久嗎?」
「你也來了?」許安暖本來以為只有她是清醒的,原來劉詢也帶著記憶來的。
「嗯,這裡是你家,今晚是我們成親的日子。」劉詢笑著說。
許安暖起身,走到窗邊,好奇地看了一眼外面,原來漢朝普通百姓住的是這種房子。
劉詢起身,走到她身後,輕輕摟住了她的腰,「之前,你不是說,還沒跟我喝過交杯酒嗎?今晚,交杯酒和洞房花燭夜都給你補上。」
許安暖一驚,洞房花燭夜,今晚嗎?
「你忘了,我小日子來了。」許安暖趕緊搪塞道。
「暖暖,你看看你的手腕子。」劉詢拉起她的胳膊,抬起來讓她看。
許安暖看了一眼,馬上發現了不對,她手上一直摘不掉的玉鐲,這會兒居然不見了。
「玉鐲呢?」許安暖忙問。
「現在我和你只是一縷精魂,我們是魂穿到了漢朝,現在你是許平君,我是劉病已。我們結婚的日子,是你娘訂下的,不會選在你小日子結婚。」劉詢一語點破。
許安暖心一慌,「如果我不願意呢?」
「暖暖,你果然是不願意。」劉詢眼裡閃過一絲心痛。
「劉詢,別逼我,我還沒有準備好,你說給我時間的。」許安暖被他摟在懷裡,她沒有掙扎,只想平心靜氣地跟他談。
「我們不能改變歷史,歷史上的今天,許平君與劉病已喝了交杯酒,入了洞房,無論你願意或者不願意。」劉詢的目光暗談下去了,他拉著許安暖的手往桌前走去,親手倒了兩杯酒,一杯放在她的手裡,一杯自已端起來。
「劉詢,一定要這樣嗎?」許安暖生氣地想把酒杯扔到地上,想逃出這個房間,卻發現門被鎖上了,「我要回去,放我回去。」
「我說了,無論你願意或者不願意,事情都會朝著歷史的軌跡去發展,今晚是我們洞房花燭夜,喝了這交杯酒吧。」劉詢說完給又她倒上一杯酒。
許安暖氣急,早知道第一顆龍珠就是送她回漢朝洞房,她說什麼也不會讓劉詢打碎那顆珠子。
既然改變不了歷史,她也就只能接受現實了,反正這又不是她的身體,是許平君的,洞房和喝交杯酒的都不是她,她只是一個看客。
許安暖這麼安慰著自己,默默接過劉詢手裡的酒杯,跟他喝了交杯酒。
劉詢心裡很不是滋味,看著許安暖一臉勉強地跟他喝交杯酒,他連洞房的興趣都沒有了,這不是他想要的。
喝完交杯酒,許安暖就把這一身沉重的喜服脫下來了,然後爬到床上,睡到最裡邊,背對著劉詢,她只希望一覺醒來,她已經回到林景希的公寓里,跟外公在一起了。
劉詢走到床邊,看她這樣,也沒有其他的動作,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黑暗之中,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是許安暖卻緊張地要死。
她在害怕,劉詢說他們回到漢朝,經歷許平君與劉病已的新婚之夜,無法改變歷史,那是不是意味著,今晚,他們倆要發生點兒什麼。
她自我安慰地告訴自己這不是她的身體,所有的經歷與她無關,可是喝交杯酒的時候,她卻品嘗到了酒味,說不是她,其實就是她。
劉詢的黑瞳暗沉下去,深黝黝的望不到底,呼吸微微的急促,磁性的嗓音響起來,「暖暖,我熄燈了。」
許安暖不敢回頭,也不敢答應,仍然背對著他。
劉詢伸出修長玉手輕輕搬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著他。
許安暖看見他俊美的臉上染上了一層情慾的光輝,她可以感受到他托著她下巴的手,因為激動而微微的顫抖著。
「劉詢……」
「暖暖,我愛你啊。」劉詢深情地說。
「可是……」
「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一定會想起來的,一定會的。」劉詢輕輕低下頭吻住許安暖光潔的額頭,然後是臉頰,溫柔細膩,然後慢慢吻上許安暖的唇。
許安暖的手扶住他的肩,想要推開他,卻發現渾身沒有一點兒力氣。
她臉頰發燙,口乾舌燥,意識越來越模糊,她沒想到,一杯交杯酒,就把她給喝醉了。古代的酒勁兒怎麼這麼大,才小小一杯,她就醉成這樣了。
許安暖心道不好,身體完全不由自己控制了,這下肯定完蛋了,怕是要被劉詢吃干抹凈了。
劉詢的唇,似是帶著火似的,濃濃的熱度漫延全身,她不由自主地抱緊他,「劉詢,關燈。」
