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打鬥
「值嗎？」
「呵呵呵。」曹天仁搖頭輕笑：「值與不值，是很主觀的事情。同一件事，你覺得值，我覺得虧，很正常，很常見。還有，我只坑了你，我可沒坑我爹。」
「我爹生氣只是表面，哪怕不是表面，我爹真的生氣了。但！只要我把我的意中人領回家，哪怕我爹有天大的怒火，也會煙消雲散的。相比於事業上的成功，我爹根據自己的親身經驗得出，應該更看重感情。」
四皇子的目光里，強烈的好奇之火熊熊燃燒：
「原來，原來你爹是支持你的。我，不僅看錯了你，我也看錯了你爹。連續兩個錯誤，這對我來說，可算是恥辱了。」
「我的恥辱，需要合理的補償，曹公子，我把你叫到這裡來，可不是聊聊天說說話就完了的。你讓我在朝堂上顏面無存，你讓我成了眾臣的笑柄，你若不能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呵呵，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說到這裡，四皇子渾身激蕩起了強烈的仙元力。
曹天仁的臉色，瞬間凝重了起來：殺氣，這殺氣，我會死！
「四皇子，沒必要這樣吧？用我的死來補償你？太誇張了吧。」
一邊說，曹天仁一邊擺好了防禦的架勢。
「曹公子，你有兩個選擇可以選。一個，死在這裡，補償我因你而受到的恥辱。另一個，呵呵，在被我打死之前，儘快讓我明白，你的選擇是對的，或者至少，你的選擇有你的道理。我要知道你的道理，邏輯上想得通的道理。」
說到這裡，四皇子幾乎是瞬間，就移動到了曹天仁的身前，一腳，將曹天仁踢飛了出去，那力道，大的驚人。
被一腳踢飛，完全反應不過來，根本防不住的曹天仁感覺，這一腳，差點沒把自己踢吐了。還有這被踢飛的速度，必須減速了。這樣摔到地面，絕對會疼死的……
正想著呢，四皇子的身形出現在自己的正上方：「我擦，還來！」
到了這個時候，曹天仁是真的覺得，四皇子想殺自己了。
體內，淡金色的元嬰瞬間鼓大了一圈，然後張小嘴噴吐出海量的仙元精華。
隨著仙元精華湧入經脈，曹天仁大吼一聲：「本命破天槍。」
一桿通體純銀的亮銀槍，憑空出現在曹天仁的手中，然後橫槍格擋。
正上方，四皇子一腳踏下，正好踏在了破天亮銀槍的槍桿上。
亮銀的槍桿，直接被踏彎，然後，曹天仁就以，被踢飛更快的速度，砸向地面。
千鈞一髮之際，曹天仁揮槍向下，身下，亮起了一個半球形的亮銀仙光護罩。
然後就是轟然巨響，地動山搖。
四皇子立在空中，低頭看向地面：「不愧是久經訓練的將軍，危機時刻的自救反應，非常標準有效。」
地面，足球場大小的一個深坑很圓很深，曹天仁扶著破天亮銀槍單膝跪地，大口大口的喘息。
從高空緩緩降下，四皇子的目光冰冷無情。
曹天仁看著四皇子緩緩從高空降下，就像是看著死神一步步走來似的，心底里湧起了一股至極的恐懼。
太奇怪了，殺了我，四皇子不怕我爹的報復嗎？
「想清楚了嗎？想清楚怎麼解釋你不去北疆當鎮北大將軍的，因由了嗎？」
雙手插兜，四皇子落到深坑坑底，看著身前單膝跪地氣喘如牛的曹天仁：「說！」
曹天仁喘息了一會兒：「四皇子，這還用說嗎？我不去北部邊疆當鎮北大將軍，很明顯，就是因為星兒嘛。不然，還能因為什麼？」
「曹天仁。」四皇子面如寒冰：「我不相信你會因為一個不能修行的普通女子，而放棄掉鎮北大將軍之職！
我知道的，當兵是你的夢想，保家衛國是你的夙願，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根本毫無道理！」
「要不是七彩仙光只能探查普通凡人的記憶，對修仙者無效，我才懶得在這跟你嘮嗑。」
又是一腳飛踢，但這次，曹天仁長槍一戳地面，飛速後退，躲開了四皇子的飛踢。
「是在我動手之前，預判出了我要踢你，你提前，做出了躲閃動作是嗎？」
「是的！」曹天仁手握破天亮銀槍，額頭兩側有汗水滑落：「不提前預判，我根本躲不開你的攻擊。」
四皇子抬雙手輕輕鼓掌：「很棒的戰鬥直覺。讓你死在這裡，對雲漢國來說，確實挺可惜的。你將來的成就，應該不會太低。」
「但！再好的戰士，不忠心，也是要不得的。說！海晨星何德何能，能讓你放棄鎮北大將軍之職！海晨星的身上，究竟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
