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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鬼娶親

  第21章鬼娶親

  許安暖坐在大廳的圓墊子上,周圍都布了陣法,就怕劉詢今晚娶親。


  外公和劉仙姑一直守在許安暖身邊,劉仙姑怕法器傷了小楓,將他封印在罈子里了。


  坐到後半夜的時候,許安暖困得直打哈欠,她上了一晚上夜班,白天又沒怎麼睡覺,這會兒真的困得不行,她眼睛剛閉上,外公就把她叫醒了。


  她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稍微清醒一點兒,然後沒過幾分鐘,又昏昏欲睡了。


  昏昏沉沉間,許安暖似是聽見鑼鼓聲,還有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很是熱鬧。


  鄉下地方,深更半夜,怎麼會有鑼鼓聲?

  她睜開眼,突然覺得身上有些繁重,她往身上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她居然穿著新娘子大紅嫁衣,腳著一雙大紅鞋,鞋面上綉著兩隻交頸鴛鴦,她驚得指尖瞬間冰涼。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哪裡,她為什麼會在這裡,還穿成這個鬼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過來兩個女人,二話不說,給許安暖戴上紅蓋頭,就將她押上了花轎。


  許安暖一把扯掉頭上的蓋頭,用力拍打轎門,想喊救命,卻發現,她一個字也喊不出來。


  外面鑼鼓喧天,氣氛熱鬧非凡,她不明白自己怎麼在這麼關鍵的時刻為什麼突然失聲了。


  過了一會兒,花轎停了下來,許安暖以為要將她放出去了,卻聽到有人踢了轎門。


  然後轎門打開,喜婆發現新娘的蓋頭掉了,馬上替她蒙上大紅蓋頭,她被兩個人從轎子里押了出來。


  她不清楚狀況,直覺自己可能在做夢,她是挺想嫁人,可是她對西式婚禮更有興趣,穿婚紗嫁人才是她的夢想,而不是這一身大紅嫁衣。


  紅帕下方突然出現一雙精緻緞面的靴子,許安暖身子一僵,這個人是剛才踢轎門的男人嗎?


  她掙扎著,眼角掃到一個清俊的身影,但是沒有看到男人的臉。


  許安暖就這樣被人架進了喜堂,她如木偶般,被人押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司儀大聲宣布,「禮成!今日起,你們倆結為夫婦,現在送新人入洞房。」


  許安暖掙扎,卻又喊不出聲來,最終被押入洞房,房門「嘭」的一聲被關上了。


  她一把扯下紅蓋頭,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里了,這房間怎麼看都像古代的新房。


  她不敢耽擱,慌忙朝房門撲了過去,門卻被人從外面鎖住了,她害怕的用力踢,用力踹那個門,可外面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暖暖,你逃不掉的,你註定是我的女人。」一個冰冷的男人聲音,從許安暖身後傳來。


  許安暖身子一僵,連回頭看的勇氣都沒有了,一隻冰冷的手扶上了她的肩頭,然後一股冰涼刺骨寒意從肩膀瞬間沁入她的全身,她冷得打了個寒顫。


  她用力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一把拍掉放在她肩上的手。迅速後退幾步,轉過身看向身後的男人。


  看到劉詢正笑望著她,她明明沒有睡著,怎麼還是被抓來了。


  「暖暖,跟我走吧。」他上前一步,許安暖嚇得連連後退,卻發現退無可退,她驚叫一聲:「不要……」


  許安暖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劉仙姑和外公都昏過去了。


  「外公,外公,快醒醒,劉仙姑,劉仙姑……」許安暖驚的大叫。


  劉仙姑先醒過來的,看見許安暖,嘆息一聲,說:「天亮你們就走吧,我救不了你。」


  這時候,外公也醒過來了,聽到劉仙姑說救不了,頓時老淚縱橫,「我可憐的暖暖啊……」


  「外公,你別哭,我這不在這裡,還好好的嗎?」許安暖安慰道。


  「唉,這都是天意啊。」劉仙姑嘆息道。


  「劉仙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外公一臉期盼地看著劉仙姑。


  「你外孫女收了他的聘禮,還滴了血,他也託夢通知你要娶你外孫女了。現在他們已在陰間舉行了婚禮,冥婚已成。冥婚是在陰間有登記的,跟去民政局登記結婚一樣的道理。此婚已成事實,不能離婚,她也不能再嫁人了。」


  「什麼?」許安暖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她居然真的嫁給劉詢了,而且還登記了。


  她這輩子不能離婚不能嫁人,難道她要跟一隻鬼過一輩子么?