「好。」劉詢熄了房間的紅燭,在黑暗中,許安暖借著酒勁兒完全放鬆,下意識的迎和他,伸出手摟著他的腰,享受著他帶來的震撼,她的身子因為他細膩的吻而軟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的吻,帶著強烈的欲吻,霸道而纏綿,她清晰的感受他的呼吸變得急促,他修長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然後到胸口,解開她貼身的衣物。
「劉詢,我……我怕……」許安暖顫抖地發出聲音。
「暖暖,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啊,我是劉詢,愛你的劉詢,別怕。」劉詢低頭吻住她的唇。
他溫柔的就像一頭優雅的豹,並不急著將她吃掉,而是一步一步,麻痹她的神經,讓她完全放鬆身心,沉醉在他的柔情蜜意中。
當他覆上她的身子,他滾燙的肌膚燙著她的身子,她緊張地不知所措。
「劉詢,劉詢……」她無助地呼喚他的名字。
「暖暖,我在這兒呢,放鬆,別怕。」劉詢溫柔地吻住她的唇,與她十指緊扣。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麻木了,也許是適應了,許安暖從最初的痛苦中緩解過來了。取而代之的,是她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房裡的溫度越來越熱,兩個人的喘息聲也越來越大,他們緊緊糾纏在一起。
窗外,月光下的幾株海棠終於露出它的容顏,花瓣飄落,宛若雪花片片,繽紛而降。
這濃的化不開的夜色,像一位丹青妙手,把一切都塗上了神秘的色彩。
劉詢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舒適感,他變得迷亂,他撫摸她親吻她,那種異常強烈的慾望衝擊著他的神經,他想此時此刻能將他最愛的女人抱在懷中,就算下一刻就會死去也足矣了。
在這個夜晚這片凝重的黑暗中,他幸福到了極致,如願以償將他所有的熱情給了這個讓他痴愛的女人。
許安暖沒想到,女人第一次會那麼痛,也沒有想到,做那種事的感覺會如此地奇妙。
事後,她疲憊的在劉詢懷裡睡著了,巔峰時刻,她不知道自己是許安暖還是許平君,抱著他的那一刻,當他們合二為一的時候,她有些恍惚。
那一刻,劉詢對她來說,就是她此生的摯愛,她是那麼地愛他,能成為他的女人,對她來說,是那麼幸福的事。
許安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感覺,她覺得那種感覺應該不是她的,她對劉詢不會有那種感覺,應該是許平君,這具身體的主人是許平君,一定是她。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屋子,透過半撩起的羅帳,腳踏上、床幃邊,到處都是扔的衣衫。許安暖身著粉紅的肚兜,肚兜上綉著美麗的蝶戀花圖樣兒,她的一條腿壓在劉詢的腹部。
劉詢睜開眼,輕輕抬過她的腿放到一邊,他的臉上掛著暖暖地笑意,一聲不響地注視著她。
許安暖伸了一個懶腰,睜開眼看見劉詢先是一怔,然後立馬尖叫,拚命被子想將自己包起來。
「暖暖,現在還要躲嗎?還有哪處是我沒看過的?」劉詢說完便笑了起來。
許安暖沒有說話,將他趕下床,他優雅地撿起地上的衣服,當著她的面,一件一件往身上穿,而她則一直抱著被子低著頭。
穿好衣服后,他坐在床邊,用一種欣賞的姿態看著她裸露在外白皙光澤的肌膚,他想起昨夜與她有過的纏綿,心中很是滿足。
「不準看,你走開。」許安暖直接整個人都鑽進被子里去了。
劉詢將她從被子里拖了出來,「暖暖,跟我,你不願意嗎?」
「我想回家,我想外公。」許安暖紅了眼眶。
「我只知道怎麼來,不知道要怎麼回去……」劉詢話音剛落,突然天旋地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們已經回到了林景希的公寓里。
許安暖一看回來了,激動不已,「總算是回來了。」