曹天仁的目光變了，變的極其嚴肅：「四皇子，你不是已經探查過星兒的記憶，確認她沒問題了嗎？」
四皇子抬手指，指著曹天仁：「她沒問題，我確認了。但是你的所作所為，讓我又糊塗了。一個元嬰期的將軍，會為了一個普通的凡人，放棄鎮北大將軍之職，這，怎麼可能呢！？完全…沒道理呀！
我想不通。我覺得，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身上有比鎮北大將軍更吸引你的東西。告訴我，海晨星身上的什麼，是比鎮北大將軍更好更吸引你的東西！……在你看來！」
看著四皇子指著自己的那根手指，曹天仁的危險感知一直在警鈴大作：必須提前預判出他何時會出手，不然……
「你會死的呦～」四皇子的手指指著曹天仁的眉心：「這次，要麼說出我想知道的，要麼，你的腦袋開個洞。」
曹天仁緊張的咽下一口吐沫：「四皇子，星兒身上，比鎮北大將軍之職更好的東西，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是愛。是我愛她，所以，我選她，不當什麼大將軍！」
四皇子眉頭一皺，臉色一沉：「你愛她，你愛她的什麼？」
「四皇子，愛不需要理由的。」
四皇子手指一偏，一道氣勁擦著曹天仁的耳畔飛過，並，直接在其身後的坑面上，留下了一個不知多深的，手指粗細的小洞。
曹天仁差點就嚇尿了：「四皇子！你沒真正愛上過一個女人你不知道，僅僅只是愛她，看著她，就是一種莫大的享受、莫大的幸福！」
「愛別人本身，僅僅就只是你愛別人這個本身，就是非常非常幸福、非常非常享受的一件事！」
「你問我，星兒她何德何能。我告訴，沒有。星兒何德何能都沒有！
愛，不一定就是愛一個人的優點！那樣的愛，太狹義太窄小了。」
「我愛星兒，愛的不只是她的優點，也包括，她的缺點。我連她的缺點都愛，你問我她何德何能，你不覺得好笑嗎？」
四皇子的神色，鄭重了起來：「愛一個人，不只愛她的優點，還愛她的缺點！？缺點……怎麼去愛？缺點不是應該討厭的嗎？缺點，難道也是可以被愛的嗎？怎麼可能呢？」
曹天仁繃緊全身的肌肉，剛剛那一下，真的是嚇死人了：
「怎麼不可能？這世界上，有～沒有缺點的人嗎？有嗎？你若不愛她的缺點，你的愛，根本就只是佔有慾而已！」
「而佔有慾，不過是獸慾的一種，很低級的東西罷了。那玩意跟愛相比，雲泥之別！」
「真正的愛，是希望自己所愛的人，幸福！若佔有她，她能幸福就佔有她，若離開她，她能幸福，就離開她，這！才是真愛。」
「還有，我，曹天仁，愛誰都是這樣的真愛，星兒她，只是碰巧，只是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被我愛上了，跟我有緣而已。」
「而一旦被我愛上，以後哪怕有更多更好的，我也不會再多看一眼。只要被我愛上，此生此世，堅定不移！這，是我的性格！僅跟我有關，跟星兒她毫無關係！」
四皇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曹天仁：「我不相信這世上，有純付出的愛情。你就是在純付出，你根本不可能堅持太久的。你會後悔…你今天的決定。」
「差不多搞清楚了，你是被愛沖昏了頭腦的，超級愚蠢超級傻的，舔狗而已。」
話音未落，在四皇子的側後方，弧形的坑面處，另一個手拿破天亮銀槍的曹天仁破土而出，一槍直刺四皇子的背心。
「你才是舔狗！」
伴隨著這聲破土而出的曹天仁的怒吼，四皇子揮手比出一個槍形，置於自己的肩膀上向後，發出一道氣勁。
破土而出的那個曹天仁的腦袋上，立時出現了一個血洞，然後碰的一下，整個人，瞬間化作絮亂的仙元力，潰散開來。
仙元力的潰散，激蕩起一片塵埃，趁著塵埃大起，站在四皇子正面的曹天仁揮槍直刺四皇子。
速度又快，又狠。
已經被塵土遮擋住視線的四皇子，直接閉上了眼睛，側耳，抬手，極其準確的握住了刺向自己的那桿亮銀槍的槍桿。而槍頭，離自己的胸口，只有一指肚的距離。
曹天仁心裡一驚：這都行？
亮銀槍被抓住，一股巨力從亮銀槍上傳來。曹天仁死命的抓緊亮銀槍也不能阻止亮銀槍順著自己的雙手后滑，然後，擊穿了自己的左肩膀。
不是用槍頭，是用槍尾，靠蠻力，刺透了曹天仁的左肩膀。不停，又刺入了曹天仁身後的弧形坑面。整個長長的破天亮銀槍，有一半的槍身，被四皇子用蠻力，插入了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