  「仙姑啊,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暖暖吧,她還這麼年輕,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外公哭著給劉仙姑跪下了。


  劉仙姑為難地看著這爺孫倆,說:「求我也沒用,我昨晚已經試過了,收不了他。除非,你們能找到玄真大師,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許安暖本來都絕望了,聽到還有高人,頓時來了精神,趕緊打聽玄真大師的下落。


  「玄真大師住在離這裡五百公裡外的鳳凰山上,我月初的時候去過,他弟子說他要月底才能回來,你可以去碰碰去氣?」劉仙姑說道。


  「劉仙姑,萬一我沒找到玄真大師,他還是纏著我,我該怎麼辦?」許安暖緊張地問。


  劉仙姑看她一眼,說:「還能怎麼辦,跟他好好溝通,別惹惱他。到時候他生氣,讓你去下面陪他,你等不到二十四歲的大劫,就一命嗚呼了。」


  從劉仙姑那裡回來,許安暖心情沉重極了,外公安慰她,等玄真大師回來,一切都會好起來。


  可是,在找到玄真大師之前,許安暖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外公將許安暖送到她租住的公寓樓,下車的時候,他說:「暖暖,找玄真大師的事,外公去辦。」


  「外公,對不起,您這麼大歲數,我還給您添麻煩。」許安暖一臉歉意地看著外公。


  「今天我們回來的時候,劉仙姑跟說,你媽媽……她還活著。只希望我閉眼之前,能將你安全的交到她手裡。」外公說著說著紅了眼眶。


  「外公……」許安暖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外公沖他擺擺手,背過身去,「你也累了一晚上,回去休息吧。記住仙姑的話,好好跟他相處,外公想要你……活著。」


  「外公……」許安暖含著淚,走進公寓樓,剛走到樓梯間,便感覺到刺骨的寒意侵襲過來。


  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低著頭,默默地走到門口,拿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


  許安暖走到窗前,拉上所有的窗帘,然後看著手上的玉鐲,說:「你出來,我想跟你談談。」


  「暖暖,你生氣了?」劉詢出現在她面前,他看著她的目光,如此溫柔多情,深得像一口無底的潭,許安暖別過頭去,不敢與他對視,真怕再看下去,她就會陷入其中。


  「你到底要怎樣,才會放過我?」許安暖不高興地問。


  「我只是想幫你,解開你身上的詛咒。你知道每一世,看著你那麼年輕就去世,我的心有多痛嗎?」劉詢溫和的長眸凝視她。


  「你只是想解開我身上的詛咒,救我的命,僅此而已嗎?」許安暖懷疑地看著他。


  劉詢點點頭,說:「我只想你能好好活著。」


  許安暖撇撇嘴,道:「劉仙姑也說我二十四歲有一大劫,我知道每個人都很重視本命年,但並不代表我就一定過不去。你說的詛咒,我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但是離二十四歲還早著呢,我還有很多錢沒有賺,很多帥哥沒有泡,還沒好好享受人生,就跟你去找什麼三生三蓮,萬一不成功,一命嗚呼,多可惜。」


  「那你想怎麼樣?」劉詢不解地看著她。


  許安暖往床上一躺,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喃喃地說:「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要享受生活,我活到這麼大,沒過一天好日子,就去冒險找什麼三生三世蓮,萬一找不到,把小命搭上了,多賠。先讓我玩夠了,開心夠了,我再去冒險也不遲。不是說二十四歲才是大劫嗎,還有一年時間,著什麼急。」