「劉詢,你出來,我要跟你決一死戰。」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冥王的聲音。
劉詢的唇抿成一道乖戾的弧度,眼角挑起倨傲,瞥向窗外,對冥王說:「不戰,暖暖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你接不接受,都已成事實。」
「你耍詐……」冥王一時氣結。
「龍珠是你給我的,沒想到回到過去,正好是洞房花燭夜,多謝冥王成全。」劉詢故意說道。
冥王氣地用力拍打玻璃窗,急忙解釋:「惠兒,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送你去漢朝跟他洞房的。」
「事已至此,冥王殿下無需多說什麼。反正跟他洞房的人是許平君,又不是我。」許安暖這話說出來,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安慰冥王。
「惠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就是許平君,許平君就是你,你們已經……」冥王說不下去了。
他跟徐惠也有過相愛相伴的美好回憶,可偏偏那顆龍珠里,卻是劉詢與許平君的回憶。
許安暖聽了冥王的話,再也無法淡定了,她瞪大眼睛看著劉詢,「他說的是真的嗎?」
「暖暖,你就是君君,君君就是你,你們本就是一個人,所以……」
「所以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不是一個看客,都是我自己的親身經歷對不對?」許安暖沒有想到,她在現代因為來大姨媽,沒有跟他圓房,結果跑去古代還是跟他洞房了。
劉詢赤著上身站在床邊看著她,他的肌膚在陽光下隱隱有光澤流動,丰神如玉,眉如墨畫,超越了世俗的美。
許安暖知道,嫁給這樣的一個男人,她不虧,但是心裡卻覺得委屈。
在她不願意的情況下,他送了她一個玉鐲,跟她結了冥婚。
在她不願意的情況下,給她喝了一杯古代的交杯酒,把她灌的迷迷糊湖,跟她洞了房。
他都沒有徵求過的她的意見,就好像她嫁給他,跟他上床,都是理所當然的事。
是,她是許平君轉世,曾是他的皇后,那又如何,她不記得了,他記得她是他的妻子,可是她不記得,他就不能給她時間慢慢適應嗎?
「暖暖,你是我的妻子啊。」劉詢見許安暖情緒那麼激動,對於跟他圓房的事耿耿於懷,讓他很失望。
他以為,對她好,寵著她,慣著她,總有一天,她會接受他。
可是,她終歸不是君君,她也沒有君君的記憶,在她眼裡,他還不如那個喬宸。
「你出去,我現在不想見到你,出去!」許安暖氣地大聲吼道。
「惠兒……」冥王還在窗外沒有走。
「也請你離開,我想一個人靜靜。」許安暖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頭,嚶嚶地哭了起來。
劉詢見她這樣,默默朝房間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住了腳步,「我答應仙翁救他兒子和孫子,我去魔界了,墨玉會留下來陪你。」
許安暖傷心地哭了起來,根本不在乎劉詢要去哪兒,要去做什麼,也不關心他去魔界,能不能成功救到人,會不會死在大魔王的手上。
此刻,她只覺得委屈,守了二十三年的清白,居然交給了一隻鬼。
她甚至天真的想過,假如她的詛咒解除了,她可以跟劉詢解除冥婚,繼續做許安暖。
可是現在,她要怎麼辦,她跟劉詢生米煮成熟飯了,她跟一隻鬼做了名副其實的夫妻。
「許安暖,你別不識好歹,無論是過去的你,還是現在的你,都是高攀了君上。你有什麼委屈,你知道君上為了你,付出了多少嗎?君上此次去魔界救人,危險重重,你都不擔心他嗎?」墨玉見許安暖委屈成那樣,很是不滿。
「擔心個屁,死了更好,最好永遠都別回來了。」許安暖生氣,口不擇言地說。
「你這個忘恩負義,只認識錢的貪心女人,你活該爹不疼娘不愛。」墨玉罵完就消失了。
許安暖被他罵的氣憤難當,準備回他幾句,突然想起來劉詢不在,她還需要墨玉保護她,便忍住了。她沒必要跟一隻多嘴的八哥計較,什麼玉麒麟,他是嗎?
