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禮貌的分手
我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在思考著,要不要和南煜來一場禮貌的分手,那些腦殘狗血電視劇裡面大部分都是這樣的,說一個無法拆穿的理由,告訴對方自己不能和他在一起了,然後留下無限的思念和遺憾給對方,到時候我可以告訴南煜,我得了絕症?還是父母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呢?想想也不太靠譜……
直接告訴他,我可能要回天上了,天神不讓我和他在一起,所以從此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我給自己打了很久的氣,不至於到時候和他說這些的時候顯得不太自然,可真的站在他的面前的時候,這些已經準備了很久的話,突然間說不出口了。
他抱著我坐在床上,親了親我的臉頰,問我:「怎麼這副悶悶不樂的模樣?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你還有什麼煩惱?」
前兩天的不高興他猜測到是因為宋卿和墨止的離開,現在他卻能清晰的分辨出來,我這次不是為了他們而傷心。
一開始自己準備的無數天衣無縫地措辭突然間一句也想不起來了,我慢吞吞的和他說道:「叔叔告訴我,星宿君已經知道我快要現世的消息了,過兩天可能整個天庭地人都會知道,他讓我做好準備。」
南煜地表情終於還是凝重了起來,他看了我半晌,「若是你回去了,是生還是死?」
這個問題我沒有想過,不過可以確定的事情是,不論生死,我都沒辦法和他再在一起了,天宮的人是不會允許的。
我說:「若是執意和你在一起,可能會死。」
南煜笑著看我:「那沒什麼,我寧願你離我遠遠的,卻過的很好,你可以離開我,或許當年,你沒有遇到我的時候,才是最幸運的時刻,如今就把一切都當做一場劫難,你回去天宮做你的仙子,只要平安便好。」
雖然這番話讓我感動。可是我並不想聽,因為我會捨不得離開他。
我抱緊了南煜的脖子,一刻也不想要鬆開,或許之後,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門外有人在走動,到了門邊就停了下來,南煜說道:「進。」
門外那人卻緩緩的開了房門,恭恭敬敬的對我和南煜問候著,我從床上下來,坐到桌旁,原來是陰官,以前見面的次數並不算少,不過卻沒在南煜的卧室里見過,有些奇怪。
他走了進來,南煜詢問他道:「什麼事情這樣緊急?」
那陰官點頭,看了我一眼,好像有些躊躇該不該說出口,南煜又問他:「怎麼不說?」
那陰官才開口說:「呃……是關於白汐大人的事,今日在地府判官發現了白汐的魂魄,雖不知道她為什麼還會有魂魄,但……此時倒是有些麻煩,不知道大人是要怎樣處置她,畢竟白汐是個叛徒,怎樣的懲治應當也不算過分。」
原來是關於白汐的事情,他害怕說她會觸了我的眉頭,所有人都知道白汐對南煜的心思,這會兒如果要詢問白汐投生的事,自然不能我在場,萬一我因為記恨白汐給南煜吹吹耳旁風,不就是做了小人?
白汐可能在陰間多年以來都深得陰人的信任,這會兒大家想要給她一個情分了,既然他們是這個想法,不論我和白汐之前有怎樣的恩怨,此時都不好說什麼了。
南煜思索了片刻,反問他:「按照你的意思,該如何評判?」
那人低下頭來:「白汐雖然後期所犯錯誤過大,可念在這麼多年的矜矜業業,或許應該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留下她的靈魂,在人間世代輪迴,從此便和普通人一般,永不得永生之命數,一旦哪一世犯了罪孽,將會剝奪她再一次投生的機會,並粉碎靈魂作為懲罰。」
南煜看向了我,「夫人以為如何?」
我對白汐的恨意早就在她死之後煙消雲散了,這會兒也沒什麼好較真的,她說到底也是一個可憐人,這麼多年以來還是沒能夠得到一切她想要得到的東西,或許給她重新製造一個不一樣的人生,她會好過一些。
我點頭,笑著看陰官「你考慮的很好,我覺得不錯。」
那陰官笑了笑,對我們告辭著,轉身離開了房間。
南煜對我招手,好奇的看我:「你不生氣了?」
我搖搖頭:「都過去了。」我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也沒什麼心思去想其他的。況且白汐的結局已經註定了,沒什麼好再商議的了。
在陰間睡了兩夜,因為始終把和南煜在一起的日子當做最後的時光對待,恨不得處處粘在一起,不過料想到時間也差不多了的時候,我想要去凡間處理一些雜事,免得離開時太過匆忙。
我趁著南煜處理公務的時候,獨自一人走到了鬼門關處,這裡的一瓦一木都那樣刻板,死氣沉沉的模樣,天空每日都是黑漆漆的,沒一點的美好可言,可就是這樣一個終日陰霾的地方,卻讓我心生了不少留念和喜愛,這時候我才明白愛屋及烏那句話的意思。
這裡地每個人都在各司其職的工作著,大概只有我這個閑人,此時此刻站在城牆上面感慨這一切。
「夫人……」
我聽到一聲叫喊,從我的身後傳來,有些熟悉,我轉過頭去,竟然是那個小陰吏,說保存著我的身體的那個陰人。
他小跑著上前來,站定在我的面前,笑著問道:「夫人,許久不見,不知您可好?」
我禮貌的回應他:「自然不錯。」
他也不再和我繞彎子,直接進入了主題,他問道:「不知道夫人還記不記得上一次屬下說的那件事,身體我一直完好保留,不知夫人可有意願取回,也順便,可以在大人面前多替我說說好話,那樣也不枉屬下一片忠心耿耿了。」
他說的沒錯,如果我真的得了那副身體,自然要讓南煜給他一些好處當做報答,可此時我的心裡居然沒有多少期待,或許是因為前路還不明,很是惆悵罷了。