  「暖暖,越早行動對你越有利,我怕夜長夢多,而且三生三世蓮沒那麼好找。」劉詢擔憂地看著她。


  「你也知道難找了,找不到要死,不找也得死。那就讓我先開心一段時間再行動,好了,就這麼定了。我也沒說我不去,我肯定會去,但不是現在。我還沒找到我媽,我爸的賭債還沒還,我外公一把年紀,我得賺錢給他養老,我不能不孝,你說對吧?」許安暖說的頭頭是道,條條在理。


  劉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能不孝,你母親我可以幫你找,但是我沒有錢幫你父親還債。」


  許安暖見他被說動了,心中一喜,從床上坐了起來,說:「我知道你沒錢,不過,你可以幫我賺錢嘛,你不是鬼嗎?你肯定知道彩票中獎號碼是多少,告訴我,我現在就去買。」


  劉詢唇色微勾,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故意說:「我不知道中獎號碼,但是開獎的時候,我可以讓你中獎。」


  「真的嗎?意思是我隨便買一組號碼,你都能讓我中大獎咯?」許安暖頓時喜出望外。


  劉詢的黑瞳深邃幾分,眼底閃過一絲狡黠,道:「保證中獎,是多大的獎,這個無法預知,你也知道,我只是一個鬼,能力有限。」


  許安暖咬著唇,沉思了片刻,能中獎,但不一定是大獎,但好過不中獎吧,彩票可以試試。


  反正這個鬼老公她是不可能甩掉了,那就要儘可能地發掘他的能力為她所用。


  「劉詢,除了我,其他人都看不見你,對不對?」許安暖突然問。


  「這跟我的意志有關,我想讓誰看見,誰就能看見。」劉詢解釋道。


  許安暖點點頭,說:「也就是說你能隱身,你會瞬間移動,時間靜止嗎?」


  劉詢笑意漸染,道:「你說的那是都教授,不是鬼。」


  「哇塞,你知道都教授,沒想到,你這千年老鬼還挺新潮的嘛。」許安暖笑著說。


  劉詢走近許安暖,她本能的後退,他繼續靠近,她再後退,退到床邊,跌坐在床上,她瞪大眼驚恐地看著他,「你……你幹嘛?」


  劉詢俯身逼近她的臉,他修長有力的手臂摟住她的肩膀,薄唇挨到她頸間道,「暖暖,你可以叫我卿哥哥,也可以叫我劉詢,但是不準喊我千年老鬼,我不老,我的年齡一直停留在我死的時候。」


  「……」許安暖怔怔地看著他,他的年齡停留在他死的時候,他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歲,那麼年輕就死了嗎?

  「你在想什麼?」劉詢在她脖子上親吻了一下。


  許安暖頓時臉紅了,雖然他是她冥婚老公,可是她還沒有做好準備,他不是抱就是親,總感覺太快了。


  「你是怎麼死的?」許安暖輕輕推開他,試探性地問。


  「病死的,因為思念,最終抑鬱成疾,你知道我在思念誰嗎?」劉詢似笑非笑地瞅了瞅她微紅的臉兒。


  許安暖尷尬地笑了笑,再說下去,他就又要用那含情脈脈的眼神看她,然後說他是因為思念她抑鬱成疾,英年早逝了。


  這個罪名她可擔當不起,她是許安暖,讓他抑鬱成疾,英年早逝的人是君君,關她什麼事。


  許安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道:「我們換個話題,你是漢朝人士?」


  「嗯。」劉詢應聲,在許安暖身旁坐了下來。


  「我知道漢武帝,你那一代的皇帝是誰?」許安暖好奇地問。


  劉詢笑望著她,答:」漢宣帝。」


  「呃,漢宣帝我知道,故劍情深的故事,我聽過的。」許安暖激動地說。


  「故劍情深,南園遺愛。」劉詢喃喃地念道。


  許安暖伸了個懶腰,說:「南園遺愛說的是漢宣帝的第一位皇后難產而死,葬在了南園,後來漢宣帝也葬在那裡。劉詢,你在漢朝是平民還是大官?」


  劉詢扭頭看向許安暖,無奈地笑了,她知道故劍情深,南園遺愛,知道漢宣帝,卻不知道漢宣帝的名字叫劉詢。


  「我……我是平民,還經歷過牢獄之災,是君君不嫌棄我,願意嫁給我,給了我一個家。」劉詢決定暫時先隱瞞他的真實身份。


  許安暖已經閉上了眼睛,懶洋洋地躺在床上,說:「你那個君君真的很好噢,換了現在,坐過牢有案底,誰家願意把女兒嫁給你。你讀過書嗎,對古董或者書法字畫什麼的有研究嗎?」