劉詢走後,整個屋子裡就只剩下許安暖和外公,接到百子鳴電話,通知她簽約的時候,她喊了墨玉,沒有回應。
許安暖也不確定,墨玉在不在,是跟劉詢走了,還是懶得理她。
「安暖,外公陪你去,大白天的,沒什麼好怕的。」外公說道。
「好,那我們走吧。」
許安暖走進電梯,手不自覺地摸了摸玉鐲,結果手腕被扎了一下,雖然很痛,但她卻開心的笑了。
走出電梯的時候,許安暖已經重新恢復自信,神采飛揚了。
「你不用得意,我不是為了你,我是怕君上擔心。」墨玉沒好氣地說。
「不管怎麼樣,謝謝你還願意保護我這個忘恩負義,只認識錢的貪心女人。」許安暖自嘲地說。
墨玉沒回應,站在他的立場來看,無論是前世的許平君,還是今世的許安暖,都是平民,而劉詢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他聰明睿智,他重情重義,那麼完美的他,她許安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劉詢為了許安暖放棄投胎,兩千多年,一直在找她,可是卻只能一次一次看著她死去。
這一世,是最後一世,劉詢卻冒險與許安暖結了冥婚,他們已經算是一體了,一旦許安暖死去,劉詢便也會跟著煙消雲散。
許安暖一心想要解除冥婚,還想跟她的男神喬宸雙宿雙飛,可是她卻不知道,解除冥婚,劉詢的下場就是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為了跟她在一起,為了帶她去找三生三世蓮,為了讓她信任他,劉詢將自己與她捆綁在一起,結下了這個冥婚。
他完全可以不用結冥婚的法子接近她,這樣,萬一救不了許安暖,許安暖死了對他沒有任何的影響。
那一夜,他帶著墨玉去醫院找許安暖的時候,墨玉曾問過他:「君上,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萬一這一世救不了她,她便會消失,永不超生,你要跟她一起消失嗎?」
「我連自己的女人都救不了,我枉為男人。如果她死了,我永生永世不老不死,又有什麼意思?」劉詢平靜地說。
「君上,你這是在逼自己啊,你沒有必要把自己的跟她捆綁在一起。萬一,她跟前幾世一樣,根本不相信你,也不聽你的,你豈不是要給她陪葬嗎?」墨玉苦口婆心,卻沒能勸服劉詢。
劉詢抱著視死如歸,破釜沉舟的心態,找到許安暖,送她玉鐲,結下冥婚。
這是她最後一世,如果他還是沒能解除她身上的詛咒,他就跟她一起死,一起煙消雲散,他不要自己一個人獨活。
而這一切,許安暖都不知道,她永遠不會知道,也體會不到,為了救她,劉詢這兩千多年,都付出過什麼。
許安暖開著奧迪車,去曉月的店裡簽合同,外公則坐在副駕駛,盯著她。畢竟她只是有個駕照,開車的機會並不多,不太熟練。
經過市中心公園門口的大槐樹的時候,許安暖本能地往那兒看了一眼,晴歡還是一襲白衣,像仙子般,站在路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當她們目光相撞的時候,晴歡沖她笑了笑,轉眼人就到了車排座位。
「搭個順風車,你不介意吧。」晴歡沖許安暖眨眨眼。
「我說介意,你會下車嗎?」許安暖面無表情地說。
外公一驚,回頭往車後面看了看,什麼都沒有,「安暖,有東西上車了?」
「一隻漂亮的女鬼。」許安暖答。
「這位小姐,我們趕去槐蔭路籤合同,你去哪兒?如果不順路,就請你下車吧。」外公客氣地說。
「正好,我也去槐蔭路,我有個朋友住在那裡。」晴歡心安理得地坐在車上,壓根沒有下車的意思。
「外公,她正好也去那邊,我們帶她一程吧。」
「好。」外公是個心地善良的熱心人,不管是人是鬼,只要不是壞的,他不介意幫別人一下。
晴歡是個性格開朗的人,上車以後,就忍不住想跟許安暖聊天,「安暖,他是你外公嗎?看著就像個大善人呢。」
許安暖假裝沒有聽到,她不想跟晴歡說話,想起劉詢學開車,是晴歡教的,她心裡就很不痛快。
晴歡又問:「怎麼沒看到君上,他去哪兒了?」
「他是我丈夫,去哪兒關你什麼事?」許安暖語氣冷冰冰的。
「我只是隨口問問,又沒想怎麼樣,他是君上,他後宮三千,多我一個又何妨。再說了,我若真想搶,就你,是我的對手嗎?」晴歡冷哼一聲。
許安暖聽了她的話,來氣了,一腳踩在剎車上,「你給我下車。」
「我就不要,有本事你打贏我,把我丟下去。」晴歡挑釁道。
「墨玉……」許安暖氣地大叫一聲。