  劉詢黑瞳深邃幾分,他不著痕迹地掃過她平靜的臉兒,「怎麼了?」


  「你不是漢朝人嗎?抽空帶你去古玩市場轉轉,看能不能淘幾件漢代的真品,賣了換錢用。我爸欠錢跑路了,我需要錢還債,否則,那些人很快就會找上我。如果鬧到醫院,把工作弄沒了,以後怎麼活?外公年紀大了,我要孝敬……」許安暖話沒說完,人已經昏睡過去。


  緊張了一天一夜,找了劉仙姑,最終還是沒有解決問題,冥婚已成,她也只能接受現實。


  既然趕不走劉詢,就跟他好好相處,想通了,許安暖也就沒有那麼害怕了。


  此刻,他就在她身邊,她困了,照樣睡著了。


  許安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很熱,扯了扯衣服的領口,劉詢看她這個動作,知道她熱了,在她身邊躺下,抱住她,用身體給她降溫。


  一隻大手罩在了她的胸口,然後一股涼意襲遍全身,剛才的悶熱感已經不在,身體涼涼的,比吹空調都舒服。


  他笑望著她,她沒有傾國傾城的容顏,卻有著自己的獨特魅力。


  他情不自禁低頭吻住她的唇,許安暖只覺唇上一涼,然後有個冰涼的東西探進了她的嘴裡,她就像吃雪糕一樣,用力吸,想要解渴。


  他的手溫柔捧著她的臉,越吻越深,越吻越用力。


  「唔……」許安暖掙扎著,想要掙脫,卻被他摟得更緊,他吻的很用力,就好像要將她吃進腹中。


  許安暖呼吸越來越急促,大腦意識越來越薄弱,整個人都似飄在雲端般,就在她快要昏過去的時候,突然睜開了眼睛。


  在她面前的,是一張放大的俊臉,她眨了眨眼,定睛一看,確定是個男人,而此人正是她的鬼老公劉詢。


  「你幹什麼?」許安暖瞪大眼看著他。


  劉詢寵溺地笑了,說:「你好像很熱,為了讓你涼快一點兒便陪你一起睡了。」


  「誰要你陪我睡,我……」許安暖見他盯著她的胸口,她一低頭,發現領口很低,胸前的春光盡顯。


  「你你你……你對我作了什麼?」許安暖警惕地瞪著他。


  他笑望著她,「你希望我做過什麼?」


  「你們古人不都是謙謙君子嗎,你怎麼可以……」許安暖緊緊揪著被子,真的是氣極了。


  「我們是夫妻,怎麼不可以?」他看著她,眼裡有她看不懂的東西。


  許安暖一時氣結,指著他,好半天說不出來,「你……你占我便宜。」


  「暖暖,你我是夫妻,再說,你身上哪一處我不曾看過,不曾碰觸過?」劉詢倒是說得理直氣壯。


  「劉詢,我警告你啊,如果你再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寧願死,也不幫你找三生三世蓮。」許安暖氣憤的跳下床,衝進了洗手間。


  「君上,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鬼節將至,必須儘快帶她去南園,那裡有找到三生三世蓮的線索。」墨玉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


  劉詢俊眸淺眯,似在斟酌,片刻之後,道:「她畢竟不是君君,讓她去找三生三世蓮,風險太大。她要尋找母親,償還父親的債,安頓好年邁的外公,我想給她一點兒時間吧。」


  「君上,像她這種人,不可能心甘情願去找三生三世蓮,她分明想利用你賺錢。」墨玉不高興地說。


  劉詢不以為意瞅了一眼,目光落在洗手間的門上,「她這一世過的如此清貧,如此狼狽,幫她賺點兒錢,讓她過幾天好日子也無妨,此事不必再議。這段時間,我想好好陪陪她。」


  許安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劉詢已經不見了,她懶得理他,如果他自己走了,就更好了。


  換好衣服,許安暖便出門了,走到唐小雅的房門口,看見她的鞋子在門口,她敲了敲門,「小雅,你在嗎?」


  唐小雅打開門,見是許安暖,「安暖,你回來了,早上我去找你,你不在。」


  「噢,我快中午才回來,你好些了嗎?」許安暖關心地問。


  唐小雅笑了笑,說:「我沒事了,你上周說想吃紫菜包飯,一直沒時間做,今天特意給你做了紫菜飯飯,你帶去醫院吧,晚上餓了吃。」


  「好啊。」許安暖笑著回應道。


  唐小雅拿了一個保鮮盒,將做好的紫菜包飯裝了進去,然後又用小盒子裝了一點兒拌好的香辣小魚乾。


  「拿著,快走吧,上班要遲到了。」唐小雅笑著將袋子遞給許安暖。


  許安暖笑眯眯地接過來,打開袋子,聞了聞,「好香,謝謝小雅。」


  「跟我客氣什麼。」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走了。」


  「嗯。」


  許安暖拎著袋子,走了兩步,忍不住回頭看了唐小雅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她在唐小雅頭頂看到一團黑霧。


  這樣的黑霧,她在實習護士葉小蕊的頭上也看見過,她不知道那是什麼,但覺得怪怪的。


  在公交站台等車的時候,突然一股寒意襲來,許安暖緊張地看向四周,她不確定,這股寒意是劉詢,還是其他鬼。


  「別怕,是我。」劉詢的聲音從許安暖身後傳來。


  許安暖鬆了一口氣,問:「人的頭頂有黑霧環繞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邪氣入體,輕則生病,重則丟命。」劉詢回答道。


  許安暖一聽,頓時緊張起來,道:「我朋友唐小雅頭頂上就有黑霧,還有我醫院的同事葉小蕊頭頂也有黑霧,你的意思是她們都撞邪了?」


  劉詢黑瞳間多了幾分讚許,許安暖雖然沒有君君的記憶,但她善良的本性並沒有變,她關心鄰居唐小雅,關心同事葉小蕊。


  「唐小雅是被嬰靈糾纏所致,讓她燒點紙錢,超度嬰靈,就沒事了。葉小蕊,我沒有見到人,不清楚。」劉詢平靜地回應她。


  許安暖趕緊給葉小蕊打電話,「小蕊啊,我有點兒事找你,你先別走,等我一會兒行嗎?」


  「許醫生,我今晚跟男朋友有約會,什麼事,不能在電話里說嗎?」葉小蕊問。


  許安暖看了劉詢一眼,道:「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沒有啊。」葉小蕊在電話里說。


  「噢,那你自己多注意。」許安暖也不好在電話里多問什麼。


  許安暖發現,她想幫助別人,可是卻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如果她告訴葉小蕊,她的頭頂上有黑霧,最近要小心,不是生大病,就是會有生命危險,葉小蕊肯定不會相信。


  「怎麼了?」劉詢見許安暖一臉的失落,關心地問。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葉小蕊跟男朋友約會,不能等我,她也沒有覺得最近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許安暖說道。