墨玉現身,打開車門,將晴歡從車裡拖了出來,晴歡見到墨玉,兩眼直放光,「哇塞,美男呀,你叫墨玉?你就是君上身邊的那隻玉麒麟?」
「晴歡小姐,君上去魔界救人了,命我保護安暖,既然她不喜歡你,你就別出現在她面前了。」墨玉客氣地說。
晴歡看著墨玉,長得一表人材,「我也不喜歡她,她以為她是誰啊,她憑什麼讓君上對她那麼好。我不跟著她也行,你陪我玩。」
許安暖不想再聽晴歡啰嗦,見她下車了,許安暖一腳踩在油門上,車沖了出去。
「她開車走了,不要你了,你跟我玩吧。」晴歡拉著墨玉不讓走,墨玉長袖一揮,便躲開了,「晴歡小姐,請自重,墨玉告辭。」
「墨玉,你還挺害羞的嘛,你有喜歡的女子嗎?」晴歡半開玩笑地問。
墨玉沒有回答,化成一縷光,朝許安暖的車飛去。
「墨玉,你別跑,我又不會吃了你,我喜歡的是君上。」晴歡扯著嗓子喊。
墨玉就跟躲毒蛇猛獸似的,跑得飛快,他可不想惹上女人,特別是麻煩的女人。
這個晴歡,在君上面前,那可是溫柔體貼的模樣,到了他墨玉這裡,居然調戲起他來了,躲躲躲。
墨玉回到車上的時候,許安暖還在一路狂彪,「開慢點兒,到時候出車禍撞死了,君上還得怪我沒保護好你。」
「那個晴歡走了?」許安暖問。
「嗯,她說她喜歡君上。」墨玉故意說。
「她喜歡劉詢,讓她追去,纏著我幹嘛。」許安暖沒好氣地說。
外公雖然聽不到墨玉的聲音,但是聽到許安暖的話,責備道:「安暖,怎麼說話的,你既然跟劉詢結了冥婚,就得管好自己的丈夫,哪有讓別的女人追自己丈夫的。」
許安暖因為昨晚跟劉詢圓了房,心裡不痛快,生氣地說:「那是個女人嗎?那是女鬼,剛好兩隻鬼在一起,多般配。」
墨玉瞥她一眼,說:「這自古以來,無論是皇宮選妃,還是大戶人家納妾,都是要經過正妻同意的。君上跟你結了冥婚,你就是他的正妻。外面其他的那些女人,想跟君上在一起,那得經過的同意。」
「我無條件,全部同意,想娶多少都沒意見。」許安暖賭氣道。
「安暖,你再胡說,外公生氣了。」外公不高興地說。
「外公,你老向著他幹嘛,你都不知道他……」許安暖最終沒有說出口,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說,告訴外公,劉詢睡了她嗎?告訴外公,劉詢其實不是為了救她,而是為了救自己的女兒,漢朝的某個公主嗎?
「現在能救你的只有他,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及千年的修為,其實完全沒必要糾纏於你,你自己想吧,我懶得說了。」外公其實心裡也清楚,如果許安暖不是許平君轉世,劉詢會這樣嗎?
許安暖提什麼要求,劉詢都是盡量滿足,上哪兒找這麼好的人。
她就是仗著劉詢對她好,就不好好珍惜,他作為長輩,他不管,誰管?
許安暖聽了外公的話,沉默了,她知道劉詢對她好,如果他的好是單純的,她真的會被感動,可是現在看來,他的愛並不單純。
他是有目的地接近她,帶她去找三生三世蓮,只是因為三生三世蓮需要她的血催開,如果她死了,他的女兒也救不了。
想到劉詢的女兒,許安暖有些好奇了,不知道他的女兒在哪兒,出了什麼事,需要三生三世蓮去救?
不過,他從來沒有跟她提過他的女兒,那她就當作不知道好了。
到曉月店裡的時候,百子鳴已經在那兒了,店裡的衣服他們夫妻倆已經處理光了。
合同是在店裡簽約的,許安暖決定先裝修,等劉詢回來再正式營業,正好這段時間,百子鳴可以把手續給辦下來。
一切順利,辦完手續后,曉月就將店裡的鑰匙給許安暖了,然後他們一起去了銀行,直接轉帳給曉月。
「晚上,我請客,明天我就跟曉月回她老家了。」百子鳴笑著說。
「請客就不用了,你們明天要回老家,需要收拾東西。你在走之前,幫我介紹一個可靠的人裝修,我這裡開清潔公司,需要有接待客人的地方,這樣肯定不行。」許安暖說道。
「交給我,你下午在店裡等著,我到時候帶人過來。」百子鳴爽快地答應了,然後注意到,今天陪許安暖來的,只有外公,沒看到林景希,「林少呢?」
「他有事。」許安暖簡短地帶過。
百子鳴是聰明人,也不多問,就讓許安暖下午在店裡等他,他會聯繫好裝修的人。
許安暖和外公留在店裡收拾,中午兩個人就在店裡叫的外賣,吃飯的時候,一個乞丐出現在門口,眼巴巴看著他們。
外公是個熱心人,見狀便起身,將飯菜端起來送給乞丐,誰知那乞丐突然張嘴,露出尖牙,一口咬在了外公的手臂上。
「墨玉……」許安暖驚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