  「公交車來了。」劉詢提醒了一句。


  許安暖反應過來,拎著袋子上了公交車,找了個靠窗邊的位置坐了下來,看著袋子里的紫菜包飯,她猶豫著要不要給唐小雅打電話,要怎麼說,才能讓唐小雅相信她。


  她握著手機,抬頭看向窗外,看到一位長發飄飄的女子,著一身白色紗衣,站在人群中,顯得特別突兀。


  許安暖不確定,那女子是拍古裝戲的演員,還是她看見了一隻古代來的鬼,但是她能肯定的是,那女人一直盯著她看。


  「暖暖,不要看她的眼睛。」劉詢的聲音在許安暖耳邊響起。


  許安暖一驚,趕緊回過頭來,「是鬼?」


  「嗯。」


  「長得挺漂亮的。」許安暖好奇地別過頭去又想看,那女子卻已經消失在人群中了。


  劉詢淡淡一笑,道:「暖暖,你有沒有注意到,剛才那女人出現的地方,有什麼特別?」


  「剛才那裡是市中心公園,那裡有一棵百年老槐樹,被重點保護。」許安暖回答道。


  劉詢眼神淺眯,「槐樹的槐字怎麼寫?」


  許安暖狐疑地看著他,「你不是讀過書嗎?連槐都不會寫?一個木加一個鬼就是……鬼?」


  「嗯。」劉詢笑望著她點點頭,許安暖恍然大悟,「你是說槐樹招鬼?」


  「以後經過那裡,不要看。」劉詢輕聲說。


  許安暖點點頭,突然覺得古人發明文字太高深了,槐樹招鬼,所以槐樹的槐字就是木加一個鬼字。


  「小姑娘,我看你一路了,你自言自語嘀嘀咕咕,沒事吧?」坐在許安暖身後的阿姨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嚇了一大跳。


  許安暖尷尬地看了一眼坐在她身邊的劉詢,反應過來,別人看不見他,在外人眼裡,她可不就是自言自語了一路嗎?


  「小姑娘……」


  「我很好,沒事,沒事,謝謝關心。」許安暖訕訕地笑了,說完狠狠瞪了劉詢一眼。


  劉詢無辜地笑了笑,說:「不關我的事。」


  許安暖沒有出聲,那表情卻是在說:還敢說不關你的事,你要是個人,就不會這樣了,別人還以為我神經病呢。


  公交車到站的時候,劉詢跟著許安暖下了車,她停住腳步問:「你沒有別的事嗎?就成天跟著我?」


  「我辛苦工作了幾百年,好不容易盼到你轉世,找到你以後,就辭職了,用你們的話來說,我此時正在度假。」劉詢笑著回應。


  許安暖扯了扯嘴角,一臉鄙夷地說:「鬼還用工作嗎?你上班的時候,有工資嗎?」


  「鬼也要吃飯啊,再說了,我如果沒有一官半職,怎麼能找到你?」劉詢的嗓音透著他獨有的磁性,蠱惑力十足。


  許安暖得意地笑了,「我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


  「當然,暖暖,小心。」劉詢抱著許安暖,身子騰空而起,一輛失控的電動自行車連撞三人後撞到護欄才停下來。


  許安暖震驚地看著劉詢,「暖暖,你沒事吧?」他緊張地看著懷的她。


  「你會飛?」許安暖的身子突然騰空而起,然後再緩緩落地,她是真的飛了。


  「飛了嗎?剛才那車衝過來,怕你受傷,抱著你跳了一下而已。」劉詢故作輕鬆地說。


  「跳?跳這麼高,落地的時候,還是慢慢下降的,你會飛對不對?劉詢,你帶我飛一次唄。」許安暖激動地看著他。


  墨玉無奈地搖搖頭,提醒道:「君上,你遲早被她玩死,不要答應她。」


  「帶你飛可以,但你要給我一點兒血。」劉詢說道。


  許安暖馬上警惕地看著他,「你的玉鐲喝我的血,你也要喝我的血嗎?」


  劉詢長眸輕揚,薄唇淺勾,「或者你喝我的血,你選吧。」


  「真噁心,一定要喝血嗎?」許安暖瞪他一眼。


  「嗯,不答應就不飛了。」劉詢說完往醫院大門走去,許安暖馬上跟了上去,就在這時候,一輛救護車開了過來,「麻煩讓一下。」


  車門打開,葉小蕊滿臉是血地被醫務人員抬了下來,許安暖驚叫出聲,「小蕊……」


  「許醫生,你認識她?」急救人員問。


  「我們科室的實習護士葉小蕊,她怎麼了?」許安暖緊張地問。


  「她在市中心公園的環島路口發生了車禍,傷得很重,路上一直咳血。」


  許安暖愣在當場,市中市公園的環島路,那裡的確有一個大轉盤,市中心公園門側有一棵百年大槐樹。


  而她在葉小蕊頭頂看到了黑霧,還沒來得及提醒,葉小蕊就出事了。


  「暖暖,別難過,這是她的命數,不怪你。」劉詢上前輕聲安慰道。


  許安暖紅了眼眶,「如果我今天早點來醫院,或者我能提醒一下她,她也許就不會受傷了。」


  劉詢修長有力的手臂摟住她的肩膀,薄唇挨到她耳邊道,「暖暖,如果她命中注定有此一劫,神仙也救不了她。」


  「那我呢,我是不是也逃不過去?」許安暖抬起頭,含淚望著他。


  「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的,你跟她不同。」劉詢緊緊將她擁進了懷裡。


  一整晚,許安暖都不說話,她不出聲,劉詢也沒有出聲,只是靜靜陪著她。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許安暖突然起身,道:「我去看看葉小蕊。」


  「她死了。」劉詢低聲道。


  許安暖瞪大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劉詢,「她還那麼年輕,今年才剛從衛校畢業,怎麼就……」


  「她剛才來過,因為我在這裡,沒敢進來,只是在門口看了你一眼就走了。」劉詢氣定神閑的模樣讓許安暖覺得他很冷血。


  「你為什麼不讓她見我?她來找我,肯定是有話要跟我說,你為什麼攔著不讓我們見面?」許安暖的眼淚下來了。


  劉詢挑眉,神色高深莫測,「她死於非命,死後定化為厲鬼索命,不讓你見是為你好。」


  「你知道她會變成厲鬼,為什麼不讓我勸她?」許安暖憤恨地瞪著他。


  「你確定你想見她?她被撞得骨頭挫位,樣子有點嚇人。」劉詢提醒道。


  許安暖怔住了,她還記得那個鬼婆婆,胸口一個洞,她嚇得要死,如果葉小蕊比鬼婆婆還嚇人,她還要見嗎?

  「劉詢,她變成厲鬼,會害人嗎?」許安暖緊張地問。


  「如果沾染上人命,自有高人收她,這間醫院就有一位得道高人。我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他應該也能感覺到我。」劉詢說完低頭吻住了許安暖的唇,他吻的很用力,吸破了她的唇,血都被他吸入腹中。


  「你……」


  「我現在就帶你去見葉小蕊。」劉詢帶著許安暖去了葉小蕊的病房。


  病房裡,葉小蕊的父母正抱頭痛哭,病床之上,葉小蕊身上蓋著白布,醫療設備已經全數撤了出去。


  「小蕊啊,你讓媽媽怎麼活啊。」


  「我可憐的女兒……」


  看到這一幕,許安暖鼻子一酸,眼淚也下來了,葉小蕊是獨生女,她爸媽就她這麼一個孩子,她是父母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啊。


  「暖暖,葉小蕊在走廊的盡頭看著你。」劉詢提醒道。


  許安暖轉身,看著長長的走廊,走廊的盡頭有一抹白色的身影,「小蕊,是你嗎?」


  那身影沒有動,靜靜地看著許安暖,許安暖深吸一口氣,慢慢朝她走了過去。


  走廊里的燈,忽閃忽閃的,氣氛變得異常地壓抑,但是許安暖還是鼓起勇氣朝葉小蕊走了過去。


  「暖暖,她怕我,我在這裡看著你。能勸就勸,勸不了就回來。」劉詢提醒道。


  離葉小蕊越來越近,許安暖感覺周身的空氣也越來越冷,她身子微微顫了一下,但還是鼓起勇氣走上前,「小蕊,是你嗎?告訴我,你出什麼事了?」


  「都是你,是你害死我的。」葉小蕊突然失控,轉身一把掐住許安暖的脖子,許安暖瞪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葉小蕊。


  葉小蕊雙眼腥紅,眼角在流血,鼻子和嘴角也有血。


  「小……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是……想幫你。」許安暖感覺喉嚨火燒一樣疼。


  「大膽,我的女人你也敢傷。」劉詢眼底的厲色難以藏匿,微揚起的發尾已顯犀利,他目光冰冷似鐵,將許安暖護在懷裡。


  只見他大手一揮,葉小蕊的身子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後被一團火焰圍住。


  「啊……」葉小蕊被火燒身,痛苦地在地上掙扎,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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